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住嘴巴后,一开始唐雷诺还在怒瞪沈然。

  认为说了忠言逆耳,这位皇子殿下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但当看到皇家护卫队的雌虫来架起他往门外走去时,他剧烈地挣扎起来,还企图要咬断嘴巴上的束缚。

  沈然本来打算那些雌虫将唐雷诺带出去后就撤掉精神力触手的,这时候便提前撤掉了,只留下一条在他身边监督。

  一得到自由,唐雷诺就大喊起来:“皇子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把我也抓起来吗?”

  沈然:“你在里面学会怎么好好说话,就可以出来了。”

  唐雷诺的表情宛如被判了死刑一般,挣扎得更加剧烈了:“不行,您不可以这么做!把我关到那里会留案底,我会被降级,我好不容易才升到上将……”

  “你以为你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上将这个职位吗?”沈然质问。

  唐雷诺一噎,继而崩溃道:“您可以撤掉我上将的军衔,给我降级都可以,我不能去那种地方,我一旦进去了,就不能再做您的雌侍了……”

  “唐雷诺,”沈然的眼神淡漠如冰,“我不会娶你做我的雌侍。”

  想到陆长宁在听,沈然继续道:“我只要陆长宁一只虫,不会再娶别的虫。”

  “你骗……”

  在沈然的示意下,一只雌虫捂住了唐雷诺不断叫嚣的嘴。

  等包厢安静下来后,沈然将天花板上偷听的那条精神力触手收了起来,然后回到自己的包厢内。

  “老婆,我回来了。”在陆长宁面前,沈然又恢复了往日温和的模样。

  陆长宁没有吭声,神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沈然知道是唐雷诺那些话影响到老婆的心情了,见桌子上的菜跟他离开时一样,没有减少,便叫来服务员打包。

  等弄好后,沈然提着打包盒拉起端坐不动的陆长宁:“老婆,我们回家。”

  陆长宁像是提线木偶一样,跟着沈然离开了餐厅。

  他们回去的时候也是手牵手,亲密地走在一起。但之间的氛围,却与来的时候天差地别。

  在包厢里,他们只顾听唐雷诺那边住说什么,晚餐没吃多少。

  回到家后,沈然问道:“老婆,要不要再吃点?”

  陆长宁到时候才有了反应,摇摇头,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沈然把打包盒放进冰箱里,从小机器虫那里拿出来两颗金蜜果,坐到陆长宁身边:“那吃这个,一人一颗。”

  陆长宁又没反应了。

  沈然便托着陆长宁的下巴,亲手喂进嘴里:“老婆,你要自己嚼,乖哦。”

  陆长宁转动黑色的眸子看向沈然。

  那目光像是第一次见到沈然似的,透着一丝陌生,和审视。

  沈然神色不变地与之对视。

  就这样犹如对峙般过了片刻,陆长宁拉下沈然的手,将嘴里甜甜的金蜜果吃掉了。

  沈然也把自己那颗吃了,然后站起身:“老婆,你渴不渴?喝茶吗?”

  陆长宁长臂一伸,将沈然拉回到沙发上:“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清冷的声音透着干涩和孤注一掷。

  “没有。”沈然侧身抱住陆长宁,下巴抵在雌虫宽阔的胸膛上,“老婆,我相信你。”

  “相信我?”陆长宁抚摸着小雄虫滑嫩的脸颊,脸上的神色却很严肃,“你相信我什么?”

  “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沈然拉过陆长宁另一只手,亲吻修长的手指。

  陆长宁宛如被烫到一般,咬了咬下唇。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

  以前陆长宁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今天遇到事后,才发现他和沈然之间,或者说是沈然本身,有很多不符合常理之处。

  虽说信任是相处的基石。

  但是他的小雄主,对他也太过无条件信任了。

  陆长宁对自己,都做不到如此信任。

  所以他想知道原因。

  结果只听沈然回道:“我就是相信你啊,没有为什么。”

  不相信自己老婆,难道要相信别的虫吗?

  这个回答显然无法令陆长宁满意:“怎么会没有原因?你不怕我骗你吗?”

  沈然一愣:“骗我,你骗我什么?”

  本就一脸稚气的小雄虫问出这样的问题,更显的幼稚单纯。

  陆长宁捏捏那张漂亮得引虫犯罪的脸蛋,说道:“太多可以骗的了,骗你的身体,骗你的感情,骗你的家世身份,骗你的雌君位置,骗你这间房子……”

  “这不是骗啊,是我愿意给你的。”沈然就像一个涉世未深不幸遇到渣雌的恋爱脑一般,“你不用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陆长宁叹了口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我喜欢你啊,老婆,我爱你。”沈然深情告白。

  陆长宁再次叹气:“你喜欢我什么呢?”

  这个问题之前问过。

  沈然的回答依旧没变:“哪里都喜欢。”

  陆长宁又用那种看陌生虫的眼神,打量沈然。

  之后,他将趴在身上的小雄虫推开。

  毫不留情地往外推。

  “怎么了,老婆?”

  雄虫的力气敌不过雌虫,沈然一下被推开了。

  他想再抱住陆长宁,谁知陆长宁曲起两条大长腿,用双臂抱住,沈然没办法再趴在老婆怀里。

  沙发的位置有限,陆长宁抱膝而坐,沈然就不能跟他面对面坐着,只好去在他旁边,揽着老婆的肩背,侧趴在他身上。

  习惯成自然。

  他没注意到这行为很黏虫,更注意不到这小小的动作,让陆长宁本就敏感的心,更加风声鹤唳。

  陆长宁更用力的抱紧自己,喃喃道:“你好可怕。”

  “???”沈然以为幻听了,问道,“老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陆长宁转过头来,一字一顿道,“你、好、可、怕。”

  他第一次对沈然用上如此冰冷的语气。

  “我……”沈然蹙眉,“哪里、可怕了?”

  陆长宁将头转回去,不吭声了。

  沈然被这样的老婆弄懵了。

  他遇到事情会先进行反思复盘,就靠在沙发上,回想今天晚上在餐厅里发生的种种。

  思来想去,没发现有哪里做得不对。

  难道不应该去偷听吗?

  这个行为确实不对,但是唐雷诺也好,还是那个连康祺,这两只虫跟他们都有过节。

  多防一手总没错。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哦,在这个虫族世界,就是防虫之心不可无。

  要不是因为偷听,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两只虫竟然在打歪主意,提前将隐患扼杀在摇篮中。

  沈然是知道陆长宁思想保守,道德底线也很高。

  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我用精神力触手偷听他们的谈话,你觉得这个行为触犯他们的隐私,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认为我可怕吗?”

  如果他想,确实没有虫能在他面前有任何隐私可言。

  但他不会那样做的。

  “我不会没事随便用精神力触手的,也不会去偷窥你,探查你什么的,老婆,你不要因为这个怕我。”沈然趴在陆长宁背上,撒娇保证。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沈然实在想不到了。

  陆长宁又不吭声了。

  这样沉默的气氛,很像冷暴力。

  有着泪失禁体质的沈然,眼眶隐隐泛红:“老婆,你说嘛,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觉得我可怕,不要让我猜,我猜不到。”

  陆长宁是直脾气,没想着说话藏一半,让沈然干着急。

  他只是以为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稍微动动脑就能明白原因在哪里。

  却没想到,沈然一点都没明白。

  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呢?

  算了,既然都说不明白了,那就当不明白吧。

  他再说直白一些就行了。

  陆长宁闭上眼睛,耳边回响起唐雷诺说的那些诛心之语。

  光是回忆,他就觉得又经历了一次剜心之痛:“唐雷诺说的那些话,你一个字都不相信吗?”

  沈然毫不犹豫地回道:“不相信。”

  “为什么?”

  “他说的又不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那你……”这个回答陆长宁还是可以接受的,继续问,“不好奇他说的那些事吗?”

  “好奇的。”

  “那你、从那间包厢回来后,怎么不问我呢?”

  沈然道:“在外面不方便说这些事,我就没问。”

  “到家后,你怎么还是没有问?”

  不仅没有问的意思,还若无其事地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的行为,陆长宁看在眼里,只觉非常的反常。

  沈然:“我是想着,等你想要告诉我的时候,你自然就会说了,我不想逼你。”

  这么通情达理?

  都接近虫神的品格了。

  陆长宁不信有七情六欲的虫,特别是雄虫能做到如此。

  至于说等他主动坦白,光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

  陆长宁:“那我要是不说呢,永远都不告诉你呢?”

  沈然竟真的回答得很豁达:“那我就不知道嘛,这也没什么,没有谁是什么都知道的。”

  “沈然,你真的很可怕。”陆长宁由衷地感叹。

  “……”沈然委屈地扁扁嘴,“到底哪里让你觉得我可怕了?就因为我没有主动去问你,唐雷诺说的那些事情吗?”

  沈然再次解释:“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因为不想逼你才不问的。我当然会好奇你以前的事情,你经历过什么,受了什么苦,我怎么会不想知道呢?所以我就等着你告诉我,你如果真的不愿意说,那就不说。”

  陆长宁:“如果你那么想知道的话,怎么可能忍得住不问呢?”

  沈然不吭声了。

  他不说话,是因为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就是可以忍得住。

  只有时间能够帮他证明。

  可是用时间证明的话,短时间内是没有任何效果的。

  沈然的沉默,在陆长宁看来就是被说中心事,默认了。

  可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他不是要和沈然吵架,闹脾气,他只是想要将话说开,彼此不要有心结。

  他话说得有些重,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的。

  坦诚过后,如果还能在一起,那就继续携手走下去,如果不可以,那就分手。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脑海中模拟演练了会发生的事情,他没见到沈然竟然如此的理智,理智到好像智能AI。

  陆长宁无法理解只有18岁的沈然,是如何做到情绪这么稳定的。

  他在18岁的时候,满身戾气,易怒易冲动,一点就炸。

  要不然,他也不会做出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情。

  想到这里,陆长宁对沈然的怀疑更深了。

  沈然不仅不怀疑他,甚至对于唐雷诺可能是诬陷他自己的话,也不辩解。

  难道是相信他也会毫不怀疑地相信他吗?

  可已经36岁,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他,听了20岁的唐雷诺的离间之语,也还是会有动摇。

  只有18岁的沈然,凭什么对他深信不疑呢?

  陆长宁不想看到沈然这么不符合年龄的冷静模样,这样会让他忍不住去相信唐雷诺说的那些话。

  沈然是骗他利用他,才会不在意他的过去。

  不然,但凡对他有一点上心,怎么可能忍得住不问唐雷诺泼给他的那些脏水。

  于是为了刺激沈然,陆长宁问:“唐雷诺说我曾经怀过连特里的蛋,还打算和他结婚,你听到这些都不生气的吗?不想立马来找我问问是不是真的吗?”

  “我是会生气,”沈然说着脸色就难看起来,“但是这些一听就是假的,我会克制住自己不生气的。至于问你,那就更没必要了,我知道这不是事实。”

  陆长宁快要被沈然的淡定和理智气死了。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因为被无条件信任而生气。

  他实在太生气了,故意暧昧不明道:“谁告诉这是假的了?倘若我说是真的呢?”

  沈然瞪大眼睛,有片刻的愣怔。

  随后摇头道:“不是真的,老婆,你不用故意考验我,我相信你,唐雷诺说的每一个字我都不会信。”

  “11年前的事情,那么久远之前,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你怎么能这么笃定这是假的呢?”

  “因为……”沈然叹了口气,觉得陆长宁怀蛋后,智商也有些下降了。

  老婆辛苦怀蛋,要多理解和忍让。

  沈然亲亲陆长宁因为生气,变得通红的脸颊:“老婆,十几天前,你才把你的第一次给我,你怎么可能在11年前就怀蛋呢?”

  “你怎么知道我把第一次给了你?”

  “老婆你忘了吗?我们那个的时候,你亲口说的你的那里谁都没碰过,你只给我……”沈然又亲亲陆长宁。

  陆长宁撇过脸躲开细密的亲吻,不服气道:“万一是我骗你呢?”

  “你怎么可能骗我嘛?”沈然实在是不明白,陆长宁为何一直纠结这个点。

  他相信老婆,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不能骗你?只是动动嘴皮子说一些好听话,有什么难的?”

  沈然的脸终于阴沉下来。

  他不喜欢这种故意贬低自己的预设。

  上个世界里也是如此,泠月因为魔族身份一心求死,骗他说不是童子之身。

  这个世界里,陆长宁又说这样的话。

  这次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可是不管有什么动机,他都不想再听到这种让他心疼的话。

  话是假的,他听到后难受的心情却是真的。

  陆长宁见沈然变了脸,心里突然有些犯怵。

  平日里温和爱笑的虫,一旦黑下脸来,比那些本就脾气不好的,看起来更可怕。

  陆长宁还没来得及反思哪句话猜中雷点了,下巴猛然被箍住,湿热的吻霸道地落在双唇上,碾压吮吸。

  陆长宁睫毛轻颤,想要躲开。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意图,一只手穿到耳后,紧紧扣住后颈。

  柔软的舌头顶入口中,贪婪地掠夺走他的气息,惩罚一般侵占每个角落。

  “唔——”陆长宁闭上酸涩的眼睛,喉间呜咽不停。

  在濒临窒息前,酸麻的唇舌终于获得自由。

  沈然一边意犹未尽地舔舐着,陆长宁因缺氧而张开的唇角,一边低笑道:“接吻都不会,还说不是第一次?”

  “你……你……”陆长宁大口喘息,体会过灵魂震颤的酥爽,整个身体都颤抖不止。

  他抬起手无力地攀住沈然的肩膀,断断续续道:“那……那你呢?这么……这么会接吻,你……你跟我是……是第几次?”

  18岁刚成年的小雄虫,竟然这么会接吻,不知道跟多少虫练过。

  陆长宁的嫉妒心又升腾而起,五指并拢,用力抓住沈然的后背。

  “老婆,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我又想亲你了。”

  沈然说到做到,不顾后背被抓痛,握着陆长宁的脖颈,再次深吻他。

  “沈……然……”这样热烈又强势的亲吻,陆长宁完全无力招架,拒绝的话破碎在纠缠的唇舌间。

  “不想我亲你,就咬我。”沈然边吻边说,游刃有余的姿态,更衬得陆长宁吻技笨拙。

  “呜……你——”

  不仅双唇被掌控,意识也完全不属于自己了。

  陆长宁整只虫像是被丢到了温泉里,周身热气不断上升,上面有津液滑落,下面也湿成一片。

  等到沈然终于餍足,结束这场单方面的掠夺后,年长的雌虫如同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汗水淋漓,酸软的四肢摊开,像在做无声的邀请。

  这样秀色可餐的老婆……

  沈然喉结滚动,忍着扑上去的冲动,挨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双手揉捏陆长宁的脸颊耳朵,帮他舒缓激动的情绪。

  “你好可恶!”缓过来以后,陆长宁抓起脸颊边的一只手就咬。

  但到底舍不得伤到细皮内肉的小雄虫,只用牙齿磨着细嫩的手指。

  “老婆,我好爱你哦!”

  沈然笑盈盈地告白。

  “以后我跟你吵架时,你不可以亲我,听到没有!”陆长宁想摆出冰冷无情的表情,但因为脸烧得厉害,又仍旧气喘吁吁,威胁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反倒更有调情的意味。

  沈然舔舔下唇,回忆了一下刚刚美妙的亲吻,点头:“好。”

  “不过,”他纠正道,“我们刚刚没有吵架,只是在交流。”

  陆长宁一顿,松开沈然的手。

  坐起身,捧住沈然的脸颊。

  为了方便陆长宁的行为,沈然直起上半身,主动将脸凑上前去。

  陆长宁双手拇指描绘沈然精致的眉眼,感叹道:“老公,你长得好好看,好像……”

  被无数雌虫追捧的虚拟偶像。

  “好像什么?”

  陆长宁摇头。

  沈然看出来陆长宁还没有将刚刚的事放下,说道:“老婆,你是不是想说什么?你说啊,不用有什么顾忌。”

  “你的情绪为什么这么稳定?是皇室有什么特殊培训吗?”

  沈然:“没有培训。我是泪失禁体质,我的情绪怎么可能稳定,你不还经常说我动不动就爱哭唧唧吗?”

  “那不一样。”陆长宁不能理解泪失禁体质,却看得很明白,“你就是爱哭,雄虫都很娇气,这没什么。但是你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慌张,特别是……特别是关于我的事情,你都一点不生气,你这样子,让我觉得你不像真实存在的,所以我说你有点可怕。”

  “我……”

  沈然词穷了。

  要怎么说他是因为和老婆上一世在一起五百多年,对老婆再了解不过,这一世虽然他们在一起不久,但是系统告诉过他老婆这一世的基本信息,而且相处中,老婆又那么坦诚直爽,他怎么可能对老婆心生误会呢?

  信息差真是大麻烦。

  没办法解释。

  沈然只好说道:“老婆,我情绪其实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稳定,我是因为相信你,所以不怀疑你,也不质问你。我是真实存在的,你摸摸我。”

  陆长宁抽回手,自上而下望进那双清澈的紫色眼眸里,轻声道:“我的那些事情,11年前的那件事,包括更早以前的,我都告诉你。但在我说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是一些问题,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不能骗我。”

  “好,什么问题,你问吧。”

  陆长宁攥紧不住颤抖的手,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你的吻技会这么好?不要怕我吃醋,你实话告诉我,在我之前,你跟多少雌虫上过床?”

  “没有。”沈然握住陆长宁抖动不止的拳头,“我可以向虫神发誓,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和任何虫做过,也没有亲过他们。”

  “那你为什么吻技这么好?你在床上的时候,也……也很会。”

  “……”沈然正在回想上次被打断的前世记忆是怎么说的,就听陆长宁又问道,“灵月是谁?你和他做过,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