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楼明以前都藏得好好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早上的还没个反应,纪云倾都不知道他是该醒还是不该醒。

  等了小半个时辰那人还跟死猪似的,纪云倾决定不演了,赏了宴楼明一个肘击,推开他的手臂,

  宴楼明吃痛捂着胸口睁开眼睛,看到纪云倾坐在一旁瞪着他,有些许慌张“咳,我…”

  纪云倾无语,他也没用多大的劲儿吧,装什么“别压着我,疼,出去!”

  宴楼明一听立刻紧张起来“哪里痛,我看看。”

  纪云倾心道,哪里痛你心里没数吗,他幽幽的解开衣襟,露出身上大片的青紫,尤其是小腹还有胸口那处特别明显,看着就知道很痛。

  “腿上还有,要看吗?呵,你应该也早就看够了吧,这些还让你满意吗?还想再打我吗?这回用什么,藤杖?鞭子?”

  宴楼明眼睛被烫到,心疼的抚上他小腹的淤青“对不起…”

  “那能不再半夜溜进我的房间了吗?”

  “...”

  “不能说什么说。”纪云倾冷着脸“滚。”

  纪云倾看着镜子里,他脖子上的伤本来也没有太深,已经快好了,只剩一道痕迹,但太明显了有点不好看。

  小人偶爬到纪云倾面前蹭他的手指,纪云倾抬手戳了一下,把小人偶戳了个跟头“让你走就走,以前怎么不见这么听话?”

  没有多少心智的人偶不知听不听得懂纪云倾说的什么,爬起来又来拱他的手指。

  纪云倾把小东西拎起来放进怀里,拉开房门准备出去透透气,发现沈瑭正准备敲门。

  “?”纪云倾看他“找我有事?”

  沈瑭“锦然在教新进门的几个小孩治愈术,某人就派我来送药了。”

  纪云倾挑眉,新鲜了,有这好机会宴楼明不自己表现“?”

  “他被绊住了,瑶光派掌门人曹峰来拜访,说是道歉。”

  纪云倾心下了然,瑶光派那日是由掌门大弟子嵘淳带着几个师弟前去参加的大会,恐怕是知道了当时的事,特意过来,道歉是真是假不知道,试探肯定存着几分。

  沈瑭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跟纪云倾道“跟你说个八卦。”

  纪云倾看了他一眼“怎么,你看上哪位师妹了?凌岳剑宗女弟子不多,我猜猜…”

  “不是我,是宴楼明。”

  他?他还能有什么八卦,纪云倾狐疑的看着沈瑭。

  “昨天郑辛把他给揍了哈哈哈哈。”沈瑭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啊?”

  “我们两个正在那说事呢,惩戒堂就来人了,郑辛写的判词是‘肆意妄为,罔顾宗门颜面’罚了他四十鞭子,郑辛应该也是听说了你们在帮门大会上的事,不过你动静弄得是挺大的,张夫渠就算躲在地底下都该听说了,就是苦了咱们宴掌门啊,被蒙在鼓里还挨了鞭子哈哈哈。”

  “什么?”纪云倾皱了皱眉毛,难怪他昨晚闻到了血腥味,还以为是宴楼明硬闯他的结界吐了点血,居然是身上带伤,原来他早上不是装的。

  沈瑭饶有兴致的看着纪云倾“你不会是心疼了吧?”

  纪云倾哼笑一声“四十鞭子而已,不值得他矫情,我付出的代价不比他大?”

  “你的手是真的没希望了?”

  纪云倾摇头“不重要,要是真的能引出张夫渠,非但不亏还赚了。”

  “要是还不行呢?”

  “那就看他命有多长了。”纪云倾也不是对他的行踪完全没有消息,他之前曾在南边几个城都出现过,只不过很警觉,纪云倾不想打草惊蛇也没让人跟那么紧。

  沈瑭走后,纪云倾一个人打扫院子里的落叶,以前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只是现在这样,他没有自虐的毛病,能不用修为的时候就尽量不用了。

  “你在干什么?”宴楼明忙完过来看到纪云倾在扫地整个人都不好了,忙拉住他的胳膊,把扫帚扔远。

  “你发什么疯?”纪云倾微微抬头,烦死了,以前明明没这么高的。

  宴楼明也反应过来自己太敏感,但还是把纪云倾拉到一边坐下“你回房休息吧,我来弄。”

  宴楼明和纪云倾住的还是他们以前的房间,就在这个院子里,纪云倾教他练剑,还弹琴给他听。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有人愿意当冤大头,纪云倾也乐得清闲,就坐在石椅上看他干活。

  宴楼明给纪云倾斟了茶,在他对面坐下,纪云倾一时也有点恍惚,没有推辞,端起来浅尝了一口。

  高山云雾,是他最喜欢的一种。

  可未等他高兴,胸口的痛楚又把他拉回现实。

  “你到底在做什么呢?”宴楼明看着纪云倾的脸不禁问出心里的疑问。

  “你什么意思?”纪云倾心里一动,难不成他发现什么了“我现在这样还能做什么?宴掌门要是不放心,就再把我锁起来,不必假惺惺来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