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一百一十二章 下卷十七 靳迟得了不治之症

  苏响这才拿起那个检查报告单,看了一通。

  苏杨脸色黑了几分下来,眼神沉沉地问他,“我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弟弟?你倒是好好想想。”

  苏响把检查报告单往桌上一扔,他扶了扶额,反问了回去,“你从哪拿来的这玩意?是真的还是假的。”

  “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苏杨已经不再想跟他解释了,心情变得有些乱。

  苏响倒是显得淡定,没当一回事,“你爸在外边不小心留了个种,这不是正常,毕竟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那人找上你门来的,是不是要钱,要钱的话,私了好了。”

  他略显无情的说,“我们苏家,是不会承认一个私生子,当继承人的。”

  苏杨将那份报告单,撕碎了往苏响身上扔,他眉头一凝,多了些怒气,“这个孩子叫余真,他妈叫陈晓云,你不记得!?”

  “当年你搞外遇,连我妈得了绝症都不知道,害得她走的时候那样凄苦,你心里都没一点愧疚感吗?”

  苏杨怕他忘了,又拔高音量提醒着,“你当年搞外遇那对象,不就是叫陈晓云?!”

  苏响被说的心虚,从兜里掏了包烟出来,抽了根。

  他咳了两声,神色凝重,不以为然的回了苏杨,“你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还老拿她说事干什么?”

  “还有这个叫余真的孩子,你说他是你弟弟,那他知道自己是苏家的人吗?”

  苏响冷静的问了重点,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暂时应该还不知道。”

  苏响松了 口气,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哎,那不就好了。”

  “他不知道的话,那你不告诉他,不就行了,这样大家都没麻烦事。”

  苏杨大义灭亲的说,“我不想收拾你的烂摊子,还是你自己去解决比较好。”

  “扬扬,你已经是个稳重的成年人了,要学会顾足大局,不要意气用事。”

  苏响站了起来,拍了拍苏杨的肩膀警告他。

  “为了家族的名声,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再去淌这趟浑水了。”

  苏杨咬紧的牙,又松了下来。

  他冷笑,嘲弄道:“爸,我看你半辈子都过去了,怎么都还没改掉这厚颜无耻的样子。”

  .....

  半个月过去了。

  医生来给余真拆线。

  手术后留下的疤,恢复的还不错,医生拆完线后,说他再留院观察个一星期,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祁宴深每天两头跑,又是在家里带孩子,又是往医院照顾他。

  余真不情愿,说,“我自己可以请护工,不要你麻烦。”

  祁宴深一厢情愿,拿着拧干的湿毛巾,给他擦手脚,“让一个陌生人,给你擦身体,这不是不太好吗?这里除了我,看过你的身体外,还有谁看过。”

  余真没话讲,没再跟他计较。

  祁宴深看他不发话了,又开始叨叨,“我这是为了你好,小真,你别记我仇。”

  余真望向他的眼,眼白全是密密匝匝的血丝,青灰色的眼袋衬得眼眶四周涩红无比,透着股深浓的倦怠之感。

  但他没心情琢磨对方是否累不累。

  这又关自己什么事。

  快出院的时候,余真问了护士,“当初我做手术,有人给我献了血,我想去当面谢谢他,护士,你能去帮我查查吗。”

  护士换了个新的,也不太了解情况,只好先跟他说,“我去帮你查查,有消息了,我跟你说。”

  “好,谢谢你。”

  祁宴深刚到医院门口,苏杨就给他打了电话。

  苏杨:“祁宴深,感情你这兄弟,当的还真是好啊。”

  祁宴深:“怎么了?长话短说,我很忙。”

  苏杨气冲冲,“其实你早就知道,余真是我弟弟了对不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要瞒我这么久?我苏杨是哪里做的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骗我。”

  “告诉你了又怎么样?你苏家能让他回去认祖归宗吗?”

  祁宴深声音哑哑的,没苏杨情绪那么激动。

  见苏杨不讲话了,祁宴深继续道:“行了,你别假惺惺的,你什么样,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

  “苏杨,这事,就当忘了吧,多个人去你们苏家分财产,你也不乐意吧。”

  祁宴深戳他心窝子,说的有些没心没肺。

  苏杨气的声音堵喉咙眼,“你......”

  祁宴深啪的下,把电话关了,然后将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他提着饭盒,进了病房。

  余真跟护士笑脸吟吟着,在聊天。

  祁宴深看了,心里不舒服。

  护士说,“那个,余先生,我帮你问过了,说是供血人不愿意吐露身份。”

  余真略表遗憾,“哦,这样啊。”

  他一抬头,就对上祁宴深那张阴沉沉的脸。

  但过了两秒后,那张脸又转笑了。

  护士走了,跟祁宴深问了声好。

  祁宴深忧心忡忡,有话跟他说,“小真,咱儿子,前段日子不是做了次心脏手术,医生说做的不是很成功,可能还要再做几次。”

  余真听了,心里发麻。

  特别是听到“咱儿子”这三个字。

  像是有根套索,将他的身体,牢牢地绑住了。

  无法挣脱,呼吸困难。

  “我说过了,他是你儿子,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他别过头,闭了眼。

  “小真,就当是我求你了,你去看看他吧。”

  祁宴深再次哀求着,“不做什么,你就去看看他,就好了。”

  “说不定,万一到时候手术失败,他活不了了。我也不想,他连自己的母亲的面,一次都没见过。”

  祁宴深说这话的时候,喉咙刺痛,如卡了根针一样。

  “祁宴深,你还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无耻的人了。”

  余真笑他。

  也不知道该笑些什么。

  祁宴深为了让他妥协,只好拿了杀手锏,“你不是在找王小妮的下落吗?我帮你找好不好,你去看看咱儿子,我就帮你找到她。”

  余真果断的拒绝了他,“不用你管,我自己会去找的。”

  “我认识的人多,只要你答应我,我马上就能帮你找到她。”

  祁宴深握紧了他的手,指尖发凉。

  余真磨了磨牙,从胸腔抽了口气出来,闷闷道:“行。”

  一星期后,余真出了院。

  祁钟纾为了照顾自己的宝贝孙子,就没出过门,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婴儿床边盯着。

  见着余真来了,他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你来干什么?”

  余真瞥了他一眼,“祁宴深求我来的。”

  “呵。”

  祁钟纾对他吹胡子瞪眼,“看在我孙子的面上,我不骂你。”

  “要看赶紧看,不看就走。”

  余真走了过去,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个宝宝。

  看起来比之前养的要胖了些,见到他的时候,大眼睛会笑的弯弯的,特别可爱。

  余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着自己笑。

  毕竟他当初,还想亲手杀了这个孩子。

  甚至还想,把他扔了。

  “孩子,叫什么名?”

  祁钟纾摇了摇婴儿床,回他,“我找人给孩子取的名,叫祁意珩,小名,是宴深给他取的,说你喜欢吃橘子,叫小橘子。”

  “他心头还惦记着你,你别这么不识好歹。”

  祁钟纾劝告余真,给足了自己儿子面子。

  余真脸色冷了,“反正婚已经离了,我也跟你们祁家,扯不上半点关系,不用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行了,孩子还是认亲的,见到你就会笑,你要不要过来抱抱他。”

  祁钟纾将面色缓了下来,让他过来抱孩子。

  余真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对孩子亲近。

  他就这么远远地看了一眼,心头那块,莫名其妙地疼了起来。

  余真无声的默念着三个字。

  一遍又一遍。

  他面无表情,可眼却有点红。

  “对不起。”

  但到了嘴头,他又冰冷绝情的说着,“不必了,我有事,要走了。”

  腿上像绑了几块沉甸甸的石头,离开的时候,他只觉得寸步都难行。

  祁钟纾冷哼了下,没挽留他,继续扯着张老脸逗着孩子。

  余真回了家,却遇见门口站了个人。

  他失魂落魄,停住了脚步。

  仔细一看,是林岚。

  林岚手上拿了一大箱东西,像是刚刚哭过,特地来找他的。

  余真没多说,“阿姨,你找我有事吧,先进去再说吧。”

  他对靳迟不客气,但也没必要把气撒到对方的家人身上。

  这点,他一直都拎得清。

  林岚跟他进了屋子。

  两人面对面坐着。

  林岚将那个箱子,放在了他的面前。

  余真问,“这是什么?”

  林岚哭的都没眼泪了,哭腔很重,她说道:“这是这五年期间,迟迟给你写过的信,他每天都给你写,但一直没寄出去过,也没打算给你。”

  余真噎住了。

  不知道林岚是何意思。

  “我不知道你们曾经发生了什么事,能闹得如此难堪。但他心里一直还喜欢着你,要补偿你,所以这五年来才会拼了命的去做复健,就是有朝一日,能重新见到你。”

  林岚如鲠在喉,鼻头泛酸。

  余真没打算收下这箱,对于他来说一文不值的信。

  也没被对方所谓的一往情深而打动。

  “阿姨,你到底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林岚这才哀哀道:“前几天,迟迟被查出了得了不治之症,可能时日不多了。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让我们来找你,但心里却一直记着你。”

  “我想,这段时间,你能不能去看望看望他,就当是施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