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宴楼明连忙道,他就是忽然觉得纪云倾在外人面前好像还是挺给他面子的,纪云倾若真不想被他挟制,大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脱身,他又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

  纪云倾佯装气愤的拂袖而去,小人偶站在石桌上气得对宴楼明跺脚,它也就是不会说话,不然这会儿可能要骂宴楼明,很脏的那种!

  宴楼明惯着纪云倾可不会惯着它,抬手把它扔了出去,人偶借着他的力道趴到了纪云倾肩上,还回过头气他。

  “吃里扒外的东西!”

  纪云倾回头“你说谁呢?”

  这院子里就他们两个,宴楼明反天了?

  “不是,我不是说你…”

  纪云倾看了宴楼明一会儿,又想起沈瑭刚刚的话,到底是没有再揪着不放“自讨苦吃,活该。”

  宴楼明“?”

  沈瑭这个大嘴巴!

  纪云倾被宴楼明烦得不行,在第三次转身和他撞在一起之后终于受不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喜欢你。”

  “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那你…”

  “你什么你,闭嘴。”纪云倾躲开宴楼明“不许跟着我。”

  宴楼明忽然从背后抱住纪云倾“我真的对你一点都不重要吗?”

  “...你觉得我们现在说这个合适吗?宴楼明,你是不是不记得才对我做过什么了?”纪云倾挣开他,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事,都是当了掌门的人了“让开。”

  宴楼明闷哼了一声,纪云倾拧着眉毛回头,干什么,故技重施啊?宴楼明委屈巴巴的看着纪云倾,纪云倾忽然灵机一闪,拉开宴楼明胸前的衣服。

  果然,连包扎都没有包扎,伤口交错的挂在胸口。

  纪云倾冷冷看他“干什么,苦肉计?跟我来这套?”

  宴楼明摇头,无辜道“不是师兄说的么,受罚不能上药,不然还有什么意义,是罚掌刑的人呢还是罚我们呢。”

  “...”纪云倾瞪了他一眼,八百年前的话倒是记得清楚了,装什么可怜,就那么几鞭子,惩戒堂能对他下多重的手“你现在是掌门,注意身份,一身刑伤像什么样子,你不要脸,凌岳剑宗还要脸面呢。”

  “哦。”宴楼明讨好道“那师兄罚我站桩,别和我生气行吗?”

  “…”纪云倾呵呵一笑“行啊,挺能翻旧账啊,说说,还记着我哪些对不起你的事呢?”

  小时候练剑不认真,罚过他几回记这么清楚,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宴楼明这么记仇!

  “我不是那个意思。”宴楼明暗道自己怎么回事,总是搞砸。

  “那你是什么意思?”纪云倾反问道“你要算,咱们就一次算个清楚,我照顾了你十七年,师父把你捡回来就丢给了我,你半夜不睡觉都是我爬起来哄的,我也不过就比你大了五岁,宴楼明,我欠你什么?我是把你赶出门,害你在外飘荡两年,但…”

  纪云倾忽然停下了,他怎么说,难道要告诉宴楼明,他在外面逃亡时自己在受刑,派人追杀他的不是他?

  这话说出来那个秘密就彻底瞒不住了。

  “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宴楼明不知道纪云倾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间就变得失魂落魄了。

  “我没有想和你算什么,也没有想抢你的掌门之位,你为什么不信我?”宴楼明望着他的背影“从头到尾,他想要的只有你而已。”

  “宴掌门慎言,我是你师兄,伦理纲常都学狗肚子里了吗。”纪云倾扔给他一瓶药膏“自己涂,别跟我装。”

  宴楼明一脸感动的看着纪云倾“…我们是师兄弟,不违纲常啊…”

  纪云倾推开又要抱自己的人“别得寸进尺。”

  宴楼明把药膏狗狗祟祟的藏进衣襟里,纪云倾看了他一眼“你干什么?”

  “这是师兄第一次送我礼物。”

  “...”纪云倾黑着脸把药膏掏出来“你有没有良心?你屋子里那么多东西哪一件不是我给你置办的,除了这两年,你连衣服都没有自己去做过一件吧?”

  “好像也是…”宴楼明坐在椅子上,脱了上衣,还装作不满的样子说沈瑭“只是让他来送药,谁知道他话这么密。”

  “他…也是担心你吧。”

  宴楼明一愣,纪云倾这语气怎么回事“不是,我和他只是朋友,最多算个出生入死过,可没有别的。”

  “想什么呢你。”纪云倾嫌弃的看了看他“你当人家看得上你?”

  宴楼明这伤还真不轻,眼看着郑辛是一点水都没放,纪云倾不禁有点无奈,这家伙也太实诚了点,虽说惩戒堂不受身份限制,但他真的连掌门都敢打。

  “躲什么?忍着。”纪云倾道“看你以后还嘚瑟不。”

  “不了,当然不了。”宴楼明抱着纪云倾的腰,拉起他的手腕贴在脸上,委屈道“我都心疼死了,你下回不要这样了。”

  纪云倾白了他一样,没看出来你心疼,算了,不能说,说了又要炸“哪还有下回。”

  宴楼明心里一疼,是啊,哪里还有下回“我和锦然说了,他答应我会想办法。”

  “算了。”纪云倾推开他“无所谓了。”

  宴楼明怔怔的看着他,怎么就能无所谓了,那可是一只手啊“师兄,你也打我吧,把我关起来,把我对你做的事都对我做一遍。”

  “...”纪云倾收起药瓶,冷笑一声“我也威胁你把你给弟子们做炉鼎?”

  “...只给师兄做行不行?”

  纪云倾心里一震,狐疑的看着宴楼明,却没在他眼里瞧出半分玩笑之意,难道这货真愿意被他上“我可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