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宋玗不会骗你,更何况。”陆伶霄半猜半笃定地说道:“她们也不会用摘摇这种人来给我下套。”

  陆伶霄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钟离洛问道:“此话怎讲?”

  陆伶霄笑笑,反问道:“你已经见过摘摇了,她长相如何?”

  此话一出,钟离洛顿时心下了然,有些事情不必点破,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话虽如此,但也只是个猜测,摘摇的身份尚未可知,钟离洛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还有一种可能,你还记不记得那人,据说他就连死的那日,都是在青楼的床上暴毙而亡。”

  【作者有话说】

  看着面前的草稿纸,我们都有些头疼。

  其他三人周围都画上了关系网,只有花的周围空空荡荡,用一条细微的线和风连在一起。

  “要给她加背景了。”你说。

  “我其实想了一下。”我撑着脑袋困得哈欠连天:“她肯定不是那种小白花,她是有身份的只是自己不知道,等她回去之后就变得特别厉害然后回来一门心思保护风。”

  “那她是什么身份呢?”你问。

  “至少得让月忌惮的,这样她才不敢动她。”我说:“但是我还没想好。”

  “加油。”

  “嗯。”

14 神音古琴「上」

  ◎我倒要看看她是真无辜,还是能忍辱负重到这个程度。◎

  带钟离洛回孤月崖取了乱神花后,陆伶霄再回到雅阁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大厅已经被清理过一番,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干净,几个木匠正在着手修缮外面的楼梯和走廊,摘摇一个人坐在空空荡荡的大厅后学着算账。

  倒是难为她,刚刚上手就接下这么大的活。

  陆伶霄刚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阵凄厉的乐声适时响起,仿佛准备了很久,卡着点等她回来一般。

  乐声凄婉饱含悲凉,像是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乐曲倒是耳熟能详,城里有时有人家办白事,那乐队就会吹着这曲子从街头走到街尾,是祝人早登极乐。

  陆伶霄的理智和手中的包袱一齐掉在了地上。

  见状,摘摇连忙解释道:“落白在教阿吟学着拉二胡呢,已经练了有一会了,不是专程为你准备的。”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陆伶霄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随着乐声起伏不定,用残存的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问道:“你在干嘛呢?”

  听到这话,摘摇立刻收了笑意,苦着一张脸道:“算账啊,虽然阿吟把修缮的材料和人工费都出了,但这么多天不开门得亏损多少钱啊,四娘是说没关系,但到底是一笔损失,我在想有什么法子能弄点钱回来。”

  听摘摇倒完苦水,陆伶霄把地上的包袱捡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就听楼上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高喊道:“阿月!”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吟和元落白从楼上走下来,沈吟手上还举着那把二胡,高兴道:“阿月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我气打算一直离家出走了呢,你再不回来落白怕是要生我气了,她可想你了。”

  沈吟说话向来肉麻,时常把这些话挂在嘴边,好在当事人双方都没什么反应,元落白神色如常,陆伶霄看到沈吟就来气更是不愿搭理她,自顾自把包袱放在桌上打开,露出一只很精致的盒子,接着小心地打开盒子,露出里面装着满满一盒新鲜采摘的乱神花。

  乱神花常年供不应求有价无市,所以即便是说陆伶霄带了一盒子黄金回来也不为过,但她此刻十分紧张,全神贯注地盯着沈吟,乱神花全株有毒,她是真怕沈吟上手抓,到时候稍不留神就死在自己面前。

  沈吟还没什么反应,元落白却是眼前一亮,问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乱神花?”

  这话倒是把陆伶霄问住了,当时带钟离洛回孤月崖取花,想着不拿白不拿自己也装了一袋子,看着一片花海她是真忘了这花在外极其稀有,就这么带了回来。

  陆伶霄避重就轻道:“当然是摘的,还能是我吐出来的不成?”

  摘摇也不住的打量着这些品质极好的花朵,有些疑惑道:“可附近除了孤月岭外没什么地方会有这么多乱神花,你去哪里摘的?”

  “就是在孤月岭啊。”毕竟自己是外地人,不了解孤月岭上的凶险也情有可原,陆伶霄底气十足:“我们上次也去了孤月岭,不是好端端回来了,我看这孤月崖也没那么吓人,小心点就是了。”

  听到这话,沈吟难得严肃起来,正色道:“阿月,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孤月崖?那地方很危险的,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万一孤月崖的人给你下毒怎么办?有些毒当下看不出来,但毒发就危险了,你说话啊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陆伶霄撇过眼回避了沈吟关切的目光,淡声道:“赶紧把这些东西处理了吧。”

  见她真的没事,能跑能跳,几人这才放下心来,仔细处理了所有的花,可在准备卖去药房时却出了意外,四娘说什么也不肯将这些宝贝供手让人,当即掏出一沓银票让四人该干嘛干嘛。

  看在银子的份上几位老师傅加班加点,没过几天就把雅阁的楼梯走廊,桌椅板凳统统给修好了,整个大厅焕然一新。

  这些天大家生活依旧,陆伶霄也总算能免受噪音叨扰睡个好觉,可沈吟虽然早上安静了,每天下午她还是会准时准点地拉二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