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言不会转笔,这会儿把笔摔得“啪啪”响,促狭地笑了下说:“不过我还有个问题,帅哥都是长得差不多的吗?”
季慎行挑眉看着他。
“我觉得那个男的和你有点像!”
“……”
“是吗,呵呵……”
一面之缘,季慎行早忘了那个男人的模。他假笑着把作业怼到阮言面前,起身下楼拿喝的去了。
回家后,阮言没敢跟人提李可的事,毕竟他自己说起来都心虚,只是偶尔会不经意问一问那个哥哥的情况。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外面下起了小雪,他们这个地方其实很少下雪,阮言和许多人一样考完试就迫不及待地到楼下接雪玩儿。
季慎行在后面慢悠悠地把两个人的书包拿下楼,拽着阮言的帽子把人带走。
季慎行每年会和傅俪回老家过春节,那是一座位于城市边缘的小山村,厚厚的雪覆盖下来,轻易就能遮住那些穷困脏污。
他对雪没什么好感兴趣的。
不过季慎行有时候是很佩服他妈的,能从那样的环境挣脱出来。他私下问过为什么不把外公外婆接出来,然而傅俪笑得很勉强,只说他们年轻时在这里教书,到老了就不想离开了。
季慎行猜这应该只是一部分原因,毕竟每次回去两位老人对唯一的女儿并没有表现得很热切,甚至有些疏离,对自己更不用提,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算起来一直陪在季慎行身边的亲人只有傅俪,而阮言在他心中的分量可能比阮言自己猜想的还要重。
邬雪梅的大学放假早,忙完最后的工作刚好是阮言考完试的时候,所以最近阮言都没什么机会去找季慎行,更别提晚上偷偷去过夜了。他身体和普通男生不一样,家里人要知道他没事就去别人那儿睡觉肯定会生气。
可怜的两小孩儿化悲愤为力量,见不着面就写作业呗,免得要贪玩了还记挂着学习。
这天下午邬雪梅好不容易出门了,阮言看着汽车驶出车库就准备往楼下跑,突然又返回来抱了两本书走。
敲门的时候阮言已经摆好虚心好学的姿态,想着和傅俪问好之后就上楼去找人,没想到开门就是心心念念的人。
季慎行以为是快递,表情垮垮的,被扑了个满怀才反应过来,俯身托着他的膝窝抱人起来,一个眼神对上,发现彼此眼里都是渴望。
“唔…嗯…”
季慎行边亲他边往楼上走。阮言双腿盘在男生结实的腰上,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还得拿着两本多余的书。
进了房间季慎行就把他怀里的东西扔掉,变本加厉地夺取着阮言嘴里的津液和空气,舌头在空气中交缠,银色从嘴角溢出。
淫靡的声音在房间了响了十几分钟,坐在季慎行腿上的人才得了口气缓。
阮言脸埋在他颈侧,黏糊糊地说:“好想你。”
季慎行放在他腰上的手摸索到裤边,亲了亲他耳朵说:“那让我好好摸摸。”
“不行,你每次要弄好久。”阮言往他怀里缩着,拒绝得很干脆。
“我就来找你说说话。”
季慎行也没强求,任他趴在自己身上腻腻乎乎地讲话,闭着眼睛闻他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
“都快过年了,阿姨还不放假吗?”
“嗯,还要忙两天。”
阮言用脸蹭了蹭季慎行的下巴,感觉到一些硬硬的小胡茬,好奇地用手去挠。
季慎行把他的手掌包住,递到嘴边亲了一口,“下次见面可能要年后了。”
“啊?”阮言撑他的肩膀起身说,“好惨啊我们。”
“行了。”季慎行拍拍他屁股,“没见得你有多舍不得。”
估摸着邬雪梅要回来了,阮言像是灰姑娘一般逃回家。结果这一分开比想象中还久,久到街上的春节气息已经消散、家里人都正常上班了季慎行还没回来。
季慎行外公初二那天和傅俪单独起了争执,后来就是兵荒马乱地叫救护车、穿梭在医院冰冷的空气中。老人本来就上了岁数,一场大病能要人命,季慎行得帮他妈撑住。
他这半个月都没怎么休息好,空了才能和阮言打个电话。
“爷爷今天情况怎么样啊?”
季慎行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吹风,摁着太阳穴说好多了。
“我后天回来,在家等我。”
阮言捏着手机说好,听出话语里的疲惫后恨不得马上过去抱抱他。
两人又聊了几句,手机那头却突然传来护士的喊声,于是季慎行匆匆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