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苟友>第51章 51. 惩治

  【神所惩治的人是有福的,所以你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圣经·约伯记》】

  见谭家兄弟两人当众抱在一起纠缠,还有理智的霍秋然并没有听从谭熙那句“让他们录,把我和嚣嚣全都录下来”,而是放开时与赶紧去拔卧室里所有摄像设备的电源。时与则怒不可遏地连踢带揣,直接把几台价格不菲的电影规格摄像机连同三脚架全都砸到了地上,电源线也就全都扯断了。

  霍秋然没有电源可拔,顺势拿枪指向蹲在墙角的男男女女,命令道:“起立,排成一排,去客厅蹲下!”

  两个摄像、三个壮汉、三个女人立刻哆哆嗦嗦地走出卧室,霍秋然便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

  夏酌奋力拉住时与,说:“别砸证物了,先把这男的拖出去,你打的人,你负责给他把血止了,不然我和霍局怎么写报告?写警方殴打嫌疑人还销毁证物么?”

  时与这才停止对那些动辄几十万的摄影设备泄愤,骂骂咧咧地把地上那个门牙都被砸飞的壮汉给拖出了卧室。

  霍秋然和时与都离开了卧室,夏酌才站在满地狼藉中尴尬地看向床上那一对赤着上身和赤着全身的兄弟,问道:“去医院吗?”

  谭熙喘着粗气撑在谭嚣身上,完全遮住了谭嚣,并未去看夏酌。他攥着床单,从胳膊到背部的每一寸肌肉都紧绷到颤抖,哑着嗓子说:“他们给他……用了药,我得帮他发泄出来。”

  夏酌刚进来的时候就望见了受害人满面潮红的模样,此刻当然明白谭熙的意思,却皱眉道:“可他是……”

  他不是你弟弟吗?

  谭熙扭头看向夏酌,眼眶通红,额头的青筋上覆着一层薄汗,声音也不再平稳:“他是我弟弟,可他也是我从十八岁到现在唯一的恋人、爱人、男朋友!他跟你们说的那个‘安静的圈外人’,就是我!”

  夏酌垂下眼皮,当即转身大步离开卧室,顺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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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统套房的客厅里,时医生正在用酒店的毛巾给被他打伤的壮汉包扎头部止血,其他八个嫌疑人抱头蹲在墙边。霍秋然和夏酌交换了一个“真他妈操.蛋”的眼神。

  霍秋然走到一排嫌疑人面前,俯视着他们,踹了其中一个壮汉的肩膀一脚,难掩怒火:“知道你们惹上谁了吗?知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都特么是谁吗!?”

  壮汉使劲摇头,一排嫌疑人瑟瑟发抖。

  “我告诉你们,这儿有一个公安局的副局长,一个中国武警的少将,还特么有一个联合国维和部队里的智囊、国际刑警的顾问!低头!看个屁!”霍秋然又狠狠踹了那人一脚。

  “说!屋里一共有多少个摄像头?录像有没有传出去?底片都存在哪儿?有没有上传云端?想好了再说!出了这个屋子,就是正经立案,这儿的所有证据和目击证人没有一个对你们有利!给你们判刑坐牢都是轻的!如果你们出了这个屋子,再让我们找到哪怕是一帧的录像备份、哪怕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照片,你们几个人,还有指使你们的人,这辈子就都他妈的别想好死!”

  “没……没有。”被霍秋然踢了好几脚的壮汉努力保持着抱头的蹲姿,颤颤巍巍地说,“断……断网了,还没……没来得及传出去。”

  霍秋然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怒火,把回答问题的人揣倒在地。

  “操,这帮黑了心的傻逼,谭嚣到底他妈的招惹了谁?!光天化日的就敢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霍秋然看向夏酌,“怎么着?我现在把这帮人押警局里去?然后我得好好跟这边儿市局的人说道说道,法制在哪儿?治安在哪儿?有一个算一个,我特么先把他们局长喝趴下,让他吐到三天上不了班!”

  夏酌把霍秋然拉到远处,低声道:“先等一会儿吧,押去警局也不一定立案。立案调查的话,牵扯进来的人会比较多,难免外泄。谭嚣名气太大,今天这个情况,上新闻、上热搜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而且,我认为这是一起家庭纠纷,他们可能会想私了。”

  “那等会儿也行。”霍秋然瞟向卧室那扇关着的门,“谭嚣不需要去医院么?而且特么这些人……靠,谭嚣得去做个全身体检,别弄上什么病。他俩还在现场磨蹭什么呢?得赶紧去医院!”

  霍秋然说着就往卧室走,却被夏酌给拦住了:“霍局,你也看到了,谭熙他……给他们点儿时间处理一下情绪吧。”

  “滚过去蹲着。”时与给嫌疑人处理完头部创伤,火气也消了大半,却又看见夏酌和霍秋然交头接耳地小声说话,便重燃怒火地走了过去,“你俩商量什么呢?是在讨论该把这帮人判无期还是拉出去直接枪毙吗?”

  九个蹲在墙边的人低着头面面相觑,吓的不敢说话,感觉这几个自称警察的人好像更像黑社会的。

  霍秋然仍瞄着卧室那扇紧闭的门,低声对时与说:“老夏说要等会儿他们俩,让他们处理一下情绪。”

  时与瞄了一眼那扇门,轻咳了几声,也放低了声音:“处理情绪啊……那可是门儿艺术。”

  霍秋然收回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还是觉得谭嚣应该先去医院做个体检,他哥就不怕传染上什么病么?”

  夏酌叹道:“碰上这种事儿,我也会先治体检检查不出来的心病。至于其他病,我不介意跟我爱人一起得。”

  时与心中一动,听明白了“其他病”指的是哪种病,却没听明白“心病”是什么病。他和霍秋然不约而同地问夏酌:“什么意思?”

  夏酌解释道:“就是立刻用新的体验和记忆,覆盖甚至抹去不好的体验和记忆,把心理创伤降到最低。直白地说,谭熙是要用行动告诉谭嚣,他不嫌弃。”

  “他们……”霍秋然的声音已经低到快要听不见,“他们不是亲兄弟么?谭熙这么做,难道不会给他弟弟造成更大的心理创伤么?”

  时与也挑眉看着夏酌,根本不知道怎么评论谭家那两个大兄弟,终于憋出一句:“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的美籍华人都像谭教授那么开放了?”

  “谭熙不是美籍。”夏酌说,“他刚跟我说,他们十八岁就在一起了,一直是恋人关系。”

  “我去……”时与回想起了有一次打牌的时候谭嚣跟他们说了什么,瞪大了眼睛,“所以谭嚣说的那个‘安静的圈外人’媳妇儿……特么就是他自己的亲哥??怪不得他这么多年没绯闻也没人能逮着他跟谁约会!我勒个去,赵八瓜要是知道这么个瓜,他还不得乐出八块儿腹肌?”

  霍秋然的关注点则重新拉回了正轨,问夏酌道:“所以你才觉得这是家庭纠纷?”

  “对。”夏酌分析道,“谭熙说过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之前谭嚣又闹过‘被儿子’事件,所以我认为幕后指使的人,大概率就是谭熙的母亲,也就是谭嚣的继母,目的就是彻底毁掉这个祸害她亲生儿子的私生子。这种报复手段彰显了极端的憎恨,以谭嚣那种仗义又低调的性格,我不认为他在工作上能惹上这么记恨他的人。就算他得罪过谁,一般人也不会光天化日的就冒着坐牢的风险弄出这么恶心的事情。除非这个人知道,受害人只能吃哑巴亏,根本不会报警立案。”

  “靠,太缺德了。”霍秋然皱眉。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站在谭熙母亲的角度上来看,谭嚣难道就不缺德吗?”夏酌摇了摇头,“违法的事情都是悖德的,但是悖德的事情不一定都违法。法律制裁不了谭熙和谭嚣的感情,所以谭熙的母亲才会选择用犯罪的方式,亲自惩罚谭嚣。”

  时与不禁揽过夏酌,搓了搓他的肩膀,稀罕地看着他:“我就喜欢听我们家的犯罪心理学家分析案子。”

  夏酌严肃地看了时与一眼,时与才放开他,听他继续推理和分析:“还有,作案地点不是什么隐蔽的地方,而是谭熙的酒店房间。作案时间也不是深更半夜,而是在节目录制的工作时间。谭嚣正在工作却突然失踪,节目组的人找不到谭嚣,一定会打电话问跟他一起来出差的哥哥谭熙。那么很明显,幕后指使者不仅是想把谭嚣的艳照流传到网上,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想让谭熙亲眼看到他弟弟被其他人……不对,是在药物的作用下主动和其他人上床的一幕。所以这个人应该就是谭熙的母亲。在没有跟谭熙商量之前,我们作为朋友,还是帮他把事情压一下,不要把他逼到众叛亲离的境地。”

  “那我先让外面的人撤走吧。”霍秋然说,“不过酒店的监控还是得例行问一问,否则咱俩这么兴师动众的,回头怎么交代?”

  “那就例行问问监控吧,估计除了大门口的,楼道、电梯和几个侧门的监控早都被处理过了,我不抱任何希望。”夏酌无奈道,“至于为什么兴师动众……谭熙和谭嚣如果不想报案,那咱们也只能编个故事串供。你先去处理外面的事儿,我和时与在这儿盯着这几个人。”

  霍秋然离开之前最后瞥了一眼那扇门,扶额说:“我头一次希望床上的事儿能快点儿解决。”

  霍秋然走后,夏酌手里还拿着枪,冷眼盯着靠墙蹲着的那一排人,一边听时与跟他嚼耳根,一边努力保持着冷漠、严肃、有威严的表情。

  时与贴着他的耳朵絮絮叨叨地说:“宝贝儿,我还是头一次听你说你愿意跟我一起得病呢,但是你放心,咱俩就算一起得病,也只能是流感、新冠之类的病。你与哥洁身自好,瞧不上别的人,也得不上别的病。”

  “嗯。”

  “唉,谭家这俩大兄弟也忒惨了,怎么就不能喜欢喜欢其他人呢?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德国骨科不能随便磕了,爱上就是伤害啊!”

  “嗯。”

  “你刚说他俩十八岁在一起的,他俩差两岁,那是谁的十八岁?”

  “谭熙。”

  “哇哦!啧,那你觉得,是十六岁的谭嚣先跟他哥表白的,还是十八岁的谭熙先跟他弟表白的?”

  “不知道。”

  “你不犯罪心理学家么?你猜猜嘛!要不咱俩打赌吧?”

  “表白又不是犯罪,而且我只推理,不盲猜。”夏酌故意冷着脸,扫了时与一眼,问,“赌什么?”

  “我赌赢的话,你让我连续上一个礼拜。反之亦然。”

  夏酌点了点头,淡然地说:“我赌谭嚣。”

  “诶?我觉得谭熙敢当着咱们所有人的面儿就要把他弟弟给上了……我以为他才是胆子贼大的那个。”

  “所以你赌谭熙?”

  “对啊,我赌哥哥。”时与笑着朝夏酌耳朵吹了口气,说,“记住了昂,我赌赢的话,你让我连续上一个礼拜。”

  “……”

  “嘿嘿,回头我找个机会打探打探。”时与搓着手,充满期待。

  “与哥,我敢赌就不是盲猜。”夏酌嘴角一勾。

  “哦?说说你的推论。”时与不禁惶恐。

  “谭熙那么聪明,肯定想到过表白的后果就是互相伤害,尤其会伤害到他的母亲。他就是再爱他弟弟,也不会脑子一热就表白的。但是谭嚣年纪小,爱的也许更冲动一些。而且他肯定也能看出来他哥哥非常爱他,不管是哪种爱,就算他表白了也不会被他哥哥嫌弃,所以他才会冒险表白。再就是,谭熙的母亲不是谭嚣的亲生母亲,不论谭嚣表面是否尊敬她,潜意识里也不会把她放在多么重要的位置。”

  “呃……”时与轻声在夏酌耳边骂道,“宝了个贝儿的你特么至于为了连续一个礼拜上我就废这么大劲思考吗?!”

  “嗯。”夏酌持枪盯着一排男男女女,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

  时与又瞄向关着门的卧室,说:“他俩也太不把咱俩放在眼里了吧?时间这么久……就让咱俩在门外干等着?”

  夏酌清了清嗓子,看时与实在无聊,提议道:“不然你去敲门让他们快点儿?”

  时与眼珠一转,微笑着走到卧室门口,却没敲门,而是轻轻地把耳朵贴在了门上。

  夏酌就知道时与不会乖乖敲门,忍笑看着时与没贴着门的半张脸和一只耳朵渐渐染上了红色。

  靠墙蹲着的一个小姐姐看拿着枪的人没朝他们这边看,低声对旁边的摄影师说:“他们真是警察吗?”

  摄影师小声回应:“警察还相对好点儿呢,当地的地头蛇更惹不起。”

  “闭嘴!”夏酌举着枪向前迈了一步,“谁让你们交头接耳的?”

  一排人又是一阵瑟瑟发抖,站在门口偷听的时与也被吓了一跳,溜回夏酌身边,整张脸都红了,凑到夏酌耳边低声说:“要不你问问这帮人给谭嚣用的是什么药?”

  “这还用问么?还是你能研发出特效解药是怎么着?”夏酌瞪了时与一眼。

  “不是,我就好奇什么药这么好,进口的还是国产的。我先放到购物车里,等咱俩七老八十的时候,可以用一用。”时与没羞没臊地继续在夏酌耳边吹热气,“要不你去听听?那声音可有点儿颜色,有点儿水准。啧啧,特别起劲儿。这么着,咱俩再赌一礼拜。你说他俩谁在上面儿?”

  “你确定还跟我赌?”夏酌难掩笑意。

  “赌!”时与又搓起了修长白皙的手。

  “我不赌。我又没去听,你这是作弊。”夏酌规避了风险。

  “不是,我也就听了个模模糊糊的大概其,俩人都有声音。你要觉得我作弊我让你先猜,你猜剩下的就归我。”

  “时医生,你特后悔没带听诊器吧?”夏酌促狭道。

  “夏教授,我就是听力再好,光凭听的话,你觉得我能听得出来谁上谁下吗?不还是得事后跟当事人打探!”

  “行,这次我赌谭熙。”夏教授嘴角又是一勾,“俩礼拜,你自己说的。”

  “卧槽?Why?你又知道了?”时医生有点烦躁。

  夏酌摇头笑道:“你刚才进屋砸摄像机的时候是特么戴眼罩儿了吗?你没看出来刚才里面儿什么情况吗?你觉得他们给谭嚣下的是什么药?”

  “呃,我当时非礼勿视来着啊,我光顾着砸摄像机了。”时与一脸迷茫,过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靠,所以不是药效好,是谭熙谭教授他……我勒个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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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谭熙光着身子紧贴着谭嚣的后背,一手握着谭嚣的腰,一手覆着谭嚣的性器,在谭嚣身后近乎疯狂地抽插着已经被扩张好的后穴。

  粗重的喘息里夹杂着谭熙模糊的话语——

  “嚣嚣,我爱你。”

  “你的熙熙哥哥很爱你。”

  “从你十五岁的时候,从我在巴塞罗那再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你。”

  “谭熙爱谭嚣,永远都不会变,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变。”

  “嚣嚣,你就当我们还在巴黎。”

  “在巴黎的时候,你的熙熙哥哥就想这样爱你,想这样……疯狂地爱你、肏你、疼你……”

  “想了太多年,可我总也不舍得!我怕你不愿意!我怕你彻底离开我!”

  谭嚣的脸埋在被泪水和汗水浸湿的枕头里,发出不可抑制的沉吟,也呢喃着谭熙听不清楚的句子:“放开我……放开……疼……哥……谭熙,求……求你放开我……唔……我难受,想吐……你放开我!”

  可是谭熙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

  他要让嚣嚣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爱嚣嚣,他不嫌弃,他要用自己的身体永远覆盖住别人在嚣嚣身上留下的痕迹。

  所以他每动几次、十几次,就会对嚣嚣说一次:“我爱你,嚣嚣,我爱你……”

  可是每说一次谭熙就会心痛一次。

  他一直无法去想象嚣嚣跟另一个人欢爱的场景,因为一旦开启这种想象就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而如今他亲眼见到的,竟是嚣嚣被那么多人侮辱的场景!他懊恼、他愤怒、他心痛到快要疯了。

  不管那些人对他的嚣嚣做了什么,他要嚣嚣知道,要嚣嚣在犯罪现场就知道,一切都不是嚣嚣的错,一切都是他谭熙的错,他谭熙才是罪魁祸首!

  但是他只能在嚣嚣身后,只能让嚣嚣的脸埋在枕头里,因为他不能去看嚣嚣那双充满委屈、哀怨和不解的泪眼,以及药效引起的双颊不正常的潮红。否则他一定会疯。

  直到嚣嚣泪流满面地再次被强制射精,射了谭熙一手极其稀薄的黏腻,他也没有听清楚嚣嚣昏迷之前最后对他说的那三个字:“放开我……”

  自以为帮嚣嚣释放了药性的谭熙快速地攀登、坠落,把一切的情绪全都释放到了滚烫而柔软的深穴里,像是覆盖,更像是清洗、洗礼。

  用自己的罪浊,清洗别人的痕迹。

  汗水和泪水混淆在嚣嚣的后颈处,谭熙宣泄过愤怒和欲望,这才恍然发觉怀里的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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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嚣嚣!嚣嚣!醒一醒!”谭熙惊慌失措地将嚣嚣打横抱了起来,一边下床一边大喊道,“时医生!时医生!”

  “卧靠……”时与推门而入,当即抬起胳膊挡住了被辣到的眼睛,急刹车拐弯提醒道,“你俩能别跟希腊雕像一样么?”

  “嚣嚣昏过去了。”谭熙将怀里的人重新放到床上,拿自己的上衣遮住了嚣嚣的腰腹,又拿起了一旁的裤子。

  时与检查了一下谭嚣的脉搏和眼睛,骂骂咧咧地给出诊断:“对!晕厥!你他妈真够可以的!怎么能把人给干……晕过去!现在得立刻马上就去医院输液。”

  谭熙置若罔闻地打横抱起谭嚣,大步就往门外走,又听时医生追在他身后骂道:“操,先给他披一床被子啊!他好歹是明星!刚才他妈的就应该直接去医院!”

  时与把从床上抄起的白色被子劈头盖脸地盖到了谭嚣身上,连头发丝儿都遮住了,吓得那一排蹲着的男男女女脸都白了,以为那赤着上半身的男人从屋里抱出了一具尸体。

  “宝贝儿,这几个逼就交给你处理了。你兜儿里子弹够数的话,我建议直接枪毙!”

  说罢,时与便着急忙慌地去追已经推门而出的谭熙和他怀里抱着的那具“尸体”,陪他们一起去医院。

  曾在犯罪团伙里做过卧底的夏教授立刻回归了曾经扮演过的角色,懒洋洋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摆弄着手里的配枪,冰冷地对那九个人说:“这把枪是左轮六发的。但是呢,你们一共九个人,你们说说,我应该崩了哪六个?”

  “不说是吧?那我来挑。”夏酌冷哼一声,“你们猜的没错,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黑道儿上的,什么生意都敢做的那种,跟你们背后的雇主可不一样。别做美梦了,把你们交给警察的话也太便宜你们了。”

  “我最近正好有桩贩卖人口的跨国生意。仨妹子长得不错,我让你们仨自己选,愿意去哪国的红灯区服务啊?阿姆斯特丹的太正规了,要不东欧吧?东欧的国家你们知道几个?但凡你们能说出来的,我就能给你们卖过去。”

  “说不出来是吧?非洲的说得出来吗?”

  “也说不出来?没学过地理是吧?!”

  “今天这件事儿,你们要是跟除我以外的第十个人说出来,那下次我带的可就不是左轮六发的了。”夏酌拿出手机,给面前的九个人拍了一张大合照,又一个一个地拍了怼脸特写,说,“杀人灭口的招数,我这儿有的是,你们才九个人,一人用一种,绰绰有余。说吧,想怎么死?我存档准备着。”

  “哥!别……别别杀我们!你不看见了吗!大明星不是我们几个害死的!我们出来的时候他没死啊!我们真没打算害死他啊!我们是受人指使的!就是拍拍照片录个视频什么的!罪不至死啊!而且视频照片什么的全都没流出去啊!”一个摄像紧闭着眼睛大胆喊了出来。

  夏酌笑道:“就算害死他的是我们的人,这个锅,不也得你们背吗?”

  “我们背,我们背!求求你别杀我们!”

  “那就又绕回来了啊。”夏酌转着手枪,说,“杀人犯得交给警察,把你们交给警察就太便宜你们了。说吧,除了中国以外,说出九个国家来,只要你们能说出来的,我就能送你们去。”

  “台……台……

  “台个屁!”不等吓结巴的摄影师说完,夏酌抄起沙发旁的烟灰缸就扔了过去,正好砸在那人脑袋上方的墙壁上,“砰”的一声,好似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