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眉上烟火>第144章

  窗户上的透明瓦已经被雨水打模糊,李清赏也开始担心:“金阿婆,这种雨一般能下多久?”

  金阿婆擦完高处,再度恢复佝偻模样,把抹布伸进低矮的小小木桶里涮洗:“这个实在说不准,有时候下一柱香工夫便停,有时候稍微下下会雨势转小,今个阴沉整上午,怕是落黑雨难停哩。”

  李清赏看向门外,雨柱被风吹斜,如麻乱落,她心里莫名跟着有些不安起来。

  柴睢会来接她罢,她想,雨下这样大,柴睢会来接她罢。

  【作者有话说】

  【1】封驳权:可以理解为一票否定权。

  改革发展和稳定基本贯穿于周系列所有书,我写东西又比较墨迹隐晦,所以趁机说下改革发展和稳定三者。

  改革、发展和稳定三者之间符合对立统一规律(矛盾规律),对立统一的基本属性是同一性和斗争性,即好处和坏处交织在一起。

  三者之间的斗争性在于:改革、发展会影响社会和国家的稳定,偏偏稳定又是改革和发展的前提。社会稳定的话改革和发展才能推进,比如我国这些年来内部环境比较的稳定,故敢在经济上主打改革和发展;巴勒斯坦这会儿肯定不会抓改革和发展的主题。

  三者之间的同一性在于:发展的动力是改革,改革的目的是发展,改革和发展带来(更加)稳定的结果。

  发展的实质是新事物的产生和旧事物的不断消亡,那么怎样让更能适应生活和生产的新事物产生、让逐渐和生活生产不相适应的旧事物消亡呢?两个字,改革(改革其实是两层意思,自上而下的为改,自下而上的为革,改和革都会有既得利益集团利益受损,所以二者不会凭温和手段推进,革命是血·腥·暴·力的暴·动,比较之下自上而下的改看起来稍微没那么暴·力。)

  进行改革之后,发展相应而向前,比如第一次工业革命里,瓦特改良了蒸汽机,火车汽船等相应而生,世界进入更先进的蒸汽时代,也就是世界发展了,这就是改革推动发展,改革是发展的动力。

  发展会带来更多利益,创造更多收益,百姓就业得到解决,很多问题会迎刃而解,实现绝大部分的人安居乐业,社会和国家就会呈现出稳定之态,(史书上的种种盛世都不一定保证绝大部分人能安居乐业,我们看到的所谓盛世,其实可以理解为统治者们的狂欢。)

  综上所述,只有改革和发展推进得好,民生向好发展,社会和国家才会更稳定。

  三者之间是矛盾的,但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矛盾的平衡点在于改善人民生活,即:让老百姓过得好。让百姓知道跟着朝廷有饭吃,百姓知道改革和发展能让大家过得更好,才能朝廷说啥大家听啥,百姓才会支持朝廷改革,但封建制度里最大冲突点不在百姓,而在封建地主身上,要先消灭封建地主阶级,朝廷才能和百姓直接联系上。

  如果消灭掉封建地主,那么社会性质就可能不再是封建,而是进入到资本主义社会,再等资本主义把劳苦大众压迫到走投无路时,那么无产阶级就登上了历史舞台。

  周系列里,如果封建制度结束,那么大望四柱里的赵林谢,以及赵她媳妇吴子裳,包括柴睢谢随之舒照等后辈在内,应该就都是资产阶级,即便这些人有点良心不压迫百姓,但改变不了资本家压榨工人掠夺剩余劳动力的本质。

  以上,无关创作写文的东西就说到这里了。

48 第四十八章

  ◎祸心深埋◎

  及至酉时二刻学庠下学,天色因雨彻底变黑,学生们走完是在又小半个时辰后,李清赏站在差房门里等许久。

  甫隔瓢泼雨幕认出夜色中那道颀长身影,她便撑着伞冲出来,踩着地上积水一头扎进柴睢油纸伞下。

  “就知你会来接我!”她微仰起脸看过来,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满满欢喜,仿佛凉风冷雨中漫长的等待注定有此结果。

  “路上遇见点事,耽误了时间,”柴睢把收着伞的人往自己伞下再拽,油纸伞往她头上偏去时,风吹斜的雨柱尽数打在自己后身,“让你久等了。”

  李清赏把不动声色偏过来的伞往回推,顺手拨了下鬓边滑下来的缕青丝:“不要紧,知你最近忙,我原本还以为要自己回去,你能来我就很开心啦!”

  “走罢?”柴睢望眼笼罩在风雨夜色下的学庠建筑,问。

  李清赏挽着柴睢胳膊朝停在路边的梁园马车去:“走走走,赶紧回家,天都黑透了,又冷又黑,别人说今个这雨恐下到深夜也难停。”

  然而待钻进马车,密集雨点砸车顶的巨大声响中,柴睢给李清赏递上干爽巾布与热水,掸掸身上水珠道出了让她路上耽误点时间的事。

  大雨瓢泼,童山长开罢会从布教司回学庠路上,被人套住脑袋拖进死胡同里打伤,伤势比较严重。

  彼时李清赏刚喝两口热水进凉腹,一时之间无数想法涌入脑子,刚有几分暖意的身躯再度发冷,自大雨始落之时爬上心中的忐忑不安,闻知此事后也终于找到了冲破困厄的口子。

  半个时辰后,城东霍氏医馆:

  “他应是自己从后巷里爬出来,最后昏倒在路边,大雨瓢泼,路上少行人,直待我们路过时,车夫始才发现他。”

  叮咚大雨声未有丝毫转弱之象,柴睢看眼隔间里昏迷未醒的童山长,放低声音再道:“送来医馆后他短暂苏醒过片刻,说是要我找你来,似有极其重要的事要叮嘱给你,”

  言语间,柴睢仔细观察着李清赏的反应,稍顿,继续道:“你可知如何能找到他家人?”

  童山长短暂醒来的过程中只字未提亲属,问也不答,而打人者下手凶狠,大夫说童山长两腿俱骨折,脑袋上也开了好几条长口子,共缝二十余针,照此情况,不能不找他亲属前来。

  李清赏看着单间病床上那个陷在被子里的单薄小老头,双脚上的力气忽然被甚么抽走了般,用力撑住柴睢胳膊才勉强站稳,她大约想到了童山长招此横祸的原因。

  一时间,悲凉裹挟着酸涩从心底无声而汹涌地涌出。

  “我……”她嗫嚅着抬头看柴睢,脸色不能算好。

  感受到按在自己小臂上的手微微颤抖,柴睢有些后悔直接把李清赏带过来,遂搓她耳朵故作轻松道:“瞧你这个反应,莫是怕你们童山长醒来后讹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