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苟友>第50章 50. 刑罚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圣经》】

  女人的手抚过谭嚣的腹肌,又俯身用黑色的蕾丝帮他擦去了胸前的薄汗。

  “嚣帅,我很会这个的。”女人在他耳边低语,“他们让我先用手,可是看见你本人,我就想直接用嘴呢。”

  谭嚣呢喃着“放开我”,可是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

  在药物的作用下,谭嚣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无法言语的困兽。他连酒都没喝多过几次,更是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药效。

  他感觉浑身上下躁动难安,犹如火炽釜沸,可是他绵软无力,像是被融化的温泉,根本挣脱不了这样的火刑。

  火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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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跟哥哥一起读书的时候,他问过哥哥:“基督徒为什么要把巫师们活活烧死?”

  哥哥说:“不只巫师、巫婆,还有异教徒,甚至同性恋人、左撇子,在黑暗的年代,都会被当做邪恶之人活活烧死。”

  “那你还信教?”谭嚣翻着印有教堂图片的历史书。

  “没办法,妈妈信,我从小又在教会学校上学,耳濡目染。不过小时候我才不信,还觉得有些仪式很可笑,没少被妈妈责骂。”

  “真的假的?”

  十几岁的谭熙笑着揭露五六岁时的自己:“真的,难不成你以为我小时候是乖乖听话的好学生?我总觉得自己比其他同学甚至老师都要聪明很多,要不是妈妈把我塞在教会学校里学习礼仪规矩,我估计会是普通学校里的小魔头,孙悟空大闹天宫的那种。”

  “那你现在不在教会学校上学了,怎么还乖乖做祷告?”

  谭熙说:“你觉得呢?当时爸爸说我得了白血病,但是世界上有一个人可以救我,这个人能让我好好地活下去。换做是你,你难道不会有点怀疑,是不是以前做的祷告起了什么神奇的效果?”

  谭嚣笑弯了眼睛:“所以我就是上帝派来convert你的小天使?”

  “我继续祷告,看你哪天能不能长出一双翅膀。”谭熙夸张地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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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嚣唱歌唱出名气之后,觉得哥哥的祷告大概是真的起了神奇的效果。他在几万人的演唱会上从天而降,造型师还真的给他戴了一双又重又大的假翅膀。

  黑色的翅膀点缀着金色的闪片,就像哥哥在苏黎世跟他说的:“你不是丑小鸭,你是黑天鹅。黑天鹅比喻的是无法预料的、极其罕见的、能够颠覆固有思维的事。小时候,我根本没想过世界上还有一个你。后来我们认识了,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好。”

  可是现在的谭嚣插翅难飞。不是天使,不是天鹅,就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一只丑小鸭。

  他陷落在温柔乡里,被皮肤细腻的手掌控制着、抚慰着、点燃着。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女人,因为平时他对女人根本不可能有感觉。

  但是药效烤炙着、煎熬着他,此刻俯在他身上的究竟是男是女他也分不太清楚了,只感觉到细腻的皮肤贴着他的炽焰,他只想把这份热度传导出去,或许那样,才能尽早解脱欲焰的束缚。

  “小姐姐你起来点儿,别挡着镜头。”一个摄影拽了女人一把。

  “诶你怎么这么不专业?你一摄影突然入镜,多影响他情绪啊。”女人笑嗔。

  “妈的你看他那模样儿,像是能被影响情绪的么?别哔哔,赶紧继续,速度快点儿,你温温柔柔的多久才能弄出来?后面儿可排队呢,你别一直抢镜。”

  “我还抢镜?”女人手上动作着,跪在谭嚣身上,撇着头不悦地说,“我抢镜你们别让我先来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盘算什么呢,就第一个快,后面的都慢!”

  “快个屁!他喝药了你不知道?”

  “你们配角摄像的别他妈吵了行么?人家主角还入着戏呢!”

  “哈哈哈……”众人一通哄笑。

  女人哼了一声,说:“早知道你们着急我就不用手了。”

  火焰里,谭嚣看不清任何人的脸,只觉得他们的笑声都是扭曲的。但是火焰好像突然遇到了水,温润,潮湿,包容……

  谭嚣在晕眩中闭上眼睛,沉吟着:“哥……”

  他很想扑灭这团火,只有扑灭了才能解脱。

  可是药效不允许他释放,火势只能愈演愈烈。

  “我累了,我歇会儿,你们谁来?”女人终于擦着红唇让开了。

  另一个女人笑眯眯地跪在了谭嚣身前,柔顺的及腰长发搭在了谭嚣的腹肌上,用湿纸巾擦去了前一个女人的口红印。

  谭嚣被她的头发弄的奇痒无比,再次迷茫地睁开已经烧红的双眼,口齿不清地说:“放开我……你们要多少钱……”

  女人跪着匍匐到他身上,长发扫遍许多地方,就像她温热的手掌,从谭嚣的脸颊抚摸至谭嚣的肩颈、胸膛、后背、小腹,最后停在了他的性器上。

  “嚣帅,我们已经拿过不少钱了,而且就算不给钱,我也乐意为你服务。”

  “你们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这样……”谭嚣支支吾吾地说着女人听不懂的话,他连自己说的什么语言都不能确定。

  “大明星,别憋着,够持久的了,兄弟们都汗颜了。”一个壮汉拍了拍谭嚣的脸颊,笑道,“憋着也行,但是有什么骚话就可劲儿往外喊,男的叫床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还等着现场版演唱会呢!”

  “放了我……”

  “怼个脸部特写啊!看看这水润的眼睛,都特么能拍眼药水儿广告了吧?”

  “哈哈哈!真特么神创意。”

  “操,早知道带点儿玩具了,还能拍玩具广告。”

  “干脆一会儿把带了的东西都怼个特写,免费送他们广告。”

  “这特么不是广告片儿好么?插播什么都可以,别特么插播广告!”

  “那一会儿插播你小兄弟。”

  “我兄弟不小。”

  “那也没大明星的大。”

  “他那是吃药了。”

  “你有点儿常识行么?这药还能管大小?”

  “嘘……”众人突然停止了聊骚和哄笑,“他妈的有人敲门,别出声!”

  在清晰的敲门声里,谭嚣用尽全力喊道:“哥!谭熙!救……唔唔……”

  “你特么别出声儿!”虽然谭嚣的声音并不大,但一个壮汉还是猛地捂住了他的嘴,“我们还没剪片子呢,还是你想让我们放直播?让别人进来看现场?”

  “唔唔……”谭嚣感觉就快要被捂断气。

  “怎么这么快就有人找他了?”敲门声消失,壮汉才放开了只会哼哼却毫无攻击力的谭嚣,不悦道,“咱时间不多。小姐姐,你赶紧的吧,还得留点儿时间拍‘男人篇’呢。”

  “你们男的真是急,刚才敲门兴许就不是特意来找他的。”女人翻了个白眼,“把我拍好看点儿,我还指着靠这片儿红呢。”

  “你在镜头前把他弄射出来你肯定红。”摄影笑着鼓励,“到时候他有多少粉丝,你就有多少粉丝。”

  过了一会儿,女人一边擦拭着手上的黏腻一边勾起了嘴角:“看来是要红了。”

  “你跟强了他有什么区别?红个屁啊?”第三个女人坐到了谭嚣身旁。

  “怎么会?他这表情,到时候只剪特写,那就是艳照。”

  第三个女人不服输,提议道:“哥哥们把他解开吧,他都这样儿了根本不会反抗的。”

  “我们上的时候再解,别让他弄伤了你。”壮汉摩挲着谭嚣手腕上的粗绳,“赶紧开始吧,一会儿别又有人敲门了。”

  这个女人的亲吻倒是轻柔,好似在拍唯美的爱情片。

  可是这样就更让谭嚣觉得自己在被一个女人玩弄,令他厌烦、作呕,却还是挣不脱任何一道束缚。

  他平日里那么怜香惜玉,不论是对漂亮姑娘还是对冒充他亲生母亲的大妈大婶,他都极尽仁义,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栽在女人手里。

  可是女人也正在帮助他。帮他攀登、帮他坠落,帮他欲生欲死、极尽晕眩。他连愤恨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从来都没有体验过这种身心强烈分离的、濒临生死的绝境刺激。

  明明在人间,他却同时存在于天堂和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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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泪打湿了白色的枕套,凉到了谭嚣灼烧般的脸颊。

  手脚上的束缚终于被解开,但他也没有一丝力气再去挣扎。

  “哥……”谭嚣侧卧,蜷缩在一个壮汉的怀里,双手捂着脸,失神地低叹了一声。

  “诶,大明星弟弟。”壮汉笑道,“哥喂你喝口水,你缓缓咱再来下半场。”

  有人抓起谭嚣的头发,向他嘴里灌了些矿泉水。

  “咳咳……咳……”谭嚣呛的又流了许多眼泪。

  “来个小姐姐给他擦擦脸、补补妆,这都特么哭花了,一会儿怎么跟我拍?”壮汉搂着仍在火刑中的谭嚣,捏着他的下巴,让女人迅速给他卸妆、上妆,就算是中场休息。

  “你们不要拍广告么?就这个瓶儿,拍了么?”壮汉手里攥着个塑料瓶,里面装的是成人游戏的润滑液。

  “你往他身上倒,拍个流动的。”摄影提议。

  “还有这个,先别撕包装,再让他嘴里叼一个。”摄影又扔过去一包安全套。

  安全套的塑料包装碰上谭嚣已经被亲到干裂、疼痛的嘴唇,他已经懒于挣扎,朦胧地想着,大不了今日过后,人间蒸发。

  冰凉的润滑液倒了一滩在他腰腹上,男人原本粗糙的手掌变得比女人的细皮嫩肉还要顺滑。

  男人拢着侧卧的谭嚣,咬上了他的耳朵,将整个耳朵含在嘴里,问:“大明星,被男的上过么?”

  他见谭嚣不回应,轻笑道:“没玩儿过哥哥教你,哥哥有的是经验。别害怕,哥哥不会弄伤你的。后面儿还有俩哥哥排队呢,我把你弄伤了,他们还怎么上你,是不是?换别人我可没那么大耐心,但你是大明星,你得拍电影。电影可不能搞得跟犯罪现场的监控一样。你享受就行,我慢慢给你扩张。”

  男人的手指一动,谭嚣闷哼一声,紧闭双眼,想起了巴黎的夜。

  那时候……他们对彼此说的是:“我会是你遇到的最差劲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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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效令他渴望,残存的理智则令他极度抗拒。

  谭嚣暗骂自己可笑,这么多年守身如玉地爱惜自己,到头来却掉入自己设下的圈套,辛苦维护的盛名也即将毁于一旦。

  和那几个女人并无实质的交合,勉强还能算作风流享乐,毕竟她们只想走红,不想彻底献身。可是谭嚣能感觉得到,正趴在他身上的壮硕男人不一样。这个人或许也想一炮走红,但重点不是走红,而是一炮。

  谭嚣被男人压着,动弹不得。男人的温度让他想到哥哥,可是不论是男人的动作、声音还是一身汗臭味,都与哥哥大相径庭。

  哥哥身上总有一种清新又隽永的香气,连亲吻都是甘甜的,一个眼神就能令他悸动,说些什么又能令他身心放松。

  而这个陌生人只能让谭嚣浑身发抖,精神紧绷。

  “你这样儿一直绷着,你哥哥的大鸡巴怎么捅进去?”男人已经将谭嚣来回来去地翻了好几遍也还是拗不过他一直紧守着最后的底线。男人威胁道:“大明星,别逼我们哥儿几个跟你动手。”

  “够了没有?放开我!滚出去!!”谭嚣又攒好了几分力气,开始挣扎起来。

  “得,我没那么大耐心了,这是你自找的。”男人扭头吩咐道,“你俩握着他脚腕儿把他腿掰开,屁股也给掰开。”

  “操你妈的放开我!”谭嚣挣扎无果,只能任由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住他。

  “大歌星,老子也给你的屁眼儿扩的差不多了,我进来你就可以开唱了。”男人拍了拍谭嚣的脸颊,一脸淫笑,毫无廉耻。

  “放开我!!”谭嚣用尽最后一份力气拼命地嘶吼,咒骂和叫喊交错,一时间竟盖住了卧室外间刷卡开门的声音。

  然而“砰”的一声,反锁的卧室门被一脚踹开的声音却无比清晰,还不等摄影和众配角们反应,压在谭嚣身上的壮汉就被掀翻在地,攥着谭嚣脚腕的两个壮汉也被撂倒。

  “我操!”三个遭受突袭的男人边骂边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但是他们的骂声都没有刚冲进来的一个人骂的响亮——

  “我操你妈的全世界!!!”

  “嚣嚣……”谭熙直接扑到床上,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谭嚣的身体。

  时与已经抄起一台摄像机就朝刚爬起来的壮汉抡了上去,直接把人砸晕了还砸出一地血。

  “你又妨碍公务是吧?出去!”霍秋然揪住时与就要把他拎出房间,“谁特么让你进来的?”

  “警察!举手蹲下!”夏酌举着枪,却没有开枪。开枪是让外面等候的几个警察冲进来的信号。然而这个屋子里的场景,最好越少人看到越好。

  一屋子男男女女低下头蹲了一排,谁都没有看见床上的场景。

  唯有执行公务的夏酌和霍秋然,以及总是出其不意地妨碍他们执行公务的时与震惊地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第一个冲进房间的谭熙正压在他弟弟身上,一手拢进他弟弟凌乱不堪的长头发,一手捧着他弟弟的脸颊,旁若无人地、急切地、用力地亲吻着他弟弟的嘴!

  时与将所有的惊讶都化作了一声:“靠……”

  正想拽他出去的霍秋然也停顿了片刻。

  “愣什么愣?”夏酌指挥道,“先拔掉所有摄像设备!一会儿叫技术人员进来排查摄像头!”

  此时谭熙才停止了绵长而有深度的吻,却仍压在他弟弟身上,语气是怒极后的清冷:“不用,让他们录,把所有东西都录下来——把我和嚣嚣全都录下来,录我们做爱。你们出去,或者看着也无所谓。”

  不等任何人回应,谭熙便单手脱掉上衣,顺带着连眼镜也一起抛到了地上,露出坚实的后背,又俯身吻上他弟弟。

  谭嚣意识模糊地唤了一声“哥”,就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就是下地狱么?熙熙哥哥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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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