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这么个大款谁都不想被挤在身后,说不定这一遇谁运气好,直接就被从醉舞楼赎了出去,在大宅子中当主人谁不想。

  争,只能靠自己去争取。

  就是这位爷怎么到了屋里就喝酒吃菜,旁的一句话也不说,难不成一个也没看上?

  几人各想不一都默默的站在一旁。

  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沈持峦才堪堪抬头,饭挺香的,酒也还行,就是眼巴前这几个女人,怎么莫名瞧得有点男里男气的。

  他明晃晃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人身上,众人这哪儿还能不明白,这是看上“她”了。

  “她”身侧的女人挡了挡,将“她”虚掩在身后,即刻主动的上前为他斟满酒,“爷,今天我陪你怎么样~”

  女人柔软无骨的手臂攀在他肩上,呼出的气息若有若无的蹭到他。

  众人一看这哪儿了得,本来都说好了谁也不主动出手,让这爷先挑她们,结果她倒好直接就上手了。

  “爷~我来给您捏捏肩吧~”

  “爷~我给您唱个小曲儿~”

  “爷~我给您舞一曲~”

  “爷……爷我给您念书~”

  一个两个叫的沈持峦一阵恶寒,几人前后都有事做,站着那处剩的一人到显得非常突兀。

  他现在是大款,不是瞎子。

  容貌长的虽然是有点阴柔女相,但一个人的眼神是变不掉的,不可能会因为到了这里就能快速变了的。

  该如何解释,“她”的身份必然不会简单,更像是走投无路落入这里,“她”的眼底是疯狂的,可疯狂的底下是被冲刷的麻木。

  对于接客这些“她”到显得无所谓,这女人却反应这般大。

  宁愿将自己推出来都不愿意拉下他,两人关系非亲即仆。

  说不定还是小情侣,为事所迫沦落至此。

  “过来。”沈持峦朝他勾了勾手。

  “她”没有迟疑的走向他,笔直的站在他身前一动不动,像是等着他的下一步口令。

  坐在他腿上的女人明显紧张起来,嘴角挂着僵硬的笑,两人间不可言说的气氛瞬间凝了起来。

  就像是出门在外的妻子为了丈夫偷偷隐忍委身于别人身下,被丈夫亲眼所见又无动于衷。

  沈持峦恶趣味的说道:“把衣服脱了。”

  “她”如机器人般,将手落在衣口处拉开,只是一秒外衫的轻纱掉落在地上。

  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整个身子因为气愤抖动,最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用和沈持峦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

  “放过他。”

  他的声音轻颤,像是在害怕什么,其实更像是在午夜梦醒后的喃喃自语。

  “嗯?”

  “只要你能放过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沈持峦本意就是想逼“她”一把,顺带看两人能做到什么地步,结果是有些意外。

  “你们都出去吧。”

  众人撇了撇嘴退散出去,屋中除了女人还有脱了半截的“她”。

  最后“她”看了女人一眼,没有多余动作,拿起地上的衣物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没有半点留恋与不舍。

  更别说什么逼了一把后崛起黑化,为了心爱的女人对他出手。

  “……”真不是男人!

  “她”走后女人像是彻底解脱了般,浑身虚脱的靠在他怀里,“谢谢你。”

  “你喜欢他?”

  头顶上没由来的一句话,像是把她拉入了美好的回忆中。

  只是两个孩童一个身在恶臭的泥潭沼泽,一个在洁白纯净的高云之上,就像不管他坠落的如深渊,他们也始终不会碰撞相遇在一起。

  他只想保护他。

  若不是当初少爷将他带走,他又怎么还会再有以后,纵使以后的泥泞之路再难走,都由他来为他铺路。

  “敬仰。”

  “我敬仰他。”

  女人歉意的从沈持峦身上起来,隐去眼中泪水,纤长白嫩的指尖将衣服褪下。

  动作快的沈持峦还没来及非礼勿视,就被眼前的男人裸肩震的差点自闭。

  男的?!

  那个妩媚的女人其实是男的?!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服装的重要性他算是明白了。

  沈持峦深吸一口气,连连推开向他逼近的男人,没了先前女装的装扮,现在看来比他还要高上些许。

  男人错不及防的被他推了一把,磕在桌角处,声音听着有些委屈的说道:

  “你嫌弃我了?”浑厚的声音哪里像女人,还会伪音吗?!

  你也妹说你是伪娘啊亲!

  而且我也妹想跟你发生点什么!

  沈持峦认知被崩飞,炸裂的使劲盯着他脸看,这也妹问题啊,脸怎么看都是女人脸啊!

  冷静一下!

  这女人都像男人了,莫不是那像男人的其实是女人?

  在问出心底的疑问后,高大的男人噗嗤笑出声来,跟他解释道:“他确实是男人。”顿了顿后继续言,“其实不止她是男人,给你念书的也是男人。”

  “你的人?”

  “是。”他直接承认,“我姨母不放心我在这儿便叫他来保护我。”

  “我也想过,等他想开了愿意离开这里,我的恩……就算还完了,到时候我继承我的铺子,他四处游浪一拍两散不再相见。”

  不是哥们,你姨母这么牛你干什么醉舞楼啊!

  都还恩还到这地步了,这得多大的恩能禁得住这么造啊。

  什么pua KTV能力这么强。

  沦落到青楼依旧还婶婶的敬仰你的男人!

  沈持峦听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跟他说点什么,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沉默的拍了拍他肩膀。

  “身子还是留给你恩人吧。”

  “什么?”

  男人迷惑的抬头,方才走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我说,你认不认识什么高官或者皇族之类的,我想给咱们伟大的魔尊献宝,但又苦不知从哪儿去献。”

  “献宝?有宝贝不自己留着,上赶着送人?”

  沈持峦神神叨叨的摇头:“你不懂,魔尊他不是别人。”他是能拯救他那把剑的男神!

  “你敬仰他?”

  “……”敬仰是什么?不认识,怎么可能敬仰他那个神经病。

  一句话给沈持峦干到不知道怎么给他解释,干脆直接三两句话,简单的把这个问题敷衍过去,好在功力够足敷衍的也够成功。

  男人没再过多纠结他和魔尊之间,套上掉落在地上的外衫,坐在椅上与他相对。

  “我叫陈弦贺。”他道。

  “沈寺。”

  两人之间好像因为交换了名讳之后,莫名的间隔被拉近,喝了酒之后陈弦贺颇有一种放下面具的感觉。

  不仅管不住嘴什么都往外说,脑袋转的也慢些。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暗恋魔尊,想找机会与魔族见面。”

  “……”

  “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就是暗恋他吧,我见过他,见过……虽然,戴着面具,魔尊很俊朗,你眼光很好……”

  “对,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隐瞒了。”

  没想到他会这么误会,不过误会就误会了,结果能见到面就行了。

  “听说小道消息说,魔尊一直在找魔后,也不知道这魔后哪儿来的,不过听说是个修真界的人。”

  “还听说是个什么厉害门派的仙尊,就是可惜了,竟然还跟我那个混蛋哥有个孩子,孩子都几岁了。”

  “你是不知道啊,魔尊护法来我们府上找人,差点把房顶都掀飞了。”

  这个故事,怎么听着那么耳熟……

  沈持峦小心翼翼的提上一句,“你哥不会姓养吧?”

  “诶!你猜对了!你认识他啊。”陈弦贺嚷嚷半天,脱口而出后才发现自己竟然问了这么蠢的问题。

  堂堂养府跋扈大少爷,这魔界谁能不认识他,不认识的怕是还没从娘胎里出生。

  陈弦贺猛的想到自己刚才说的那些,后知后觉在现在这个气氛说这个不合适,毕竟没人能受得了被人在自己面前诋毁心爱的人。

  “不是我打击你。”他摇摇晃晃的从桌上爬起来,嘟囔道:“你运气真好。”

  “再过两日魔宫有一场宴会,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一起进宫。”

  尾音落下,陈弦贺应声倒下。

  “嘭”的一声,脑袋直直的磕在桌上,光是听着声音就疼的不得了。

  好在听到他绵长的气息后安下心,喝醉了睡着了,有放心的自然也有不放心的,紧闭的大门应声而开。

  一魁梧女子怒目圆瞪,瞪了他一眼后,动作轻柔的将半趴在桌上睡着的人抱走。

  为了方便沈持峦便直接在醉舞楼住了下来,两日眨眼而过,再见面时是男人再来敲他门的时候。

  “才睡醒吗?”

  陈弦贺注意到沈持峦睡眼惺忪的面庞,将食盒放到桌上,一一把食物摆放在桌上。

  看着他身上的亵衣,忽的想到什么,他说道:“简单穿件衣物就好,等回了家中还有专门的准备。”

  “专门准备的衣物?为何?”

  “听说在百年前魔宫一宴中,有一臣子的孩子穿了魔尊不喜欢的衣物颜色,当场就被杀了,那臣子丧子之痛未缓,就连血溅在饭菜中还被逼着吃到肚子里,第二天自缢身亡家中。以至于后来的宴会,每家基本都会先联系护法询问颜色。”

  就因为不喜欢衣服的颜色,把人杀了。

  这也未免也太暴虐。

  百年前的苍乾,那时应该是被原身救出后不久。

  “当时你在现场?”

  “怎么可能,我当时还没从我娘肚子里出来。”陈弦贺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话,忍不住说道。

  神情平淡没有波动不像假的,沈持峦轻捻出一屡灵气钻入他体内,进入的很顺利,他身上也没什么魔气修为。

  实在是有点不对劲。

  “你想保护他为什么不修炼。”

  “你怎么知道我没修炼?”他嘴角扬起怪异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