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楼明跟沈瑭到了张夫渠说的地方,进门就看到纪云倾浑身浴血的被绑在那里。

  纪云倾还以为是张夫渠来了,微微抬起头,跟宴楼明对视上,宴楼明脸色一下就变了。

  “小宴,很准时,看来你很担心他,我还以为你会很恨他呢。”张夫渠从侧边走出来。

  沈瑭怕宴楼明一开口就要暴露内心的愤怒,率先道“张师叔处心积虑引我们过来所为何事?”

  宴楼明神色不明的样子,让张夫渠心里有点没底,不过没关系,他的底牌还没有出。

  “小宴现在是掌门了,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当年是谁把你领回凌岳剑宗才让你有今天的地位的。”

  宴楼明这会儿已经缓过来点“师父不必我和忆往昔,您现在已经是凌岳剑派除名的叛徒了,我作为掌门照理说该清理门户,不过毕竟师徒一场,您把师兄给我,我就放您离开。”

  “看来小宴还是在意他的啊,也是,毕竟是他一手把你带大的。”张夫渠勾起嘴角。

  “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是我这一生最大的仇人,还没有折磨够本,我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舒服的去死。”宴楼明佯装淡漠道“不过若是师父开的价码不值得,那您就把他带走吧,一个废人,对我也没什么用了。”

  “其实我要的也不多,小宴让我取一瓶心头血即可。”

  宴楼明皱眉,心头血?

  “张师叔,你疯了吧。”沈瑭要尽量让张夫渠觉得手里的筹码不够才行,于是嗤笑道“心头取血可是折损修为的,你拿纪云倾跟我们换?”

  沈瑭示意宴楼明不要乱了阵脚。

  “如果这就是师父要的,那就没得谈了。”宴楼明假意要走。

  “你还不知道吧。”张夫渠胸有成竹的开口“当年他为何要把你逐出师门。”

  宴楼明回过身“哦?师父觉得我不知道?”

  “我不仅知道他的目的,还知道他为什么宁可被你误会也始终不肯把真相告诉你。”

  宴楼明轻笑“师父为什么觉得那个原因对我很重要?我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凌岳剑宗的掌门何其风光,你说的那些东西,就算真的有内情,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纪云倾眼神动了动,心里跟着一颤,宴楼明这话听起来可真是一点假都不掺啊。

  张夫渠也在心中思量,难不成他真的料错了,那他今日为何要出现在这,是想把他和纪云倾一网打尽?

  张夫渠强行稳下心神“那就当做是我的投名状,你听听也不会损失什么。”

  “呵。”纪云倾忽然出声道“师父,您喋喋不休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样子可真难看,你太不了解你的两个徒弟了,您以为他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我精心布置多年,最后掌门之位不还是被他收入囊中了,我劝你下面的话最好原封不动的咽回去,让他知道了,没准会先杀你灭口。”

  纪云倾此话一出,张夫渠还真的有点犹豫了,宴楼明这小子能当众把纪云倾抽个半死,真的不会为了守住自己的身世丑闻杀人灭口吗?

  “师父,所以您现在到底是在和我谈条件,还是在和他谈,要不我就先回去了。”宴楼明逼迫道。

  不,张夫渠看着宴楼明,纪云倾是在迷惑他,如果宴楼明真的能够对纪云倾不管不顾,纪云倾怎么还会威胁不让他说。

  分明就是怕宴楼明答应那心头取血的条件。

  张夫渠开口道“其实当年我不是在路边捡到的你,我是在俞淮景的栖身之处把你带回来的。”

  沈瑭“魔神?”

  张夫渠道“是,小宴,余淮景就是你的亲生父亲,我把你带回来,就是为了要等你修炼出原神,再取你的魔神血脉,我那时已经拿到余淮景的魔神骨,只要再有你的心头血,就可助我再上一层。”

  沈瑭被张夫渠说出的话震惊,不由得看向宴楼明,他竟然是魔神后裔“所以纪师弟是发现了你的阴谋才将阿宴赶出凌岳剑宗…当年派人追杀我们的人也是你?!”

  “我最后悔的就是让你溜进了惩戒堂,才让纪云倾钻了空子找到帮手!”张夫渠大方承认了沈瑭的推测,又对宴楼明道“我这个徒儿虽然人心狠里点连对我这个师父都毫不留情,但对你实在是情深义重,你真的不管他?”

  “你找死!”宴楼明本就忍得辛苦,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剑就已出鞘,直指张夫渠的命门。

  张夫渠笑得得意“小宴,还是冲动,你想杀我易如反掌,但纪云倾已经中了我的毒,没有解药,他再撑不过十二个时辰。”

  宴楼明生生停下杀招“解药拿出来,我饶你不死!”

  “把心头血给我,我就给你解药。”

  沈瑭真怕宴楼明不管不顾直接就答应下来,间接造就个大魔头出来,可纪云倾也不能不管,怎么办?

  宴楼明冷声一笑“别做梦了,他欠我的太多,除非他死否则永远还不清,只是这些所谓的真相可远远不够,张夫渠,你躲躲藏藏这么久想必如今的能耐应该是大不如前了吧,把解药交出来,我放你走,要是想和我谈条件,你就先去下面等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