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玄幻奇幻>抢了师妹三次亲>第118章 缠

  年渺见过很多模样的季一粟,有淡漠的,有颓唐的,有落魄的,有厌世的,有愠怒的,也有温柔和微笑的,可是从来见过现在这样的季一粟。

  像是被锁在牢笼里多年的困兽,全然失去了理智,只有鲁莽而强势的进攻,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压迫,让他做不出任何抵抗。

  他身上的嫁衣不是下聘那天穿的,而是备用的一件,相对来说要简单得多,但是是他最喜欢的一件,早已在瓢泼大雨之中被狂暴的困兽撕成碎片,他抓着仅存的白色里衣不停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其他,可惜他微弱的反抗如同萤火与太阳,丝毫不起任何作用,最后,连里衣也消失了,他只能缩在季一粟怀里,抓着对方的衣袖继续发抖着。

  这个怀抱曾经是他最安全的庇护,是他最依赖的地方,可以将他完全拥住,可是现在这样的严丝合缝,却让他惊惧无比,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然而大脑被浓稠的情愫搅得只剩下一团浆糊,在深深的害怕之中,又有几分隐秘的期待和兴奋,让他不由自主渐渐变成了顺从。

  季一粟的一举一动,甚至呼吸,都能撩拨得他悸动且痴迷,欲罢不能。

  他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好像有满眼的红,他努力想要辨别所在之地,却被季一粟狠狠责怪不够专心,被欺负得更加凄惨。多年以前学的书本上的知识和技巧,在这样的疾风骤雨前,竟然没有一样能派上用场,统统化为虚无,他只能呜呜咽咽无力地承受着,哭泣声几乎就没有停下来过,眼泪,撒娇,都不能让这头刚刚被释放的已然疯魔的困兽有所收敛,他唯有顺从,讨好,跟着对方一起堕入无尽的深渊和沉沦之中。

  仿佛是末世将临一般的抵死缠绵,没有白天黑夜,没有时间流转,甚至没有尽头,即使是极乐之事,年渺也不由感到害怕和退缩,只要他尚且有一丝清醒,就没见季一粟停止过。

  从前,他暗存勾引的心思,却不见季一粟有反应,甚至怀疑过对方是不是根本没有正常人的能力,现在后悔曾经的质疑,哪里是没有,简直是太有了,从来不见疲软,是只有神明才能达到的强度。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欺负坏的,支离破碎的人偶,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即使并不算疼痛,但那些痕迹看着也触目惊心,幸好他的恢复能力快,可是旧的没消失完全,新的已经覆盖上了,整个人看上去依旧十分凄惨可怜。

  反抗不了,唯有妥协,年渺借着以往对季一粟的解,小心翼翼顺着对方,可怜兮兮地撒娇说自己疼,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

  不是不喜欢,只是实在是太强势了,而且没有尽头,让他不知所措,像是在有着狂风暴雨和电闪雷鸣的海上迷失的一叶孤独的扁舟,不断颠簸着,挣扎着,没有方向。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一点是,季一粟已经完全疯了,让他一向平坦的小腹变得鼓鼓胀胀,还堵住不允许弄出来,并痴迷地贴着他鼓起来的肚子,用极其温柔却疯狂的声音问他: “渺渺是不是怀上了?”

  第一次的时候,他几乎崩溃,一边哭一边挣扎,辩解自己根本不会生孩子,季一粟却捆住他的手腕,继续用压抑而疯狂的语调问他: “不会怀孕是怎么跟百里覆雪孕育子嗣的?只给他生,不给我生?”

  年渺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解释,不是用这种传统的方法孕育,却换来更加粗暴的欺负,毫不掩饰的酸意和嫉妒,让年渺浆糊一样的大脑慢慢反应过来,不能这么抵抗,只好乖顺地承认,自己是怀孕了,而且只给师兄生孩子,跟百里覆雪手都没有碰过,季一粟才稍微满意,对他温柔了许久。

  他所在的地方看不到日夜交替,只有满目的红,仿佛是新婚的洞房,他在无尽的沉沦之中,最终完全堕落成真正的人偶。

  * * *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年渺从昏睡中醒来,安静地缩在季一粟的怀里,眼睛没有睁开,只听着对方均匀而平稳的呼吸。

  他喘息的机会很少,实在累得不行昏睡的时候,季一粟是不会欺负他的,等他睁开眼,才会获得一个温柔的吻,可惜这样的温柔只是假象,很快又变得粗暴,急促而强势,继而开始新一轮的堕落。

  他微微动了动,季一粟察觉到他醒了,低头亲了亲他的脸,又握住了他的手。

  年渺乖顺地闭眼等待着一个缠绵温柔的深吻,和进一步的沉沦,半晌都没有等到,似乎对方也睡着了。

  平静得不象话,仿佛这么多天都是做梦一样。

  他抬起头,疑惑地睁开眼,看见季一粟长而密的睫毛低垂着,只望着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年伸手摸向他分明的下颌,声音轻软: “不疯了?”

  季一粟微微偏了偏脸,正好含住他的指尖,濡湿之后低声问: “想要么?”

  他的声音有些慵懒,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和性感,年渺飞快抽回自己的手,重新缩回他怀里不说话。

  他实在是累坏了,即使已经是顶阶修士,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欺负,幸好他已经是顶阶修士,但凡修为差点都受不了。

  狭小逼仄的空间里静谧得只能听见两个人平稳的心跳和轻柔的呼吸,年渺重新打量起这个地方,红帐软被,是一张床,不过加了空间法术,否则这么小的地方,是无法承受住他们两个如此之久的折腾的。

  这张床越看越熟悉,好像是他睡过的地方,他的大脑在良久的沉静后也渐渐清醒,终于想起来,这是他和季一粟离开碧海门后的第一个住处,每一件都是他亲手置办的。

  “怎么回到了这里?”年渺随意地问了一声。

  “没想太多。”季一粟温柔道, “就直接回家了。”

  这的确算是他们的第一个家,还是年渺亲手题的字,牌匾仍然在门口悬挂着。

  年渺将脸埋进对方的怀里,又不说话了,只静静感受着时光在一点点的流逝。

  慵懒,惬意,满腔抑制不住的喜悦,这种异常美好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良久,年渺又轻声问: “多久了?”

  “不知道。”季一粟诚实回答, “没算过。”

  年渺也实在太累,不想放出神识查探,只想安安稳稳地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说话,声音都轻得几乎要听不见; “应该下雪了,还没有看过这里的雪。”

  他想他被季一粟掳走那天正是立冬,下得却是雨,现在恐怕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应当下雪了。

  季一粟顿了顿,没有立刻应和他,似乎在看外面有没有下雪,过了一会儿才温声道: “你想看下雪,再等两个月我们去,现在还是秋天。”

  年渺依旧有些迟钝的大脑尚且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深意,甚至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小声道: “也不是很想看,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了。”

  他乖巧地靠着季一粟,忽然一怔: “秋天?我们走的时候不还是立冬?!”

  他终于算出来了,也就是说,季一粟将他关了几乎整整一年,这一年,都在做同一件事,如此荒唐,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季一粟淡定地“嗯”一声: “一年了罢。”

  年渺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向他: “你还好意思说!”

  他一边说,一边不知哪来的力气,愤恨地踹了季一粟一脚,季一粟猝不及防,差点被他踹下床,扶着床沿才稳住自己: “怎么了?”

  他的表情甚至有些无辜和委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如此对待。

  年渺缩到了床最里头,扯过早已被丢弃在角落里的被子抱着,只露出一张气鼓鼓的脸瞪着他,半晌才吐出两个字: “绑匪!”

  他一时间觉得, “禽兽”这些词都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季一粟的可憎和恐怖,简直是骇人听闻,惨无人道,可他又根本想不出更多的言语,最后只干巴巴蹦出一个“绑匪”,还不如禽兽。

  季一粟一点点靠近他,隔着被子吻他。

  这是一个极其缠绵缱绻的吻,让年渺根本无法再保持生气的状态,不由自主沉溺了进去,渐渐主动勾住他,去追逐和纠缠。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扔在了一边,两个人之间再无阻隔,许久才难舍难分地分开,季一粟仍旧贴着他的脸,细细密密舔。,舐他漂亮红润的唇瓣,直到全是水光,两个人都有了反应。

  年渺哼哼唧唧起来,轻轻蹭他,漂亮的眼睛迷迷蒙蒙,带了几分渴求和委屈,多日的默契让季一粟很快会意,翻了个身压住,继续深吻。

  似乎又要陷入无止尽的沉沦之中,呼吸渐渐急促,粗暴和温柔都各有各的好处,年渺更喜欢这样的温存,比本能多了许多爱意。

  他留恋着这个吻,甚至主动缠着对方不想分开,季一粟也顺着他,不紧不慢地亲着,一边缓缓进行下一步动作,却突然被年渺用膝盖抵住了,不允许继续。

  季一粟在被制止的时候愣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眼睛也有些迷蒙,缠缠绵绵和他分开这个吻后,亲亲他的唇角,声音有些沙哑: “不舒服么?”

  年渺的眼里全是潋滟的水色,虽然阻止了,却依然勾着季一粟的脖颈不肯分开,只是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之前怎么都不知道问我舒不舒服?”

  —

  粟:一直被嘲笑,一直被质疑,今天,终于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的能力

  晚点还有一章

  第 一百一十九章 骗子

  季一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低头想继续吻他,却被年渺腾出手抵住了,连亲都不给亲。

  他的神情又有些无辜。

  年渺直直跟他对视着,丝毫不肯退让,声音温软却坚定,带了许多委屈: “骗子。”

  季一粟似乎并不理解他的话: “什么骗子?”

  “骗子!”年渺抬高了声音,理直气壮地重重斥责, “不是不喜欢我么?怎么上来就睡,。我?还睡这么久?”

  季一粟: “……”

  “我跟我夫君好好的亲事,全被你这个绑匪破坏了。”年渺继续斥责,声音却软得更像是委屈和撒娇, “我跟我夫君好好的,你来插一手做什么?明明不喜欢我,还破坏我这么好的姻缘,又呜……”

  他的话被急促的吻堵住,不停挣扎着,最后手也被压住,无法反抗了。

  这个有些急躁的吻之后,两个人都喘息不已,季一粟躺到他身边,重新将他禁锢在怀里,声音温柔却隐忍: “渺渺,别这么叫他。”

  “就要叫。”年渺赌气道, “他才是我名正言顺的夫君,你算什么,凭什么睡》,我。”

  “他不是,我才是。”季一粟耐心但不容置疑地哄着, “堂都没有拜,根本不算。”

  “那还不是你破坏的,你让百里家颜面何在,脸都丢尽了。”因为有理,年渺的声音底气十足, “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了,我现在喜欢的是……”

  他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季一粟,长长的睫毛扫在对方的脸上,麻麻痒痒的。

  片刻后,他的眼泪忽然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快得让季一粟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眼角全是绯红,委屈得不行,季一粟才想起来,吻掉他的眼泪。

  “别这么叫他,渺渺。”他再次道,语气有几分哀求。

  年渺只自顾自哭着,没有说话,半晌才小声开口: “干嘛亲我,不想让你亲。”

  “想亲了。”季一粟直直看着他,声音比呼吸还要轻,带了些许气音,有种别样的蛊惑,说着又亲了一下他的脸, “骗你的,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他紧紧抱住年渺,发出了一声喟叹: “怎么会不喜欢你。”

  年渺缩在他怀里,忽然笑了一声,又很快绷住,小声问: “有多喜欢?”

  季一粟一时间摸不清他要什么回答,没有说话,然而只是短暂的停顿,年渺又生气起来,推搡他不让他抱: “骗人,要喜欢我还把我推给别人。”

  他重重“哼”一声: “我已经嫁给别人了。”

  他抬起润泽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季一粟,声音放轻: “你怎么睡别人妻子?”

  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引,。诱。

  季一粟呼吸一滞,忽然低头吻住他,压着他的手腕,尽管收到了挣扎,却强势地制止,再次欺负了他。

  年渺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见他眼睛渐渐变红,变得疯狂而压抑,又不敢反抗这时的他,只能半推半就地顺从,由着他宣泄完毕,才闭着眼不说话。

  这回是真的累了,不敢再招惹了。

  “我的。”季一粟恢复正常,又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 “抢到了就是我的了。”

  年渺没有反抗,轻轻踢了踢他: “说你喜欢我。”

  季一粟十分顺从: “我喜欢你。”

  年渺抿着唇,却怎么都压抑不住唇角翘起,看着他假装从容的脸在微微泛红,更是心情大好。

  “骗子。”年渺再次道, “就是不承认,怎么都不承认。”

  “现在承认了。”季一粟耐心道,随即笑了笑, “你不也是个骗子?渺渺,最会骗人,谁都要骗。”

  “我怎么骗你了?”年渺偏过脸,不让他亲自己,却到底没有躲过, “不就骗了那么一次,你还看出来了。”

  他说着又生气起来: “还怪我,都怪你。”

  “怪我。”季一粟顺着他承认, “不是指那次,跟百里覆雪成亲还不是骗我的。”

  “哪里骗你了?”年渺睁大眼睛, “我跟百里覆雪成亲,可是全天下人都看着的,怎么可能造假?哪一样不是真真切切的,你能不能不要胡说?”

  季一粟没说话,凝望了他片刻后问: “你亲过他么?”

  年渺微微一怔,不明白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本来还想别别扭扭一会儿,又怕他继续发疯,老老实实道: “没有啊,我亲他干嘛?”

  “他碰过你么?”季一粟紧追不舍,逼问的架势让年渺有些害怕。

  “没有……”

  “手也没碰过?”

  “没有!”年渺瞪他, “我跟他又不熟,话都没怎么说过。”

  “那天我看到了,他牵着你。”季一粟亲亲他的脸,没有立刻分开,而是流连着, “下聘那天,真的没有?”

  “没有。”他的声音很低,也很温柔,年渺却害怕得往后退缩一点,小声道, “你肯定看错了,是不是袖子挡住了。”

  “袖子下面也没有?”

  “真没有……”

  季一粟终于满意,再次亲亲他的脸: “渺渺好乖。”

  年渺暗暗松了口气,把脸埋进他怀里,不敢看他。

  季一粟也没有再为难他,只握住他的手,从手指尖慢慢摸索,一直摸到手腕处,再十指相扣上。

  “你成亲那天,穿的不是下聘那天试的。”静静抱了一会儿,季一粟才不紧不慢开口, “怎么突然换了?嗯?”

  “我就喜欢那件。”年渺闷声闷气道, “穿自己最喜欢的不行么?”

  “行。”季一粟好脾气道, “那为什么,小水一直陪着你,嗯?你出嫁关她什么事?”

  尽管水神的气息十分隐秘,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些许蛛丝马迹。

  年渺: “……”

  他把脸埋起来,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气哼哼道: “你还好意思说,当然是……当然是防止意外,万一你发疯来抢亲怎么办?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我当然要防备着,到时候百里家娶回去一个空轿子,颜面往哪搁?我就请她陪着我,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就让她暂且代替我完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次反过来责怪季一粟: “当然都怪你!”

  他说的也是实话,百里家的人对他都很好,这么大阵仗,如果真出了差错,恐怕会成为天大的笑柄,被到处谈论着,几百年都要在少明大陆抬不起头来,他如何能让自己的问题使得百里家蒙羞,所以做好了万全之策,季一粟不来找他就算了,若是来找他,这场婚事也不能中止,但是没有新娘如何成亲,他便和水神约好,季一粟来找他的话,就由水神变成他的样子代替他拜堂,所以最正式的婚服是留给水神的。

  想必后来,百里覆雪已经顺顺利利和水神成亲了,这场婚事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他也算对得起百里覆雪了。

  他到底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还有最后一点侥幸,就是觉得季一粟不会真的不管他,最后,还是赌对了。

  戏是百里覆雪主动提出来陪他演的,不得不说,百里覆雪是一个十分善解人意的聪明的好人,虽然不支持他,但还是愿意陪着他胡闹。

  季一粟笑笑,声音变得轻松而愉悦: “你原本就没有想着嫁给他,对不对,渺渺?”

  “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年渺别扭道, “如果你不来,我还不是要嫁给他,你还不是抢的别人的妻子。”

  如果季一粟不来,他也想过了,左右不过是一场戏,并算不上什么,再拖延两年,他差不多也能跟着百里覆雪一起飞升,百里家糊弄过去,根本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他。

  季一粟道: “你其实本来就想让小水代替你的,拜堂都没有打算去。”

  他不由弯起唇角,这件事竟然现在才发现,可见他之前被取下情丝的时候,有多么浑浑噩噩,简直头脑都跟着被掏空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年渺抿起嘴巴: “那也不关你的事。”

  “怎么不关。”季一粟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他一时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看着年渺,年渺抬起头也看着他,看了半天后忍不住笑起来,抬手遮住了他的眼: “不许看了。”

  季一粟也跟着他笑起来,轻声喊他: “渺渺。”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叫名字,年渺的脸却慢慢红了起来,最后红得太厉害,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却被他直接掰开,别别扭扭闹了半天: “不要看。”

  他能摸到自己的脸实在滚烫,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滚烫。

  —

  粟渺新婚和中秋,评论给大家发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