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都市情感>被虐后阴郁美人揣崽跑路了>第一百一十一章 下卷十六 祁宴深让余真上自己

  看祁宴深是家属的份上,医生回了他,“病人做的是,有关于子宫卵巢输卵管等生殖.器官方面的全切手术。”

  “什么?”

  祁宴深不敢置信,忽的低头喃喃了下,他松了医生的领子,浑身的劲,在此刻彻底释放了出来。

  像只被困在笼子里,关了很久的野兽。

  一经放出,便要发泄兽性。

  他的眼眶一点点地被怒气,怨恨,不甘等复杂的情绪,染的赤红,像是有血珠子,渗透了进去。

  红的吓人。

  祁宴深抬头,开始挥着拳头不怕疼地砸起了墙,一边砸一边嘶哑着嗓笑:“你这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你为了活命,甚至都能不把我的孩子打掉,把他生下来。”

  “你恨我吗?你恨我吗?余真.....”

  祁宴深自顾自的,对着墙面自言自语的发泄着,笑的发颤,全身发抖,眼泪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从眼眶里滚了下来,狼狈的淌在脸边,啪嗒啪嗒地砸在地板上。

  “恨我的话,为什么还要生我的孩子.....”

  “做这个手术的风险比流产的风险还大,你为什么要做,是不是在找死........要是真的想死的话.......你最好去死吧......”

  “好啊,等把你杀了以后,我就陪你一起去死,我恶心你一辈子,死了也不想放过你.......”

  祁宴深做出要掐人的动作,疯了似的冲进手术室,哐当哐当的砸着门,后边的人扯着他的身子,要往回拉,但怎么样拽都无济于事。

  “先生,你冷静点,冷静点.....”

  “冷静点,先生.....”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最后还是医生,冒着风险,往人的脖颈上扎了根镇定剂,这才息事宁人。

  .....

  病房。

  再次醒来的时候,余真感觉自己像做了场梦。

  他的骨头像散架了一样,全身松软,给人钉在了床上似的,无法动弹一分一毫。

  他睁眼向上望,只瞧见一张在瞳孔里无限放大的脸,如厉鬼索命般,死死地盯着自己看。

  那张宛如被灰白色腻子涂刷过的面庞,似乎用手一刮,就能在指腹上瞧见白漆漆的灰,眼眶猩红空洞,下方厚涂了层很浓的青灰色颜料,衬得那张面孔,除了倦怠之色较为明显以外,还透着股阴瘆瘆的气。

  像印象派里,抽象的人物画。

  “啊?”

  余真被吓了一跳。

  但给惊到了以后,余真又晃过神来,恢复了那副嫌弃的面色,哆嗦着唇,喊了声,“祁宴深,你走开,别离我那么近。”

  “不是说好老死不相往来了。”

  话语未落,祁宴深往他这个方向,伸了手掌。

  余真以为对方要掐他。

  但那双手,却搭在了自己的面庞两侧。

  一如既往,滚烫的体温。

  但与此同时,除了手心那里传来的温度,还有从空中落下的几滴液体,失了重般,一下一下地砸到了他的皮肤上。

  余真恍惚,这才敛着红肿的眼皮,盯着对方惨白难堪的脸看。

  他面无表情的问,“你哭什么?”

  不管对方怎么做,在他这里,永远都只有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意思。

  祁宴深吸了吸鼻腔,没回他,开始哽咽,“我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个手术?”

  “是想弄干净,我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是吗?”

  余真觉得他未免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自己无论做什么事,好像都能跟他扯上关系。

  “放手。”

  余真没理会他,冷冰冰的回了两个字。

  习以为常对方的神经失常。

  “你说话,小真,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

  “你可以恨我,但不可以这么对我.....”

  祁宴深没松手,将拳头收紧,锤到了他的肩膀两侧,放声大哭了起来,像个肆无忌惮,情绪失控的孩童。

  对于对方的胡搅蛮缠,余真心如止水。

  他任由祁宴深哭闹,但却做不出任何回应。

  麻木到视若无睹,置若罔闻的地步。

  “祁宴深,跟你没关系,我想当个真正的男人罢了。”

  余真笑了。

  说这句话,怎么样都觉得怪异。

  小的时候,余真从陈晓云和外婆的口中,无意中得知,自己的亲生父亲,就是因为嫌弃他畸形的身体,这才将自己和母亲,连个名分都不想给,直接不留情地抛弃了。

  但除了家里人,没人知道他的秘密。

  从小到大,他都伪装的很好。

  反正他性子这么孤僻,又不爱跟人来往,谁又会在意他裹在衣服下,是否藏着个见不得人的玩意。

  可余真却怎么样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跟男人纠缠上了,而将自己难以切齿的器官,被人以这种方式享用与糟蹋。

  还给这人,生了个孩子。

  但当他从回忆中拉扯回来,却见祁宴深当着自己的面,把皮带抽了出来,接着把裤子给脱了。

  他只听到祁宴深说,“余真,你不是想当男人吗?你操.我吧,换成你操.我吧。”

  余真不知这人为何能厚颜无耻,胡搅蛮缠到这个地步。

  但很快,祁宴深又泄了气。

  “哦,差点忘了,你刚做完手术还生着病。”

  “那就等过段日子吧。”

  余真嫌恶心,睨了他一眼,“穿上,我对着你这玩意也硬不起来,别想了。”

  在他眼中,祁宴深是有多高贵。

  还能给人当下面那个。

  真是疯了。

  祁宴深怔了下,用手扯了扯裤子,重新系了起来。

  他脸色发白,“难不成,你到现在,还喜欢女人。”

  余真索性也不再装了,言简意赅地坦言道:“对。”

  这对祁宴深的打击很大。

  他这才将一切都联想了起来,眉眼料峭,尾音沉沉的说,“其实你还是忘不掉王小妮吧,还是想去找她。”

  “你想跟她在一起,才做的手术对不对?”

  他眼中含着泪光,崩溃的张了张嘴,声音喑哑道:“也对,不然的话,你也不会给你的孩子,取了那么个小名。”

  “你从哪知道的?靳迟跟你说的?”

  余真有点艰涩的说着。

  他承认,自己有点自私。

  内心也藏了不少扭曲,阴暗的心思。

  所以被祁宴深这般不留情地揭穿时,他会有点慌张与不安。

  “小真,你都能原谅靳迟,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原谅我.....”

  祁宴深在恳求他。

  余真无动于衷的抬头,再次望向了天花板。

  “除非,一切都能重来。”

  “我不再遇见你。”

  ....

  苏杨找上了门。

  祁宴深像个守门的保镖,将他赶了出去。

  “祁宴深,你什么意思?突然叫人把我绑过来献血,你又不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祁宴深挥手,冷眼相对,“你不需要知道。”

  苏杨看他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样子,也没被对方不客气的嘴脸而打退,念在曾经的旧情上为此担忧了起来,“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不然按我自己的能力,也是能找人查出来的,纸包不住火,你到时候想瞒也瞒不住。”

  苏杨不屈不挠的发问,没有走的意思。

  “滚。”

  祁宴深啪的下,把门关了。

  苏杨吃了个闭门羹。

  他只好去调了医院的记录,去问了当时给自己输血的护士。

  这才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了他的血型,跟余真的血型竟然有将近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率。

  那么就意味着,对方跟自己,有撇不清的血缘关系。

  他们是,兄弟?

  苏杨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盯着那份检查单子看了又看。

  他抽了几口烟,被呛的喉咙发痒,后面更是直接咳出了血来。

  苏杨捂了捂嘴巴,一手的红。

  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

  余真第一次来自己店里,应聘服务员的场景。

  苏杨第一眼,看到对方,就觉得无比的喜欢。

  后面更是直接把对方当亲弟弟去对待。

  现在他才终于知道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喜欢”,到底是为何?

  原来是血脉之间,那种斩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密感。

  可苏杨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外边,还有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那就意味着,他是父亲的私生子。

  可苏杨,对这方面的回忆,已经记得不清楚了。

  他只模模糊糊的知道,母亲在病逝前,曾跟父亲发生过一次争执。

  是因为父亲搞了外遇,在外头养了个小三。

  在苏杨的记忆里,母亲是个很温柔的人,明知道父亲出轨了,但也还是没撕破脸皮,看在孩子的面上,没跟对方闹脾气吵架离婚。

  可最后,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却落得了个含恨而终的下场。

  当时的那个小三,苏杨从来没见过面。

  再往后一点,他父亲重新再婚,但也还是改不掉风流的性子,到处拈花惹草,包.养的情人更是数不胜数。

  所以苏杨根本不知道,余真到底是他父亲跟哪个情人生的娃。

  为了不打草惊蛇,苏杨回去找了他爸。

  他把检查报告单,扔在了桌面上,让对方一看究竟。

  苏响没在意,漫不经心地问他,“这什么东西。”

  欠下的风流债,总有一天要还。

  苏杨脸色暗了下来,“爸,你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