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凤姐儿有了这样的心思, 那也是贾母和王夫人给逼出来的。

  在宝玉和贾环的这件事情上,贾母和王夫人的意见虽然极不统一。可是在面对贾琏和凤姐的时候, 两人还是一致对‘外’的。

  贾母和王夫人不约而同的又惦记上了凤姐的嫁妆。

  凤姐儿的嫁妆当真是不少了,原著中她总是以她的嫁妆说事, 便可知道一二。

  再加上凤姐自从过继到了二房,便看清了贾母和王夫人的嘴脸,而是再也不可能往外掏嫁妆给一府老少撑脸面的了。

  于是那份没有什么消耗的嫁妆便被这二人惦记上了。

  话说, 凤姐应该感叹迎春的。若不是迎春果断的分家了,又果断地让贾赦出家,让贾琮继承了爵位, 有那么个爵位在前面摆着,贾琏俩口子做为长子的命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毕竟贾琮要是继承不了爵位,无论是论道理, 还是以贾赦的心理都更倾向于贾琏袭爵而不是宝玉或是贾兰贾环。

  这么一来, 两口子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幸好分家了, 幸好没了爵位,两人的生活倒也好了不少。

  不过凤姐儿和贾琏那是一心想要脱离这个家的。可是这个时代想要脱离家, 那是不容易的。她便想着找自己的叔父帮忙。

  却不成想事情还没开始, 变出了这样的事情。

  不过好在, 老太太着急回南,一刻不愿意等, 那正好有了可以操作的地方。

  将事情推到不能再推,然后早早就派人悄悄地买了催产药,然后由着平儿在她的房里便便熬了, 掐着时辰喝了。

  于是就在凤姐的行李正要随着众人的贴身行李往外抬的时候,好嘛,她这边就发作了。那还管什么行李,直接叫接生婆吧。

  之所以凤姐儿一家的行李会在最后被抬上去。那就要说说贾家这些人的心态了。

  贾母是长辈,自然要先装她的。除了她的,便是府中库房的,之后夏金桂在凤姐的有意相让下,又装了她的。装来装去,再加上凤姐儿一房的不受重视,自然而然就托到了最后和众人前一夜的要用的行李一起装车上船了。

  凤姐其实选在这个时候生产,也是被贾母等人逼的,她都多大的肚子了,若是生在船上,还有好?

  现在不在府里生了,早早晚晚也是在船上生。那个时候四下都是水,她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那可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而且女人做月子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一个做不好,别说以后还能不能生产了,便是身子也会这病那病的。

  虽然荣国府也被收回去了。她们前脚走,后脚便有人来收宅子,可是她早早就在京城之中的买了一套小宅子。

  当然了,那是用他们房里的银钱买的,毕竟这套房子将来是他们一房住,犯不着用她的嫁妆。

  一边在房间里使劲,一边心里还恨恨地想。只要她生完,她就将贾母和王夫人给贾琏的那些个小妖精都提脚发骂到乡下去。

  让她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这辈子也别想再做妖精样了。

  凤姐那边发作了,贾母和王夫人便得了消息。

  王夫人那二十大板并不重,至少比当初贾宝玉的轻了好多。

  于是休养了一些时日,娘俩个都好的差不多了。

  一行人听到凤姐在生产,贾母和王夫人对视一眼,都在心中做了决定。

  “及时耽误不得,咱们先赶路吧。等到凤丫头做完了月子再回南吧。”

  这是贾母的意思。

  王夫人现在也明白想要趁着凤姐生产做手脚,然后一尸两命霸占凤姐嫁妆的事情可能已经没有那个可能了,毕竟她的所有心腹都折了,而凤姐儿那里却是一点事都没有的。

  而最重要的是不能因为凤姐的那点嫁妆而忽略了老太太那里的私房。自从出事后,老太太可一点脸面都不给她了,不但做主抬了尤二姐为平妻,还将贾环那个小崽子记成了嫡子。

  东府那边,贾珍和尤氏比谁都痛快,直接开了祠堂,记在了族谱上。

  现在她们娘俩的日子可不好过,再不能有什么差错了。

  想明白了的王夫人也附和道,“老太太说的是。”

  王夫人想到这些,又想了到了薛姨妈。

  患难见真情,她妹妹真是太够意思了。直接给了她五万两银票让当她当私房。

  虽然五万两对于以前的她来说,显得太少了。可是对于现在什么都没有的王夫人来说,那真的是不少不少了。

  怕这五万两银票再有个什么闪失,王夫人特意找了个空心的镯子,天天戴在手上,一刻不敢离身。便是洗澡沐浴的时候,都是放在最显眼地方,双眼一刻都不放过。

  贾母做了决定,王夫人附和了,这事也就定了下来。

  于是事情便按着凤姐儿等人的期待走了下去。

  贾母带着曾经的荣国府二房离开了这个她活了将近一辈子的京城。

  其实她也可以不走的。

  她还是宫里宜妃娘娘的祖母。

  就算是邢氏不在京城,她也可以住进那座省亲别院。

  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贾政是必须回南的,因为皇帝发了话。

  而贾政是她的唯一儿子,她哪里舍得离开儿子太远。

  就在她准备舔着老脸去求迎春的时候,迎春让人送了些赏赐,并且将一封厚厚的信件送了过来。

  关于她姨娘的死,关于原太太张氏的死,关于那个亲祖母的死......

  这一下子,贾母刹时血液仿佛被冻着了般。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就说嘛,为什么省亲分家来的那么没有征兆,那么的突然......

  想明白了的贾母也不敢在京城多呆了,于是连忙催着人收拾行李回南。

  贾母其实心里也是庆幸迎春的手下留情的,若是迎春在宫里直接做些手脚,在圣旨上让贾政一房的男丁三代内不可出仕的话,那才叫真正的报复呢

  ......

  贾家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正是柳湘莲往京城回的时候。

  西海沿子的战事一打数月,可算是在年底结束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次的仗时间还是少的了。

  柳湘莲归心似箭,可大部队行的又慢,他再急一天也不过是几十里路。

  看着往来送信的兵丁,柳湘莲又想抢了他们的活计快马奔回京城了。

  那姑娘往来信件不少,可是就是不曾说她现在在哪,这让他如何不着急。

  上一封的来信来说,若是过年的时候他回了京城,必是要见上一面的。可按着现在的脚程计算,跟着大军行进,估计便是出了正月也回不到京城。

  这让柳湘莲很忧伤。

  妈蛋,娶个媳妇真忒么太难了。

  柳湘莲归心似箭,可是很多的事情不会以他的想法为转移。

  探春也有些想念这个登徒子了。

  以前话没说开的时候,探春还没觉得怎么样。可是话说开了,才发现这人真的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她会想他,会担心他,会害怕战事,会害怕他受伤。

  她会时不时地拿出他送给她的两把扇子,时不时地看一眼,然后想像这两把扇子他是怎么得到的。

  想到她曾经以为的送扇子和送伞的意思,便觉得好笑。

  想到她与他的那段似是而非的日子,就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

  那个登徒子呀。

  “......姑娘,琏二.奶奶生了个哥儿。现在已经搬到京城西边的一处宅子里,荣国府也被户部收回去了。”香奈儿将她打探的消息一点一点地告诉正在画画的探春。

  探春点了点头,真真是老天爷都是向着她的。她就害怕会在应酬的时候碰见熟人,没有想到竟然送了她这么一个大礼包。

  “可知道贾琏他们的打算?”

  是继续留在京城还是过了春天就回南?

  香奈儿摇了摇头,“并不晓得,不过听说琏二.奶奶的嫁妆都装在箱子里并没有打开。好像其他的行李也是如此。”

  那就有可能不会久留京城了。

  可是孩子还那么小,这个时代孩子的夭折率又那么高,那么小就出去走动多危险。

  这个孩子在原著中可是流产流没了的。

  现在保住了,可不代表就真的保住了。

  香奈儿看到探春没说话,又继续说道,“不过奴婢听说琏二.奶奶一生产完就将琏二爷的几个通房丫头都发卖了。听说是卖到了乡下去。”

  探春诧异地挑眉,“哦,她倒是发了善心。”没有卖到那种脏地方。

  香奈儿才不管自家姑娘是怎么想的,不过她也觉得那个人应该被卖掉,天天的吵闹挑事,早就应该想要有这么一天了。

  “看来,咱们这位琏二.奶奶是不会回南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快地就卖了贾母和王夫人的人。

  香奈儿听了,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觉得。

  这几年贾琏一房的日子可过得太闹心了,现在都已经分开了,又怎么可能再往一起凑。

  “姑娘,明天差不多又到了取信的日子了,奴婢要不要再去看一看?”

  探春听了便是皱了一下眉,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那就去看看吧。有没有的也不打紧,快过年了,你出去逛逛吧。”上次香奈儿去取信就没有收到信。

  开始的时候探春以为是路上耽误了,过了两天又让香奈儿去取,可仍是没有回信。这让探春有些担心。

  她是知道西海沿子大捷,现在大军正在回朝,这些日子她都没有收到柳湘莲的来信,心里还是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

  难道是往回走了,所以才不寄信给她的。

  这也不能呀。

  那会不会是路上丢失了呢。

  这种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可是她与他通信这么久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到底是怎么回事?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登徒子是不是......

  难道他是害怕她的身份了,嫌弃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

  要不就是他上次来信的时候说,他又立功了,所以他是不是又对娶妻之事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想当陈世美了?

  哼,要是真的敢这样做,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天天让他做恶梦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猫猫的事情,我都做好准备,可是人家不给我了,她想要送猫到我家,看看家里的环境,我不可能让她来,因为她一来,我家太后一定会告诉她,不用看了,你抱回去吧。

  然后她还说,她要我的身份证相片和我与猫猫的相片,这个我就更不能给她了。毕竟是陌生人,我哪敢呀。而且她也不是正规收养流浪猫狗的机构。

  在我准备去取猫的时候没有谈拢,这事就黄了。

  这两天一直在看猫,不过没有相中的。

  后来朋友又联系了一下,准备今天去看猫,是一个多月的小猫。一窝呢,随我挑。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合眼缘的。

  我弟也说了,如果实在不行,他就领我去买一只好的。他说姐你出钱,我出力,回家了你千万别将我供出来。这样咱妈骂你的时候,我还能帮你求求情。

  瞧瞧我弟,这话敞亮的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