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绡来回踱步, “她既放出消息引靳南奎去捉你们,为何又突然带走靳家父子?”
“我也不知。”在她看来,阳佟默还存活于世, 已经让她足够惊讶。
纪舒绡忽然转身握住冬娆雪的手。
冬娆雪回握, 用力到指节浮凸。
“阳佟默是靳傲淳的私生女, 我可告诉过你?”
冬娆雪显然没料到纪舒绡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噎了噎, 才勉强相信事实。
“她……”
纪舒绡索性全盘托出, “对,我一开始就知道阳佟默的身份, 而她也是我在靳家地牢救下的。”
“之前没告诉你, 也是我以为阳佟默必死无疑。”纪舒绡苦笑, “现如今你也知道她就是千秋岭的主子,她有权有势, 武功深不可测, 我只怕你会斗不过她。”
冬娆雪因她的话心潮澎湃起来, “我不怕。”
“舒绡姐, 我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何阳佟默对我很有敌意, 现在我想明白了, 是”她带有温柔羞涩的嗓音在看到纪舒绡脖颈下蔓延至衣襟里的红痕时, 渐渐止住。
纪舒绡正奇怪,顺她的视线低下头,托阳佟默昨晚所赐, 珍珠衫的印记到现在没消下去。
纪舒绡狡辩不得,沉默合拢衣领。
冬娆雪艰涩道, “是她做的?”她不敢想象这几日,纪舒绡经历了多少折磨与亵/渎。
纪舒绡心里觉得难堪, 不想冬娆雪再提。
“她将我掳来,又不是当菩萨供着,每日焚香祷告便够的。”
冬娆雪身体微微发颤,“都怪我。”
纪舒绡道,“怪你什么?要怪只能怪我时运不济。”她轻飘飘一句话带过,冬娆雪更加难受。
那天在望燕山见过纪舒绡的本事,冬娆雪明白,倘若不是因为她,纪舒绡不会被阳佟默缚在千秋岭,无招架之力。
同时冬娆雪也在妒忌,妒忌阳佟默拥有了纪舒绡。
此人的可恨,罄竹难书。
“舒绡姐,我现在就带你走。”
房间内的一切都会让冬娆雪备受煎熬,这张大床,两人是不是在上面翻滚过?
纪舒绡叹然,“你能混上山已经是很有本事了……没弄清她为什么抓走靳傲淳和靳南奎,我总觉得不踏实。”
“这些事,我会去查。”冬娆雪握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纪舒绡错愕,对上冬娆雪认真炽热的眼眸,她后知后觉,好像哪里不对,这种眼神她也曾在阳佟默眸中看到过。
有不好的预感升在心头,纪舒绡往后退了退,不露痕迹抽回手,“娆雪,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我必须呆在这里。”
冬娆雪定定望着纪舒绡,“舒绡姐,你是不是不舍得阳佟默?”
一句话,问住纪舒绡,可是她仍很快反驳,“怎么可能。”
冬娆雪没有应答,只是垂下眼睫。
房门被敲响,纪舒绡迅速给冬娆雪带上面纱,自己则将外衣脱掉,装作一副等着沐浴的样子。
冬娆雪顺从站在门旁,安安静静。
白珠没有察觉到异样,吩咐侍女将屏风后的香木桶注满热水。
“姑娘早些沐浴也好,恩主说不定随时会过来。”
纪舒绡变了脸色,“谁会为了她!”视线滑过冬娆雪身上,纪舒绡没忽略掉她攥紧的手掌。
白珠备好用品,“姑娘说不是那便不是吧。”
纪舒绡梗住,总觉得解释也于事无补。
算了,爱往歪了想就想吧,现在她这副模样也早就不清白了。
还想从阳佟默那里套出靳家父子的下落,如今是该收敛些。
白珠服侍她沐浴,冬娆雪见状也想进来,步伐踌躇不决,她即对纪舒绡有特殊的感情,哪怕同为女儿身,她也不好光明正大占纪舒绡的便宜。
想到这,冬娆雪挺挺胸,她可跟无耻下流的阳佟默不一样。
随着侍女齐声喊道,“恩主。”
冬娆雪避闪不及,和阳佟默的视线对上。
原本泛着微微悦色的双眸顿时陷入一片深寒。
阳佟默停在门口,注视着冬娆雪。
冬娆雪手指微动,手背触碰到面上的面纱,勉强定下心神,她沉下颈,做出与其他侍女一般无二的谦卑模样。
察觉到迫人的视线移开,冬娆雪心神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背已沁出薄汗。
纪舒绡泡在香木桶内,白珠不时在水上撒下花瓣,她正闭目养神,忽听到外面的喊声,害怕冬娆雪被发现,连忙坐起,探出肩膀去勾衣衫。
屏风后聚集的雾气被凉意冲开,阳佟默站在屏风后,示意白珠离开。
白珠哪敢乱看,福身行礼之后就快速离开。
冬娆雪站在门旁不想走,白珠行至她身旁,低头说道,“恩主既来了,还是快些走为好。”
说完,白珠踏出门槛,徒留冬娆雪立在原地,她又一次摸上面纱。
难道被她给看出来了?
尽管内心有太多不忿,冬娆雪也知道不能和阳佟默硬碰硬,不然纪舒绡为她做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冬娆雪阖上门,决定守在门口,阳佟默若是敢伤害纪舒绡,她说什么也要冲进去。
阳佟默靠近桶边,纪舒绡飞快没入水中,将润白的肩膀用层层花瓣掩住。
阳佟默不发一言,只是忽然挑起一片花瓣放入口中。
纪舒绡头皮发紧,忍不住在水下环住胸/脯。
咽下那片花瓣,阳佟默手撑在桶沿边,隔着雾霭勾唇一笑。
纪舒绡眼睫沾上水雾,上下扇动,格外惹人爱怜。
“过来。”阳佟默轻声说道。
纪舒绡迟疑了下,拂水来到她跟前,水波荡漾,花瓣向两旁分开,水中浮现出她纤细直长的双腿,她背靠在桶边,恍若被阳佟默揽在怀中。
纪舒绡咬住唇瓣,“今日怎么回来的如此早?”
阳佟默用手拨开她施虐的贝齿,手指放在她唇间蹭弄着,感受润泽的唇峰那柔软的触感。
纪舒绡受不了她总是这样若有若无的暗示,齿尖咬住她的手指。
阳佟默自然不惯着她,低头在她觊觎许久的嫩白肩头落下唇,她沿着冒着香气的皮肤游走,热气蒸腾着她,阳佟默感觉到了热。
“不愿我回来么?”她问。
纪舒绡摆脱不掉她湿凉的吻,索性放开了。
她撩拨水溅到阳佟默的衣衫,“恩主日日都忙着正事,我哪敢管。”
阳佟默伸手捉住她水下藏着的手,“胆子大了。”
纪舒绡回呛,“那也是你惯的。”
吻来到她的颈旁,阳佟默低声笑了。
她控住纪舒绡的手,顺着姣好曲线一寸寸往下。
纪舒绡挣扎,没挣开,她真不晓得阳佟默哪来这么多的变态的邪念。
明明是自己的手抚过,可纪舒绡总有种羞耻的背德感,她侧脸闷哼了声。
阳佟默立马捕捉到她的反应,“你喜欢是吗?”
纪舒绡嘴硬,“你才喜欢自/己摸自/己。”
想到还要套话,纪舒绡勉强忍受阳佟默的行为。
“告诉我,这几日你在忙什么?”纪舒绡朝她靠的更近。
手掌没有预兆陷进凹处,水被激起波浪,纪舒绡差点没喘过气。
“你!”她气道。
阳佟默继续深入,“是你的手,难道还要怪我。”
卑鄙无耻!
纪舒绡扭过脸,娇俏不已。
阳佟默道,“作为回报,我告诉阿绡好不好。”
纪舒绡呼吸一紧,疑心她发现自己的意图。
接着,阳佟默坦然道,“靳傲淳父子被我抓来千秋岭。”
“靳南奎出言不逊,我就割了他的舌头,缝在了靳傲淳身上。子不教,父之过,也让靳傲淳见了,能时时警醒。”阳佟默蜷起她另外的几根手指,语气平淡如水,偏每一个字都让纪舒绡齿冷恶心。
“我做的可对?”阳佟默甚至问她。
在纪舒绡看来,靳傲淳和靳南奎罪大恶极,阳佟默给的惩罚并未不妥,只是太过猎奇。
“你,缝哪儿了?”
阳佟默在她唇角轻咬一口,“一个人也能长出两条舌/头。”
想象那种画面,香木桶里飘出的花瓣让纪舒绡感到膈应,再加上阳佟默作乱的手。
无论如何,她是呆不下去了。
“靳傲淳得罪你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娘遗言是不能杀了靳傲淳。”
“只说不能杀掉,没说不能动他。”
纪舒绡听来她的歪理,竟觉得中肯。
阳佟默又跟诱哄似的,“阿绡想不想去看一看?”
纪舒绡岂不知阳佟默肚子里冒着坏水,她说去,就会被阳佟默索要回报。
她故意大声问,“靳傲淳和靳南奎关在何地?”
阳佟默嗅着她的芬芳,“万毒狱。”
听名字就不是个好地方。
水温变凉,阳佟默直接将她从水里抱出来。
纪舒绡惊呼,一双手不知该挡住哪里。
身上的水迹汇成细流在软绒毯上不容忽视。
屏风与床榻离的不远,阳佟默将她放上去。
干净的绸单顿时变得湿/漉/漉。
“我抓来靳傲淳父子,你可开心?再无人去追杀冬娆雪。”
纪舒绡一惊,不敢与阳佟默直视。
“你自己想要报复你只管生不管养的渣爹,管我开不开心做甚?”
“是吗。”阳佟默毫不避讳打量她。
纪舒绡扯了被子盖住,气恼道,“冬娆雪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
阳佟默蹙眉,“以后我不提她,你也是。”
“不然,我会想用更残酷的刑罚来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