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
卢维依然在陈老师的公司工作，总结觉得陈老师的公司没有太大的前途。千禧年春节一过，卢维就参加了一次社会招聘会，准备了几份简历，投了两三家。很快腾兴网络公司就通知卢维去面试。卢维在陈老师公司里一边学习一边工作。自学了编程与数据库。但程老师并没有让卢维去做开发工作。长期做系统维护不是卢维的理想。
如果按学历来算，卢维根本没有资格进腾兴网络。这家网络公司是清华大学的几个老师，共同开办的。那时腾新网络很出名，大部分的政府机构银行学校。的网络建设。都是让他们中标。连上工程队。有二三百号人，办公地点当时在河水西街的2层楼上。整整六百多平米。用隔断隔出一个一个的工位。工位上放着电脑。
腾兴网络通知卢维上班时。已经是过了正月十五。都会通知腾兴网络他正在做工作交接。可能需要三五天。卢维是把陈老师公司的事做完。又给他带出来一个维护人员。才离职的。陈老师也没有亏待他，那年还发了800块钱奖金。卢维用这个奖金。买了一台海尔全自动洗衣机。家里的洗衣机太旧了。而且正好当时甩干机也坏了。
卢维二月底到腾兴网络报到的。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状态。卢维每天骑的摩托车上下班。也就十几分钟的车程。入职后，前台的小安。就带领卢维到各个部门，据介绍，公司的同事。不久大家就熟悉了。3月初。腾兴网络就搬到了新伟大厦。腾兴网络租了新伟大厦一个层楼。工位的隔断也是全新安装的。就是有一些味。
芦苇到了公司一周。公司领导没有安排任务。拿了一堆资料。让卢维学习。在单位卢维每天的任务就是。看资料和书籍。和参加一些研讨会。
“小卢走，我带你到工地去。”卢维一早刚到了工位。王显武就对他说。
“今天去哪儿调试设备。”卢维问道
“阳光酒店，工程部刚布好了线，今天去把光纤头做了。”王先武说。
“你分到谁手下了，大王涛还是刘新明。”王先五问道。
“小安还没给分呢。领导只让我看文件资料。”卢维回答。
“千万别到大王涛手下。他啥也不会。”王显武小声的说。“你跟着刘总能学上不少东西。”
“又说我坏话了。”王先武正说的王大王涛已经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拿的一份资料狠狠的在王贤武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领导，你啥时候在了，也不通知我，我去接你。”王显武调皮的说。
“滚一边儿去。阳光酒店都好长时间了，还没有接上头。等着调试设备了。设备调试好，就得和他们要钱了。这不是耽误我们回款么”大王涛说的，做到了自己的工位。
“今天就去。我这不才从北京把设备运了回来。在厂家那儿学了学调试。”王贤武说。
“小卢，小王涛走吧。咱们去酒店做光纤头去。”
大王涛没有说话，朝他们摆了摆。就打开了电脑。
“今天给你们长长本事。教你们怎么摩接光纤头。”
那时候能用上个光纤。都是极少的有钱单位。光那一段光纤费用就不少。而且光纤是进口的。光纤头也是进口的。那时国外已经有了光纤熔接机。但一台机器很贵。只能是手工，用一套工具，手工磨接光纤头，公司能做这个活的只有王先武。
用特制的光纤布线钳，把光纤剥开表皮， 播出光纤头那么长，把光纤头插进去，然后用光纤剪。剪断光纤，把固化胶。充到光纤头里，然后再插入光纤，等胶凝固后，就拿一张很细的砂纸。轻轻的打磨。看似简单。往往一两个头。没有两个小时做不完。
“王哥让我来吧。”小王涛说。
“算了，上次让你来。连着废了我两个头。”王贤武说
“打上交叉光纤是不敢乱动，要轻轻的，稍一动光纤就断了。接光纤不能手抖。”
“王哥，老板不是打算就买光纤熔接机了吗。怎么后来又没买了。”
“这次别去北京出差就去学去了，用上熔接机倒是简单，做好了头。融接一下就行。就是机器太贵了。老板舍不得，关键关键是用光纤的地方也是。除了电信。”
说着已经做好了一个头，另外一个光纤头也固化了。
“小卢公司要成立软件开发部，现在搞硬件竞争太激烈，甲方把价钱压的太低。而且款项也不好结。大王涛干了几个项目，被扣了三个项目尾款。 ”王先五说。
“那还不是你光纤头没给人家做好，衰减信号衰减太大，网络是时断时续的。让我们查了很长时间。”小王涛不屑地说。
“根本就不是我的问题。光纤怎么能组成直角。为好看。”王先武说。
“嗯嗯，你去机房。咱们测试通不通，”王先武对小王涛说。
“忘带测试仪了。”小王涛说。
“没测试仪就不能测了，你去机房看了点，我拿打火机一烧。”
“我靠，还能这么玩。”小王涛说。
“这是陶瓷。胶也是陶瓷硬化剂。不怕火。”
三个人中午在附近的商店吃完饭，小王涛溜达下来，机房的网线头要做，模块要打。下午大王涛会把机器送过来。尽快调试。
卢维带的王先武骑着摩托回到了公司。
“先武，走后跑一趟，理工大又增加了一个多媒体教室。现在老爷子已经布好了。头还没接，你和我跑一趟，把头切了调试一下设备。”王先武刚进门。就被刘新明叫出来。
“刘总，我还在写验收报告呢。要不小卢和你去吧。”王先武说。
“好，小卢你和我走吧。你会调设备吗？”刘新民问。
“我没有调过，刚看了两周的资料。可以试一试。”卢维说
“会接网线头吧？”刘新明问的
“会，”稍微有些心虚，他看见小王涛用钳子接过网线的。剥去网线外皮，把线捋直了。然后剪整齐。直接插到水晶头里，用剪子压实。
“贾师傅不在。”刘新民问前台的小安。
“贾师傅刚才和老板出去了。要不我给贾师傅打个电话？”小安知道刘总要用车。刘总会开车，但学习的车本还没下。
“刘总，我骑摩托带你去吧。”卢维说，心想。干完了能早点回家。还是骑上车方便。不然还得跑回公司一趟。
“好。”
刘新明把卢维带到了现场，就留下卢维一个人，他去上课去了。他清华毕业，读到了硕士，被理工大聘为计算机系老师。
“小卢你是咋接的线？”第2天卢维刚到了公司，大王涛就找了过来。
“就按这两头接的呀，这颜色都一样。”
“我靠，你不会接，你也问一问呀，要不你也看看别人的头是怎么做的？交叉线让你接成直通线。”王涛说着。递过来一条压好的跳线。
卢维一阵脸红，昨天压线时。他也没有问拔根线怎么做。而刘新明认为他也会做。在网络公司连个跳线都不会压。建旭都不知道，岂不是笑话。还是去调设备的时，小史发现，才把头重新压了。
“以后做什么得用点心，不能想当然。”大王涛说。
“呀，燕子回来了。”大王涛正在和卢维讲话时。抬头一看。刘燕走了进来。
来公司不到一周，公司的大部分人卢维也能叫得出名字。名字就写在工位上。库房的桌子上写的刘燕，但坐坐在工位上的是小史。刘艳请了年假回了趟老家，年假休完再来上班。
“又招新同事了？”不刘燕看着你坐在工位上的卢维。看了看他工牌。
“燕子中午打球。”大王涛说。
公司里专门设了一个活动室，活动室里摆的一张红双喜的乒乓球桌。中午和晚上。下班的时候。同事们都在那里打乒乓球。关键老板也喜欢。卢维观摩过。几个公司的女孩都会打。而且打的还不错。公司内部还有个排名榜。排在第1名的就是这个小姑娘。 刘燕。而大王涛听同事说，能挤进前三名。
“燕子啊，书的水平可是长进了。”大王涛说
“滚一边去，当谁叔呢？”刘燕儿小脸一扬，挥手就拍了大王涛的肩膀一下，用手拧着大王涛的胳膊。
“叫姐。”上次打球还欠我饭钱。“啥时候还？”
刘燕手劲儿挺大。大王涛胳膊上多了几个红印儿。
“女孩打球能有多大的本事？”卢维心里想。这个长得很耐看的女孩。有点意思。
每天卢维都会早到半个小时，一日之计在于晨。早到半个小时能看看书。确实应该系统学习一下。和卢维同进公司，还有一个叫郭胜利，比卢维大两岁，原来在南方一家通信公司上班，老婆生孩子，就回到了太原。南方那个公司没有辞职，但也不发工资。他就第1个份简历，临时干上一年半载。等孩子大一些再回南方去。
郭胜利。年龄不大。但已经谢顶了。头部的发际线不断向后靠，马上就成了地中海。人外向阳光，没两天就和同事打成一片。每天几乎和卢维差不多时间到公司。他来公司不是为了学习，为了早上利用那段时间练习球技，争取和老板能打上球。
“别装了，走打球去。”郭胜利每次到了公司。卢维已经在自己的工位上学习。他一来，卢维也收起了书。到达王涛的座位上。拿上他的球拍。一起走不到活动室。两个人打起球来。早上打球的人少。大家来的时间也晚。中午和晚上。很多的时候都是领导们占着，领导们回家都很晚有时开会，有时也是打球。一般员工没有机会。
卢维爱和郭胜利打球，特别喜欢和他拉长球。有时候状态好。能打上十几个来回。早晨乒乒乓乓的声音，公司的前台座钟响了，两个人才从活动室大汗淋漓的出来。
“爱打球。”卢维碰到了刚进门的刘燕。
“打的一般，听说你是公司的number one”卢维问道。顺手把牌子还给了坐在位置上的大王涛。
“以后不要用我的牌子打，我的牌子是我师傅给我粘的，”大王涛开玩笑的说
“你师傅？”卢维有些当真。
“这波我师傅就在你面前，”大王涛说
“我才没你这个垃圾徒弟了，发的球都接不住。”刘燕说。
“晚上咱们练一练，这一段求我个长进。”大王涛说。
“你再练也不行。老了，姿势不对。”刘燕说着。走到了库房前。
“中午我带你去粘拍子去。”路过卢维的工位。和卢维说
大王涛的拍子就是刘燕给他粘的。
中午卢维吃完了饭，也没有等到刘燕。他上午和王贤武去办事儿去了。到了快下班时才回来。
“下了班咱俩练一练。”大王涛说。
“练练就练练，谁怕谁。那就明天一天的饭钱。”刘燕说。
“就一天饭钱呀，五天都行”大王涛开玩笑说。
“小卢晚上晚点回，一起打球。我请客”
“你请客？面皮夹肉饼谁不知道。”刘燕笑着说。
“那不是都是你爱吃的。”大王涛说。
卢维确实低估了刘燕的球技。
刘燕是用右手和大王涛打的球，两个人你来我往，刘燕也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反而被大王调的左右乱跑。勉强和大王涛打了个平手。
“小卢上。”大王涛他把自己的拍子给了卢维。卢维脱掉了外套，活动了活动胳膊腿儿。
“我打的不好。承让。”卢维说，就看他刚才的表现，自己说不定能赢。赢了他自己就是第一。
“燕子啊，他是新手。让让他用左手打他。”大王涛憋了一点坏笑。
打开了，求卢维才知道，刘艳是左撇子，双手都能打球。那是一局21颗球。三分钟就结束战斗，在公司同事的围观下，剃了卢维个光头。
“这拍的不好。”卢维两刀把他拍子给了大王涛。
“水平差就水平差，和拍子较啥劲儿？”大王涛调侃道。
“行，明天我带你粘牌子去。你有底板吗？”刘艳从脖子上卸下手巾，擦了擦头上的汗说。
“有，在家放着呢。”其实家里的牌子已经很旧了，下班后卢维到超市，买了一个便宜的红双喜球拍。第2天带到了公司。
“被燕姐剃了光头。”小王涛凑过来说。
“那是你的荣幸，人家是专业队退下来的。曾经拿过一次全国冠军。”
“专业队就是专业队的。咱们这两把刀子，能赢一个球就不错。我有伴了。”
“什么伴儿？”卢维问。
“光头啊。”小王涛脸上笑着。“不过你是左手，我是右手被打败的。你比我厉害。”
中午没有上顶楼吃饭，顶楼食堂开了一阵儿，优惠也过了，关键味道一般，有油水也大。好像食用油不花钱似的。卢维正打算下楼，去旁边的胡同里吃点饭。过生日拽着小王涛，来找卢维，刘燕也跟在后面。郭胜利新买的拍子，橡胶有些软。打出来的球没有力度。听说刘燕要去给卢维粘拍的。也就一起拉着小王涛一起去。
小王涛也骑摩托车上下班，嘉陵70，他没有驾照，居然上下班都没有被警察逮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