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只雄虫重伤了他的哥哥,连康祺谈起来时语气却极为尊重:
“因为这只尊敬的雄虫阁下,只是严厉地惩罚了我的哥哥,并没有想要杀他。只要他能收回他的精神力,我的哥哥就能活过来了。”
“哦?”唐雷诺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很感兴趣,“你们雄虫还可以用精神力一直惩罚别的雄虫吗?”
一般雄虫间用到精神力,那就是你死我伤的情况,不会留下精神力惩罚。
而且精神力也没法长时间留在别的虫身上。
“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我猜测应该是达到一定等级之后,高阶雄虫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惩罚低阶雄虫。我哥哥是S级,那位雄虫阁下至少是S+级。”
“S+级。”唐雷诺瞳孔剧震。
虫族等级由低到高依次为C级,B级,A级和S级,前三级还细分为C级、C+级,B级、B+级,S级、A+级,而S级则是最高级别,是等级的天花板。
每个等级自虫族出生起就固定了,最多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将等级提高到+级。
除非像雄虫那样得到虫神的恩赐,进入蜕变期,等级才可以晋升。
当天花板等级S级出现S+级,不是说这只虫很努力又提高了能力。
而是意味着打破上限后,等级无上限。
能达到S+级,靠自身的努力根本达不到,这是经历过蜕变期的雄虫,才会有的等级。
而S+级,只是起点,是最低等级。
唐雷诺直接想到刚刚经历过蜕变期的皇子殿下。
不过他很清楚皇子殿下一直在主星,就算因为陆长宁,皇子殿下想惩罚或是除掉连特里,也没有机会。
而且他还做着嫁给皇子殿下的美梦,是不会蠢到栽赃沈然的。
但是可以给别的虫找不痛快。
“既然你们这么坦诚告诉我这些事情,我也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我了解到一些……姑且算是内幕吧,就是连特里首长在出事的那晚,和一只雌虫见过面。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我也是猜测,可能你们还是会像在我这里一样,无功而返。”
“哪只雌虫?请您务必告诉我们。”连康祺收回精神力攻击,又用上了敬语。
“陆长宁。”唐雷诺毫无心理负担地将情敌推了出去。
他不觉得是在栽赃陆长宁。
只有他知道,是他教唆连特里在那晚去强.暴心神大乱的陆长宁。
那只肾虚的雄虫居然没有做成事,还遭到了暗害,真是一点用没有,浪费他前面那样打击陆长宁的心态。
他本来是想联合连特里一起搞死陆长宁的。
没想到那只老雌虫那么命大。
他一直很好奇,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A+等级的雌虫怎么会在S级雄虫手里逃脱了。
还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段,竟然反过来重伤了连特里。
他做贼心虚,也没办法去调查内幕。
正好让救兄心切的连康祺去查一下。
唐雷诺还没来得及介绍陆长宁是谁,就见连康祺愤慨道:“又是这只雌虫,早些年使尽手段勾引我哥哥没有成功,竟然还不死心吶。肯定是他因爱生恨,找了高阶雄虫来报复我哥哥。”
“啊这,”唐雷诺没想到这只雄虫如此会脑补,便顺水推舟道,“也很有可能。”
“肯定是他干的,我早该想到是他的。”连康祺恨不得立即找到陆长宁进行打击报复。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站起来就往包厢外走去。
他当年找过陆长宁,知道陆长宁是帝国第四军队的军雌。
地址都不用问,简直是熟门熟路。
连特里重伤后被送回亚蔼纳星。
连康祺这只兄控,看到哥哥凄惨的模样,一心只想找到伤害哥哥的凶手,根本就没关心过比埃美星的战役情况,也不知道陆长宁作为指挥官受到严惩,后来又嫁给皇子殿下的事。
有时候,固有思想是会害死虫的。
索性他们这个包厢一直被监听着,在连康祺从椅子上站起身时,包厢门就被敲响了。
连康祺以为是服务员,顺手就将门拉开。
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连康祺这只颜值不低的雄虫,也禁不住被惊艳了一把。
“阁下您好,”连康祺迅速换上笑脸,身体微躬表示敬意,“您要找谁,还是进错包厢了?”
“没进错,我找你们。”
华丽悦耳的声音响在耳畔,连康祺再次被震得头皮发麻。
等他听清楚话中内容时,诧异地抬起头。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来的雄虫有一双清澈透亮的紫色眼眸。
这是皇室的象征。
连康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单膝下跪,声泪俱下地告状:“殿下您好,我是亚蔼纳星连特里首长的弟弟连康祺,我的哥哥连特里被一只叫陆长宁的雌虫打击报复,如今重伤昏迷,请您将此事告知皇帝陛下,请皇室为我哥哥做主。”
沈然走进包厢内,将门关闭,坐在一张椅子上:“你有证据吗?”
连康祺一直没起身,跟着沈然转动身体,闻言愣愣问道:“什么证据?”
沈然:“一只雌虫能伤害一只雄虫的证据。”
“呃……”连康祺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告状纰漏太多,这时候来不及补救了,也想不起怎么圆,就一口咬定,“陆长宁一直想做我哥哥的雌君,我哥哥不答应,他就对我哥哥因爱生恨,伺机报复我哥哥,我可以带您去亚蔼纳星看看躺在修复舱里的我哥哥……”
说到这里,连康祺想起哥哥连特里凄惨的模样,忍不住哭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也编不下去了。
老婆被欺负,沈然可没闲心管欺负者的心情,冷声道:“我竟然不知道,你们亚蔼纳星动动嘴皮子,就能诬陷别的虫。”
雄虫之间,不管认不认识,天然的会抱团。
连康祺故意只说哥哥被雌虫欺负,就是想拉着同为雄虫的沈然结盟。
因为连特里是被不知名的雄虫重伤的,连康祺无法请求皇室为哥哥讨要公道。
但里面扯入雌虫的话,就能拿雌虫问罪。
也就是顶罪。
以为偶遇皇室雄虫,能够多一份助力,没想到看对方的态度,似乎并不是站在他这里。
连康祺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把皇室也得罪了,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能说的吗?”沈然抬起腿,一脚踹在跪在地上的雄虫肩膀上。
连康祺一个不防,重重跌倒在地上。
后背磕在坚硬的地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皇子殿下。”唐雷诺吓得站了起来。
“你闭嘴,等会儿轮到你。”沈然头也没抬,眼睛一直看向连康祺,“刚刚那一脚,是惩罚你对我的雌君大不敬。我虽然身为皇子殿下,但是不会无缘无故处罚谁。”
“皇子……殿下……”连康祺吓得顾不得身上的伤,赶忙爬起来双膝跪在沈然面前,“我、我没有对您的雌君大不敬,我甚至……”
还未说出“甚至不知道您的雌君是谁”这样的话,就听沈然说道:“我的雌君,也就是皇子妃殿下名叫陆长宁。”
“天——”连康祺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皇子殿下,我们不是……我们是……”斯诺克在见到有雄虫进来后,就站起来躲在角落里。
这时候不顾隆起的肚子,去到连康祺身边,双膝跪向沈然,磕磕绊绊不知道怎么辩解求情。
“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沈然大方承认,“很抱歉偷听你们的交谈,实在是因为我……无聊。”
“……”在场的三只虫有很多话要说,却不敢有半句反驳。
“要不是无聊偷听,我不会知道有虫会无耻至极,竟然敢颠倒黑白,四处造谣。”沈然又踹了连康祺一脚。
施力在同一个位置,连康祺痛得将舌头都咬破了:
“连康祺,你摸着良心说,当年到底是谁对谁求而不得,因爱生恨的?”
连康祺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说道:“是我哥哥连特里对陆、对皇子妃殿下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竟然敢觊觎皇子妃殿下,你说一说,应该受到什么惩罚?”
连康祺冷汗都下来了,不住地对沈然磕头:“皇子殿下,我哥哥已经生命垂危,随时都有可能故去,他已经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了,求求您,求求您饶恕他吧。”
斯诺克也哭泣着磕头求情。
他的额头刚碰到地面,双臂被什么缠住,带动他整只虫从地上站了起来。
“怀蛋的雌虫,就不要跪了,去那边坐着吧。”沈然对这只雌虫说话时,语气不再那么冰冷。
斯诺克怎么敢坐。
捂住嘴巴不发出哭声,小心翼翼缩在角落里。
看到皇子殿下对哥哥的雌侍如此宽宥,连康祺哪里还有不满之心,只觉得是自己昏了头,拎不清,哥哥都那样了,还想着公报私仇。
可是为哥哥求情不能停,他继续哐哐磕头:“求皇子殿下饶恕我哥哥,求求您了。”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犯罪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求我没用。”沈然过来这间包厢之前就通知了皇家警卫队,那些雌虫随叫随到,已经在包厢外等着了。
沈然拉开门,对连康祺道:“你觉得受了什么委屈,去跟他们说吧。”
连康祺哪敢,皇子殿下虽然踹了他几脚,但是他有错在先。
若是跟着这些虫走了,连康祺知道不仅他哥哥,连他自己也完了。
他就扑到沈然脚边,想为自己求情。
警卫队的雌虫哪里会允许有虫冒犯皇子殿下,眼疾手快地制服住连康祺,然后带了出去。
“康祺阁下……”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斯诺克惊呼出声,他想追出去又不敢,就又向沈然跪下,“皇子殿下……”
“你们派人将他护送回亚蔼纳星,他怀着蛋呢,你们小心一些。”沈然指着两名警卫队的雌虫吩咐道。
“是,皇子殿下。”那两名雌虫将斯诺克小心地搀扶出去,还顺手关了包厢房门。
连特里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沈然终于有空搭理唐雷诺了:“接下来,轮到你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先说出来。”
见识到沈然冷酷的一面,唐雷诺再也不敢小瞧这位稚气未脱的漂亮雄虫了。
他是知道这位皇子殿下喜欢陆长宁,他以为最多也就是因为陆长宁长得妖里妖气,小雄虫被色.欲迷了眼而已。
没想到这位皇子殿下竟然这么看中那只年“老”的雌虫。
想到在包厢里说的话都被皇子殿下听到了,唐雷诺吓得不仅嘴唇都白了,脑子里也一片空白。
他是什么也不敢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要不说的话,那我就问你了。”沈然挂念着另一间包厢的陆长宁,打算速战速决,“你为什么要怂恿连康祺找我雌君的麻烦?”
“我……”唐雷诺拼命转动脑筋找借口。
“在前线的时候,是不是你教唆连特里对我雌君不敬的?”沈然咄咄逼问道。
沈然一口一个雌君,唐雷诺听了只觉刺耳无比。
一直紧绷的神经“啪”得崩断了。
“雌君雌君,那只不能生蛋的雌虫,凭什么做你的雌君?” 在极度惊恐下,唐雷诺暴露出了真性情。
话刚说完,沈然的精神力触手就缠上了他。
唐雷诺感到啦窒息般的禁锢。
这让他更加愤怒了,说出的话更加难听:“那只老雌虫有什么好的,让你如此着迷。是他干起来……”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在包厢里久久回荡。
“念在你是雌虫,我本来不打算动手的,但是你实在太过分了!”沈然气得双手直抖,“在我面前,你就敢这样说我的雌君,当着他的面,是不是更难听的话你都说过?说!”
事已至此,唐雷诺豁出去了:“对,当着他的面,我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他算什么,根本就不配被我正眼瞧一眼。皇子殿下,你也不是真心喜欢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们雄虫都一个样儿,花心烂黄瓜,却偏偏爱装深情,也只有那种嫁不出去的老处雌才会上当受骗。”
“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
沈然怕在另一个包厢监听的陆长宁误会什么,就让唐雷诺继续说下去。
“说就说!”唐雷诺不屑地嗤笑,“你既然敢做,我有什么不敢说的。你看上陆长宁,无非是记恨当初离家出走,是他把你抓回来的。你把他娶回去,不仅能够随心所欲折磨,还不怕无家世地位的他阻拦你娶雌侍雌奴。”
“……”沈然简直无法理解这只雌虫的想法,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这哪是我想的,明明是精明睿智的皇子殿下您想的。您当初不就是因为不想要雌君,只想要数不清的雌侍雌奴,遭到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的反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吗?”
“怎么,您出去溜达一圈回来后,就突然变专一变深情了,又愿意娶雌君了,还什么都不挑,娶一只大自己一倍年纪的雌虫,您打的什么算盘,也就陆长宁那只傻虫不知道。”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沈然不善言辞,也不打算跟不相干的虫解释什么,“我很爱陆长宁,我娶他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并没有别的龌龊想法。”
“爱他你还骗他,爱他你还明知道陆长宁和我不对付,还答应皇后殿下娶我做你的雌侍,这就是您伟大的爱吗?”
沈然:“……”
为什么唐雷诺什么都知道,他的雌父就如此看中这只雌虫,什么话都跟唐雷诺说。
怒气犹如飓风般,迅速席卷沈然全身。
沈然本来就是假意答应苏旭白的,这一点只用跟陆长宁解释就行了,便问道:“你说一说,我骗我的雌君什么了?”
“你真要我说?”
关键时刻,唐雷诺卖起关子来。
“对,你说。”
“我要是说完,你杀我灭口怎么办?”
“我不会杀你。”
“那你向虫神发誓。”
沈然皱眉,有种被耍的感觉。
如果只有他们两只虫,沈然就不问了。
他的性格是吃软不吃硬。
但是陆长宁在听着呢,不让唐雷诺说清楚,倒显得他真有什么不可告虫的秘密。
于是沈然向虫神发誓,不管唐雷诺说什么都不会杀他。
性命得到保障,唐雷诺便不再顾忌:“听说皇子殿下您刚从忍冬星接回陆长宁,就迫不及待带他去做了孕检,还得到了他怀蛋的检测报告,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的?”
不怪沈然吃惊,这件事是他秘密找虫做的,根本不可能被其他虫知道。
“真巧,给陆长宁做孕检的那只雌虫,是我表哥,他知道我想做您的雌侍,就将这个好消息偷偷分享给我了。”
雄虫只能在和雌君结婚满一年,或者雌君怀蛋后,才可以娶雌侍雌奴。
作为雌君的陆长宁怀蛋了,就意味着沈然可以立马娶其他雌虫了。
沈然呼出一口气:“你知道就知道吧,这跟你说我骗我的雌君有什么关系?”
“哈哈,皇子殿下,您还真是临危不乱呢,看来您是真的不知道。”唐雷诺笑得残忍,“皇后殿下心疼您,不愿将那件事告诉您,我以为陆长宁有自知之明,已经告诉过您了,原来……真是太可笑了。”
沈然不耐烦道:“到底是什么事?你要说就快说。”
“皇子殿下您别急嘛,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请容许我慢慢说。”唐雷诺欣赏够沈然脸上的表情后,才慢悠悠道,“11年前,也就是你才7岁那一年,你的雌君,25岁的陆长宁,也像您偷偷找我表哥做孕检一样,偷偷找了一位军医雌虫给他做了一个手术,你知道为什么他要偷偷摸摸吗?因为他做的是违背虫神意志的子宫摘除手术。”
“没有子宫的他,根本就不可能怀蛋。而你,不知道这件事的皇子殿下,您竟然为了能够尽快娶雌侍雌奴,买通我的表哥,伪造了陆长宁怀蛋的检测报告。简直是太可笑了!这件事是我20年来听过最可笑的笑话了。”
唐雷诺毫不遮掩地哈哈大笑起来,还边笑边问:“皇子殿下,您能跟我说说陆长宁看到他怀蛋的那个报告后,是什么表情吗?是开心,还是震惊?”
听到这个早已知道的事情,沈然没有再听下去的想法了。
他很后悔给了唐雷诺在陆长宁伤口上撒盐的机会。
“好了,你闭嘴吧。”
“怎么,我说中了,皇子殿下恼羞成怒了?”
“我说你闭……”
自以为无所不知的唐雷诺,快意地打断道:“陆长宁当年是因为未婚怀蛋,做流产手术出了意外,才不得已将子宫摘除的。”
“?!!”沈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有没有乱说,你去问问陆长宁就知道了。”唐雷诺不怕死的继续在雷区蹦跶,“我还知道他怀的那个蛋是连特里的,当时给他做手术的医生劝他和连特里结婚,他还不愿意,不知道他脑子里整天在想些什么,反正又蠢又坏就是了。”
“唐雷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谣言传出去,我……”
“皇子殿下,你可真深情啊!”唐雷诺再次打断道,“您是不是整天骗陆长宁,骗得自己都相信了?你认为我刚刚说的是造谣?是骗你的?是故意想拆散你和陆长宁吗?我没有这么闲,也没有这么有心机。而且这种脑残智障的事情,我也编不出来。”
“你不信的话,可以去找当年给陆长宁做手术的那名雌虫军医,他叫李清澜,现任第四军队医疗技术部中将,您去第四军队就能找到他。”
李清澜。
沈然在第四军队时,就见过这只雌虫军医,当时还被分配到他手底下做事。
见沈然低头沉思,唐雷诺又笑了起来:“皇子殿下您在第四军队呆过几天,是不是见过这只虫?这足以证明我没有骗您。”
“这也不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沈然不想再听下去了,再次收紧精神力触手,“唐雷诺,我再次警告你,也是奉劝,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不准向别的虫透露,一句话一个字都不行,我会放一条我的精神力触手在你身边,只要你敢乱嚼舌根,那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唐雷诺气得整张脸成了猪肝色,连最后的理智也没了,“沈然你tmd有病吧,你都被陆长宁绿了你还站在他那一边,他那个烂……呜唔——”
沈然分出一条透明触手,牢牢堵住唐雷诺那张只会挑拨离间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