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不断妥协，乖乖地昂着头，任由戚枫得寸进尺地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
沙发上，戚枫已经整个人压了上去，两人大腿压着大腿，胯骨抵着胯骨，戚枫把手放在他大腿上，隔着裤子摸了摸，又往上滑到腰际。
手在对方小腹部来回打转，感受着对方瑟缩着的完美身形。
之后，他扳起对方一条柔韧精悍的腿就往肩膀上架，手开始去解俞然腰间的皮带扣。
俞然突然剧烈地挣动，踹了对方一脚后，光着上身捡起了地上的衬衫，迅速穿上并开锁出门，直接撞上了门口满脸阴沉着的冯昀。
俞然突然就有种被捉奸的感觉，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自己猜测可能是因昨晚他们刚演完互通心意的戏码。
他假装正常的打了个招呼，问对方是不是也来找导演，但对方并没应。
冯昀脸色有些发青，带了点力气把他拽回了房间，门在背后砰然关上。
并且发脾气似的，一言不发把他直接推到墙上。
在俞然的印象中，对方极少向他表露过这种情绪，以至于对方将唇贴上来时，俞然还是顺从着一动没动，他满可以推开冯昀，但没有。
两人紧紧贴着，连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
当冯昀的手从他衬衫下面探进时，俞然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紧紧攥了起来。
就当作在排练吧，他克制着自己推开对方的念头，就这样疯狂一次也没啥，幻境中出去后大概率也是如瑶华所说，桥归桥、路归路，不复相见。
冯昀在他脖颈间用力咬了一口后，用另一只胳膊把他的脖子勾住，将自己的头抵靠在了俞然肩上，上上下下的手掌也从衬衫底部退了出来。
这该死的幻境，俞然忽然想着，早点结束吧，不然他没法招架这些人、这些事。
下午，俞然无骨地靠在坐塌上，跷着腿晃啊晃，假装认真看剧本，并没主动跟冯昀搭话。
实际上，冯昀的伤势此时已全部恢复，他满可以现在就抽身离开，或者直接摧毁幻境，帮助俞然收容鬼物，而不是等着近傍晚时，去演什么亲密戏。
但是在极其短暂的思考后，他并未解除自己魂力的封印。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去外面转了一圈，碰到了同在外面的戚枫。
“我说”，戚枫见冯昀过来便掐了烟头，才被星火熄了半截的烟落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被他光亮的皮鞋狠狠地碾了碾。
“最后一幕的亲密戏使用裸替，修然演激情戏的表现还是过于普通，我已经找好了一个背影跟他极像的，投资人那边我会去说。”
“不可能”，冯昀的声音很冷：“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进入不了状态。”
别人可能不了解，作为导演，戚枫清楚地明白合同条款，白纸黑字地写明全程无裸替，下面第一个带头签字的就是他。
他只是抱了侥幸，只要让庄影帝点头同意，之后他可以假借影帝的意思顺水推舟去跟投资人谈判。
天色渐渐转暗时，俞然才又有种死到临头的复杂心情。
对于实在难以接受的事情，他不会采取提前演练适应的方式，反而是干脆不想，习惯于到最后再花力气解决。
这样虽然后面短暂性的苦痛，至少前面乐得轻松。
由于幻境不能出去，这破剧本一开始确实让他心神不宁、心烦意乱，但短暂的心理调整后他就想通了，先鸵鸟着，凡事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
没准主谋哪天就被某个民间组织追捕归案，也就用不上他演了。
这些亲密戏对他的影响大到，他连寻找幻境主谋的任务都一并抛到脑后置之不理，免得一想起任务就一并联想到剧本内容。
但是，该来的终将面对。
俞然扮演的角色，三幕亲密戏对应的是心理上的转变，从绝望反抗，到依赖感产生顺从，到信任后的迎合。
这场戏也没有衣物，工作人员已经提前把片场的淋浴打开，试好水温。
俞然是全场最后一个到场的，甚至还迟到了几分钟。
他习惯性地看向了戚枫的眼睛，里面有诧异、又有遗憾。这是以为自己会临阵脱逃？
副导紧张兮兮地看着戚枫，以为他看到无缘无故迟到的演员会发飙。
然而主导演也沉默了几分钟，在几个工作人员因着指令迟迟没发而面面相觑时，才用了力气，喊道：“各就各位，action！”
俞然还从没主动拿身躯去勾引过别人，也没有魄力在镜头前主动去取悦一个男人。
既然到了砧板架上，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俞然迅速深吸了口气。
狭窄的空间中，他迅速除去自己衣物，然后搭在冯昀皮带扣，随着啪嗒一声脆响，在远处镜头完成特写后，迅速褪去对方衣物。
他将背部缩在光滑的瓷砖上，光洁的身子正近距离对着冯昀。
冯昀有着宽阔骨节的手划过自己的嘴唇、下巴滑向喉结，在上身肌肉的每一处转折上停留，跟着落下吻。
在冯昀的双腿温柔地挤进俞然双腿间，并把他轻轻托起时。
这种姿势让他觉得自己真成了女人，有种倒错了性别的感觉。
俞然突然打断进程，用颤抖失控的声音说：“导、导演，对不起……停一下！
戚枫的手势甚至在他话还未落全的时候就抬了起来。
此时，俞然感觉和对方紧紧叠在一起，找不到一丝缝隙，极其鲜明的触感，对方还在极轻地拍着他的肩背，安抚他。
几分钟后，俞然再次开口：“可以了，导演”。
但戚枫似是没听到，嘴里斜叼着烟，默不作声。
俞然腿还被抱起勾着对方的腰，并不想在这姿势上再停留多一分时间，他试探着换了个称呼：“戚导？”
戚枫迅速恢复了正常，对跟拍他们的机位说：“b机，给特写，修然的锁骨，然后，从锁骨到被架起的两条腿的脚踝，拉一个流畅的长线！”
俞然双手捧起冯昀的脸，低头深情地吻了上去。他好像不顾一切了，对着镜头大胆地扮演，手指紧紧抓着冯昀的背刮滑，他抱着一腔赤诚、义无反顾的心情，开始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