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回事?”想着那天他被迫离开,出了知道两个人是恋人关系,其他的还没有过问。

  季河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挡在脸前,有意躲避他的视线,脸红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回答:“就一个机会看对眼了,后面相处觉得行,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傅原洲:“......”

  “我没胡来,这次真的,拿他可宝贝了,不比你差。”季河急着堵他的嘴,忙着把事情扯会他身上,“那个小少爷就这么明晃晃的和他的小青梅出去,你就一点不担心?”

  顾妍?她也去了。

  见他神色不对,季河猜了出来:“他没告诉你和谁去的?”

  傅原洲垂下头,手里握着笔用力签下自己的名字,痕迹都压到了下一页,闷闷道:“没。”

  后又自己解释,“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没必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季河拿出看戏的姿态:“以前也没少管,怎么现在和你没关系了?刚刚还义正言辞的替他出头,现在不认了...”

  傅原洲深深吐了口气,依旧嘴硬:“两个人照料着也挺好,他年纪小,有人带着更放心,我反正没有那个时间...总之结果不会差就是。”

  说出这种话他自己都不会信,却没有什么别的说辞能用上,毕竟人家两个人自幼相识,关系胜过他也在情理之中。

  顾妍对他精于算计,但是对方九还是有底线的,不至于去害人。

  “这么说你有时间的话是打算跟过去的?”季河抓了漏洞死活不肯放过他,“我也想明白了,你跟跟他在一起虽说多灾多难,可好处也不少,他现在又进了公司,名下总归是有东西,借着他的名声给自己疏通关系也还是有用的。”

  看着傅原洲渐黑的脸色,意识到说错了话,捡着好听的说了两句:“谁让你死心眼就是看上了,搭上半条命都能乐呵呵的和他见面。”

  “我...算了。”他想解释说自己没看上,又觉得违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过两天正式签合同,没空管你,少往我这里跑,想想对策让家里人接受你这段恋情。”

  两个人身份相差太大,婚姻大事季家不会由着他胡来,少不了阻拦。

  傅原洲苦笑一声,自己和他的处境也没什么不同。

  他沉默许久,起身坐到季河对面,内心涌动着自己早就有所打算的念头,犹豫着说道:“如果以后,我不打算留在京城...”

  “啊?”季河惊讶的喊了一声,“现在不是发展的好好的吗,怎么有这个想法,等合同一定,资金开始回笼,那好日子不是在后面等着,这么多年一大家子的根基都在这儿,想去别的地方另起炉灶,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现在京城的局面都被最上面那群人控制着,就像被人关进一个封顶的牢笼,明面上任其生长,实际发展的上限早就被设定好,永远实现不了越级。

  倒不如自己走出去,背离那块土地,还有机会为自己一搏。

  “自己都打算好了,我不同意有什么用,常回来看看得了呗。”季河在极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这件事情,“家里人还没说吧,都年纪大了,到时候闹出矛盾悠着点,万一把人气出病来。”

  傅原洲回答:“知道。”

  后面两天整个人忙到脚不离地,很多事情堆积在一起,总要花费些时间,睡觉也只能借助零零散散的时间浅眠。

  手底下的人都劝他不用这么拼,打趣说生怕自己老板突然猝死。

  后几天每次说话总伴随几声轻咳,季河让他去医院看看,怕引出什么后遗症,“事情也不急在这几天,就算是有新的打算,也不能一下子挪过去。”

  傅原洲借着手边凉透了的水,咽下几粒药,“后天订了去南平的机票,过去考察情况。”

  “南平?是你自己打算安排在那里,还是因为方九在那儿才要过去。”两件事情能有这么巧。

  “本来就打算定在那里,”傅原洲手撑在桌子上闭着眼睛休息,缓了半晌才有一丝清醒,把另一个原因说了出来:“他给我发消息,说在那边遇到了点困难,看看能不能帮一下。”

  “你信了?”季河表情为妙,想看一个傻子,方九身边跟着个那么厉害的女人,闲着没事舍近求远来找他。

  傅原洲清楚的摇头,“不信,但是要去。”这么低级的借口他怎么看不出来,不过是把那当成了自己行动的燃料,推了一把,让他有个理由堂而皇之的见面。

  工作上的不断压缩让他终于在预定期限之内登上了去往南平的飞机,三个小时的行程是他这么多天以来唯一可以喘息的机会。

  踏出廊桥的一刻骤降的温度换来短暂的清醒,意识到自己现在什么状态,傅原洲在洗手间抹了把脸,镜子里憔悴的状态和往日天差地别,他想着是不是也该学学那些年轻人,化化妆改一下自己的黑眼圈。

  飞机落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想着也没人注意,憔悴就憔悴吧。

  万万没想到在他刚来到大厅,一道黑色人影铺了上来,那人很兴奋的喊了一声:“哥!”

  听到熟悉的嗓音,傅原洲低头去看凑到面前的人,只见方九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灯光照映下亮亮的,手里拎着一个礼品盒,一脸雀跃的递上来。

  傅原洲看了看安心结果,结果方九又去伸手帮他拿行李,被他拉到身后,“你怎么在这儿?”他只说了哪一天回到,具体时间一点没透露,就是不行制造麻烦。

  他是知道这个时间的,两人同时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感受到他手上冰凉的温度,“你等了多久?”

  方九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冷战,还硬要说“没多久”,心虚的眼神闪躲:“没多久,就来碰碰运气。”

  碰运气?连见面礼都准备好了,还敢说碰巧。

  他晃了晃手里的礼盒,意有所指,“这个也是碰巧的?”

  “门口买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十几块钱。”他皱着眉,就是想吧行李拿过去,傅原洲担心他那小身板,单手摆过他的肩膀,推着人离开。

  他着急了解释:“错了错了,我是专门来接你的,就是不想让你去那些酒店,我找好了房子,住起来总比外面舒服。”

  “房子?”

  “嗯。”

  还以为他手里没钱,结果错怪了,明明是个富贵公子,被他当成可怜小孩。

  方九似乎看出了他想的什么幽怨的眼神盯着他,“没乱花钱,我仔细考虑过的。”

  “没怪你,”他脚下快步走着,寻找自己预约好的车,心里并不打算去他的房子暂住,“我这次过来也不只是你找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适合住在你那里。”

  他刚拉开了车门,猛地被方九一只手按了回去,眼神倔强:“怎么不合适,我一点都不介意,你...你就过去吧。”

  配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语气近乎祈求,可傅原洲依旧不为所动,说到底是跨不过心里那条界限。

  眼看着没什么办法,一圈圈解下脖子上的围巾,连口罩也一把拉下。

  身上每一处触碰都会出现一道红印,身上的热流像是找到了突破口,傅原洲这才发现他身上的不对劲。

  急忙把人重新包裹起来,难怪大冷天的等了那么久还跟没事人一样,只有露在外面的手是凉的。

  傅原洲无奈答应下来:“带路。”

  “好!”他雀跃着向前买了一步台阶,回头要帮忙,被拒绝。

  “身上不舒服安生点,我没弱到这么点东西那不动。”

  方九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似乎离开了京城,整个人轻松不少,一时间逃离了那些压迫,才表现出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潇洒肆意。

  他住的地方贵在环境清静,选在十楼,采光上下楼都方便,家具电器之类的都是刚准备的,整整齐齐把在客厅里还没来得及拆开,床倒是铺好了。

  “我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东西,但是随时都可以拿出来用。”

  傅原洲仔细看着这里的布置,风格不是现代简约那样,很多小地方看得出来是他自己设计的。

  趁他不注意,方九偷偷摸摸从身后绕过,把行李安置在主卧。

  傅原洲堵在门口,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突然开口:“你住哪间?”

  方九身躯一震:“我,我住隔壁。”

  “把东西给我,你住这儿。”让主人睡客房想什么话。

  “我不!”

  死犟的驴脾气,怎么突然这么任性起来。

  “那现出来,”傅原洲把人从房间里拖了出来,挪了挪摆在路中间的一堆家电箱子,开辟出通往沙发的路。

  那人按到上面动手摘下他裹在身上的保暖物件。

  肌肤上炽热的触感传来带动了他身体的躁动,想着要紧的是查看他的情况,冷静的起身站远了几步。

  “自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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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这不就是变相同居吗,呵勾引人的手段罢了,嘿嘿(邪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