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看向温珵的眼里多了些担忧。
温珵低头对他说：“帮我看着黎袭野，别让他做其他的什么事。”
小陈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黎亚轻笑，理了理袖口的褶皱，似是调侃地开口：“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任何感情纠葛？”
温珵淡漠的目光直直对上他的视线，眸中没有一丝心虚。
“不然黎先生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黎亚率先走在前面，到一处天台，站在栏杆的位置，双手放在上面，转头看向身后的温珵。
“我想知道我爸给了你多少钱，你才愿意过来照顾黎袭野？”
这件事不算是什么秘密，温珵也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
“三百亿，后面会根据实验的进度追加。”
“实验？”
黎亚双手交握，紧了紧，“大手笔啊，他果然还是偏袒黎袭野！”
温珵没说话，不动声色地观察黎亚的表情。
黎亚回神后看向温珵，重新变成一副温和优雅地姿态。
“留个联系方式？”
温珵嗯了声，将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他。
回去的时候林言生给他打来一个电话，告诉他这周三是他的生日，希望他能够过去。
前面几个生日他都在国外没办法去现场，但看过现场直播，每年的礼物也送了过去。
以前能推脱，现在却是没办法推脱，硬着头皮说了声好。
走到楼梯口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尖叫，嘶吼，最后变成嚎啕大哭，声音沙哑破碎。
温珵心间猛地一跳，稳稳走下的步子突然加快，最后直接变成跑。
跑到黎袭野房间的时候那哭声变成呜咽，徘徊在房间里。
黎袭野跪在地上，小陈试图去拉他，他却像是小孩一样耍赖不起，甚至还想跑出去。
泪眼婆娑地看到门口的温珵才慢慢停止哭声，动物的幼崽似地声音从喉咙中发出，他顺着小陈手臂的力道站起来，往前跑两步就往前一摔。
这样爬到温珵身边，抓住他的裤腿，眼里糊满他的脸，黎袭野手上抓着一张照片。
温珵蹲在他面前，将他手里捏的皱皱巴巴的照片抽出来。
上面的两个人眼熟，是林言生和他之前在机场见面的照片。
为什么会出现在黎袭野的手里？
他看向小陈。
“刚刚黎袭野的大哥过来闯进去把这张照片递给黎袭野，然后…然后他就成这样了 …”
小陈真的没想到这张照片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温珵低低地嗯一声，喉结频繁滚动。
拦腰将地上的人抱起放在床上，检查身上有没有擦伤的地方。
以前和黎袭野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发现黎袭野对他有很强的独占欲，他并没有当太大回事，毕竟情侣之间若是连占有欲都没有还算什么感情。
即便有时候会因为他跟实验室的师兄弟挨得近一些被黎袭野看到他都能乱吃飞醋，生气好半天，一直哄哄哄。
非要给他定什么规则。
1.不能和朋友走的近，挨得近，只能参加超过四个人的聚会。
2.不能超过十一点不回家。
3.每天都要报备做了什么，不能超过一个小时不回消息。
4.手机每天都要检查。
黎袭野也经常买情侣装，鞋子什么的都是一对一对的买，无论做什么都要两个，只要是空闲的时间基本上都是跟黎袭野待在一起。
黎袭野在那段时间几乎占据了他生活的大部分。
当时他真觉得黎袭野这些举动属于正常，除了黎袭野他没有其他的恋爱经验，理所应当认为黎袭野做的就是情侣之间应该做的。
他也严格遵守。
分手后他遇到的人渐渐多了，才发现有些事情黎袭野可能做的比较过。
直到后面他唯一没想明白的，为什么黎袭野明明对他只是玩玩，还要…付出那么多…明明在他们确定关系的时候就可以嘲笑他，告诉他这些不过是一场游戏。
他将照片撕碎扔到垃圾桶，被他放在床上的人此刻已经紧紧抱住他的腰，一点点…试探地用力。
“我和林言生只是朋友关系，只是朋友。”最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黎袭野望着他，皱皱眉。
“坏…坏人…”
“他是…坏人…”
温珵只是想告诉黎袭野他和林言生的关系清清白白，后知后觉地想起他为什么要跟黎袭野解释。
“小陈，你知道他怎么洗澡吗？”
“在另外一栋楼，一般在周三和周天会统一帮他们清洗，但最近黎袭野是特殊情况，温先生，你确定这样做不会伤害到黎袭野吗？”
“应该…不会。”温珵也有些不确定。
说话的这段时间里，黎袭野已经将脑袋埋在温珵的肩窝里，瘦削的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快挂在温珵的身上。
温珵下意识扶住黎袭野的后背，他和黎袭野分手三年，但有些东西已经刻在他的脑子的深处。
黎袭野眼睛一亮，双腿也缠绕上温珵的腰，手转为抱着温珵的脖子。
这样紧贴的程度，黎袭野身上的臭味愈发明显。
“黎袭野，我带你去洗澡，愿意吗？”
他试图把人从自己身上拽下去，可这只手刚拉开，下一秒又贴了上来。
忍着臭味让小陈帮他把黎袭野换洗的衣服拿一下。
他这几年有锻炼的习惯，身体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早已不是一开始单薄的身躯，渐渐有了成年男人宽厚的肩膀。
黎袭野轻得厉害，抱在怀里也不算什么难事。
黎袭野眯着眼睛将下巴抵在温珵的肩膀上，像是温顺的猫咪，随时能够蹭蹭温珵撒娇。
浴室和普通的多人浴室没有太大的区别，花洒在头顶，温珵调节到合适的温度后将黎袭野的衣服脱了。
黎袭野听到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时全身绷得很紧，抱住温珵的手不断收紧，惊恐不安，一个劲往温珵怀里钻。
温珵轻轻拍拍他的背安抚，黎袭野喉咙里发出各种动物的叫声，他似乎是想要叫，又顾忌温珵，憋得脸红了。
溅起的水珠滴在他的脚上，黎袭野开始颤抖。
“不…不要洗…温珵…温珵，不要洗。”
黎袭野抓住温珵的衣服，指甲陷入温珵的肉里。
传来的痛感让温珵皱眉，刚刚还好好的，一到这里黎袭野又开始犯病，以前黎袭野挺爱洗澡的啊。
小陈在外面没有进来，听到里面的声音担忧地问：
“温先生，没事吧。”
“没事。”
温珵拉来一张凳子，将黎袭野放在上面，黎袭野死死攥着他的衣服，像是猴子一样试图重新爬到温珵身上。
“听话，乖乖在这里坐着，我去问个东西。”
黎袭野拼命摇头，眼睛慢慢溢出水雾，覆盖在眼睛上，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我就站在外面，你听话。”
温珵摸摸他的粘腻的头发，声音清醇柔和，像是甜甜的糖果：“你一转头就看到我了，几分钟的时间。”
他知道黎袭野能够听懂他说的话，给他一点时间就会反应过来。
“好…不走…不走…”
温珵听懂他的意思，又摸了摸他软软的耳垂。
“好，不走。”
和黎袭野说明白之后他掀开一半的帘子，让自己的身影暴露在黎袭野的面前，但又能够让他听不到他和小陈谈话。
“黎袭野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洗澡？”他问出了他心底的疑问。
小陈看了看周围，现场并没有多少人，压低声音贴在温珵耳边：“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但我说了你别生气。”
“嗯？”
“我过来照顾黎袭野其实也不到一年，我也是听之前的那些说的，一次给黎袭野洗澡的时候另外一个病人对黎袭野做那种事，还想强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