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一个箭步冲上前来攥住她手,不停往外拖,一副要把她从盛西烛怀里拉出来的架势:“姐姐,你别离她那么近!她可坏了!”

  说罢,又冲着盛西烛耀武扬威般地说道:“你别以为自己很了不起,这三年里可都是我在照顾姐姐,我熟悉她的所有事情。你,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过客,她根本没想起你来!”

  曲棋顿时大惊失色:盛西烛本就对她失忆和失踪的事情耿耿于怀,你这一通胡说八道不是在人家雷点上蹦迪吗!

  转头一看,盛西烛的脸色果然变得超级可怕,目光森冷如刀,箍着她的手臂也逐渐收紧。

  曲棋快被她勒得喘不上气了。

  她毫不怀疑,以大魔王现在的精神状态,当场亲手撕了阿兰都有可能。

  特喵的,她刚刚哄了半天才把人哄好,现在全都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阿兰邀功道:“我说得对吧?夸我呀姐姐!”

  曲棋立刻看向阿兰,怒道:“你先别作死了!”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给有需要的人!

  阿兰面露委屈:“姐姐,你竟然为了她凶我?”

  曲棋:“……你听听你这说的是人话么。”我这是在救你好不好!没看见盛西烛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吗?

  总有地上的生灵,敢于直面大魔王的威光!

  阿兰十分不服气道:“可我说的就是事实……”

  她话还没说完,便感觉一条冰冷粘稠的生物忽然缠上了脖颈,犹如毒蛇猎食一般倏然收紧,死死扼住了她!

  “呃……呜呜……”

  阿兰被迫向后仰去,目眦欲裂,难以动弹,窒息的濒死感瞬间将她淹没。

  曲棋:“……”你看看,活着不好么,把人惹生气了就是这个下场。

  到底是养了三年的猫,多少有点感情在,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死在眼前。

  于是拉了拉身侧大魔王的衣袖,轻声细语道:“别信她,谁说你是过客?你明明是我的心肝宝贝。”

  盛西烛闻言看向她,眼神仍是有几分彻骨冷意,但紧绷的唇角却细微地松动了些。

  曲棋见状,趁胜追击道:“真的真的,人家最爱你了!”

  说罢,她捧住盛西烛的脸颊,左右开弓啵啵几下,乱亲了一通。

  女孩弯了弯眸子,笑得像只乖巧温顺的小狐狸,甜丝丝地哄道,“我们酷炫威猛、无所不能的大魔王就不要和一只小猫咪一般见识了嘛。您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马吧,好不好?”

  盛西烛沉默片刻,缓缓垂眸,漆黑的触须如潮涌般退回了她脚下的阴影里。

  曲棋松了口气。

  好耶!果然吹枕边风是有用的!

  阿兰忽然感觉脖颈一松,整个人跌倒在地,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息起来:“你、你……”

  这个坏女人刚才竟然又想杀了她!

  一时间她心头充满恐惧,又忍不住气恼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及对方。她怎么能让这么可怕的人留在姐姐身边呢?万一这坏蛋伤害到了姐姐怎么办!

  盛西烛根本不屑将眼神再分给她,不由分说把曲棋往怀里一带,惜字如金道:“回家。”

  曲棋赶紧顺毛道:“乖,走之前先让我和她说几句话好不好?”

  盛西烛盯着女孩亮晶晶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不甚情愿地让步道:“就几句。”

  “好好好。”曲棋拍了拍大魔王的脸颊,转身面对倒在地上的阿兰,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阿兰,我要跟着盛西烛走了。从今以后你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不必再惦记我。”

  阿兰闻言脸色煞白,颤声道:“姐姐,你不要听她的好不好?她明明那么坏,是她胁迫你跟她走对不对!”

  曲棋目光一沉,冷声道:“不是,是我自愿的。”

  她颇有一种遇上猪队友的感觉,心累地想:真别作死了,我快捞不动你了!你是嫌命太长吗?

  阿兰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姐姐难道要为了她,丢下我不管了么?”

  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她红着眼哽咽道:“三年了,你为什么从不回头看看我呢?明明我也对你很好……”

  曲棋一脸问号:“???”

  我把你当小猫咪养,你竟然想做我老婆?!

  她吃惊地说:“这怎么行呢,你是猫我是人,我们种族不同呀!”

  阿兰一手指着盛西烛,忿忿道:“可她也不是人,不是吗?你为

  什么要她不要我?”

  曲棋脸一热,扭捏道:“她……她不一样嘛。我就偏心她。”不好意思了,谁叫我对老婆格外双标呢。

  阿兰:“……”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

  望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曲棋心中也有些于心不忍,轻叹道:“抱歉,我对你从未有过情意。”

  阿兰泪眼盈盈,不甘道:“那你又为何还会爱上她?你分明都失忆了……”

  曲棋打断道:“我爱她没有理由。”

  盛西烛闻言,嘴唇微微一颤。

  阿兰怔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久久不曾回答。

  曲棋咬牙狠心道:“其实我对你好,也是因为你的眼睛像她。”

  阿兰呆立片刻,苦笑道:“……竟是这样。”

  她忽然明白,之所以曲棋青睐眉目清冷的黑衣女子,不是因为喜欢这些特质,而是因为她对盛西烛的爱屋及乌。

  那些拙劣的模仿和打扮,从来不会吸引来曲棋的目光。

  从头到尾,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罢了。

  因为曲棋的眼里自始至终都只有盛西烛一人。

  只有在盛西烛面前,她才像是真正活过来一样,变得如三年前那般生动而率真。

  “我知道了,我会走的。”阿兰缓缓垂下头,轻声道,“姐姐……姐姐日后可要记得按时吃药,别再贪凉了。”

  到底是养了三年的猫,曲棋心中微微动容,温声道:“好。”

  阿兰深深地看她一眼,破涕为笑道:“不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幸福,即便能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她转向盛西烛,神色冷淡:“虽然姐姐喜欢你,但我并不承认你。她一直想过平静的生活,而你的身份太可怕,只会给她带来不幸和危险。”

  “若是有一天让我知道姐姐因为你而受伤,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罢,阿兰转身化作一只小白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一如那年梦灯节时黯然离去的背影。

  此去经年,人是物非。

  曲棋惆怅地抿了抿唇,转身对上盛西烛的目光。

  大魔王注视着阿兰远去的方向,眼底晦暗不明,久久不语。

  曲棋轻轻撞了撞她的肩膀,软声道:“我们回家吧?嗯?”

  盛西烛低低嗯了一声。她伸出手,在空中撕开一道狰狞的黑色裂缝,裂缝在瞬息之间便扩大为一道门,门的边缘散发着柔柔的斑斓光点,看上去十分神秘。

  曲棋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直接徒手撕裂空间?这就是大反派的强大之处吗!真是恐怖如斯!

  这么一对比,宁玥的传送门真的弱爆了好么!

  盛西烛迈入裂缝中,向她伸出一只手。

  “来。”

  曲棋握住她的手,被拉进了裂缝的另一端。

  不过眨眼的时间,她已经站在了一个豪华的寝宫里。

  脚下铺着一层厚实的白色兽皮,踩上去软绵绵的。宽阔的房间中央只放了一张大床,四周围着一层黑色纱帘,看上去很梦幻,足足能睡四五个人有余。

  左边的书柜上放满了各种类型的话本子,右边的梳妆台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还有整整齐齐的一排柜子,存放着数不清的零食、衣服、小玩意儿……

  曲棋缓缓握紧了盛西烛的手,一脸呆滞。

  我去,这是天堂吗?!

  盛西烛看向她,问:“喜欢吗?”

  曲棋发自肺腑地说:“喜欢,喜欢死了。”以后谁让她搬出去她跟谁急!

  盛西烛:“喜欢就好。”

  曲棋感觉她的反应好像不是很热烈的样子,看上去闷闷不乐,似乎藏着什么心事。

  别问,问就是爱情的直觉。

  “怎么了,不开心吗?”曲棋在她掌心轻轻挠了挠,歪头问,“谁惹我家宝贝生气了呀?嗯?

  盛西烛凝望着她,神色中有一丝她形容不出的复杂。

  她忽然侧过头,一口咬在女孩的脖子上,尖锐的犬齿破开柔软白皙的皮肤,一瞬间渗出血来。

  曲棋:“呜!”你怎么胡乱咬人!你是猫吗!

  盛西烛咬完她,又用舌尖轻轻舔舐那片血迹,低头靠在她脖颈间沉沉地呼吸着。

  湿/软的舌尖勾勒着颈窝皮肤,曲棋仿佛被她烫了一下,整个人都软乎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悟了:“宝贝是不是又想要继

  续强取豪夺的剧本?”原来大魔王想玩角色扮演,好野啊!

  于是装作一副无助又害怕的模样,欲拒还迎地推开身上的盛西烛,缩到床边瑟瑟发抖:“你不要过来呀!”

  金色的竖瞳微微眯了眯,盛西烛的脸上浮现出被打断的不满神色,一步步向她走来。

  曲棋就像个要被恶霸轻/薄的良家妇女,故作害怕,眼泪汪汪:“救命,来人呐,有没有人救救我呀!”

  看看她这生动的演技,多投入多带感啊!

  话音未落,有什么东西勾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甩到了褥子上。

  曲棋:“?”

  她低头一看,漆黑的触须如同蟒蛇一般在她的腰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正缓缓勒紧。

  女孩愣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触须。

  手感冰冰凉凉的,有点滑,又有点粘/稠。

  触须猛地颤了一下,近在咫尺的盛西烛也倏然停住脚步,苍白的脸颊上缓缓浮起一丝绯红。

  她声音低哑地说:“……别乱摸。”

  曲棋很无辜地看着她:“嗯?我什么都没干啊。”

  女孩歪头躺在床上看着她,眼尾上翘的弧度格外勾人,莹白纤瘦的身躯上缠着漆黑的触须,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欲。

  盛西烛呼吸一滞,金眸里闪过一丝裂缝状的光芒。

  一瞬间,理智与破坏欲相互碰撞,魇的暴戾本能最终占了上风。

  曲棋还未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触须已经悄无声息地勾上了她的小腿和手腕。

  她猛地睁大双眼:“噫?”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这不是她在漫画里才能看到的剧情……

  盛西烛走到床前,死死地盯看着她,那神色仿佛一只饥饿的凶兽,凝视着陷阱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曲棋欲言又止:“宝贝,这个展开是不是不太对……”咱们不是在搞强取豪夺吗?第一次就这么玩会不会太疯了?

  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脸颊,盛西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诱哄:“……不喜欢么。”

  明明是个冰肌玉骨、谪仙下凡似的清冷美人,身后却浮动着不可名状的疯狂阴影,宛若神明与邪祟的结合,极致的反差感令人

  惊艳。

  这张脸真是看几次都让她神魂颠倒。

  曲棋眼睫一颤,眸光渐渐水/润。

  手腕上的触须缓缓收紧,在雪白的肌肤上勒出一道绯色红/痕。

  她小声求饶:“会疼……”

  盛西烛低头吻了吻她,将她笼在身侧。气息交缠间,女人轻轻笑了一下,目光灼灼:“……不疼的。”

  “乖。”女人低低地哄着她,金眸里含着笑,绮丽得像个蛊惑人心的恶魔,“不怕。”

  不怕个鬼!

  曲棋双眸湿润,恨不得咬她一口,却只能支支吾吾地被气得哭出声。

  在某一个瞬间,她不得不认同了阿兰的说法——盛西烛就是个坏女人。

  晃神之间,盛西烛不悦地按住她的嘴唇:“在想什么。”

  女孩微微张开红唇,无助地吐出她想听的答案:“……在想你。”

  盛西烛心满意足地将她紧缚在怀中,漆黑的眼底满溢着独占欲。

  她轻不可闻地呢喃:“这下……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

  黑色的纱幔被缓缓拉上,一双人影若隐若现。

  ……

  曲棋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时,眼前一阵阵发黑,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似的,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床上荒废了一天一夜。

  中途好不容易停下来,盛西烛硬生生又拖着她来了几次。用强取豪夺的方式形容,那就是“小修士含着泪水,无力地承受着大魔王在她身/上宣/泄怒火”。

  她原以为盛西烛是个制冷冰箱,没想到还特喵是个双开门冰箱!你这体力不做寒国矿工可惜了!

  就在这时,盛西烛将她轻轻搂进怀中,凑过来吻了吻她的唇,声音温柔得像是哄孩子。

  “怎么了?嗯?”

  你说怎么了?!!!

  曲棋喉咙沙哑得说不出话来,疼得厉害,只能用眼神愤怒地控诉。

  盛西烛望着她,薄红的勒痕从曲棋纤细的脖颈蔓延至脚踝,全是她昨日纵/情的手笔。

  她难得有些心虚地移开目光。

  ……好像着实有些过分了。

  可三年未见,她一时收

  不住力道,这还能怪谁呢。

  盛西烛坐起身给曲棋倒了杯温水,递给曲棋喝。

  曲棋累得连手都抬不起来,最后还是盛西烛亲自来代劳,把她搂在怀里一点点喂进去的。

  喝完水,曲棋又重新瘫在床上,彻底躺平。

  别问,问就是破/布娃娃。

  歇到直到中午,曲棋还是瘫着爬不起来,盛西烛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沉着脸传唤太医。

  这位阴晴不定的大魔王还是第一次传人进寝宫,一时间,整个月宫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月岛上最德高望重的医者匆匆赶到,惴惴不安地走进了寝宫。

  他谨慎地低垂着眸子,不敢四处张望:“尊上,属下来迟了……”

  盛西烛打断道:“去看看她怎么了。”

  医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床边黑色的纱幔被掀开一角,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腕子,其上密布着堪称旖旎的红痕。

  他心头一震,慌忙地垂下头,走上前号脉。

  盛西烛站在一旁,低声问:“怎么样。”

  医者目光闪烁,欲言又止道:“尊上,这位……姑娘先前中过蛊毒,毒性已经深入骨髓,身体元气大伤,不应该承受太大的……压力,所以、所以……”

  盛西烛不耐烦道:“所以什么?”

  医者浑身一颤,将头埋得更低:“所以尊上往后应当……节制一点。”

  “……”

  盛西烛无言地闭上了嘴。

  屋内的气氛安静得堪称诡异,医者匆匆开了张药方子便起身告辞,出门抓药去了。

  当他回头关门时,却看见床帘被忽然拉开,露出一双秾艳至极的狐狸眼,带着几分倦意,绯红的眼尾无比惑人。

  床边的大魔王忽然回过头,冷冷地看向他。

  医者忙不迭地离开了,心中已是愕然万分。

  尊上这些年不是一直在人间界寻找一个女人么,难不成……这是找到了?

  或者是终于放弃,另找了一位替身也说不定?

  他思虑重重地走回御药房,最近新到职的同僚便从柜台走过来,热切询问道:“怎么这副表情?尊上为何这么着急唤你过去?”

  白发苍苍的医者叹息道:“我也没想到,那位大人竟会如此……”

  他斟酌片刻,用最谨慎的措辞含糊地说道:“尊上带回了一女子,那女子……如今抱恙在身,卧床不起。”

  同僚闻言,面色骇然:“竟有这样的事情?那女子病得严重吗?”

  医者回忆着方才帘下的那截手腕,重重地点头:“十分严重。”

  同僚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医者有所不知的是,这位同僚其实是仙盟安插在月宫的卧底。

  盛西烛天性多疑,每一层的侍从和臣民都经历了严密的排查,绝不允许有外人混入月宫。

  而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了月宫的信任,好不容易混进来,为的就是打探盛西烛的动向。

  曲棋被劫走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仙盟,自然也落入了他的耳中。上面便发来一条密信,让他去探听曲棋的下落如何,盛西烛又是怎样对待她的。

  他原本还在苦恼如何探听消息,没想到盛西烛忽然传人入宫,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寝宫中卧病在床的陌生女子,一定就是被劫走的曲棋!

  他听说这两人自分离后一向水火不容、互相仇视,现如今听问医者的叙述,心中更是十分笃定。

  没错,那曲棋一定是被盛西烛带回来,狠狠折磨了一番,这才一病不起的!

  同僚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出御药房,到无人僻静处唤出一只雪白灵鸽,将口信绑在了它的脚上。

  这条口信一路被传到人间界,辗转于多人之手,最后飞进了守一手里。

  当她拆开信纸时,上面赫然一句话:“盛西烛将曲棋带回了寝宫,又将其打得皮开肉绽、痛哭不止,手段极其残忍!曲棋因此元气大伤,一病不起!”

  守一细细读完,脸上不禁浮起胜券在握的笑容。

  这两人已经是互相仇视的死敌,盛西烛将曲棋折磨完后,定会找机会吃了她。

  看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天机镜的第二条预言不久便能顺利完成了。

  而传闻中互相仇视的两位死敌,此刻正紧搂在一起,俨然一副亲密爱侣的模样。

  曲棋伸手戳了戳盛西烛的肩膀,哑声重复道:“节制。”

  盛西烛耳尖微烫,将她手指拢进掌心,眼睫颤颤:“……知道了。”

  曲棋:“……不信。”

  盛西烛吻了吻她的脸颊,温声道:“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曲棋呵呵微笑。

  昨晚盛西烛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她信了盛西烛的邪!

  盛西烛抿了抿唇,眸光幽幽地望着她,似有几分欲语还休的委屈。

  曲棋啧了一声。

  看看,这个罪魁祸首还装可怜起来了!

  她无情地宣布:“没有下次了。”

  盛西烛神色一紧:“不可以。”

  曲棋坚定道:“下次我来。”

  盛西烛面颊一热,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事情,飞快道:“不行。”

  曲棋打量着她有些羞恼的神情,好奇道:“我们之前做过这种事情吗?”

  盛西烛垂眸:“……做过。”

  曲棋兴味盎然:“那都是谁在上面?”

  盛西烛目光一顿,道:“是我。”

  曲棋惊讶:“每次都是你?”

  盛西烛面不改色道:“是。”

  曲棋:“……”大意了,没想到我还是个枕头公主?不应该呀!我觉得我也有做矿工的潜质!

  她跃跃欲试道:“那下次让我来试试嘛!”

  盛西烛回绝道:“不可以。”

  曲棋撒娇道:“为什么嘛?就让我试一次嘛!”

  盛西烛笃定道:“你不行。”

  曲棋目露几分疑惑,似有察觉地看着她:“……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