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不够吗?
纪云倾深深的看了眼宴楼明。
是啊。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的确是…远远不够。
纪云倾轻笑着开口,脸上尽是嘲讽的意味,只是不知道是在嘲讽张夫渠还是他自己“我看师弟的提议不错,师父,您先走一步,我呢很快就来找您,咱们师徒俩的账现在算不完,等到了下面再接着清算,如何?”
张夫渠咬着后槽牙,这厮难道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让宴楼明救救他?
算了,只能冒险一搏了。
他把剑架在纪云倾脖子上“宴楼明,既然你不在乎他的死活,就来杀了我吧。”
纪云倾苦恼道“师父,我的命,你总要问他,实在让我有点不高兴,我不高兴就可能会做出些你不想看到的事。”
“别乱动。”张夫渠的剑刃在纪云倾颈间割出一条血线。
宴楼明真想把纪云倾变成了哑巴,别再刺激张夫渠了“你住手!胆敢伤了他,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张夫渠微微一笑,掏出解药瓶子“看来我这徒儿多少是有点良心的,交出心头血,我立刻放了他,这解药可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没了可就没了。”
纪云倾淡淡道“我看师父不然还是再拿我练功吧,他是断不可能把心头血给你的。”
“你住口!”宴楼明呵斥纪云倾。
别再刺激那条穷途末路的狗了!
“你以为我还会上你的当吗!”张夫渠的剑刃又压下两分。
纪云倾毫不在意的笑着,似乎对自己的命正握在别人手里这件事一点也不在意“哦,师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张夫渠眼里闪过一抹寒意,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和这几个人同归于尽。
纪云倾嘴角的笑意渐深“师父,与其想着日后,您还是先运功试试吧。”
张夫渠一凛“你又做了什么?!”
“纪云倾!” 宴楼明心里一惊,这种情况下能不能不要在刺激张夫渠这个疯子了。
纪云倾却不管那些“您以为我会毫无准备就来见您吗?师父当年小看我吃了那么大的亏,如今还不长记性,成不了事也是活该。”
张夫渠发现自己真气受阻,运功时心脉还像被啃咬撕扯一样的剧痛“你做了什么手脚?!”
“哈,师父会下毒,我就不会吗?”纪云倾得意道“不过是一点巫蛊之术罢了,三日断神蛊师父应该听过吧?”
“你!”
“算起来现在时间也快到了,师父再不赶紧把蛊虫逼出来可就来不及了,哎呀呀,我想想,蛊虫已经到了您的心脉,您得割开心包才能取出来了,看来您此行非但拿不到魔神心血,又要把自己搭进去喽。”
“纪云倾!”张夫渠彻底被他激怒,举起剑要杀人。
纪云倾唤出兵刃对着他的喉咙刺过去,丝毫不顾自己可能被对方的剑捅个对穿。
要不是宴楼明及时出手,纪云倾已经跟张夫渠同归于尽了。
张夫渠一掌打在纪云倾背上把他推给宴楼明,宴楼明收回手里的武器去接,张夫渠嗤笑着抛出解药瓶子,沈瑭忙抢上去,就这么个空隙被张夫渠逃了。
“别放他走!”纪云倾嘴里的血一口口吐出来还不忘喊出这么一句。
沈瑭本是有机会拦住张夫渠的,如果他不去抢那瓶解药。
纪云倾一脸的不甘,可张夫渠已经用了传送符离开。
沈瑭道“先离开。”
宴楼明把重伤在怀已经走不动路的纪云倾打横抱起来“纪云倾!别闭眼睛,给我撑着!”
纪云倾意识在消散的边缘被这么一吼吓了一跳“…我就算没死,也要被你吓死了…咳咳…咳…”
他牵动内伤,又是一阵猛咳,血顺着唇边翻涌落下。
宴楼明深深拧着眉毛“别说话了。”
纪云倾喘过这口气低声道“师弟,我好疼啊~你怎么又对我这么凶了。”
“你…”宴楼明软下语气“坚持一会儿,回去上了药就不疼了,你乖一点,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