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果果怎么是你？”
“陈老师，你怎么来了？”
果果和陈老师认识，他哥还在村里。两家住的不是很远。每年过年过节。陈老师回到家。有时在街上就能碰见。虽然那时不是很熟。没说过话。但走到街上。也能认识。
“怎么就你？两个人。他们都去哪儿了？”程老师说的，就从口袋里掏出摩托罗拉翻盖手机。想打电话过去。
“昨天咱们搞得很晚。现在还在酒店睡着了吧？”
听到果果。说的这句话。就把手机合上装进了兜里。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到电脑桌上。和狗狗在旁边聊起了这两天的进展。
“陈老师你来了也不告一声。”我是在办公楼里看见你像你。才追了过来。
张玉锁已经进到了微机室。走，我带你吃饭去。
“项目进展的怎么样？”
“太顺利了。”
“最近的5个分城，已经布布好了线机器也发了下去培训。昨天测试很正常。”
“最远的那个分厂，昨天才把线补好。今天联机测试。”
“卡已经给做好了。我放在车上。”
“哪呢？楼下没见李师傅的车啊。”
“车我停在办公楼下面。”陈老师不动声色说。
“那赶快写卡吧。打算先在两个厂试行。”
“不通知一下大老板。”
“不用。大老板已经托付给我表姐。所有的事他就能定”
“那太好了。走，吃饭去。果果小颖。一起去。”
“我不去了。”小颖说。
“走吧，一起去吧。张科长请吃饭，不用掏钱。”
“我去那吃饭从不掏钱。”小颖说的，摆了把手走了。
陈老师一来，张玉锁就通知了他表姐玉梅。玉梅是大老老板的老婆。个子不高。微胖。称不上好看，但气场很大，手腕上戴的大金镯子，手指上戴的宝石金戒指。衣服虽然都是名牌，但穿在他身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合适。
张玉锁收了程老师的回扣她并不知道，但他不放心，毕竟他还年轻。他管理着全厂食堂。还在厂里开了一家小卖部。每年和厂里结算。都能发现大量的伪造的票据。数量金额虽然不是特别大。但里面肯定有些猫腻。大老板派他老婆来，就是以夷制夷。你们娘家的事自己管。对于这些小钱来。玉梅也是不屑一顾。但也要提醒自己的弟弟。事情不要做的太过分。让自己下不来台。
公司办公楼旁的酒店，就是接待公司客人的。客房和饭厅都在一起。酒店有八层楼，还安装的电梯。有一个宴会厅。布置地毯。还有几个小包间。站满了2楼整整一层。暖气片的销售旺季。会有大量的客人在这里用餐。现在刚入了秋天。人少了好多。
张玉锁订了一个大包间。把陈老师安排在主宾席，旁边空了一个座位。 那是留给他姐姐的。空座旁座的石老师。然后大家就围坐在一起。叫了老董和老徐。老总推脱家里有事。老徐留下了，他爱喝酒。挨着卢维坐在了一起。果果坐在老徐的身边。
“姐，我们到了。你过来吧。”玉锁用陈老师的手机给他姐打了个电话。然后就把玩起来。和陈老师探索的这个手机的功能。聊着天。
“你先让大家吃饭。我一会儿忙完手头就到。”话筒传来的声音。又细又高。卢维坐在对面都能隐隐的听见。
重要的人。参加重要的会议。都是最后一个出场。这才能显得他的重要。压轴的都得是重量性的任务。
初秋的天气只有早晚凉。中午变热了起来。看得出玉梅很重视这一次是饭局，穿的黑色的桶裙，可能是怕早晨天气太凉。身上披了一一个紫貂皮衣服。一身的贵气，总觉得不和谐。但又说不出哪些不哪地方不对。别别扭扭的。
菜已经上来了，是按桌子菜谱上的金玉满堂的标准上的菜。标价是2888。服务员还上了两瓶酒。一瓶汾酒。还有一瓶长城干红。长城干红。是张玉锁从自己家的商店里买拿的。 没算在这桌菜的饭里。
“来来来，大家一起吃，弄快点，不要等我。”张玉梅来了。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可能是香水撒的有点多。有些刺鼻。
“久仰久仰，”陈老师鼻子一皱。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伸出手来，握住了，玉门那。胖胖的小手。很快就发抽了回去。小手冰凉。
已经到了中午时分。火热的太阳。烧烤的大地。虽然已入了秋。秋老虎的余威。也让外面的温度。长到了二十七八度。包间里还开着空调。玉梅进来时，一锁就把空调关了。他姐怕冷。
玉梅耸了耸肩膀，张玉锁会意帮他脱下了披在身上的紫貂皮。
大家都站起了身，像是迎接一个重要的人物。让出了一个道，玉梅走到那空着的座位前。坐了下来。挥手招呼的大家说
“来大家都做，大家都做。”玉梅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玉锁站起来倒酒。首钢抽到那个长城干红。玉梅摇了摇头。你们喝我不喝这个不喝酒。
“服务员拿瓶酸奶热上。”玉所知道他姐爱喝酸奶。
“每个人都来一个。”
“哦，我不喝酸奶。”老徐说。
“你是三柱家的吧？”玉梅说。
“玉姐好记性。”虽然老徐比他大，在村子里辈分也比较高。但在正式场合，还是会叫他玉姐。这样亲切。
“来来来，大家边吃边聊。”玉所看他姐。不喝酒，也就没打开那瓶酒。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老徐低开那个汾酒。给每个人倒倒上了一杯酒。他中午来就是为了喝酒的。
“你这吃饭还带着家伙事。”老徐的工具包。围在皮带上。给别人倒酒时，一晃一晃。这才从身上解下了皮带，放到了椅子边。
“陈老师，我敬你。我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谢谢给你给的支持。”说的端起玻璃杯，玻璃杯里放的苦荞茶，还冒着一股股热气。
“谢谢玉。玉总的盛情款待。我干了。你随意。”陈老师也想叫他玉姐，可是年龄比他大太多了。何况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不是一个村儿。就从御姐改成了玉总。
说着一口就喝完了一小盅酒。张玉锁又满了上去。
“陈老师，咱们说一下正事。这个项目你可得做好。让我们玉锁也长长脸，别让他哥老说他不务正业。”
“张科长怎么能不务正业？这总务科让他管理的总井井有条。”
“什么时候？上线。”
“卡来了就上线。”
“卡我已经带来了。就在车里。”
“姐，按合同说。拿到卡。咱们就应该支付第2笔钱了。你看我哥。”
玉梅白了玉锁一眼，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一定又收了回扣。不然怎么给外人说话？
“钱是小事。关键是得把项目做好。不能说没上线。就打钱吧。”
“今天我们已经测试了。离这附近的三个分厂，已经装上机器培训完了。这波卡已经到了。吃完饭就打算写卡。”石老师坐在旁边说。
“这位是。”玉梅问到
“中北大学的老师，石阡一”陈老师给介绍的。玉梅点了点头。他信任老师。但对程老师有些不放心。一看就是生意场上的人。
“设备都清点了。”
“清点了。还少10台售饭机。”
“那些机子正在生产。下周一给你拉过来。”陈老师接过了话。其实机器对在公司还是一堆刚从其他学校饭厅拆下的机器。
吃完饭，陈老师把新车开了出来，玉锁坐在副驾驶。王刚柴荣，也坐了进去。果果喝了一点儿酒，脸红扑扑的。挨着柴荣坐了下来。老徐一身酒气。骑上了摩托，卢维抱着他的腰。坐了上去。
崭新的捷达车，成了他们议论的话题。
“陈老师发达了。买新车了。”玉锁。有些嫉妒，心里细细盘算着，这个项目他至少挣了25万，成本也就四五万块钱。而且布线还是我们布。给自己的回扣有点少，心里有些不平，不过也算老江湖了。没有挂在脸上。
“没办法，工作需要。”几个人聊的天很快就到了微机室楼下。打开了后备箱。几个人把那3000张卡，拿到了微机室。王刚有些不高兴。看到的这个车。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房子。
“陈老师，这个卡怎么咱们得谈一谈啊。一张白卡一元钱。这都是这事，都说好了。”
“这是这批的钱，下一批你得让让价。”
“你看。这卡这版面。这版面设计是请的深圳的设计公司设计的。设计费也就花了不少。”陈老师从卡盒里抽出一张，递给了张玉松锁。
“我们定量比较大。下一批可能就是六七千张。而且说实在。厂里投资这么大，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成本。”张玉锁所说
“我给你算过不出一年，最多一年半，成本就收回来了。”陈老师信誓旦旦的说。不过他心里也没底。
两个人有讨价还价。别看张玉锁年轻。争取利益。像一个老练的生意人。最后定下来。下一批5000张。一张9毛7分5厘。能把价钱谈到了5厘。陈老师也确实也不容易。
下午果果就和柴荣一起写卡。写卡程序是柴蓉自己亲手编写的。他也留下来，待上两天，等项目上线。他说他也回去。
张军和卢维。依然老徐和老董的摩托车。去现场布线。把一个一个接头用用烙铁焊在一起。离微机房最远的那个分厂的饭厅，中间跨着。一条马路，还隔着几个宿舍房，需要拉一根钢丝。算下来有将近150多米。中间只能利用上一个电线杆，还得重新。再收起一个电线杆。电线杆厂子里没有备货。刚订的货。还得等上一两天。其他工厂的线已经布完了。但是只剩下了这个厂 。
现大部分都布好了。但没有同时上线。只是一家一家的慢慢上线。怕机器带不动。出出些什么问题。每一家分厂的餐厅，领了两台机器。机器虽然是翻新的，但不打开机壳检查。和新的一样。餐厅的服务员。知道这是个宝贝。不用的时候。会把一个干净的毛巾，盖在机器上。就怕车间的灰尘，影响机器的使用。第1个分成。顺利的改成了磁卡售饭，陈老师观摩了一会儿，就开着车。带的石老师和王刚回城去。只留下了张军和卢维。家里的机器得赶快翻新。下周还得送过来。吕师傅晚上送货过来。就没有回去。 张玉锁酒店打了一声招呼。开了一间房。让他休息。
项目进展的整体很顺利。张玉锁经常做到了来到，让果果调出营业报表。看看一天能收入多少。难道感到惊诧的。居然是平时的。1.5倍。难怪餐厅不盈利。打饭的人，会偷拿饭票，然后低价卖给工厂的工人。他们拿饭票又到小卖部换成了商品。张玉锁放下了心。照这样下去。用不了一年。算下来最多8个月，这套系统就回了本儿。这件事干得漂亮，唯一遗憾就是没拿到多少回扣。
卢维站在新安的电线杆下，拿的那一卷电线，向围墙那里走去，围墙开了一道门。建了一个值班室。几个保安坐在那聊天。整个厂区到处都是煤灰，乌烟瘴气。白衬衣转过一圈。就成了灰衬衣。每天回到酒店里。洗脸的水都是黑的。根本像是一个工程师，和厂里的工人。没有太大的差距。老徐骑着摩托。回微机室拿卢维工具。
“你是干啥的？哪个厂的。”从保安室走出来，一个年纪不大的保安，严厉的斥责的。
“靠电线是从哪来的。”没等卢维说话就把他拖到了保安室。保安室坐了三四个人。中间有个火炉。炉子上。放的一个开水壶。胡子里的水呼呼的冒着热气。那一个保安。蹲在炉子下面。翻动的火炉里的红薯。家里一股，香甜的烤红薯味。
“你俩站号了，让你跑让你跑。”那个拉卢维进来的保安，跨步上前，就扇了一个人几个耳光，那个人的脸上。一下子就多了红红的印记。
“你也站在那儿。说从哪偷的线”保安误会了。把卢维当成他们的同伙。
卢维像门前一望，老徐已经骑着摩托车从远处走过来。正在四处张望。寻找的卢维。
“老徐，我在这儿呢。”卢维大喊起来说。
“叫人。叫谁来也没用。”保安举起了。就想打卢维。
“二小。你他妈助手。”老许远远的看见。快步走了过来。
“你他妈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张玉锁的客人。咋想让玉锁给你紧紧皮。”老许说着。已经到了跟前。
“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对不起，对不起。”保安低声下四的。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地给了老徐一根。另外又抽出了一根给了卢维。卢维摆了摆手。尴尬的笑了一下。
“这两个人怎么了，你看把他打的。鼻血都流出来了。”老徐问道。
“妈的他跑就行了，还回来带人走。队长把我插臭骂了一顿。骑摩托为了追他，翻翻到了地理的田埂上。挡风镜都摔碎了。你他妈赔。”说着又上钱给了那个男的一耳光。
“算了算了，大家都不容易。这不追回来了就行。”
“他们还跑不跑，”
“哥哥不跑了。你饶了我吧。”那个人带着哭腔说道。
“我也没办法，三个月没开资了。老婆下个月要生娃娃，需要钱。”
“少来，你这种人见多了，别他妈装可怜。”
“算了算了，二小。就这吧。”老许说着。又拦住了二小举起的胳膊。卢维也在旁边帮着腔，
“不是看在玉所兄弟的客人面上，老子非扒你一层皮。”
“就他就把它放回车间吧，让车间主任管理。”
“你他妈哪个车间的。”二小问的。
“十车间。”说着抬手指的是。
“都给老子滚。上班去。”二小说的踢了他们两脚。打电话给10车间的门房。让他们带人，把他们领了出去。
“操，干活差点挨顿打。”卢维说。
“你这样子和厂里的工人没啥区别。看你这灰眉土眼的。还拿着一卷线。就像个小偷。”老徐开玩笑的说。
最后一个分厂也用上了磁卡售饭机。基本上一切正常。事情不多，程老师让他们在待上几天观察一阵。再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