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缚弦难逃>第22章 镜中镜

  定位针终于完全没入,细长银钉被软肉尽数裹藏,尾端那枚香槟色珍珠便轻轻吻上乳首,池暂捏着珍珠,缓缓旋动。

  针尖刺到一个极深的位置,冰冷金属不断碾磨着那处未经、也不该被开发的地方,纵使再擅长隐忍,乔斯忱也终是没能压抑住痛呻,发出一声低浅的闷哼。

  漫长而凌越负荷的痛楚并未使感官麻木,反而如同在每一次即将昏迷时给他注射入大量肾上腺素,强迫他清醒地接受折磨。

  不知过了多久,池暂终于松开了手,却依然保持着微微俯身的姿态,一手撑在长凳边缘,离乔斯忱的窄腰仅存咫尺,比平日略显剧烈的脉搏沉沉跳动着,不断向外散逸体温,灼红了身下人的白皙肌肤。

  然而,还不及乔斯忱稍事缓神,就忽觉胸前一温,抬眸看去,只见池暂已经弯腰伏近自己身前,稍稍偏头,避开悬缚着自己手腕的长绳,低头含住他的乳尖。

  唇瓣潮热,轻柔厮磨着软红乳晕,带起一阵细密的痒。

  乔斯忱蓦地一僵。

  浅吻片时,薄唇流连着不肯谢幕,齿舌也加入其中,利齿咬住乳首根处,不轻不重地向外拉扯,舌尖绕绯晕舔舐一圈,而后恶劣地勾起那枚珍珠,玩弄起来。

  舌尖灵活地游过每一寸角落,仿似拨琴按弦,轻拢慢捻抹复挑,运斤成风地展示着各种技巧。

  伴随情节推移,进犯的动作也愈发过火,由轻及重,令人不知该赞许他懂得循序渐进,抑或谴责他不知节制的得寸进尺。

  吮吸撩拨之下,银针在细窄甬道中退出又刺入,分寸与角度掌握得很好,既能最大程度地激发疼痛,又不至于将人弄伤。

  “嗯哈......”针尖被猛地推入,乔斯忱惊得浑身紧绷,冷汗瞬间渗了出来。

  身体在红绳禁锢下分毫难移,肖似被钉上十字架的落魄神明,他无助地动了动手指,试图从虚空中抓住些什么,一下,两下......

  微凉空气掠过指缝,非但没有留给他一根浮木,还带走了掌心残存的温度。

  结局注定是一场画脂镂冰,可眼下,这水中捞月般的努力已经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梳妆桌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近半,忽而,始终温吞燃烧的火苗跳动了一下,焰芒摇曳,牵动映在墙壁上的家具剪影也跟着踉跄。

  倏地,似乎有什么东西触上指尖,柔软的、真实的,乔斯忱神经一振,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握紧手掌,死死攥住。

  “乔老师,你是在找这个吗?”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乔斯忱终于冷静下来,视线恢复了聚焦。

  入帘便是一双漆黑深窅的眼眸,而后是鸦翅般浓长的弧睫,锐利的眼角,再向上,他看见池暂挑了挑眉,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处。

  乔斯忱很熟悉这种意带戏谑的眼神,每当对方这样看向自己时,自己似乎都处在一脚从悬崖踩空,背向跌入深渊的绝望境地。

  犹豫少顷,乔斯忱鼓起勇气,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却看到自己手中紧攥的一抹艳红——他抓住的从来不是什么救命稻草,而是捆缚自己的枷锁镣铐。

  由池暂亲手递过来的。

  似是陡然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乔斯忱怔怔松手,再做不出任何抵抗。

  池暂得逞般地低笑一声,放开红绳,直起身来,他垂眸端详着乔斯忱,从发丝到脚尖,宛如欣赏一件无与伦比的艺术品。

  良久,池暂再次开口,语气中尽是玩味:“乔老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副样子真的非常——”

  话音在关键处戛然而止,池暂后退几步,走到自己对面那扇挂着丝绒布帘的墙边,轻轻一扯,将红布揭开。

  不似剧院舞台上徐徐拉开的帷幕,红帘坠地不过刹那之间,没留给他须臾准备时间——幕布之后,赫然是一面齐人高度的落地镜。

  镜面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四周被铜雕边框包裹,自己赤裸的身形寸丝不遗地呈映在镜中,清晰展现在视野正中央。

  双腿于膝窝处被长绳吊悬,被迫以一个极度羞耻的角度分开,摆成大写的“M”型。湿润穴口暴露在空气中,呈现出与乳尖、嘴唇以及眼尾一致的绯红。

  “——淫荡。”池暂勾起唇角,补全这姗姗来迟的形容词。

  身体上的痛楚尚能咬牙捱过,但心理上的处刑却分秒难熬。

  乔斯忱别过头,闭上眼睛。

  他听见池暂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一下就敲在自己身侧,又过了几秒,他听到这样一句命令——

  “睁眼。”

  如同计算机运行程序指令一般地,乔斯忱不敢违背,甚至不敢有片刻迟疑,缓缓睁开眼睛。

  池暂再次俯身贴近,用手捏住他的下巴,扳向正对落地镜的角度,强迫他注视着自己赤裸的身体。

  “乔老师,你错了吗?”池暂沉声发问。

  乔斯忱抿唇不答。

  池暂轻叹一口气,另一只手捻过乔斯忱的耳骨,一路下滑,途经喉结、锁骨,又一次停驻在胸口。珍珠银钉依然深扎在原地,池暂轻掐针尾,慢慢向外抽动。

  乔斯忱顿时战栗一霎,与此同时,镜中媚红的小穴也跟着轻颤一次。

  池暂折磨他的手段很多,每每落幕后,或留下刺骨疼痛,或留下破碎好梦,再残忍的酷刑他都熬了过来,唯独这一次,乔斯忱觉得自己可能撑不到结束,也许下一秒,自己就要死掉了。

  针尖在即将完全抽离的前一瞬停住,几乎不给他任何喘息的间隙,又直直刺进去。

  乔斯忱想要移开视线,却被支配者以不容拒绝的力道阻止住了。

  他于是又试图扼制住穴口的颤动,然而,过电般的刺激下,那里俨然完全失控,水红色褶皱起伏着,随着针尖的插入不断翕合,愈演愈烈,最后竟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乔斯忱再顾不上惧怕反抗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开始剧烈挣扎,身体摆动牵扯缚绳摇晃,但始终无法挣脱。

  池暂却并未因此停下手中动作,只淡声提醒道:“你最好别乱动。”

  “求你......不要了......”

  乔斯忱眸中笼起一层水雾,微微侧身,试图逃避刺针的凌迟,却不料,闪躲的动作无心间改变了长针进入的轨迹,紧接着,胸前传来一阵锥心锐痛。

  他这才明白过来方才池暂那句“别乱动”是什么意思,可惜为时已晚。

  很快,鲜血便从乳尖渗出,冉冉凝汇成一颗细小血珠,沿胸口滑落,再凝、再落。

  池暂眸光微动,犹如锁定猎物的兽类,他深吸一口气,拇指压在身下人的乳首,蘸取少许血液,随后抬手涂抹在乔斯忱的唇上。

  指尖从唇峰画到左侧唇角,而后移向右侧,重复一遍,像是在为仿真人偶化妆似的,极尽耐心和认真。

  拇指在嘴角停留半晌,夜空般深寂的眼中意味不明,似在欣赏自己的作品,又似在斟酌要怎样进行破坏。

  沉吟良久,池暂指尖向下一按,用力一抹,从嘴角直到脸颊,烙下一道突兀的红色。

  血液色调偏暗,沾染些许妖冶暧昧,放在其他人身上难免会显得廉价而狼狈,但若用来点缀乔斯忱,却好似点睛之笔,较王冠中心的红宝石更绮美衿贵。

  不知是人衬血,抑或血衬人。

  就在意志濒临崩溃的时分,仿佛故意煽风点火般地,房间的门被敲响了:“池少爷,您已经进去四十五分钟了,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是裁缝塞缪尔的声音。

  下一秒,脸颊一热,一只覆带薄茧的手掌捂住了自己的嘴。

  乔斯忱的身体还在发抖,但神思却登时僵滞,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千万不能让对方进来,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看到自己这副不堪的样子。

  见无人应答,塞缪尔又敲了两下:“池少爷,你还好吗?”

  “唔......”乔斯忱发不出声音,只能抬头看向池暂,目光近乎乞求。

  似是被他的眼神取悦到,池暂很轻地笑了一下,而后缓缓移开了手掌,但依然没有回应塞缪尔。

  语言功能得到解放,乔斯忱下意识地张口,试图回复一句诸如“不要紧”之类的答案,好让塞缪尔尽快离开这里。

  然而,当他对上池暂充满警告意味的视线,已经酝酿到嘴边的话又被生生刹住,咽了下去。

  房门第三次被敲响,紧接着,乔斯忱听到了金属钥匙相碰的声音,塞缪尔的语气中带上些许焦急:“池少爷,请让我进去确认一下你们没事。”

  池暂却仿佛没听到似的,无动于衷,只是长久而玩味地盯着他越发朦胧的双眼,似乎在等待一个迟到的回答。

  乔斯忱喉结滑动一下,最终败下阵来,声音低如呢喃:“我错了。”

  闻言,池暂脸上的阴霾终于散去少许,奖励般地拍拍他的脸颊,做了一个“乖”的口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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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