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由心灵透过身体体验的，身体只是媒介或工具。——《瑜伽经》】
“可你是我哥哥……”谭嚣收回握在哥哥阴茎上的手，又紧紧搂住谭熙。
谭熙能感觉到嚣嚣的每一块肌肉都是紧绷的，也能感受到这种紧绷并不只是由于紧张，还有嚣嚣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挣扎。
挣扎全部源于珍视和爱重。
“放松一点，嚣嚣。”
其实谭熙又何尝不紧张呢？但他没有嚣嚣那层与生俱来的抱歉和自卑，所以他的紧张里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拥有，期待宠溺，期待今生的唯一。
谭熙一下下地顺着嚣嚣的后背，也在亲吻中一遍遍地叫着嚣嚣的小名，让他放松，也令他悸动。
从后背到腰窝，再缓缓向下探索，直到从圆润的臀部移至两臀之间的缝隙……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嚣嚣又全身紧绷，不知所措地唤了声哥哥。
谭熙的手停顿了一下，吻着嚣嚣的耳垂说：“别紧张，我教你。”
嚣嚣点了点头，谭熙便从枕头下面变魔术似地拿出刚在楼下小超市里买的东西，神秘兮兮地递到嚣嚣手里。
谭嚣将小瓶子拿到眼前借着窗外的灯光仔细端详，看不清楚上面印的字迹，却也能猜到这是什么。他只是不会弄，也没准备好，不是完全不知道。而且这些事情理应是自然而然地明白的，何况东西都拿在了手里，不可能不明白。
谭嚣钻进他哥哥怀里，边笑边说：“谭熙，没想到你这么坏。”
“这叫‘有备而来’。”谭熙就知道嚣嚣会笑他。他实在喜欢嚣嚣笑起来的样子，于是夺过嚣嚣手里的塑料瓶子，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一个小纸盒来，这次却没递给嚣嚣，只给他看了一眼，便拆着condom的包装说，“这叫‘未雨绸缪’。”
谭嚣笑着不说话，以一副随意处置、任人宰割的样子乖顺地侧卧着，由着他哥哥像挤颜料一样，毫不吝啬地将瓶子里的lubricant挤到他的腰上，又慢慢将那些“颜料”带到需要努力放松的位置。
在“颜料”的作用下，哥哥手上的皮肤变得和哥哥的嘴唇一样温暖、细腻、柔润，谭嚣自然是越来越放松的。他的紧张也从来不是对哥哥肢体接触的抗拒，而是来源于心理上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
不知是畏惧后穴的奇异疼痛，还是畏惧他和哥哥的关系已经变质。
从很好变成了极好。
“嚣嚣。”谭熙仍吻着他，也仍用沾着润滑液的手指探索着他紧密后穴的逐渐接纳，低声问道，“你能接受世上对你最好的人也对你最坏吗？”
“嗯？”谭嚣缓缓睁开眼睛，在并不漆黑的夜色里迷茫地与他哥哥对视着。
谭熙将手指拿了出来，转而摩挲着嚣嚣的尾椎骨，叹了口气，说：“作为哥哥，我可以给你的东西确实不少，但是作为……作为恋人，我什么也给不了你，甚至连男朋友的称呼都给不了你，反而还要不断地向你索取。”
“我可以尽己所能地努力做好你的哥哥。可是进入这样一个新的角色以后，我连努力的资格都没有。我能给别人的，我根本就给不了你。你想过吗？我会是你遇到的最差劲的恋人，而且我会一辈子都纠缠着你，你撇都撇不掉、躲都躲不开。”
“如果将来你遇到更加令你心动的人，你会因为我是你的哥哥而很难跟我斩断这段关系。你太善良，又容易陷入纠结，到时候，你一定会非常煎熬。”
“谭嚣，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不想你把这种最初的记忆留给一个最差劲的恋人。”
谭熙认真地看着嚣嚣，用最委婉也最严肃的语气向他确认道：“你的身体准备好接受我了，可是你的内心……准备好承受这份感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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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冬夜很宁静，窗外悄然飘起了雪。
出乎意料地，谭嚣竟然答非所问。
他眨了眨眼睛，笑意融融地说：“哥哥，我学会了。”
谭熙还没反应过来嚣嚣学会了什么，嚣嚣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欺身压上来吻住了他。
“我也会是你最差劲的恋人呐——”
谭嚣的吻向来没有什么深度，好像对唇齿之地根本没有多少眷恋。但若说没有眷恋，却又有压迫般的侵占，力道很稳、很足，诚恳、实在，能把谭熙的双唇甚至呼吸全都包裹住。
谭熙有时候经常无法估量他的嚣嚣究竟有多矛盾、多挣扎。
压迫的吻向下移动着，从谭熙的嘴唇移动到下巴、脖颈、喉结、锁骨，乃至胸膛、小腹……
吻着他的人抬起头，眼里是按捺不住的渴望，还有独占、独享的霸道。
“——但我想你第一个记住的人是我。你的记忆力实在很可怕，所以我得给你留个好印象。”
谭嚣跪坐在谭熙身上，歪头看着谭熙，未束的长发便垂到锁骨。
“熙熙哥哥，你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你能记住很多很多的人、很多很多的事情，而且过去多久都不会忘。我不想只是‘其中一个人’，我们做这件事，我也不想它只是‘其中一件事情’。我想当你的第一个人，也想让你的身体记住我给你的第一次。”
“但是这个‘第一’，我跟谁争都可以，唯独不会跟你争。”
谭嚣从跪坐的姿势乖顺地趴到他哥哥身旁，又从小纸盒里取出一个方块状的包装，放到他哥哥手里，说：“试试吧，我准备好当你的容器了。”
闻言，谭熙心中一痛，顺势握紧嚣嚣的手，侧头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谭嚣补充道：“你要不想用这个也行啊，我不介意当个真正称职的容器。”
“你不是一件容器。”谭熙忽然将手里的东西连带着旁边的小瓶子全塞给了谭嚣，叹了口气，“而且咱们家为什么总要弟弟让着哥哥？你不争，那我就只能把这个‘第一’让给你。从今往后，什么事我都会让着你。”
“真的什么事都让着我？”
谭嚣把玩着手里的两件东西，就像游刃有余地支配着最真挚的诚意与最娴熟的技巧——操纵人心的技巧，尤其是操纵他哥哥的这颗心。
谭熙太了解嚣嚣，何尝不知嚣嚣就是故意用这种自我牺牲式的真诚来换取一丝转机的？他爱嚣嚣大无畏的真诚，又气嚣嚣跟他耍小伎俩，更恨自己竟然被嚣嚣玩弄于鼓掌也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
如果嚣嚣是一件晶莹剔透的容器，那谭熙就是盛在容器里的玻璃球，容器一摇，他便跟着头晕目眩。
但是理智永远不会被摇坏。
谭熙说：“除了两件事，其他都让着你。”
“哪两件？”谭嚣已经将小瓶子里的“颜料”挤了一些在自己手中。
“球队签约，你不能为了陪我就签去美国，我毕业就回来找你。”谭熙翻身趴着，谭嚣便将那些“颜料”堆在了他的腰上。
“还有呢？”谭嚣的指腹在颜料堆上轻轻缓缓地画圈。
“还有，是我先越界迷恋上了你，这个先后顺序，我没办法让给你。”谭熙在嚣嚣的爱抚中闭上了眼睛，“你没有任何缺陷。如果你非要说自己有缺陷，那我就是你唯一的缺陷。”
“熙熙哥哥。”谭嚣亲吻着哥哥的后颈和耳根，笑着说：“做你的恋人可真好，连缺陷都这么完美。”
谭熙慵懒地“嗯”了一声，放松且贪婪地享受着嚣嚣的每一个亲吻、每一次触碰，还有沾着“颜料”的手指在他臀瓣间的每一下滑动，一下下地滑入更深的位置，将原本连一根手指都很难放进去的后穴渐渐开拓着。
不知过了多久，谭熙才察觉，嚣嚣已经放进了三根手指。
他由衷感叹道：“嚣嚣，你怎么学什么都这么快？”
“是你教的好。”谭嚣咬住了哥哥的耳尖，将手指拿了出来，并撕开一小袋保险套，研究了一下正反面才给自己戴上。
伴着透明的颜料，谭嚣再无犹豫，撑在哥哥背后，腰上狠狠用了下力，两人便同时感受到不同程度的疼痛——刺激的、拥挤的，青涩的、炙热的、真实的、错误的……
谭熙的后穴还是太紧，强劲地包裹着谭嚣肿胀的阴茎，也包容着谭嚣的一次次进犯和顶弄。
“哥……疼吗？”谭嚣的力气很大，声音却很轻，顶弄的速度也还未加快。
“疼。”谭熙攥着嚣嚣的手腕，呼吸不稳，“但是只有这样惯着你……我才不会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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