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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一个月间，平仁的股票先是涨幅喜人，一次大涨过后突然停跌，当天CCB介入调查。
袁承海的决策是正确的，临海以最小的损失避免了许多风险。
而不久后，渐渐地有媒体回过味来，想从临海这边下手探听内幕，姚清渊陆续拒绝掉了很多报刊想要采访袁承海的邀请，但也架不住有记者或者狗仔锲而不舍。
而狗仔还没从临海这边得到任何一点消息，袁承海和姚清渊就差点被蹲点的狗仔偷拍到了。
这天在地下停车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姚清渊不经意间瞥了一眼旁边车子的挡风玻璃，就立马察觉出来有人在偷拍他们。
姚清渊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后，二话不说就冲到那个角落去，一把拽起了蹲身准备撤离的狗仔，抢过他的相机狠狠掼到地上，而后抓着他的衣领一拳砸了过去。
他承认手脚并用的样子很不体面，但他像发泄似的，屈膝压在对方的腹部，拳头不留余力地落在狗仔身上，直到倒在地上的人鼻青脸肿求饶都说不完整才收手。
袁承海走过来握住了姚清渊有点破皮擦伤的拳头。
“关于平仁的事，我的看法和松桥、庆峰或者其他几家你们同时关注的公司是一样的。”
捂着肚子的狗仔闻言唔唔了两声，牙齿被打断了两颗所以说的什么很含糊听不清，或者说根本没人听。
他的相机被砸得烂了，但是手机还在，于是挣扎着想要去捡掉在一边已经爆屏的手机。
但是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很快就被发现了，黑色的皮鞋尖轻轻一点把手机踢到另一边砸到墙彻底报废，然后准确无误地在他的手上重重碾下，这下他连痛呼都无法发出了。
袁承海看都懒得低头再看那人一眼，带着姚清渊离开了。
姚清渊那样漂亮的手居然被弄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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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查下荃湾所有的码头。】
【收到。】
【金悦酒楼，20号8：00pm。】
【收到。】
【美洲茶。】
【收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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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Sir，你的线人这次提供的情报不准确啊。”
“因为target有所察觉临时cancel也都是有可能的。”
“次次都是这种不确定的消息，累得我们成team人轮班前后守了三天，而且我们根本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这是我们的职责，也是做事的原则，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之前也是靠着这些蛛丝马迹才lock到平仁背后的target，还有荃湾查获的那批差点就流入港城的外国军火，加上最开始的邮箱也截获过几封关键的邮件，所以我不认为我的线人提供的消息没有价值。”
“OK，Sir，那你慢慢品味美洲茶咯，我够钟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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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界东也不只有平仁一家可以赌马，挑了个无所事事的礼拜六，袁承海陪姚清渊去了一次，不过没待多久，姚清渊就觉得没意思了。
开了几盘，次次都赢当然没意思。
正好准备要吃午饭了，姚清渊拒绝在这里用餐，即使他之前曾经夸赞过这里的中餐做得很不错。
因为他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而果然，他在街边抓到了一个拿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的人。
但看着不像狗仔所以他没有之前那么暴力，而且对方早就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不要报警了。
他打开手机相册一看，好家伙，这人确实不是在拍他们，里面有很多女孩，而最新的那张根据衣着他很快就认出来了，对方刚刚在他旁边打电话来着，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堪称私人的照片。
姚清渊扫了一眼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就打电话报警，附近巡逻的警员很快赶到，他也配合去做了笔录。
袁承海一直在车里等他，他过来后合上了笔电。
“你最近有点紧张过头，放松点，那次只是概率很小的意外。”
姚清渊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再说了，明里暗里的保镖也不是摆设。
在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扑空之后，他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过度紧张了点。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他觉得真的有点饿了，袁承海问他是继续去大帽山还是就近。
年轻人通常想一出是一出，姚清渊之前在赛马场里，就说过想去大帽山半山腰一家粉店吃肉丸和炒牛河。
几个月前，姚清渊在大帽山看完星星下来的时候，肚子饿了想吃宵夜，刚好半路上只有一家店没关门，他点了那天的最后一份炒牛河和肉丸汤，老板是移民过来的，手打的牛筋丸，很正宗，很好吃。
即使耽误了点时间，但是姚清渊还是选择开车过去，只是今天再吃到的时候，他就没有了这种感觉。
姚清渊觉得自己可能确实需要放松一些，加上一直就有点嫌保镖和司机碍眼碍事，所以主动提出自己开车来，袁承海也由他了。
只不过他不熟悉这一片，今天阴天山上雾水很大，加上信号也不是很好，导航一时灵一时不灵的，总之他们在盘山路上绕了很久，终于在两点钟的时候吃上了饭。
“上次算是远足登山，下来的时候都快饿死了，所以才会觉得很好吃。”姚清渊坐回车上，发动引擎，准备返程了。
袁承海系上安全带，说：“也可能是绕了一个小时的路，气都气饱了，吃什么都不好。”
姚清渊说：“我不熟路，这里的信号实在太差了。”今天运气也实在太不好了。
袁承海笑：“现在知道了，你开吧。”
袁承海说知道，那就是真的心里有数不会再迷路了，而且姚清渊刚刚都兜了那么一大圈，现在也不至于再走错了路。
他们刚刚超了一辆车，对方大概也是要下山的，现在就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所以姚清渊觉得这次总不至于绕个一小……
等等，不对，这个路牌刚刚已经见过一次了。
姚清渊看了一眼左边副驾上气定神闲的人，迟疑着想要开口。
“终于发现了？”袁承海把目光从后视镜转移到姚清渊脸上。
“我刚刚明明觉得应该直走，你却说要拐进右边的岔路，是为了带着他们在这里兜圈子的吗？”姚清渊踩油门，开始加速，对方果然也跟着加快速度。
“为了验证。保镖过来大概还要二十分钟，这应该是你的强项，自己把握就好。”
姚清渊瞥了一眼后视镜看着试图逼近的车辆，勾了勾唇：“当然。”
姚清渊有年轻气盛的时候，刚上大学时也跟风玩过几年赛车，他很享受在风里的感觉，后来他也参加了不少比赛拿了不少奖，甚至还有F1车队向他抛来橄榄枝。
眼下的情况和在赛道上驾驶四驱车是完全不同的，说不好哪个更危险，不过已知的是，握着方向盘加速踩油门的感觉让他兴奋。
这段山路他顶多走了三次，路又看不太清，算不上特别熟悉，但未知也极大程度地刺激他的神经，调动他的感官。
这只是条不大的双车道，大弯很多，小弯也不断，两边虽然都加设了防护栏，但也并不是没有出过事故，关键山上还时常起雾。
姚清渊的车屡次和栏杆贴得很近，不过最后都是连边都没有剐蹭到，他就打着方向盘在转弯处甩尾侧漂回了内道，插回对方车前。
他这样的挑衅确实激怒了对方，车辆显然提速了。
袁承海低声笑骂他幼稚，又叫他好好开。
姚清渊点头，应声：“OK。”
后方的车子能一下子逼得那么近，其实并不只是姚清渊的挑衅起效了，而是他故意松了点油门，让对方以为自己有机会贴上来。他们也果然上当了，就在他们正打算一鼓作气超速赶上时，姚清渊却突然减速刹车，前方是个斜坡且应该拐弯，对方车辆堪堪追上却来不及停下，他当机立断把打了一半的方向盘打死，在并不宽敞的路上转了个大弯，往回开。
轮胎在柏油山路上摩擦的声音很刺耳，也就是这车的性能确实不错，由得他这么折腾。
而突然枪声响起，子弹落在窗户的防爆玻璃和后备箱上，在后视镜里，他们看到后窗的玻璃已经裂成了一张蛛网。
姚清渊手心渗出层冷汗，盯着重新出现在后视镜里的车辆，雾太大了，其实看不太清，但是想也知道没有车牌，要查可能需要费点力气。
姚清渊说：“前面柜子里有枪。”
袁承海无谓道：“暂时用不上，你好好开。”
不过他仍旧打开了储物柜，扫了一眼就发现了一个暗柜，他没动，转而摸上旁边那个白色的烟盒，还剩有半包烟。
姚清渊表面看着很平静，心跳却很快。“雾太大了，我没把握。”
姚清渊刚刚恶心对方时，不留余力且毫不客气，听到枪声连着响了几回后，却开始顾忌起来，全然没了一开始的嚣张。
因为车上不止他一个人。
烟草味在逼仄的空间中扩散开。
“左边。”
姚清渊握着方向盘，看路的同时还要分出精力去注意后视镜里露出半个身子带着头套的杀手，加上玻璃的雾水，他看得有点吃力，不过在听到袁承海的话，连忙反应过来往左边一偏，子弹刚刚好擦着油箱过去了。
也幸好车上不止他一个。
他松了口气，开始专心驾车。
袁承海戒烟很久了，因此他也只是点燃了烟，没有吸。不得不承认，烟草真是很神奇的东西，闻一闻都能安抚人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