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我死后,断情绝爱的师尊痛不欲生【完结】>第十六章 师尊同我双修,难道是因

  “所以,你是假死?”

  楼下说书人讲到此处,墨惊堂扬目看向步行歌:“演这出苦肉计,是为了让步凭雍自己回来?”

  他说得分毫不差,步行歌只能苦笑一声:“但效果适得其反,小雍哭着回来,发现我诈他之后,比造反前更为生气,又走了。这次……恐怕我真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原谅我了。”

  沈砚枝不理解这兄弟俩的弯弯绕绕:“他既是想要皇位,你已然将皇位拱手相让,为何又要离开?”

  “谁说他是想要的只是皇位?”墨惊堂脱口而出,忽见两人齐刷刷看向自己,显然这两人都还蒙在鼓里,包括步行歌。

  步行歌显得颇为急切,头顶的冠钗微微颤动:“不止是皇位?那小雍还想要什么呢?”

  墨惊堂:……想要你啊。

  朝夕相处百余年,这步凭雍也是真能忍,竟然时至今日,还没坦白自己对兄长的心意。

  但这话怎么也轮不到墨惊堂来说,他今生还没见过步凭雍,说出这种话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不过……他可以抛砖引玉嘛。

  墨惊堂稍微调整好神情,旁敲侧击道:“陛下,这么些年,雍王可曾有妻妾?”

  步行歌似是觉得墨惊堂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摇头道:“未曾纳过一妻一妾,小雍说他对男女之情没有兴趣,我也就由他去了。”

  墨惊堂问道:“那他每日与谁最亲密?”

  步行歌微顿:“自然是与我。”

  墨惊堂笑了:“陛下与雍王的亲密,可是到了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的程度?”

  这是什么问题?

  步行歌被他问得愣住,眸色深了深,显然不想如实回答,墨惊堂提醒道:“陛下既然有求于我与师尊,若是有所隐瞒,事情就难办了。”

  闻声,步行歌沉思片刻,抬手屏退了周边的侍从,只剩了墨惊堂和沈砚枝,低声道:“同床共枕是常事,小雍从小就黏我,正是因此,我才会在寝宫内为他辟了一座长乐宫,但宫殿修好后他也不住,反而夜夜与我同眠,我……”

  墨惊堂挑眉:“你不想?”

  步行歌眉心深蹙:“不是不想,是害怕。”

  这就奇了,步行歌行得正坐的端,又没有乱|伦的心思,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墨惊堂正疑惑间,步行歌的话犹如一记惊雷炸响:“我怕他发现,我对他有那种心思。”

  ???

  墨惊堂被这句话劈头盖脸砸了个倒仰,本以为是爱而不得的戏码,竟然是两情相悦?

  既然两情相悦,这两人又是如何走到今天这步田地的?

  墨惊堂正要进一步深问,沈砚枝的声音不轻不重地响起:“什么心思?”

  这人轻飘飘地一问,步行歌哑巴了,对啊,师尊还在这儿呢。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弟子乱|伦……

  步行歌对沈砚枝的了解并不深,他在七玄宗时,一心求道,心无旁骛,从未有其余杂念。

  沈砚枝那时于他,不过是求学的阶梯。

  但这位师尊的冷淡却是口口相传,让人望而生畏的。

  虽然这次相见,沈砚枝似乎变了不少,但步行歌仍旧觉得,沈砚枝应当是不能接受这种不为世俗所容的情感。

  他正想岔开这个话题,墨惊堂却先他一步,直截了当地回答了沈砚枝的问题:“陛下喜欢雍王,就这种心思。”

  沈砚枝没什么反应,轻轻点头:“兄弟间相亲相爱,于国于家都是……”

  “师尊,你是不是搞错了?”墨惊堂歪过头,薄唇轻启:“不是普通的喜欢,是想双修的那种。”

  太过露骨直白,墨惊堂几乎是趴在沈砚枝肩头吐出的这几个字,为的就是捕捉沈砚枝此时此刻的反应。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沈砚枝眼底只有惊讶,再没了其他情绪。

  直到余光落在墨惊堂脸上,才显出几分无措,欲盖弥彰似的喝了口茶:“嗯……不太好。”

  手心都在墨惊堂的注视下出了层汗,好像乱|伦的是他自己。

  墨惊堂听他如此回答,虽然觉得有点怪,但他说不出哪里奇怪,于是弃而不去想,反倒飞快地凑近沈砚枝耳边:“师尊同我双修,难道也是因为喜欢我?”

  这话音低得只有沈砚枝能听见,却莫名显得有几分亲昵缠绵。

  沈砚枝愣住,手上不察打翻了茶碗,滚烫的茶水一时溅在桌布上,晕出暧昧的水渍。

  墨惊堂已经不是第一次表达这种意思,沈砚枝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认真,那热气腾腾的茶水仿佛没有淋上桌面,反而是浇在了他心头,激起了未愈的沉疴。

  他似乎再一次被推向了一个无解的路口。

  若是阿墨不喜欢他,便也罢了。

  若是阿墨重蹈覆辙,那他应当如何?

  同上一世一样,把人推开,再次伤了那人的心?

  还是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不放手,让阿墨承受生离死别的痛?

  埋藏多年的隐痛和恐惧顷刻间复苏,沈砚枝面色刷地惨白,肩背控制不住地颤抖,仿佛百年前的噩梦即将重演。

  他根本没有替墨惊堂改命,他的阿墨还是会浑身是血地死在他眼前,甚至比那时更痛。

  墨惊堂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但他方才那句话就是随口一问,带着点有事没事撩拨沈砚枝一下的意思,于是根本没想过,沈砚枝会因为他这一句话反应如此剧烈。

  他就知道沈砚枝不是这么好攻下的主儿,于是敛了神色:“弟子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师尊不用放在心上,之前那次……也不用对我负责。”

  听他如此说,沈砚枝本该觉得松气,但事实似乎不是这样。

  他只是觉得心头很空,空得他喘不上气,只能握紧墨惊堂的手,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人一辈子。

  沈砚枝的手太冷了,虽然不是第一次感受,但墨惊堂每次都会被那温度惊到。

  仿佛他握着的不是一个鲜活的人,而是一个毫无生气物件儿,总让他心头莫名发慌。

  他不知道那心慌从何而来,但身体总会先他一步做出回应,回扣住沈砚枝。

  沈砚枝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师尊不可能陪阿墨一辈子,阿墨会遇见更好的人,比我好千倍万倍。”

  墨惊堂不甚在意:“只要我一辈子不下山,就可以赖师尊一辈子了。”

  沈砚枝轻笑,没说什么。

  一旁的步行歌不知道两人谈了些什么,沈砚枝对墨卒的态度轻而易举便让他想起了墨惊堂。

  他对墨惊堂的印象也不深,只是步凭雍在他耳边提过,墨惊堂对师尊,似乎有一燙淉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后来的日子,即使不谙世事如步行歌,渐渐地也看出了墨惊堂对沈砚枝的偏执。

  但步行歌记得,每当墨惊堂在场,沈砚枝对自己的态度会热情很多。

  步行歌曾经想不通,直到墨惊堂一死,他才发觉古怪。

  墨惊堂是死在秘境里的,沈砚枝当着所有人的面断了他的灵根,也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杀他。

  步行歌当时因为在秘境里受了伤,整个人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两人闹成了什么地步,只知道自己再醒过来时,小雍已经把自己带下山了。

  而据说,沈砚枝在墨惊堂死后差一步就走火入魔,后来生生把自己在后山那种妖邪之地关了足足半年,荡平了后山的魔气,才出关。

  出关那天,镜宗主亲自去接的他。

  所有人严阵以待,因为整个七玄宗都不知道回来的究竟是一位仙尊,还是一位魔尊。

  好在,沈砚枝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出山后便遣散了清玄宗,重新闭关,一闭就是近百年。

  而墨惊堂的死,应该也随着时间淡忘了。

  步行歌瞧着沈砚枝新收的小徒弟,仿佛看清了什么,按照皇城话本里的说法:这是,替身?

  步行歌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噎了噎,他挥去这些不相干的想法,还是找小雍要紧:“所以,我这次拜托两位,便是想让你们再同我演一出戏。”

  墨惊堂和沈砚枝同时看向他,墨惊堂突然道:“难道又是苦肉计?”

  步行歌摇头:“不是。”

  他娓娓道来:“师弟方才说小雍想要的不止皇位,我仔细想了想,的确,他其实还有一样想要的东西。”

  墨惊堂还道他是开了窍,谁知步行歌接着便道:“他应当是爱上了柳司徒的女儿,柳影。”

  墨惊堂:“???”

  步行歌自说自话:“小雍造反,我一直以为是因为朝中人的风言风语,他们总说小雍不如我,这种言论屡禁不止,他又心高气傲,我怕他真往心里去,杀了几个大臣给他出气,他似乎对此也已经习惯了,后来听见这种言论,他不让我杀人,只是让我哄哄他,睡一觉就好了。但我现在想起来,他离宫前一天,柳司徒设计将女儿柳影送进了我的寝宫,小雍当天比我先回宫正巧撞上,或许正是这事成了他离开的导火索。”

  步行歌道:“我没有把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一起过,现在想想,他应当是误以为我抢了的心上人,才如此生气。”

  “……”墨惊堂抬手想打断他,步行歌却还在胡说八道:“所以,这次我请你们演戏,是希望你们找上他,帮他造反。”

  墨惊堂无语片刻,还是接上了他的话:“他会信吗?”

  步行歌看向桌上的药盒:“会信的。你们同他说是来寻聚灵丹,但我不愿意给,于是只能投奔他,而他知道聚灵丹在哪儿,一定会以让你们助他造反为条件,和你们达成交易。”

  “至于柳影,我早已送出宫,待我今日下一道诏书,将她赐给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