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成婚日搞破坏◎
当云帝知晓那天命子女是何人的时候, 居然有些后悔,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三儿的天命之子竟是江心柔。
难道当年那场指婚, 先帝早已算好, 而他……云帝颓然的坐下去, 手贴在温热的杯壁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冷眼旁观三儿休妻,后又应下梁国太子的联姻之约, 如今, 江心柔即将成为梁国太子妃,该如何是好。
云帝沉思下来, 眼神中精光一闪, 既然江心柔于他儿是天命之女,那和梁国的联姻毁了便是。
他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下已经有了想法。
后云帝又派人通传殷太子, 请他前来商定联姻一事。
“殷太子, 我已经知晓实情,是我儿有错在先,事到如今,亦是对不住汝阳公主,思来想去,也未免两人结成怨侣, 殷太子可有意的人选?”
殷琅挑眉, 没想到云帝今日竟如此洒脱,莫非是薛岫的计划已成, 他端起茶盏的手微顿, 眼尾下垂, 假装陷入沉思中。
后抬起手喝口水后,茶盏放在桌面上,一时无声,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不知是喜是忧。
云帝见殷琅如此模样,转动着玉扳指,他柔声笑道:“此事是朕唐突……”
云帝挑起眉头,有些不自然说着:“黄金万两,小小心意,就当替我儿赔罪。”
殷琅心中冷笑一声,黄金万两就想打消他心头怒火,想得未免太过简单,但他没有狮子大开口,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解决汝阳的婚事。
“孤方才是在思量有何合适的人选,”殷琅浅笑着,钱他收下,送到薛岫手中,就当解决汝阳婚事的报酬。
不然,这笔钱财他收下,都有些良心不安了。
云帝大喜,他招呼人道:“去,去国库里取出银钱。”
身边的宦官听令后,拿着令牌急促无声的走出去,须臾,便瞧不见身影。
殷琅看到这一幕,眼神微眯,他笑了笑。
“我倒是想起一人,薛家子薛静,不知陛下可否赐婚于他和汝阳。”
薛家,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家族,晋国胜,有他撑腰,薛家也不敢对汝阳不敬,云国胜,即使晋国覆灭,约薛家的规矩,汝阳后半生无忧。
三国中,名门望族中只有嫡子的可是少见,细数下来,也只有薛家一门怪胎,不怕子孙凋零,后继无人。
云帝连说三声好后,他道:“过几日,殷太子会得偿所愿的。”
至于薛静,能娶汝阳公主是他天大的福分,薛公也不会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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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远清从云帝处知晓两国联姻换人,替换上去的正是薛静的时候,云淡风轻的老人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斥云帝。
云帝脸上也有几分挂不住,阴沉着张脸:“薛公,能娶到汝阳公主也算是薛静的福气,又不是薛岫,你老何必生怒,两国联姻于云晋两国亦有好处,殷太子看中的人是薛静,朕也无力回天啊。”
“陛下心知肚明,汝阳公主痴情三皇子一人,三国宴会上定下的亦是三皇子,殷太子怎会看中薛家子弟。”
云帝嗫喏两下,摸了摸鼻尖道:“薛公,不是朕不想,是殷太子真心看中薛静,一心想汝阳嫁给薛静,我虽有心为我儿争取,可老三是个不成器的,现在还与江家的姑娘纠缠不清,殷太子拿此事发难,朕也没有办法。”
“要不这样,薛公大可从我私库里拿走三样宝物,就当朕赔罪,可好?”
云帝试图安抚怒气冲冲的老头,他心里也甚是无奈,还有几分忧愁,畏惧于薛家的权势,只能好言相劝,要是一般人,他一道圣旨那便是板子钉钉的事,绝无更改的可能。
“……”薛远清还能说什么,也不能不给云帝的面子,人都低声下气的询问他的意见,也愿意他从私库里拿宝物,他也不能太过分。
但这口气哽在嗓子眼,实在恼人得很。
“既然陛下尽力,想来是那殷太子不识好歹,竟不愿把汝阳公主嫁给三皇子,陛下的心意臣心领了,劳烦陛下打开私库,臣选几件也好慰藉臣的孙儿。”
薛远清愁眉苦脸,幽怨婉转说着:“可怜我的孙儿呦~~~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我对不住他哦~~~”
云帝摸摸鼻尖,不敢说话,是个可怜见的,也罢,终究是替老三去娶的汝阳,也算是功劳一件。
摆摆手唤人带薛远清去他的私库。
薛远清从云帝私库里拿出三件宝物,一件青尊琉璃风吹瓶,一柄寒光凛凛削铁如泥的宝剑,最后一件他拿了个马马虎虎的紫玉洞箫。
宝剑给岫儿,剩下的两件就当补偿静儿的。
等薛远清回家后,唤薛岫和薛静两人前来。
薛岫收到传令后,向正堂而去,路上碰上急急忙忙跑过来的薛静,薛静一见到薛岫,就如同老鼠见到猫般,安分守己。
紧张得就差没同手同脚,脑子里一片混乱,想东想西,也不知祖父传他有何要事,怎连带着三哥也一起,他近日没有犯要紧事吧?
薛静有几分不自信,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犯事,最后,他硬着头皮凑过去,开口道:“哥,你可知祖父唤你我前来有何要事?”
“不知,等见了祖父自然知晓,”薛岫沉声说着:“你近日学业可有所长进,可有出去鬼混。”
薛静连忙摆手,急道:“没有没有,没有出去鬼混,时刻记着三哥说的话,还有四姐姐照看,连上次江姑娘喊我出去,我都未曾应允。”
“至于学业……”薛静垂首丧气道:“学业上的长进很小,虽有认真学,但不够好学,哥,我知错了。”
“有长进是好事,至于出门,少走动,你可请你的好友来家中游玩。”
薛静哀怨道:“他们是不会来的。”
他的小伙伴都惧怕着他哥,他祖父,都是半吊子的货,哪敢来他家中游玩,就怕被指着说,都是他们带的,才把他带得不学无术,学业毫无长进。
“嗯,”薛岫应了声后道:“若你愿意,哥愿意带着你出去透风。”
“真的?”薛静抬眸,双眸璀璨如星河,亮晶晶的看着薛岫,听到能出去,即使是跟在他哥的身边,没有自由,他也是快乐的。
直到……
见到薛远清后,他笑容收敛。
薛岫缓缓见礼道:“祖父。”
薛静亦然。
薛远清身前的桌上正摆放着那三件宝物,他指着宝物道:“静儿,这两样是你的,剑是岫儿的。”
薛静欣喜,他上前捧着两件宝物道:“祖父,怎这般大方,竟会送我的比哥哥多。”
薛远清闷哼一声,不语,等薛岫上前,拔起宝剑看了看后,他才道:“是陛下赏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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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收剑,他怔愣片刻后道:“陛下想哪位公主与薛静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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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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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静瞪大双眼,连忙放下听风瓶,即使再喜爱,此刻也如同烫手山芋,碰都不想碰,他不解道:“陛下怎会赐婚于我,要赐婚也是三哥才对。”
他想不通,他平平无奇,虽长得端正,但在家中也真是普通,与三哥相比,如同萤火与皓月,陛下怎会注意到他。
“哼,他是想你娶汝阳公主。”
薛岫神色微动,瞬间明悟,他指使太卜说得话致使云帝放弃晋国的联姻,而此刻,不可与晋国交恶,此事,是殷琅的意思。
“我娶汝阳?不可能,我不娶?她明明痴情于三皇子,为何要我娶她,”薛静委屈巴巴说着。
他先前喜欢的是江姐姐,虽说江姐姐即将成为梁国太子妃,与他之间毫无瓜葛,但也不是他立马娶别人,他又不曾见过汝阳,也不喜欢。
心中委屈,垂眼神情落寞,挺直的腰身微微弯曲,就差没缩进角落里。
“此事在于我,”薛岫抿唇。
两双眼睛都看向他,薛岫慢慢道:“是殷琅想要取消联姻,求到我门下,我亦不想三皇子有翻身的机会,给三皇子算了一卦,说他有天命之女,不是汝阳。”
薛岫看向薛静道:“至于选中薛静,约莫是殷太子的意思。”
薛静抬眸,指着自己道:“看中我?”
薛岫嗯了声,他道:“他很放心将汝阳交到你的手中。”
薛静恍若被锤子砸中,给他沉重的一击,心里头不停的回荡着薛岫说的话,他很放心将汝阳交到你的手中。
喉咙干涸,他喉结滑动着,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会有人放心他,而且还是敌国太子,仿佛上天在跟他开玩笑。
明明连他哥哥都认为他依旧是个稚童,需要护在臂弯下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神采奕奕,薛静问道:“他真的放心?”
薛岫眉头一挑,倏然,他像是看懂薛静的心,他向薛远清见礼道:“祖父,若是此事,也是好事,我先带五弟去行宫,见殷太子一面。”
薛远清摸着胡须,笑着应下。
薛静傻乎乎的跟在薛岫的身后,差点同手同脚,往日咋咋呼呼的人也有了几分安静。
他小声的再次确认:“哥,殷太子真的放心我?可我……”
薛岫声音低沉,他笑道:“既然他都愿意把妹妹交到你的手中,哪有不放心的,既然是要娶妻的人,日后要稳重。”
“是,”薛静清朗的应下,目光中含有一丝期待,去见殷太子,他是否也会见到那位汝阳公主,不知她是何样的人。
等两人到达行宫的时候,江心柔正好从行宫内出来,身边有李昂陪同。
江心柔目光幽幽,她有几日未见他,目光寸寸扫视薛岫的面容,脸蛋缓缓浮现薄红。
有微移眼神,落在薛静的身上,想起前往鲁阳时,薛静居然不见她。
她眼波流转,缓缓走到薛静的跟前道:“薛静,好久未见。”
像是个普通朋友之间打着招呼。
李昂如同蛇蝎的眼神从薛静身上掠过,又定定落在薛岫的身上,紧紧的盯着薛岫,于他而言,薛岫才是劲敌。
薛静想到身上和汝阳有婚约,再和江心柔过分接近不是好事,他微微皱眉向后退半步,冷声喊着:“江姑娘。”
不知戳到江心柔哪根神经,她像是承受不住,受到很大的打击,身躯微微晃动,弱柳扶风的踉跄两下,身躯微倒,手要碰到薛岫的衣物时。
薛静猛的拉扯薛岫,薛岫也察觉到江心柔想要触碰他,厌恶的拧眉,身手敏捷的向后退去,连带着薛静也向后退两三步,从薛岫的身后探出头来不爽的盯着江心柔。
他道:“江姑娘,请你自重,你是梁国太子妃,与我等外男纠缠不休,亦不利于你的名声。”
心中惋惜没有触碰到薛岫,江心柔面上嘁嘁,捂着胸口道:“你从前都是唤我江姐姐的,你要与我生分不成,是嫌弃我身份低微,当不得你一句姐姐?”
唤江姐姐?
他也配,李昂阴鸷的眼神盯着薛静,心中的暴戾高涨,若非有薛岫在前头,就凭一句江姐姐,他就想废掉薛静的舌头,叫他再也喊不出江姐姐。
“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想攀附薛家的门庭,”薛岫缓缓说着,一字一句狠狠的捅进江心柔的心口。
江心柔凄凉的笑着,眼中含泪:“你就是这般想我的,薛岫,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哥哥有说错吗,我薛家是何等的名门望族,你不过是少府的女儿,往日里我喊你一声姐姐,那是出于教养,不是你想攀附我薛家的缘由,我薛静只有一个姐姐,她叫薛雅柔。”
薛静哼哼道:“若非你名字中亦含有柔字,小爷我才懒得搭理你,喊你几句姐姐,你倒是当真,你方才当真我的面往我哥身上倒,你当我是瞎的不成,你这种女子,我见得多了,也不知道梁国太子喜欢你什么,总不能是你床上功夫好……”
“薛静,越说越不着调,”薛岫声音微冷,他轻敲薛静两下额头,敲得薛静捂着脑门不敢说话。
也知方才自己一时口快,说了不中听的话,他微弯腰身见礼道:“江姑娘,抱歉,方才无心之言,还请见谅。”
擦肩而过的时候,薛静道:“遮遮你身上的印子吧,脏死了,也敢碰我哥。”
江心柔闻言,抬手遮住脖子上的痕迹,脸色又青又白,暗藏着几分惶恐,他都看到了。
他……
江心柔回眸盯着薛岫清风如月的背影,像是她触不可及的月亮,永远的高挂于云霄,只能远远看着。
“江姐姐,”李昂低下头,嗅着江心柔身上传来的香味,如同罂.栗花,越发使人上瘾,沉醉其中。
他咬起江心柔身上的一块皮,呜咽说着:“江姐姐,只喜欢我一个人,只看着我可好?”
江心柔敷衍的摸着李昂的头,柔声说着:“乖。”
眼神紧紧盯着薛岫的背影不放,直到薛岫进入行宫,再也不能瞧见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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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带着薛静见到殷琅后,殷琅打量着薛静,站在薛静的面前,从上到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
薛静心中都有些紧张,微瞪着双眸,眼尾下垂,圆溜着眼,显得有几分懵懂,很好欺骗的模样。
殷琅很满意,是个好掌控,亦是良善的,汝阳嫁给他,不会吃亏。
他扬声道:“汝阳,出来见见你未来的夫婿。”
汝阳缓缓走出,团扇遮面,只留出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她婀娜娉婷的走到薛静的面前,站在他的面前,略微平视着薛静的面容后,她撒娇道:“哥,你从哪抢来的小郎君,未免太小了。”
薛静额角突突,什么叫他太小了,他一点也不小好吧,他出声道:“我已到束发之年。”
“……”汝阳眉眼下垂,她缓缓上前,与薛静贴得很近,薛静不由得后退,退无可退,跌坐在椅子上,无助的看向他哥,薛岫正缓缓品茶。
汝阳弯腰,涂有豆蔻的手指捏起薛静的下颌,薛静屏住呼吸,错愕的看着她。
“小郎君,我比你早出生三年。”
薛静傻眼,偷瞄他哥,看不清,又转回眼珠子看向汝阳,与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对上,脸瞬间红透,弱弱道:“大三岁又如何?就能嫌弃别人小了吗?”
汝阳微怔,她缓缓松开手,走回殷琅的旁边,微微颔首。
殷琅眉眼带笑,瞄向薛静的眼神中含有欣喜,而薛静此时正缓缓平静自己的心情,缓缓呼吸。
他磨蹭到他哥的旁边坐下,抿唇扯着他哥的衣袖。
薛岫微咳一声,安抚的拍拍。
“殷太子可还满意?”
“哈哈哈,薛岫,往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孤很放心把汝阳交给你弟弟,”殷琅淡笑道:“你弟弟比你可靠多了。”
“是吗。”
薛静听得,脸红得能滴出血的程度,连同耳尖都红透,略有些羞涩。
两人浅浅交谈几句,薛岫带薛静离开,薛岫问:“你可愿意娶汝阳,若不愿意,我替你想办法推辞。”
那双桃花眼浮现,薛静微愣神,他低垂着走,走在薛岫的后面,小声说道:“愿意的。”
“嗯?”薛岫道:“可愿意?”
有一就有二,薛静抿着唇,也缓了过来,他轻声说道:“愿意的,哥,我愿意娶汝阳。”
“聘礼从公中出。”
“谢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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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为何带着他弟弟去见殷琅,”李昂负手看着暗卫问道。
“云晋两国联姻,三皇子换成薛静。”
“竟会换成薛静,殷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妹妹不是喜欢三皇子数十年,丑八怪会愿意换人。”
李昂是不信的,至于云晋两国联姻换人于他而言,除却三皇子是个麻烦之外,别的也无改变。
至于薛静,他倒是好命,他本要斩了薛静的舌头,如今,他倒是要成为晋国的驸马爷轻易动不得。
罢了,从今往后,他和江姐姐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的接触,还是想想三皇子,该怎么解决掉他。
“聘礼还有多久送到?”
“十天。”
“很好,”李昂眯着眼嘴唇勾起,还有十天,他就能带着江姐姐回到云国了。
再也不会有人跟他抢江姐姐。
他走到内室,走到床榻边,拾起江心柔的一缕秀发亲了亲,柔声说着:“江姐姐,还有十天,你便能和我一起回到云国了。”
“嗯?”江心柔迷茫间,听到这句话,她柔弱的撑起身子,惊讶的小小声道:“十天?”
草,怎么就只剩下十天了,太子那边她还没有攻略成功。
看着系统显现的进度条,她瞬间有些躺不住了。
“江姐姐不开心吗?”李昂歪着头,声音轻柔问着。
江心柔浅浅笑着:“怎会,能离开这里,我心里高兴极了。”
望着有不少的气运值,她咬咬牙,买下替身人偶,趁李昂睡着的时候,动用替身人偶,而她则是被传送到太子的宫殿内。
她要趁离开之前,攻略下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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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一,宜嫁娶。
是萧锦娶妻成婚的日子。
薛岫早早收拾妥帖,带着南黎、夏无咎一同前去萧府祝贺。
萧府张灯结彩好生热闹,来来往往诸多士大夫,纷纷送上贺礼。
等薛岫来的时候,立即有人迎上来,身后的小厮递上礼,薛岫则是随着仆人进入萧家,越过重重回廊进入前厅。
夏无咎站在他的身后,观摩着萧家的一切,虽是将帅之家,雕梁画柱略显粗犷却也精简,布局亦是妥帖,心里暗自点头,北方世家也不容小觑,没有一个简单的。
等到前厅,除九卿之外,唯有世族在内,前厅典雅宽敞,四下里摆放着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薛岫冷冷站在其中,与他相识的人凑上来与他交谈,至于他旁边的南黎和夏无咎,虽有人见到,但看到夏无咎后,目光闪闪,没有上去交谈。
很快,萧锦一袭红袍,手拿红绸,俊朗的面容上透露着喜色,连往日不着调的模样都收敛起来,沉稳几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萧锦和苏姑娘正要对拜时,好好的婚礼倒是有不想干的人来了。
梁国太子带着江心柔闯了进来,李昂笑道:“本宫没来迟吧。”
他随手丢出一串血红的珠串于萧家的仆从身上道:“这是本宫的贺礼。”
众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有人沉声说着:“李太子,怕是不合规矩吧。”
“哦?有什么不合规矩的,是本宫和王妃来得不巧吗,礼也送了,应当没错过。”
“李太子客气了,”大夫就差没指着李太子道,在云国的地盘上,哪有你胡闹的份。
萧锦轻笑一声:“来者是客,来人,送客。”
“我萧府门楣低,李太子还是请回吧。”
“怎会呢,其实本宫前来找你,也是听闻你曾经和本宫的正妃之间有所误会,特找个吉日,来说清楚。”
萧锦脸阴沉无比,他回眸看向李昂,看到江心柔的面容后,不善的眼神发生变化,在他的眼中,江心柔色若桃花,见之欣喜,心脏鼓动,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奔腾着。
牵着红绸的手指一点点的松开,红绸慢慢滑落,在所有人的眼中,萧锦一副痴迷的模样,眼神直勾勾看着江心柔。
众人想起萧锦和江心柔身上的流言蜚语,面色有些古怪,连坐在上头的萧府萧母都有些看不过去,萧父抹了把脸,真要上前给萧锦几耳巴子让他清醒清醒的时候。
薛岫见萧锦的脸色,目光沉沉,王玉泽走到他的身边,轻声说着:“果真要出事啊。”
薛岫回眸冷冷看了他一眼后,走出,走到萧锦的面前,遮挡着萧锦的视线后,他冷声说着:“李太子是要毁了这桩婚事?”
“在我云国,李太子未免太过放肆。”
萧锦迷瞪的眼神缓缓变得清明,又听到薛岫冷冷声音,在红绸快要丢落下去的时候,抓住,死死的握拳抓住。
就差一点,他差点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身体,差点抛弃苏姑娘冲到江心柔的面前,执起她的手。
太可怕了。
这就是那精怪的能力吗?
他到底为什么会被盯上。
“怎么会呢,本宫只是想与萧锦说清楚罢了,听闻他曾经纠缠于我的正妃。”
薛岫启唇道:“无稽之谈。”
“若你真想论此事,”萧锦走出来,他拿红布遮眼道:“我倒想问问江姑娘,到底对我下了何种毒。”
“其次,”萧锦竖起手指头道:“你能说出我是如何纠缠你正妃的吗,你怎么不说你正妃本就是水性杨花呢,不仅喜欢三皇子,还惦记薛岫,至于我纠缠她,也可以说成是她想勾引我,勾引我不成倒打一耙。”
“李太子,此话你又作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