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发生的事未能发生。
降下电梯,江懿走在奚竺身后出了别墅区,停在车旁,神情不愉。
“江少这次失算了,”奚竺拉开车门,清冷的声音在夜风里带着笑,“希望江少不会太过生气。”
江懿道:“我可以不生气,但这需要奚总提供足够的诚意。”
奚竺一顿,他微笑道:“我提供不了多少诚意。江少的要求总是很高深困难,我未必能次次完成,事事如意。”
“所以这算是什么意思?”江懿倾身靠近,“你们两个联手耍我?”
奚竺平静宁和的眼睛与他蓝色的双眼相撞。
目光相接一秒。
“我有这个必要吗?”奚竺问。
“你或许很有这个必要。”
江懿合上车门,隔着窗,低头又深深看他一眼。片刻后,微妙地笑了笑:“你欠我一次,奚总,下次赔罪的时候,记得好好表现。”
奚竺没有接话。
他只是仰望江懿无可挑剔的面容,在混乱的放纵世界里,突然生出种无人知晓的隐秘欢喜。
他亦有劣根,只是少有人知而已。
……
这场本该完美的“约会”,“明目张胆”的“约会”,在江懿心中会十分美好的“约会”——被贺亭突然的反悔破坏得干净彻底。
在贺亭的第一个电话打来时,他们谁也没理。
江懿正压着他在床上接吻。
淡淡的香气,混着肌肤紧贴的热度,让人心乱神迷。
彼时谁也不知道贺亭为什么会打来电话。
直到电话结束,又再度响起。
一连响了十几次,江懿最终停下来,手里捏着还没开封的安全套,接起了贺亭的电话。
贺亭说他反悔。
在公司、未来、与江家可能的合作……和奚竺之间,贺亭说:“请让奚竺回来。”
江懿如听笑话:“你不是同意了这个交易?”
贺亭道:“这算是交易吗?这只是江少和我之间的一个玩笑而已。我们好歹也是多年好友,江少怎么至于趁火打劫到这种地步?”
话里话外暗示江懿不该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
但江懿没想接受这个反悔。
然而贺亭很快问:“我们有问过奚竺的意见吗?”
答案是没有。
江懿把奚竺看作贺亭的某种所有物,他想将奚竺占为己有,于是经过贺亭的手去做交易。
却忘记奚竺既不是贺亭的所有物,也不是可以被拿来当作利益交换的物品。
他是一个足够出色的人。
哪怕脱离贺亭恋人的身份,他依旧能活出自己的风采,而不会因此凋零枯败。
奚竺不是贺亭身边的莬丝花。
于是江懿只能退一步。
骄傲的江少绝不会承认自己在这一场对决里输了一筹。
因为贺亭尊重了奚竺。
而他没有。
——纵然江懿的世界里绝没有尊重猎物的原则。但在狩猎期间,他和另一个猎人之间有所对决,自然要争个高下。
显然,贺亭的问话让江懿无话可答。
他只得送奚竺走。
他坐在沙发里,静静看着奚竺穿好衣服,重新梳好凌乱的发丝。
从头到尾,奚竺没有接受,没有拒绝,沉静淡然到,仿佛这件事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无论是贺亭选择他,还是未选择他。是江懿尊重他,还是未尊重他。
——他都不在乎。
他像是什么呢。
江懿回到房间,坐在空荡荡的别墅里,望着窗外的黑夜。
……奚竺像肉身沦落于红尘,灵魂却飘然于天外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偏偏和贺亭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亲密无间的曾经。
江懿不太高兴得起来。
他久久未眠,在凌晨时分接到国外打来的电话,笑着聊过几句,又挂断它,手指调出和奚竺的通讯界面,顿了顿。
名利场上,江懿没有输过,感情的战场上,他也总是赢家。
今天退这一步,着实令他烦闷。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末了,无声微笑起来。
不到最后时分。
谁又能知道,他不是最后的赢家?
……
午十二点,和熙科技大楼,奚竺坐在办公室里,举起镜子打量锁骨上显出痕迹的吻痕。
他昨夜什么地方也没回。没去见贺亭,也没回自己另外的住所,而是就近找了个酒店打发了一晚时间。
他更没接贺亭的电话。
直白来讲,他不在乎贺亭会怎么选择,为什么而选择。他对江懿的提议也没有多少排斥心思。
反正他们睡过。奚竺想。能睡第一次,就能睡第二次、第三次。要是每次都能拿到好处,那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总归不是当初那种心情,要为了所谓的真爱信守终生、贞洁自爱。
贺亭反悔,不会令他动容。江懿的轻视,也不让他愤怒。
贞操这种东西,他逐渐觉得没那么重要。
奇怪的是,他不在乎的时候,反而会有人替他在乎了。
人啊。
奚竺放下手里的镜子,很轻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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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超出预料了 有点破防)
贺亭:我应对得很好,很加分(得意 等老婆和自己和解)
奚总:两个渣男(嘲笑)
嘻嘻嘻嘻哈哈哈其实奚总和江少是有点势均力敌在里面的,江少的战斗力还会升的,现在就是太顺风顺水太久了没吃过亏(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