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她是我的事
沈芷柔察觉到宋怀玉的话里带着沉重, 平日里自带温柔的眼神都染上清冽,虽然这份寒冷并不针对沈芷柔,但沈芷柔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沈芷柔在上车之后换了个轻松的话题:“美女老板, 你离开之后, 这辆车是交给我使用吗?”
宋怀玉眼里的忧郁得以舒展:“其实这车是酒店给配的,你离开的时候把钥匙交给前台就行。”
原来是这样, 这听起来倒是比宋怀玉在海亚买了辆车要合理很多。
沈芷柔笑着:“感情这排场是酒店给的呀,霸总形象瞬间幻灭。”
“干嘛, 真喜欢跑车啊?我看你在沪城开的也是越野。真喜欢的话,给你买一辆。”宋怀玉嘴角的微笑扬了富婆的笑容。
沈芷柔也笑了:“宋姐姐,有钱是真的有钱哦。还不如请我吃饭。”
莫名被沈芷柔喊着,宋怀玉的心情变好很多,她吐了口气:“那就等回沪城, 再请你吃饭。”
“好的。”
车缓缓停在了机场外的临时停车位上。
沈芷柔看着宋怀玉心情好了不少, 也放心了一些。
不管宋怀玉是要去处理什么事情, 沈芷柔都希望她能开心。
宋怀玉下车。
沈芷柔也下车,帮她把行李递给她。
宋怀玉接过行李:“谢谢。”
不知道具体是在谢什么。
“客气什么啊?”
沈芷柔笑着说,话音落下时,宋怀玉已经上前一步走到她面前。
宋怀玉伸出手, 抱住了她。
沈芷柔有些意外,但还是用力环住宋怀玉的腰肢, 直到对方的力道减弱,才轻轻拍拍她后背,放开手。
宋怀玉后退一步:“回去路上开车小心。”
沈芷柔点头:“祝你顺利。”
宋怀玉抓住拉杆箱:“嗯。”
往前走了两步,她又回头:“要记得想我。”
随即挥了挥手, 踩着坚定的步伐, 朝着机场走去。
回去路上, 沈芷柔已经期待起一周后宋怀玉生日自己要准备些什么。
回到酒店,她看了看手机,还早,但她还是点开宋怀玉的聊天框,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发点什么过去。
江心悦先一步发来信息,是全体工作人员一起邀请沈芷柔去吃晚餐。
沈芷柔收起手机再次出门。
达到海边时,大半的工作人员已经玩疯了。沙滩上点着篝火,所有人吃着烧烤和各种硬菜,这会儿放着歌,他们跟着载歌载舞。
沈芷柔并不想打扰,悄默声地走到空位上坐下。
乔怡正好在一旁,刚收起手机:“沈老师你来啦。”
沈芷柔给自己倒了杯饮料:“我已经把你们宋总安全送到机场了,她跟你说了吧?”
乔怡摇摇头:“宋总平时很多事情都会放权下来,所以不会事事跟我们交代。我最近搬家,找了个设计师,我刚才是在跟她联系。”
“这样啊。”沈芷柔点头。
心中却有些奇怪,自己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乔怡其实不需要跟自己解释,这都是她的私事。她怎么好像有点心虚的样子?
乔怡换了个沈芷柔更关心的话题:“宋总这次喊我过来也挺突然的,就是早上的事情,临时说晚上就要走。”
“你知道是什么事吗?”沈芷柔拿了几串烧烤,递给乔怡一些。
乔怡接过去烧烤,摇了摇头:“跟工作无关,是宋总的私事,她没跟我说。”
沈芷柔低下头。
私事啊。
【林越泽】
手机界面上这个名字又出现在沈芷柔的脑海。
和这个名字有关系的私事,或许说了乔怡能想起点什么,可沈芷柔没法直接问。
乔怡接着说道:“倒是下午,我刚到海亚,就看到她跟我说看情况想改个机票,她想陪你吃完晚饭再走的。”
沈芷柔抬起头:“可惜她还是没能吃上这顿晚饭。”
乔怡笑笑:“是呀,飞机餐可比不上这大鱼大肉的。”
沈芷柔笑了起来,她愉快地对着桌面上一桌子的食物拍了一张照片,直接发给置顶聊天框。
沈芷柔:【我吃到饭咯。】
宋怀玉那边好一会儿都没有回应,应该是已经起飞了。
乔怡端起自己的酒杯,看起来是准备小酌一点。
她们这桌剩下的几个工作人员全都加入到篝火晚会中。
乔怡和沈芷柔受到邀请。
沈芷柔不去,自称还没吃饱。
乔怡也没去,只是端着酒杯让他们自己玩得开心点。
等人都走完了,她朝沈芷柔举起酒杯:“沈老师要来点吗?”
沈芷柔摇头,谢绝好意。
乔怡放下酒杯,看向热闹的人群和沈芷柔闲聊:“沈老师这几天和宋总住一间房还习惯吗?”
沈芷柔突然被这么问,轻咳了一声,准备撇掉那些过于含糊不清界限的场面再给乔怡介绍一下。
但好像一旦撇掉那些,就没剩什么了。
“挺好啊,没什么冲突,还能一起做饭,一起聊天。而且宋总和我都不打呼噜。”
乔怡没想到沈芷柔会从这个角度回答,笑了起来:“难怪宋总会特意安排和你一间房,想必这几天都过得很有趣。”
沈芷柔惊讶了,这好像和宋怀玉说的不一样:“不是酒店安排的房间吗?”
“酒店本来给你们俩各自安排了房间,宋总觉得她和你一间更好,于是酒店就给升级了套房。也算是酒店方安排的话,但是宋总授意的。”乔怡叙述着。
显然,乔怡是没有必要撒谎的,这些话也不到透露她家CEO老底的程度,说给沈芷柔听,只是闲聊。
可沈芷柔听在耳里感觉可就不一样了。
她们两个一间房,是宋怀玉安排的。难怪说什么监工,却连稿子都没有催过。
所有的一切,不是沈芷柔的错觉!
甚至于何瑶那离谱的脑洞都有可能是真的?
天知道这一刻,沈芷柔有多想直接给宋怀玉打电话,问问她这是不是真的。
不是为了求证,而是为了揶揄。沈芷柔好想听宋怀玉满脸不好意思地承认。
沈芷柔在等宋怀玉找自己,只要宋怀玉找自己闲聊就追问。
可她一直没有等到这个机会。
连她那句晚餐的分享都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篝火晚会结束,沈芷柔回到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对着手机发呆,心头空落落的。
不确定宋怀玉到目的地了没有。界面里没有变化,宋怀玉的朋友圈也没有更新。
沈芷柔心中烦闷,起身,把电脑打开,在电脑界面上漫无目的地划拉了一会儿,看了会儿科普视频,又打开新书的大纲,尝试落笔写了个开头。
滋滋——
手机在凌晨两点半的时候振动了。
沈芷柔马上拿起。
置顶的聊天框安安静静的。
第二排是何瑶在群里发了艾特提醒。
陈安阳来到沪城,已经忙完入职的事情,何瑶想组织老朋友见一面。
何瑶:【你什么时候回来呀?约哪天方便@沈芷柔】
陈安阳直接给了一个选项:【最好是下周二,那天我很空闲。】
下周二。
那是宋怀玉生日。
沈芷柔:【那天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安排。】
何瑶:【哎哟,沈老师今天倒是挺清闲,不用陪学姐吗?大半夜的冒泡了。还是说你陪完,现在是事后放松时间?】
何瑶还是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
沈芷柔:【学姐有其他事情先飞走了。】
何瑶:【什么?居然跑了?你们吵架了?】
沈芷柔:【没有,约了回沪城的时候她会请我吃饭。】
何瑶:【哦~难怪你不确定到时候能不能见面呢。】
沈芷柔坦白:【那天是她生日。】
何瑶不接茬了,但沈芷柔知道何瑶肯定隔着屏幕肯定骂了自己好几遍重色轻友。
陈安阳倒是不介意:【那就看你,没安排的话我们约中午见,实在不行我们再改时间。这次我被调过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去了,所以不着急。】
沈芷柔大概翻阅了一下群里前面的内容。
何瑶和陈安阳在群里聊了很多,大概是说陈安阳家里也开始逼着她相亲了,她必须跑出来,借着公司安排的机会,和家里吵架的空档,直接逃到沪城。
太难了。
这个世界。
沈芷柔合上电脑,揉了揉眼睛,拿着手机躺在了沙发椅上,就是昨天宋怀玉坐过的那张。
她蜷缩在沙发椅里。
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海平面,看着月亮缓慢移动着,感受着月球和地球的移动,时间的流逝。
脑袋里很乱,乱到最后空无一物。
沈芷柔久违的失眠了。
失眠的人会看着月亮,不知道月亮失眠会不会盯着地球。但它陪伴了沈芷柔一整夜。
夜晚很漫长,虚度得却很快。
以某一刻为界限,夜晚被清晨所替代,东方露白,朝阳缓缓升起。
沈芷柔才惊觉自自己在沙发椅上躺了一晚上,手里的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
打开来看,果然只有群里还留着昨天半夜何瑶和陈安阳聊天的后续,倒也不是什么重要内容,不过是人们到深夜会产生的情绪和发泄,或多愁善感,或骂骂咧咧。
置顶的聊天框依旧安安静静的,只显示着自己半夜迷迷糊糊间留下的一句【姐姐,你到了吗?】
这已经多少个小时了?
宋怀玉这一趟难道是出国?
沈芷柔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居然连她的目的地都没问过。
……
沈芷柔留在海亚也没有什么工作,短篇小说一遍过之后还帮团队一起头脑风暴,修改了两份剧本。
想被养在这儿的吉祥物。
反倒是自己的工作室和出版社那边有新工作。
沈芷柔受不了空荡的酒店房间,更受不了那让人烦躁的空荡聊天框,在第三天的时候跟乔怡确认没事之后,自己买了机票回沪城了。
跑了几趟工作室,浑浑噩噩的,又是几天过去。
回家到床上倒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沈芷柔拿出手机。
置顶位的聊天框里依旧没有得到回应,时间像是被抽成了真空。
朋友圈这几天里活跃着玉泽传媒在海亚的好消息。录制和宣传都很成功,就连自己的短篇也轻松成了十万加的爆款。
乔怡和江心悦都发来过感谢和祝贺。
唯独最该出现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玉泽传媒的CEO为什么会在这普天同庆的时刻了无音讯?
宋怀玉可真是太狡猾了!
说着“要记得想我”,自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的只留自己一个人想她。
要是这一别又是七年,自己绝对会直接去吞并她的公司,让她成为身无分文的落魄鬼,以后直接养在家里不让她出门!
沈芷柔想完,苦笑了一下,能产生这些想法,自己真是等疯了。
这时,群里来了动静。
何瑶:【话说,明天中午对吗?我选个店?@沈芷柔@陈安阳】
沈芷柔:【安排吧。】
何瑶:【那就明天中午十二点,不见不散。】
这次何瑶没有嘴贱,甚至没有调侃沈芷柔怎么没有安排。毕竟前两天在出版社见面的时候,何瑶已经看出沈芷柔的情况之糟糕了。
宋怀玉这一味毒药的药性总是发挥得如此稳定。
沈芷柔太疲惫了。
这一周过的,身心俱疲。
她看着桌子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叹了口气。提前包装好的大包和小包,还有提前醒好的白玉兰花。
房间里全是宋怀玉身上的味道,脑袋里全是对宋怀玉的幻影。
可沈芷柔却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把礼物送出去。
十一点五十九分。
沈芷柔还是打开了宋怀玉的聊天界面,开始编辑。
十二点整。
【生日快乐,宋怀玉。】
她没办法连生日快乐都不说。她只能做到直说生日快乐,不喊姐姐。
真没出息啊,沈芷柔!
沈芷柔气闷。
将手机丢到一边。
这个晚上睡得也很不好,迷迷糊糊的好像做了很多梦,总梦到宋怀玉回复了“谢谢”甚至是邀请自己一起过生日,可是拿起手机依旧空空如也。
困倦拖着她的身体,害她一直睡到十一点才惊醒爬起来,匆忙换好了套衣服往约定的餐厅赶。
十二点二十分才勉强赶到赴约。
何瑶和陈安阳已经点好菜。
何瑶当即就笑了:“比我还迟到,真有你的,沈老师。”
一旁坐着个短发的女生,是陈安阳,她也对沈芷柔笑了笑:“朋友,何瑶说你情况不妙,我还不信,现在看看你这情况,何止是不太妙,简直是太糟糕了吧?”
“昨晚没睡好,起晚了。”沈芷柔挠了挠头,估摸着自己的发型也凌乱得不行。
何瑶看不下去,从包里掏出梳子和镜子递给她。然后又对陈安阳说道:“算了,别管她,继续说你啊,你说对那个姐姐一见钟情,然后呢?”
“一见钟情?”沈芷柔看向陈安阳,这是什么时候的瓜?
陈安阳不含糊,也不含羞,直白地说:“那个姐姐是我的一个客户。是个大单,总公司给所有设计师公平竞争的机会。我参加了。那位姐姐一眼就挑中了我的设计稿。跟她打视频的时候,我就很心动,她的声音,她的容貌,还有言谈举止间的气质。”
“她也是弯的?”沈芷柔问道。
“不确定,但我主动追求她了。她说自己在国外离过婚,就是因为受过情伤才回国内发展的。”陈安阳的表情波澜不惊。
沈芷柔听得确实惊涛骇浪。这短短两句话里信息量有点大。
她抿了抿嘴,安慰道:“毕竟异性恋的比例比同性恋高很多,这也很正常。”
陈安阳却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她对我没感觉,否则独处之后她没有必要跑。”
她甚至笑了起来:“她居然大动干戈地跑去出差了,说明我对她的影响挺大的。但我跟她重新约了今天去看房子进度,她跑不掉的。”
沈芷柔才发现自己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好朋友是个狠人。
“你不担心会给她造成困扰吗?”
“不担心,我喜欢她是我的事,她可以不接受,她随时可以逃跑,哪怕她只是骗我说要出差,我也不会怎么样。反过来说,她为了躲我真的去出差了,我还蛮感动的。”陈安阳说道。
何瑶哈哈大笑:“笑不活了家人们,你这个感动还蛮离谱的。”
陈安阳也是笑笑:“这一单设计就是我和她的第一次交集,我努力争取,结束之后她还是不愿意的话,那就会是我们人生的最后一次交集。”
沈芷柔觉得陈安阳有点激进,但又很勇敢,果决,自己如果能从朋友这得到三分勇敢和两分果决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喜欢她是我的事情,她随时可以逃跑。】
自己的懦弱,可能是因为没有做好亲手放她逃跑的觉悟。
沈芷柔苦笑着,在心中斥责自己,没做好放她逃跑的觉悟,却每次都放她离开,自己可真是矛盾。
沈芷柔整顿饭全程沉默着听何瑶和陈安阳聊天。
饭后陈安阳看了看手机站起身来:“我的‘客户’到了,我就不陪你们了。”
“行了行了,重色轻友很正常,你走吧,我来陪伤心的小芷柔。”何瑶说着,双手压在沈芷柔的椅背上,以示安慰。
沈芷柔笑着摇头:“倒也不必,你可以去找男朋友玩的,我准备回家码字分散一下注意力。”
刚才听何瑶聊到的,她和简鸿卓意外地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现在已经决定以情侣身份相处一段时间。
“别呀,一个人苦滋滋在家里能憋出什么好文章来?你可别害我丢了饭碗,沈老师。今天你这个闷我陪你解定了!”何瑶兴致勃勃地说道。
陈安阳抬手对门外挥了挥:“这儿。”
这样看起来,这位“客户”肯定是对陈安阳有意思的,否则为什么会答应陈安阳朋友聚会后的邀约。
沈芷柔好奇地回头看看。
“沈老师。”乔怡出现在沈芷柔的面前。
沈芷柔的嘴里结巴了一下,只能胡乱打着招呼:“乔总监,好巧啊,今天不用上班吗?”
乔怡笑着摇头:“不用,今天老板——宋总回来了,她说今天是她的生日,之前辛苦我们了,所以给我们放个假,我还问了她后面有什么安排,她说她要回家,我还以为她是找朋友们一起过生日的,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
不知怎么的,沈芷柔觉得这些话里的每一个信息点都是乔怡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何瑶的眼睛眨巴眨巴,最先反应过来:“还真是有缘分啊!安阳给你画设计稿,芷柔跟你们公司合作,你今天还刚好来了。”
乔怡微笑着:“其实我有看到陈工给沈老师朋友圈点赞和评论,你们同龄又同乡,我猜到你们应该是朋友。”
乔怡对陈安阳和沈芷柔用的全是尊称,表面上没有什么区别。
沈芷柔的脑子都是乔怡说的话。
宋怀玉回来了,给公司放了假,并且还回家了。
沈芷柔直接转身离开:“我先走了。”
何瑶蒙了:“你去哪儿啊?”
“去蹭饭!”沈芷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她一边掏出车钥匙,一边拿出手机,在那句没有得到回应的祝福之后加了一句。
【宋老板,请我吃饭!】
如果连生日祝福都拿不出手,连生日礼物都无法送出,还说什么喜欢!
沈芷柔此刻提起的甚至不是勇气,还有点生气。
就像何瑶说的,宋怀玉当年一声不吭就走,这是什么对姐妹的态度?
现在对自己发的信息视而不见,那自己和她还算朋友吗?
就算在一个酒店,同一个套间里那两天就算暧昧的感觉全是错觉,那些相处的亲密细节难道也都是做戏吗?
发完信息的沈芷柔不管宋怀玉会作何回复,驾车直奔回到家里,将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全都带上,又开向宋怀玉家。
就算现在宋怀玉家里满是为她祝贺生日的人,沈芷柔作为曾经的好朋友,现在的合作伙伴,也必须掺一脚!
沈芷柔一鼓作气,将车开到宋怀玉家的小区。
如果保安拦人,她就停到小区外超贵的停车场。
无所谓,就是有钱!
这趟工作,宋怀玉公司结算给她的钱!
意外的是,保安对她的车和她的车牌都有印象似的,甚至没有多问,直接打开了地下车库的拦门放她进去。
沈芷柔停到上次同一个车位上17B。
17A上也依旧停着那辆尾号为17的低调小轿车。
难道来庆生的人都没开车?
又或者时间还没到?
沈芷柔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左手捧着白玉兰花,右手抱着礼品盒,连兜里都鼓鼓的。
坐上电梯,直奔17层。
叮咚——
按响宋怀玉的房门。
沈芷柔站在走廊灯下,偷偷做着深呼吸,像是排队等抽血一样心脏疯狂跳动着,手脚却冰凉。
幸好是一鼓作气,没有犹豫就已经站在这了。
再多等一分钟,她都有可能逃跑。
她为自己做心理建设。
宋怀玉可能不在家。
也可能开门的不是宋怀玉本人。
房间里可能有很多人。
房间里也可能只有宋怀玉和某个人。
沈芷柔的心头一抽。
咔哒。
房门打开。
房间里阴沉沉的,宋怀玉整个人也阴沉沉的。
直到沈芷柔头顶的走廊灯把宋怀玉晦暗不明的脸照亮。
宋怀玉扑了上来。
沈芷柔急忙抬手,将花和礼物举高,任由宋怀玉扑到自己的胸口。
沈芷柔只觉得胸口逐渐湿润。
宋怀玉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