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希望拷问>第55章

  超长轿车的后座区域里只有段宁和傅轻决两个人,段宁被拽到了皮质座椅上,傅轻决掐着他的后颈,伸手摸出他身上所有的东西——手机,半包纸巾,安全局的证件,一张皱巴巴的和点餐小票折在一起的支票。

  这时,段宁的手机震动起来,傅轻决垂眼扫去,屏幕上赫然出现的是江牧的名字。

  段宁听见响声,傅轻决又看了看他,一下接通了电话。

  车厢里顿时安静得只能听见交错的呼吸声,江牧的声音接着透过免提传出来,一时间没有人应答。事出紧急,江牧便直接说道:“程舟已经安全到达机场了,他不能用自己的身份信息吗?可是您把通行证给了他,您自己怎么办?无需核验身份的最高级别通行证需要申请,一时半会下不来,我只能下周再给您来,之后会更方便一点,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仍然没有人应答。

  他骤然察觉出了问题,语气变得紧张和急切,询问着“怎么了”,然后沉下声问“是谁”。

  傅轻决周身气息冰冷,定定地凝视着段宁,然后将手机放到了段宁面前,用刚拆石膏的那只手滑过段宁的咽喉,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是我,”段宁喉结滑动,开了口,“刚刚过卡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今天麻烦你了,我现在在车上,不方便接电话……”

  江牧大概狐疑了一阵,见此也立即不再说别的了,应道:“好,我们之后再聊,您注意安全。”

  电话挂断,傅轻决将手机扔到一旁,凑近了段宁一字一句说道:“无需核验身份的最高级别通行证,确实是麻烦人家了,”他笑出声来,不解地问,“你们想要的方便,想省去的麻烦,就是我吗?是我给段长官造成了天大的麻烦,让段长官连首都特区都出不去,每天只能待在别墅委身于我,你真以为自己是从夜灯出来的,一直都是在卖?”

  “今天无论要走的是谁,能放我们通过的人都是你,”段宁对他的羞辱并不应声,只呼吸混乱中微微垂眼,说,“你既然知道我不会走,也该知道我没办法看着程舟也死在我前面……很多事我们心知肚明,我和程舟早就绝无可能,你在意的真的是程舟吗。”

  傅轻决越听脸色越差,他贴在段宁耳边冷笑道:“你说绝无可能就是绝无可能,你做alpha的时候也能想到自己张腿找操的时候?”

  段宁紧闭着唇,从脸颊到脖子的血色倏然褪去:“议会选举马上就要结束了,结果也不会再有变化,”他像是疲累至极,眼睫轻颤着说,“傅轻决,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傅轻决的眼神恍然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压抑在心底的暴戾瞬间像火山爆发般窜了上来,看起来恨不得吞了段宁让他闭嘴。

  “好啊,”他怒极反笑,猛然和段宁拉开了距离,像是怕冒犯了段宁,“我放过你。”

  然而他并没有松手。段宁感觉喉间的那只手在逐渐收紧,窒息充血的感觉迅速笼罩上头顶,他试图开口说话,一张嘴却忍不住咳嗽,眼角都咳得通红,浸染着水光。

  傅轻决这只手的功能并未恢复完全,还使不出让人无法反抗的力气,但足够致人于死地,段宁握上傅轻决的手背,光滑冰凉的指腹碰在腕骨的位置,已经顾不上别的,稍微用力一掰便掰开了——

  “你……“段宁没想到能挣脱得如此轻松,边剧烈咳嗽边转眼看去。

  傅轻决的左手因为痛楚垂在了半空中,手腕变得又红又肿,而他仍然停在原处一动不动,双眼紧盯着段宁因为缺氧而绯红痛苦的脸,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过完今晚,我就如你所愿。”傅轻决说。

  一如当年他答应带段斯走出夜灯的条件。

  尽管听来非常荒谬,但当年傅轻决就不曾食言。

  段宁像是十分惊讶,看着傅轻决受伤的手腕没有再说话。

  等人回过神来,轿车已经停了下来。

  弗雷克一路跟在后面。路上高管家来电话,她还没有接到最新的消息,以为一切如常,语气冷淡地说家里都已经准备好了,既然傅少爷不去参加家宴了,那大概什么时候和段宁一块儿回来。弗雷克忍不住叹气,说出事了,马上就到,心中从忐忑不安到无以复加的极点而变得木然。

  事情已经发生了,往好了想,经过段宁这么一下,从此之后傅轻决就想通了也不说定。

  车门打开的时候,弗雷克原本以为自己会被信息素给冲撞到,可结果出乎他的意料。

  车内的状况竟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激烈。

  段宁先从车上下来,站在门边就不动了,等傅轻决下来后才缓缓往前走,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可怪异的氛围根本掩盖不住。

  弗雷克瞧见了傅轻决看似没问题的左手稍显僵硬,正要说话,傅轻决转身对他说:“弗雷克,你先去准备一下,告诉傅岐山,今晚我会亲自去给他一个解释。”

  “好的,还有其他……”

  “明天上午所有的事情都推后。”

  段宁和傅轻决短暂对视了一眼,很快移开眼睛,却不能不在到达别墅后,定定地出神片刻——玻璃门前的草坪上不知何时变了样,早上还一如既往空空荡荡,此时摆放着一大簇一大簇鲜艳的鲜花盆栽。

  拉开推拉门,客厅里有新买的白瓷鱼缸,开缸养鱼的物品一应俱全,餐厅里传来丰富的食物香气。

  段宁眼神黯然了一瞬,跟着往里走,显得格外配合,像是这一晚无论是如何过去的,他都不会拒绝,甚至看向傅轻决的眼里有了温度,也有担心和怜悯,最终开口说道:“你的手要不要先去看看?”

  傅轻决漠然地说:“用不着你操心。”

  傅轻决在餐桌边转了半圈,冷冷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却没有要用餐的意思,走出餐厅之时,高管家正在客厅瞧见他们,不好问弗雷克口中的出事了是指什么,免不了朝傅轻决唠叨一句:“不是不去旧宅了么,怎么还备了车?”

  傅轻决看了看外面,抬手一指,说:“高姨,让人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全都搬走。”

  段宁默了默,同样没有胃口吃饭,刚打算起身,傅轻决扯扯嘴角,好言劝告道:“特地为你准备的,吃不下最好也吃一点,今晚的时间还长,不是吗?”

  一转头,傅轻决去了楼上,没了人影。

  段宁没过多久便跟着上了楼,踩上走廊柔软的地毯,站在卧房门口时,太阳穴仍然在隐隐跳动,他闻不到傅轻决的信息素了,对傅轻决真实情绪的感知变得茫然,而傅轻决在想要掐断他的脖子和松手之间选择了后者,同意了今晚过后就如他所愿。

  他深吸了口气,伸手拧下了门把。

  傅轻决不在房间里,段宁站了一会儿,最终去浴室里洗完了澡,穿着浴袍出来,坐在床上。

  他默认了这样的交易,把这一晚的自己卖给傅轻决,用来换那一个“如你所愿”。

  不多时,傅轻决推门进来了,高管家也跟在一旁,但她没有进来,只是手里端着差不多每晚这时候都会送来的温水和药,说:“傅少爷,段宁的东西真的明天一早都搬走吗?”

  傅轻决走到床边,垂眼看着段宁:“那要看段长官今晚做得怎么样了,”他扯了扯段宁的浴袍领口,顺势又往上揪着段宁后脑勺的头发,“谁让你穿着衣服的?出来卖就要有出来卖的样子,脱光跪在地上等着不懂吗。”

  段宁浑身都变得僵硬起来,而站在门口的高管家绷着脸,对傅轻决一天一个样的割裂状况,只能勉强做到面无表情,立即进来把东西放在桌边便走了。

  “不好意思了?”傅轻决转身去桌上拿来那杯水,把药塞进段宁的嘴里,手指也抵了进去,喃喃低语道,“不会发情的段长官确实少了点意思。”

  段宁被迫张开了嘴,接过傅轻决手里的水杯,喝得太慢,傅轻决就抬手将水往下灌,看着段宁喉结滚动,吞下药丸,水从他唇间溢出,流过嘴角,洒了一身。

  “不过不要紧,明天我们就好聚好散。”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边的灯,傅轻决甩了甩手,抱臂站在原处,脸上被阴影笼罩着,隐约有种轻佻的玩味的神情,看起来却异常冷峻又残忍。

  段宁脸色苍白,木然地抬手摸到腰间的浴袍,缓慢地扯开了那根腰带。

  最后傅轻决像是没了耐心,按着他的肩膀就让他转过身去,趴伏在了床上。他将头埋在被子里,皮肤因为接触到空气而微微发凉,一只手抚摸了上来,这具有着疤痕的、残缺的,却完美高大的身体开始痛苦,在隐隐地发抖,难以察觉地战栗。傅轻决心头没能熄灭的那把火开始噼啪燃烧,因为段宁的痛苦而更加疯狂痛快,也让傅轻决轻佻冷峻的面具下出现裂痕,失控的火势如洪流般冲垮了所有的理智。

  段宁两手抓紧了床单,却在心如死灰之际,眼前骤然一黑,五感仿佛被那手抓住一点点拽离了身体,紧接着他彻底晕了过去。

  傅轻决停了下来。

  粗重的呼吸声里,是他越变越冷的眼神。这一次水里注入的强效安眠药的剂量比上一次多数倍不止,无色无味,药效起效也快数倍不止。段宁至少会昏睡十二小时以上,一觉醒来,早已没有这一晚的存在。

  过完今晚就放过段宁?这才是真正的绝无可能。

  没有什么好聚好散。

  傅轻决要段宁永远后悔做出今天的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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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不满榜单字数了 之后两周没有榜了 尽量隔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