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喜欢水的人鱼抱着他滚到了湖水中, 还圈着他的脖子把他往水下压，让他呛了好大一口水才放他上岸。
在他即将生气前，大大的尾巴围了过来, 身上的水珠也被人鱼用魔法烘干了，仿佛从未对他做过刚才的恶作剧。
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但最终还是因为手下的鱼尾烟消云散了。
“小心点，不要碰到本人鱼的伤口, 也不要碰掉本人鱼美丽的鳞片。”
达米安曾经下水摸过鱼，也曾顺走阿福的食材偷偷养起来。大部分鱼类的触感并不好，鳞片锋利, 浑身冰凉, 还会分泌一种粘稠的液体, 连眼睛都是那样的僵硬无声。
可人鱼的鳞片却有着意想不到的柔软, 边缘也并不锋利，摸着干燥舒适, 顺着摸下来就像在撸一只大猫猫。
【呜呜呜，姐姐的尾巴看上去好舒服，我也想rua。】
【魔形女的能力好好玩，姐姐保佑我新档可以roll到。】
【湖水的下面好像就是蝙蝠洞吧？老实说我有点担心姐姐被布鲁西发现了。】
若娜却不太担心被一号目标发现的事, 舒舒服服地趴在岸边, 专心地享受着达米安·韦恩的按摩服务。她尾巴两侧的鱼鳍一开一合，嗓子里也传来了类似咕噜咕噜的打呼声, 看来对方摸得很是不错。
原来这条人鱼是属猫的。听到呼噜声的达米安想道，手上不小心加大了力道, 撸下了一片透明的鱼鳞。
悄悄看了眯着眼睛的人鱼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掉了个鳞片, 于是悄咪咪地藏到了怀里。
猫嘛，掉毛很正常的。
人鱼被他摸得舒服，在他停手的时候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尾巴一番露出另一面，眼神示意继续。
“摸得好了，本人鱼会有奖励。”她道，达米安也舍不得这条梦幻的大尾巴，顺从地又给她撸了会儿毛，还揪出了几片藏在鳞片间的水草叶子。
人鱼对他的服务感到很满意，勉为其难地称赞了一声：“不错嘛，比那个铁罐头上道。”
此时，她话里那个不上道的“仆人”，还蹲在她房间外等待着惊喜，毫不知小青梅已经带着新晋小白脸跑路了。
若娜给小仆人的奖励是一个神奇海螺，外观来看和普通的海螺没什么区别，就是格外好看一些，上面还有着苹果的图案。
达米安想起她房间上也刻着个苹果的图案，便问她是不是喜欢吃苹果。
“苹果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最伟大的贡献。”人鱼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欠奏，她收回了鱼尾，尾鳍还故意在对方的眼前摇晃了几下。
达米安果然下意识地伸手来抓，却只抓到了空气。
这条人鱼的身手居然挺不错的，他想，耳边传来了不满的声音：“愚蠢的仆人，本人鱼的尾巴可不是你想摸就能随便摸的。”
好，现在自己的身份从“愚蠢的人类”升级为“愚蠢的仆人了”。
“只有得到本人鱼的允许，你才可以摸它。”人鱼的话令他感觉到了不对，之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达米安不满地质疑，人鱼却很理直气壮：“两个都是必要条件，你有意见吗？”
达米安：……这竟然是一条受过高等教育的人鱼，看来不管什么生物都是要上学的。
将海螺和怀里的鱼鳞放到了一起，他的眼睛总是忍不住瞄向一直在拍击着水面的鱼尾，便很诚恳的问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摸到心爱的大尾巴。
人鱼想了想，舌苔发蓝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本人鱼想吃苹果了，你明天带一筐过来。记住，我只吃罗杰斯公司种植的苹果，并且还要削皮的。”
她说出了一个达米安从未听说过的企业名字，有些奇怪地说：“你对陆地的事知道得挺多。”
“本人鱼无所不知。”人鱼鄙夷地看着他，尾巴一甩，潜进湖水深处去了，还留下了一句“你以为本人鱼和你一样蠢吗”。
她竟然说我蠢！达米安忍不住拔刀，可人鱼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弹指间就没了踪影，只有一圈圈逐渐扩散变大的涟漪。
手伸进怀里摸了摸光滑柔软的鳞片，他再度消气，安慰着自己不要和一条鱼一般见识。
纽约和哥谭之间的距离算不上太远，返程时人鱼又用了魔法，所以当他回到韦恩庄园时，并没有怀疑他去“暗杀”斯塔克了。
都怪那条人鱼当时把他按进了浴缸里，不然他的目标就完成一半了。
就算不能真的鲨了对方，起码也能摁着打一顿。
找来个闲置的鱼缸，达米安将海螺和鱼鳞一起放了进去。加了水，海螺缓缓地吐出了几个泡泡，里面的监视器勤恳地工作着，鱼鳞则是飘到了水面，像艘小船，
开心地拨弄了下新玩具，童心未泯的他觉得这笔交易还是很划算的，要是那天人鱼弄条大白鲨来给自己骑就更好了。
安置好了它们，达米安又去了解罗杰斯企业和它种植的苹果是怎么一回事。
这家企业有自己的官网，既有企业的基本信息，也支持下单购物。不过他们的苹果最近发货有些慢，好像是上层突发奇想要在上面雕点花纹。
看了看评论，似乎也不是特别好吃的样子。
带着疑惑联系上了这家企业的一位负责人，对方的语气听上去充满了不耐烦，一点都不像打工人。
要是这种员工是韦恩集团的，他当场就给开除。
找对方购买了整整一卡车的苹果，还负了三倍的价钱，对方依旧没显得多高兴，只在说话的时候加了几个表示恭敬的语气词。
挂了电话，巴基看了看话筒，觉得那端的人脑子不太好。
凑巧的是，达米安对他也是这个想法。
和人鱼的相遇令他的心情愉悦了许多，开开心心地下楼去给小马们梳了梳毛，他忍不住开始惦念起人鱼的大尾巴和舒服的鳞片了。
小马驹对他的心不在焉感到不满，撅起蹄子甩了甩，跑到一边啃花园里的草，不要三心二意的主人梳毛了。
达米安也没去抓它回来，握着毛刷回忆了下人鱼尾巴，要回屋时突然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抬头却只看到了随风飘荡的窗帘。
他感觉有人在那扇窗户前站过，要么布鲁斯要么提姆，但不知对方为什么要避着自己。
自从父亲的未婚妻跳海去世，家里的气氛就越来越奇怪了。
丢下刷子上楼，达米安震惊地发现那枚宝贵的鱼鳞不见了，鱼缸中只剩了海螺在孤孤单单地吐着泡泡。
可恶，他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做的。
这边达米安在调查谁偷走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人鱼鱼鳞，那边的若娜也没有好好地待在水里，而是用道具回到了复仇者大厦。
总是为她善后收拾烂摊子的小竹马还等着她的新花样呢。
蹲在门口的斯塔克引起了同伴们的注意，打扮完的若娜一开门，全场的焦点就从蹲坐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托尼变成了她。
好多人，幸好自己脸皮厚。她想道，冲着他们露出标准的花花公子式笑容，然后就将墙角的小蘑菇拉了进来，关门。
互相震惊了一会儿，娜塔莎率先离开了，眼里写着“世风日下”。
克林特问队长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但队长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冲上去疯狂拍门：“小小娜，我有话要对你说！”
在超级士兵的超级臂力下，门倒了，床上的猫女郎难得羞涩了起来，拉过毯子盖住了自己。
托尼觉得，不知从那天开始，他的小青梅身边就出现了一只又一只嗡嗡嗡的蜜蜂，吵就算了，还赶不走。
比如那个整天摆着一副不爽表情的独臂秘书，比如这个一直认为他是在拱白菜的百岁老人。
托尼和史蒂夫出去吵了，若娜悠闲地躺在床上打了个嗝儿，因为之前长时间泡在水里，身体有点凉凉的。
打开属于小若娜的手机，和史蒂芬的聊天记录长久地停在了许多天前。
他们没能一起去史密森尼博物院，对方很突然的消失了，大概是被古一法师抓走了。
等他回来，就是一颗不那么可爱的奇异果了。
听着外面的争吵声，她脱下猫耳发箍，拽下腰上的猫尾巴，正想把时间跳到次日，吵架的声音突然停下了，托尼怒气冲冲地进来，说要带她去马里布度假。
看着他眼边那圈淡淡的青色，光速穿好衣服的若娜连忙跑过去关心道：“史蒂夫叔叔打你了？”
“你还叫他叔叔！”托尼的怒火烧得更旺了，看来他们聊得相当不愉快。
“他本来就是我叔叔呀。”若娜给他倒了杯水，觉得自己要再找个理由出去浪几天，否则天天这样当时间管理大师，迟早人格分裂。
托尼嘟囔着“这个叔叔比爸爸还烦”，喝了几口水，忽然说起了她几个月后的生日。
对他们来说，今年的生日并不仅仅只是个生日那么简单，因为小若娜曾答应过他，如果自己四十岁那年还是孤身一人，就会和他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