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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洪潇宇下楼去找电脑，转头就看到陈怀予和顾旌两个人一前一后从厨房出来，面色沉静没有言语，但表情却有些奇怪。
他看见陈怀予脸上有湿湿的痕迹，有所会意地神秘笑了一下。
在沙发上翻到了电脑，他打开看了一会儿，对着收拾垃圾桶的顾旌说：
“顾律师，宏达资产是在城南区是吧？”
顾旌正在给垃圾袋打结，抬头说了句是。
“那边确实挺远。要不下周你抽个时间，带我们过去看一下？”他合上电脑，对着刚要上楼的陈怀予说，“怀予，你说呢？”
顾旌也看着他，等着陈怀予的回答。
“可以。我周一让助理安排一下行程。”
听着不是很愿意。顾旌面色自若地换上一个新的垃圾袋，面上带笑地说：“那好，以您的时间为准。”
叮叮当当收拾完东西，他就走了。
周一，顾旌开着车去接陈怀予和洪潇宇。
没想到陈怀予昨晚突然给他发消息说，明天就有时间，让他一大早来家门口接他，哦不对，接他们。
顾旌把车第一次停在陈怀予家门前，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陈怀予下来了，穿了一身休闲套装，衬得他身形修长挺拔，头发软软地垂在额前，有股隐隐的少年的味道。
他暗暗撇过头，不敢再看。
陈怀予什么也没带，上了车就落座后排，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起来，等着他开车。
洪潇宇拎了个袋子，把东西放到后面，就坐到了顾旌旁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对他嘿嘿一笑：
“昨天刚买的玩意儿，一会儿去宏达的厂房飞飞看看。”
顾旌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看闭目养神的陈怀予，缓缓启动了车辆。
宏达资产的厂房位于城南区经济开发区西南部，本就在城郊，再往西南走，还得穿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湖泊。
正值暮春，湖上粼粼，天空一碧如洗，绿树成荫熠熠可爱，顾旌开车上了桥，就听见洪潇宇按下窗户叹道：
“卧槽这湖不错。要是宏达的厂房真可以，我都想自己用了。”
顾旌挑眉问道：
“你们是有打算自用？”
洪潇宇漫不经心地回复说，“也没有，就是都看看，这事也不是我们拍板。”
他回头瞟了眼陈怀予，才发现他正偏头认真看着湖上景色，压根没有搭话的意思。
“如果打算自用，确实会对你们比较有利。”顾旌只当今日只是在工作，语调尽量公允平淡，“我们作为破产管理人，也聘请了两个工人对厂房的内外做日常护理。厂房内的草坪、园林花木都有人日常修剪，建筑也都比较新，算是保护得比较好。”
“翻新维修自用的话，成本会低很多。”
洪潇宇沉吟片刻，没有发声，又回头看看陈怀予，询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不过被询问的人并没有任何意思表示，只是好整以暇地等顾旌继续说。
后视镜里的双眼沉静如海，顾旌下意识已经在继续说了：
“一会儿我带你们四处转转，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随时问我。”
车辆下了蕲湖大桥，又拐进一条长而平直的路，顾旌将车开出五百米左右，便插进突然伸出的一处门头，洪潇宇抬头一看，上面镌刻着金色的“江城宏达资产商贸管理有限公司”几个大字。
“滴滴——”
顾旌摁了喇叭，半晌车前的伸缩门缓缓拉开，有一人走出来瞧了瞧，看到熟悉的车牌号后赶紧跑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顾律师？您来了！哎呀，怎么来都不跟我说一声！”
他年纪看着快五十，一脸热络的笑容，应该是保安亭的门卫。
“今天也是临时过来，”顾旌看着不苟言笑的样子，冷冷地向后靠靠，“带两个买家过来看看资产。”
“哦，那好，那好。您赶紧进去吧。”
他从车前走开，顾旌启动车辆开进去，沿着方直的道路缓慢开过，并回头跟陈怀予和洪潇宇将路过的建筑一一简单介绍了一下。
陈怀予打量着沿路的建筑，偶尔会点一下头，车开到宏达的行政大楼前，才在门口停下了。
顾旌下车跟陈怀予说：
“这就是宏达的主行政大楼了。建设于2018年，19年中就完工了，是整个宏达资产中建设最好的楼。”
“不过当时刚刚建好，宏达的主体才刚搬进去没两个月，年底就爆发了疫情，这处厂房本就是做外贸相关产业的，后来资金链断裂，林林总总打了十几起官司，去年才被裁定破产了。”
陈怀予跟着他一路进了大门，建筑大堂辉煌崭新，向上望去，高大的吊顶简约大气，确实挺气派。
“啧啧啧，”洪潇宇一手挂着他无人机的袋子一手插着口袋感叹，“这宏达的老板也忒衰了，刚建好大楼准备拳打脚踢施展抱负呢，哪知道就突然碰上疫情了。”
顾旌没接他的话，只是带着他们上电梯又去顶楼转了转，极目远眺，厂房旁辽阔的蕲湖一碧万顷，有风吹来，确实惬意。
洪潇宇啧啧又叹了几声，就跟他俩说这里是放飞机的好地方，他拍几个片子试试看看，让顾旌带着陈怀予去别的地方再转转。
顾旌递给陈怀予一个询问的眼神，就看到他已经转头往楼梯那边过去了。
他赶紧跟上，二人无言地下了楼，顾旌才小声问他：
“陈……陈总，您看要再去哪儿看看？”
陈怀予没有回答他，只是沿着大楼前的草坪随便踱步，绕过一片片葱葱郁郁的树，走到楼栋后面的空地，就看到前面盘着几十棵不大不小的桃子树，上面挂满了许多红了的桃子。
宏达资产早就破产倒闭，厂房内除了几个偶尔过来的工人，再也没有别人了。饶是平时见到路边酸枇杷都忍不住扯两把的人，也没能来这偏僻之地把这些熟透的桃子摘了。
桃香诱人，两人在桃林里又走了一会儿，顾旌只好率先打破尴尬：
“……吃吗？”
陈怀予回头，看到顾旌摘了两个桃子，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他犹豫片刻，还是接过了。
顾旌又有些难堪，指了指大楼后门的方向，“算了，我先帮您去洗一下吧……”
陈怀予抓着桃子，没有再递给他的意思，“我跟你一起去。”
顾旌只好带他过去。
两人走过长长的歪歪扭扭的石板路，又穿过正在盛开的大片晚樱，才看到被枝叶遮掩住大楼后门。
顾旌过去试着推了一下，门纹丝未动，刚想说可能是锁上了，又使了点劲，“吱呀”一声，门裂开了条缝。
他把门压住，让陈怀予先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门，果然就看到旁边有两个卫生间，窗明几净的，显然是几乎没有人使用。
顾旌走进去，拧开水龙头洗桃子，水流哗哗地在寂静的室内回荡，室外春意盎然，颇有点春深流水锁光阴的意思。
那头陈怀予也走到旁边找了个水龙头准备洗洗，可能是太久没人使用过了，拧了一会儿发现有点紧，便加大力气再拧拧。
“嘶——”
顾旌听见他的声音，忙偏过头来看看怎么了，一抬眼，就看到陈怀予大拇指上冒出了血。
他赶紧过去，捏着他的拇指就含进嘴里吸吸。
小时候他手上流血了，他妈每次都是这么给他止血的。
柔软的舌头在口腔里滑动，将那猩红的血味全部卷进喉咙里，又贴住伤口舔舐几下，压迫感在手指上形成了一种暧昧的具象。
陈怀予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想要缩回手的意思。
接触到他的眼神，顾旌才突然发觉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好像有点过分暧昧了。
他将对方的手指从口里拔出，十分窘迫地跟他道歉：
“对不起……我是觉得这样止血比较快……”
迎接他的却是陈怀予的唇。
嘴唇上还有淡淡的血腥气味，温热的口腔滑腻柔软，犹如刚刚手指所感受的那样。
顾旌有些摸不清陈怀予的意思，但他永远无法拒绝他。
他抱着陈怀予的脑袋，轻轻地含住他的唇瓣，用舌头打转描绘着他的唇形，又将舌头伸进去，挑逗着他的上颚。
经过前几次的经验，他已经知道陈怀予的口中哪里最敏感。
果然没一会儿，陈怀予的身体就明显柔软起来，一边靠着洗手台，一边扶靠在他的身上。
顾旌一边亲吻着他，一边抬手把自己刚刚洗桃子的水龙头关上，然后吻又开始蔓延开来，从嘴角到眉边，从下颚到鬓发。
当他的嘴唇咬到耳朵时，陈怀予倏地推开他的脸，轻喘着咽了下口水。
他的双眼幽深无比，里面是顾旌记忆里永远也忘不了的欲望。
顾旌拒绝了他的克制。
他复又搂住陈怀予的肩膀，将疯狂而缠绵的吻绽放在他脖颈上，然后二人纠缠着，往里面的卫生间隔间撞去。
靠在壁板上，顾旌一手支撑着他的身体，一手拉开他外套的拉链，将里面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饶是深春的气温已然够高，但突然裸露的皮肤上还是起了细细的肉粒。
顾旌低头舔舐着他的胸前，在那隆起的胸肌上留下一道道水痕，然后含住了那凸起的乳尖。
“哈……”
陈怀予忍不住吸了口气。
这像一声允诺的号角，吹动了顾旌的欲望之旗，他大手往下，在陈怀予窄瘦的腰身上流连，然后伸出来碰到了陈怀予的下身，那里已经开始仰头。
他轻轻搓揉着那处，然后很快将陈怀予的裤子褪到了胯下。
肉红的阴茎仰望着二人泛红的脸，上面已经流出了晶莹的水。
顾旌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脱下来，严严实实地铺在马桶上，然后反手将门锁住，用嘴含上了陈怀予的火热。
“啊……”
炽热又柔软的口腔，在缓慢又用力的蠕动。
陈怀予握住他的头颅，靠在墙边仰着头几欲站不稳。
漫长的快感攻击过去，陈怀予在顾旌直逼心灵的注视里缴了械。
他将陈怀予靠在马桶上，裤子脱下一半，然后将他手里那个桃子在他面前撕烂，淋漓的果肉流淌下来，顾旌用手捻了捻，又用舌头舔舔，然后将滑腻的汁水涂到了陈怀予性器下的穴口之上。
从没想到过桃子还能如此之用，陈怀予的脸从上到下红到了透。
顾旌从上往下直直地盯着他，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将自己的性器解放出来，掰开他的双腿，挤到了他的两腿之间。
稀烂的桃子摔到地下，陈怀予轻哼了一声，那火热的肉刃就已经插入进来。
顾旌长长地叹息一声，难耐地开始律动。
陈怀予白皙的双腿架在双肩，在他眼前随着撞击而晃动，他忍不住舔舐上去，将上面咬出淡淡的齿痕。
“唔……”被侵入的人深深地喘着粗气，一手紧紧扶住他的双腿，一手扣住身后的水箱，被夹在二者中间动弹不得。
直插到穴口淋漓，顾旌才将他放下来，推到壁板上，从背后又再度进去。
陈怀予回头凝望着他，那里也是对他无尽的渴望。
摇晃随着撞击越发明显，直到这处封闭铁质的反光壁板也开始发出轻响，在空荡的室内发出醒目叫声。
楼上还有洪潇宇在拍摄航拍视频，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下来，然后听到这个奇怪的声响。
顾旌心中一阵背越道德的愧疚，同时而来的还有一种摧枯拉朽的快感，他俯身亲吻着陈怀予裸露的后颈，然后将他拉到自己怀里。
“……不能这么大声……”
“洪潇宇还在楼上……”
他一边将陈怀予情不自禁流下的口涎尽数吞下，又狠狠地侵入他的身体，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很快二人便同时到达了高潮。
余韵过去，顾旌默默地帮他扣好衬衫，才发现那是那天他给他买的那件，陈怀予今天一天都拉着外套，他都没发现。
帮他简单清理了一下，又把衣服穿好，二人默默出了卫生间，走到门口的时候，顾旌把那个捏的稀烂的桃子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去了。
出了大楼，他们就看到洪潇宇在桃林里踱步，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桃子。
“唔，你俩哪去了？”他大口嚼了几下，又从树上摘了两个，作势就要扔过来，“吃吗？挺甜的。”
他扬扬手里的桃子，又想起了什么，朝顾旌说，“你们搞园林的人没打药吧？”
顾旌摇摇头，但还是没接。
洪潇宇以为是他嫌桃子没洗脏，满不在乎地说：
“哎呀洗什么，擦擦不就能吃了，吃了又不死人。”
身后一直未作声的陈怀予走上前来，摆手跟他不自然道：
“……我们吃过了。”
洪潇宇狐疑地看着他，鼻子抽了抽，还别说，好像他身上真有那么一点桃子味，暂且相信了他。
“好吧，就冲这个桃林子，这宏达资产的老板就挺会生活的。”
他拿着几个桃子又啧啧啧地绕着树走几圈，就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一转头，顾旌紧逼到他身前，用一种近乎以死殉国的语气跟他说：
“洪潇宇，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还没等陈怀予制止他，顾旌就马上开口：
“我喜欢陈怀予，真的很喜欢。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