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缚弦难逃>第19章 爱的礼赞

  Samuele成衣铺二楼,量衣室。

  房间静谧昏暗,四面无窗,仅凭头顶一盏陈旧的六头烛台吊灯提供微弱光线。

  木质天花板很低,四壁贴覆的豆绿色墙纸上绘满艳红的野蔷薇,壁纸因时光经久而逐渐褶皱、泛黄,蔷薇花便也随之失水、枯萎,却始终不颓不谢,永恒般稠缀于藤蔓荆棘,妖冶生姿,一如这座年深岁久的房间——

  镂刻繁复的法式梳妆台、刺绣精致的桌布地毯、挂满各色半成品的香楠衣架......斑驳痕迹掩不住旧日华美,似废弃的宫殿,似失落的城堡。

  房间中央,一只丝绒长凳静躺,数根红缎从天垂落,一端缠系在吊灯烛台弧折处,另一端紧缚在乔斯忱的手腕、膝弯,如提绳木偶的控线将其牢牢牵囚。若细察,不难发现红缎上还印有密密麻麻的刻度与数字,俨然裁缝量衣时使用的皮尺。

  乔斯忱全身赤裸,两只手腕被绑在一起,束于头顶,膝弯吊高,双腿被迫分开,张成一个标准的“M”形,不着片缕地将身体每一处角落展示在人前。

  与之截然相反的,池暂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长凳边,正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状似无意间,抬手理了理衬衫袖口,显得愈发优雅矜重。

  乔斯忱双眼被领带蒙覆,视野一片漆黑,只能凭周围的幽微响动判断当前处境。

  先是一阵衣料摩擦声入耳,紧接着,皮鞋与地毯轻磕,一步、两步、三步,声音愈远,似乎是走到梳妆台附近。

  “哗。”

  像是什么东西被从水中抽出,水声裹挟花叶窸窣声,和成竖琴般泠泠悦音。

  “叮。”

  许是花枝末端碰触玻璃瓶沿,扬起一声清响,水纹涟漪于尾调回荡。

  乔斯忱回忆起刚进入房间时,偶然瞥见的梳妆台上的那束马醉木,不禁心下一沉,全新的道具与未知的手段令他本能地恐惧,他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痛苦折磨正在等待自己。

  脚步声再次响起,不疾不徐地,走到在长凳旁。

  视觉被剥夺,但乔斯忱仿佛能看到对方肆意打量自己时的戏谑表情,贪餍而灼热的目光一路烧灼,所经之处,每一寸肌肤都随之悄然升温。

  “啪。”

  猝不及防地,花枝鞭笞在小腹处。

  马醉木枝条修长,墨绿色叶片错落云凝于枝顶,下半截无叶无花,只余赤裸枝茎,抽在身上与调教散鞭异曲同工,短暂疼痛过后,便泛开细细密密的酥麻。

  乔斯忱骤然绷紧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啪。”

  第二鞭落在胸口,稠叠叶片次第划过乳尖,激得他身体向上弓起,清窄腰线被勾勒得更加分明,肋骨微微凸起,似弯月投映水面的斑驳倒影,伴随呼吸隐约起伏,苍白、皎洁,一触即碎。

  池暂挑了挑眉,持着青枝,沿乔斯忱的身体线条缓缓下移,如同为精美瓷器轻掸尘灰,又如同在空白纸页上提笔落款。

  马醉木徘徊、游走,最终停驻在乔斯忱红肿未消的穴口处,手腕轻晃,细碎叶尖便纷纷吻上那方寸隐秘,又羞又痒,引得小穴不住翕合。

  “乔老师,这么不耐干可不行,”池暂抬起木枝,语气中尽是调笑意味,“看来我们还需要多多练习。”

  语罢,又是一鞭抽落,不轻不重,比起惩罚,更像是撩拨。

  “不要......”乔斯忱闻言浑身一颤,下意识否决。

  他昨晚为一场学术研讨会做翻译,一直熬到将近凌晨四点,而后又因失眠和噩梦煎熬到天亮,此时正处于严重透支状态,实在经不起池暂那可怕的尺寸与体力的折磨。

  “不要?”池暂边说,边提着马醉木离开穴口,掠过腿根,用枝尖轻挑起身下人半挺的性器,“可是乔老师,你明明硬了。”

  听到池暂的描述,乔斯忱有一瞬茫然,于他而言,池暂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从未能带来任何快感,他能体会到的只有恐惧、屈辱和痛苦。

  诚然,他在被抚摸时会硬,在被抽插时会脸颊泛红,在被顶送至高潮时会射出来,但这些仅仅是服从于本能的生理反应,而非沉溺与渴求,他不想要,却无法抗拒。

  就好似此刻,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性器正在马醉木枝的逗弄下慢慢立起,叶片极有技巧地剐蹭着铃口,细锐叶尖间或戳刺进更深处,又迅速退出,激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瑰异过电感,刹那间沿血液脉络蔓向全身。

  “嗯......啊......”即便咬紧薄唇,也挡不住呻吟声从舌齿间泄露,阴茎顶端不断有液体渗出,沾在摇晃的叶片上,牵出无数条透明丝线。

  眼角噙满生理性的泪水,将领带布料浸湿,身体本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因为被皮尺紧束着避无可避。动作间,红色缚绳牵动吊灯小幅度晃动,引得满屋烛影摇曳,光束斑驳。

  缀满红色蔷薇的壁纸、深红的丝绒凳面以及暗红的绑带,无声将这里搭成一座绯色圣殿,惟有跌落其中的乔斯忱成了独一的耀眼皎白。

  恰逢一圈金灿灯晕荡在他发间,似天使的光环,似王子的皇冠。

  不知什么时候,池暂已经忘记了手中的动作,马醉木也停滞在半空,他久久凝视着此情此景,心脏轻颤。

  臣服比支配衿贵,雪白比鲜红张扬。

  ----

  “雪白比鲜红张扬”出自裘德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