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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嘉言以前从没想过司洲能有这么多变态花样,交往短短几个月他已经可见一斑。

  司洲抽过床头的纸巾,小心翼翼地将白嘉言的身体擦干净,再将卷上去的T恤拉下来。两个人依偎着躺了片刻,司洲埋在白嘉言脖颈轻声开口:“你以后也会这样吗?”

  “嗯?”白嘉言不明所以。

  “像唐洵那样成为知名的钢琴演奏家,举办数不清的演奏会,忙碌到没时间陪家人,和我。”

  白嘉言连忙握住司洲一边手腕:“不会没时间陪你。”

  “不能说不会,你以后要当了不起的演奏家。”司洲轻轻抚摸过白嘉言手腕上的两条手链,又摩挲过挂在脖子上的玉佩,“小嘉言,想办法让我也带着你吧。”

  白嘉言认真地在司洲身上打量,脑子里开始构想怎样的配饰能适合司洲。他将视线落到对方手腕,那里已经戴着一条司洲父母送的和他配套的手链。

  没等他做出什么提议,司洲似乎心里已经有了定夺:“明天陪我去纹身,纹你的名字。”

  白嘉言似乎没想到司洲会有这样的想法,在原地愣了好几秒。司洲拉过白嘉言的手掌,放在自己侧腰上:“你想在哪里?这里?”

  又控制着对方的手指触到心脏:“还是这里?”

  “这里疼,腰侧好一点,”白嘉言连忙抽回手,重新覆在司洲腰侧的位置,怎么能让小针刺穿这么重要的地方,他想,“而且,这是你的身体,还是你自己做主吧。”

  “可是,是你的名字。我听你的。”司洲抓过白嘉言贴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吻了一吻。

  ……

  白嘉言总觉得司洲似乎到哪里都有朋友,他从酒店床上醒来,刚到楼下买完早餐回来就告诉他,自己特地问了熟悉漓湾市的朋友,说有一家纹身店,师傅手艺不错,好评如潮。

  “师哥,真的不疼吗?”临进店前,白嘉言拉了拉司洲的衣角问。

  “不疼,”司洲和他十指相扣,“不离开我的视线,我就不疼。”

  跨进店门,师傅热情地迎接他们两位,接着问司洲自己有没有找好想要的纹案。说明需求之后,师傅试着给简单的几个字母设计了样式,最后司洲选了一个最朴素的。

  白嘉言也倾向于简单的风格,原因无他,也许师傅正如司洲朋友说的一样手艺不错,但设计风格多少沾点上世纪的味道,白嘉言不太想平时和司洲睡一会,看到对方土得没谱的纹身直接笑出声。

  司洲纹的面积不大,持续时间也不长。回到酒店的时候白嘉言没忍住图样上多看了好几眼,被司洲掐着腰抱起来:“别看它,看我。”

  白嘉言只得讨好地亲亲司洲的鼻尖。没过几天司洲的纹身结痂,他又把脑袋搁在对方侧腰边上半天,好一阵才抬起视线问:“会疼吗?”

  “有点痒,但是师傅交代过不能抓。”司洲一只手摸在白嘉言的发顶,“你亲亲它。”

  白嘉言舍不得司洲难受,立马乖巧地用嘴唇去碰对方结痂的纹身,几乎照顾到每一寸。他碾了好半晌,才讪讪地开口:“好一点了吗?”

  “嗯,你再亲一会,就再好一点了。”

  白嘉言半点没多想,继续将唇落在纹身上。他的吻轻得像落下的羽毛,甚至不能够称之为吻,他生怕太用力让皮肤出现什么差错。

  他继续动作,时不时停下来问司洲还痒不痒。司洲将躺着的身体下挪,和同样侧卧在床上的白嘉言面对面。

  “痒。”

  “那我再……”

  “不是那里。”司洲凑过去和白嘉言接吻。他和对方一周多没见,仿佛这次见面他要将所有的吻从恋人身上讨回来。

  白嘉言被吻得迷迷糊糊的,不知怎的靠在司洲怀里就睡了过去。他醒来的时候恰好是中午,下楼闲逛两圈回来,在仍然熟睡的司洲额头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他闲来无事点开微博。先前白嘉言关注了《单对单会面》节目组的官方微博,正片还没发出,微博上就先更新了节目预告,他和谢晨祎的剪在一起,唐洵的单独放出。

  预告特地挑选了几个关注度高或容易引起讨论的话题,譬如白嘉言谈起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的时候剪了进去,但回答只剩前面几个字,留了悬念。

  他无意中扫过底下评论。

  【评论1:哈哈哈我也好奇小帅哥喜欢怎么样的】

  【评论2:啊啊啊啊有没有觉得白嘉言像是看着场外某个人说的话】

  【评论3:我听说谢晨祎也在同时拍摄,该不会是……】

  【评论4:啊啊啊啊啊真的吗!】

  【@小白兔饲养员:假的,差不多得了,同时拍摄肯定是分两个场地,隔着隔音墙看什么?假糖骗骗别人可以,可别把自己也骗了。】

  【评论5:楼上什么情商?嗑得正起劲你泼冷水?】

  【@小白兔饲养员:呵呵,好了,知道你们不爱听真话了,承认你CP出道即BE很难吗?】

  【评论6:已拉黑楼上】

  【评论7:+1】

  白嘉言差点没忍住发笑,担心将司洲吵醒,他硬生生憋了回去。

  对了,要想知道司洲是不是小白兔饲养员,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他望了一眼床头柜,司洲的手机果然安静地躺在那里。没等他开始做思想斗争,司洲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从身后搂住他:“怎么了,想看?”

  “能看吗?”

  “有什么不能的。”司洲脑袋搁在白嘉言肩上,“密码你的生日。”

  白嘉言顺利解锁手机,目标十分明确,直奔着微博而去。司洲拉过他即将点开app的手指,放在唇边舔了一口:“想揭开谜底的话,要用另一个来换。”

  “什……什么?”

  “是你吧,想谈情的小白兔。”司洲直接将对方整个食指指节含进嘴里,“想跟谁谈情,嗯?”

  “我是真的打错了……”

  “故意想试我?可别说你是故意在网上勾搭别人。”司洲轻轻咬他的指尖。

  “当然不是,我确实是故意试你。”

  “试我什么?看看在网上替你说话的人是不是我?还是,想试我是不是对你忠诚?”

  “我只是想确认……”

  没等对方说完,司洲就已经明了白嘉言的答案,但还是故意抓着对方被自己舔舐过的指尖触在纹身上:“这样还不够对你忠诚吗?”

  “嗯……”白嘉言莫名讪然,“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吗?亲一下就相信你。”

  白嘉言顿了顿,以为是司洲的纹身作痒,像之前一样将唇贴在上面。然而下一秒他就被司洲抱着坐直身体:“太轻了,这不叫亲。”

  嘴唇被重重地一吻,司洲这才心满意足地冁然一笑。

  “看着自己男朋友在网上到处打破别人的幻想,是不是特别白痴?”话锋一转,司洲摆出一副生怕被老师教训的坏学生的模样。

  “不会,师哥只是吃醋而已,”白嘉言失笑,“挺可爱的。”

  ……

  午饭放在桌上还没吃,白嘉言图方便打电话让酒店送餐上来,司洲的是牛排,给自己点了份面。

  刚刚和司洲胡闹一阵,面已经放坨了。他想着将就一顿,司洲却阻止了他的动作:“你这还怎么吃?面饼似的。”

  “可是不吃也太浪费了。”白嘉言视线还凝在那坨面条上,司洲拿他没办法,只好将对方的餐食挪到自己面前:“我吃,行了?”

  “那我重新点一份。”

  司洲本想让白嘉言先吃自己的那一份,结果看到上面红通通的辣油又收了口:“想不想吃我做的?我跟保姆学了新菜。”

  “师哥做的能好吃吗?”白嘉言故意朝他开玩笑,司洲的厨艺只停留在熬粥蒸菜之类的简单活计上,复杂点的就是灾难。

  司洲不服输地将白嘉言两边脸捏扁:“你不是发烧的时候还吃过我煮的吗?”

  “我一生病就吃什么都好吃。”白嘉言回捏司洲的脸,“不过现在的话,我想吃师哥做的,你给我煮吧。”

  “真的想吃?”

  像是怕对方不相信似的,白嘉言在司洲侧脸亲了一口:“想的。”

  “那我把我会的都给你做一份。”

  酒店房间配备厨房,厨具也一应俱全。司洲让酒店送了新鲜的食材上来,白嘉言则悄悄扒在门边看司洲在厨房忙里忙外,煮米饭是很熟练,炒菜的时候动作难免有些笨拙。

  等到几个小菜上桌,白嘉言没忍住捏着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尽管火候显然有些太过,调味也偏重,但他还是将餐桌上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

  末了司洲还故意缠着白嘉言要几句夸奖,后者好话说了半天,司洲这才满意地将碗碟收进洗碗机。

  填饱肚子,白嘉言计划去练习室练琴。他刚打开手机准备预约时间,就收到了来自平行世界app的推送,说他的世界发生了变化,点开一看才发现是第二个世界往前推进,他的角色和告白的男生有了进一步交流。

  总感觉是司洲看了会火大的展开。

  app有一个功能,可以将时间退回去重新发展,既允许选择按照上一次重新展开,又有回避之前事件的选项,白嘉言想也不想选了第二个。

  点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怎么和司洲一样,跟一个app较劲。

  ……

  白嘉言下午在练习室,司洲在旁边陪着。虽然连续好几个小时,但白嘉言没感觉累,司洲看上去也不显得无聊,偶尔摆弄自己的手机。

  “结束了?先帮我拿着。”司洲说完将手机塞进白嘉言手里,转身去了洗手间的方向。白嘉言下意识看一眼手机屏幕,发现是平行世界app有新展开的提醒。

  白嘉言下意识回忆对方世界的内容,说是成为公司总裁,新展开应该是谈成项目了吧?他没忍住好奇心,解锁手机进入应用,发现司洲的角色身边有一个依靠在他身上的小人。

  他看着两个人接下来的举动,不禁感慨到底是谁给这个app植入了同性恋系统。

  两个角色之间开始对话,似乎这个新出现的小人也不是个小角色,他刚从国外回来,司洲的角色正在朝他表达思念。

  接着是抱怨,说离开的人是你,怎么不主动哄哄他。

  刚从国外回来的小人瞬间切换成甜言蜜语模式,身体上也和另一个角色不断亲近。当然这是个普通的app,亲近也不过是肢体上的一些触碰。

  白嘉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将这个场景对上本人和司洲的现状的。他可不就是因为演奏会远游,最近才能和对方见面吗?

  他是不是也应该主动多哄哄司洲?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想法,司洲就从洗手间出来:“在看什么?”

  “我顺手点进去的……”

  “看了就看了,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师哥,”白嘉言思索片刻,短时间内就下了决定,“我们去转角那家店吃,然后陪你走一会。”

  司洲吻吻他的嘴角,赞同了他的提议。

  ……

  夏夜的风迎风拂来,余温栖息在肌肤上,很快又原地蒸发。司洲牵着白嘉言的手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行走,时常指着路边的商铺,问他要不要吃这个或者那个。

  “师哥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想吃你,可以吗?”

  “大街上的……”白嘉言正想说他又土又不害臊,但想到自己得哄人,话又收了回去。

  “等我。”司洲蓦然停下脚步,白嘉言看着他到店里买了两个冰淇淋,一人手里一个,“这种天气风都是热的,吃这个凉快。”

  司洲买的是不一样的口味,白嘉言手里的是巧克力,他自己则是香蕉。

  香蕉口味的冰淇淋刚被舔一口,就被买主嫌弃得彻底:“比我想象中的难吃多了。”

  白嘉言没来得及劝他别吃,对方就先皱着眉头三下五除二把东西吃了个干净。

  “你吃我的吧。”白嘉言将自己手里的递过去。

  “你吃。我今晚什么冰的都不想吃了。”

  “那,”见司洲似乎被冰淇淋惹得不快,白嘉言羞赧着开口,“……你吃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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