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绡听见阳佟默的话, 胃里抽搐。
想到刚才高泾对她的侮辱和恶意,她又觉得高泾活该。
从斗篷下伸出手,纪舒绡颤颤巍巍拽了拽阳佟默的衣袖, “回去吧。”
阳佟默承认, 这一刻, 她的心溃不成军。
因纪舒绡半夜突然离开的郁躁得到缓解,她反手扣住纪舒绡的手指, 珍重放在唇边烙下一吻, “好,回去。”
轻柔的吻灼烫她的手背, 纪舒绡禁不住往回缩了缩, 阳佟默用的力气很大, 她又被钳制住了。
阳佟默没掀开她的斗篷,直接抱起她踏出白珠的房门。
有只萤火虫钻了进去, 落在纪舒绡的发丝上。
她独自一人在千秋岭游荡, 感觉吹拂的风都是凉的。
可是被阳佟默抱在怀里, 纪舒绡觉得千秋岭夜也没那么冷。
重回温暖的房间, 纪舒绡被放在床上, 她拽开斗篷, 扶了扶散乱的鬓发。
她以为阳佟默会生气。
于是坐在床上僵着脖子打算接受狂风暴雨。
阳佟默取了干净的帨巾, 浸上温水拧干,擦拭纪舒绡的双足。
柔嫩的脚心被粗硬的碎石子印下深痕,阳佟默便用帨巾裹住敷上一会。
纪舒绡四肢百骸被热意冲刷, 身体太过舒服,她躺靠在床头, 安心享受阳佟默的照顾。
风水轮流转,如今也该赫赫有名的千秋岭主子来卑微小心伺候她。
恶向胆边生, 她的胸口到现在还有密密麻麻的酥意此起彼伏,让她不得安稳。
纪舒绡受这股怨气驱使,忽然抬起脚将帨巾甩开,“恩主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个枣吃?”
白嫩的脚掌被热气熨帖成粉色,阳佟默盯着,忽然想起自己找到纪舒绡时看到的一幕,高泾那厮,要咬她的脚。
阳佟默作为恩主,喜怒无常随心所欲惯了,砍人头都是小事,她未曾顾忌过谁,高泾从前便触犯她多回,她令蛊虫吸食掉高泾的半张脸,变成可怖骷髅,也是对他的警告。
此人仍不知收敛,敢觊觎纪舒绡。
所以阳佟默直接砍掉他愚蠢的脑袋。
他的脏手碰过纪舒绡,也要砍掉,他对纪舒绡怀有淫、念,那便剁碎了,连全尸都不要留。
阳佟默认为自己已是极给通情达理了,将高泾还给高氏一族,而不是将他腥臭的碎肉抛入万毒谷。
“不疼吗。”阳佟默揉搓她的脚。
纪舒绡头皮发紧,嗅到危险,将脚塞进被子里。
暗骂,一个个都是有什么怪癖不成!
显然她估量对了,阳佟默直接从被子里捉住她的脚,抵在腿上,“方才怕不怕?”
纪舒绡扭的气喘吁吁,“你管我怕不怕,放开!”
她的抗拒太明显,阳佟默目光深深,忽然低头咬在她的脚背上。
跟那日咬在手指的力度一模一样。
纪舒绡呼痛,骂道,“你是狗吗,咬一次还不够,还要第二次!”
刺破皮肤的牙齿换成柔软的舌端,阳佟默慢慢舔/舐那块痕迹。
纪舒绡面红耳赤,不知该如何言语,半晌,憋出来一句,“淫/魔!”
嗓音带着微涩的哑意,撩拨心弦。
阳佟默舍得抬起脸来,反驳,“淫/魔?我可不是。”
纪舒绡讽刺道,“你没有?也不知那日将我掳到罗敷坊里的混蛋是谁!更可恨的是你还装模作样,戏耍我一通!”
阳佟默神态自若,起身踱步到房内博古架前,慢条斯理打开一个匣子。
纪舒绡看不清里面的物件,嘴上不饶人,“怎么,难道千秋岭里的西洋景还不够你看的,你要去罗敷坊找新奇。”她止住了话语,忆起那天妓子的头颅掉在地上时,嘴还在一张一合。
心口梗住不适,纪舒绡撇开脸平复呼吸。
“阿绡说的对,我是坏人。”阳佟默淡笑回应。
纪舒绡哼道,“你明白就好。”她言语带着施舍,“回头是岸还来得及,你不要”
她被阳佟默手里的玩意给惊到。
一条镶嵌无数珍珠的银丝结,形状……
如果没猜错,纪舒绡大约知道它的用途。
“阿绡特意提了罗敷坊,是对未成的事遗憾。铃纱被扔,只好用其他物件代替。”阳佟默顶着一张无邪稚气面庞,手里托着银丝结,指甲盖大小的珍珠皆是上品,散发浑晕的柔光。
纪舒绡拼命后退拒绝,她拿枕头砸向阳佟默,被轻巧躲开。
心中苦也,果真逃出火坑又如魔掌。
什么也顾不上,纪舒绡拿起手边一切能扔的东西都扔向阳佟默,不留神将包袱扔了出来。
阳佟默掳人归掳人,还顺手将她的包袱也给带了过来,所以,系结松散,一柄玉如意磕在床边,发出闷声,随后落在软毯上。
纪舒绡顾不得害怕,连忙爬到床边,弯下身子要捡起玉如意。
折腾一会,她的衣襟大敞还没发现,上头的痕迹已有淡化的趋势。
阳佟默快她一步捡起玉如意,打量着。
“便是用它伤了我。”手在玉如意柄身摩挲几下,凉意顿生,长度适中。
玉如意是如意的本体,纪舒绡哪里放心让阳佟默握住,万一她怒气上头砸了摔了扔了,纪舒绡哭都没地儿去。
“还给我。”她跪坐在床沿直起身子,就要去夺,膝盖硌到一块硬物,身形不稳,倒成了投怀送抱。
“阿绡不必心急,夜还很长。”阳佟默顺势贴在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让她酥/麻。
“别胡沁!”纪舒绡推她推不动,两人双双dao在床/上。
阳佟默钳住她的下巴,背光跪/坐在纪舒绡腰际两/侧,墨发流水般在身后泄开,衬上她精致的小脸,神圣不可侵犯。
阳佟默若不张嘴说话,其外表真能唬人,可惜了。
纪舒绡同她讲道理,“强扭的瓜不甜。”
阳佟默磨了磨玉如意的柄头,“你自己的东西,也算强扭吗。”
纪舒绡不懂她的意思,就见阳佟默玉如意放在她的腹部上比量。
“大约,这么深。”一句话,瞬间让纪舒绡明白阳佟默的意图。
气血上涌,纪舒绡恨不得掐死她。
混混沌沌,等她冷静,阳佟默漂亮的脸蛋多了一枚巴掌印。
“活该!”纪舒绡啐道。
阳佟默以舌顶了顶伤处,“阿绡今夜擅自离开,这笔账,我们该好好清算清算。”她没有动怒的迹象,她越安静,纪舒绡心内越没底。
“这里若不能吃玉如意,那换个别的地儿。”说完,阳佟默撕开丝绸,露出被她侵占过的白。
紧要关头,如意冒出,“用完别忘了洗干净。”
纪舒绡:“……”
“你不该想办法帮我吗!”
如意很是看得开,“为任务献/身而已,等冬娆雪大仇得报,届时你将阳佟默是杀是剐随你便。”
纪舒绡嚎道,“究竟靠不靠谱!”
如意,“依阳佟默来看,我的本体肯定是靠谱的,只是不知你能不能吃的下。”
纪舒绡闭上眼睛,掐断与如意的听识,为虎作伥说的就是它。
如意隐去前,语重心长,“稳住反派,你越反抗,她越有征服欲。”
见阳佟默似要来真的,纪舒绡只得认命,“除了……吃它”纪舒绡硬逼着自己说出这两个字,“别的我什么都答应你。”
玉如意已抵着她,令纪舒绡十分难堪。
阳佟默半真半假叹道,“很想看阿绡han住它,不过,换成珍珠扣玉也不错。”
银丝结扔在纪舒绡怀里,上头的珍珠密密匝匝,纪舒绡头脑发晕,勉强接过。
阳佟默催促道,“阿绡,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