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田
打扮成服务生的降谷站在门口,脸色阴沉。
“怎么是你?”
“麻烦让让。”
琴酒置若罔闻,反而抬起腿挡门。他身上的浴袍是棉质白色,下摆随着动作垂到一边,露出的小腿白得腻人。
降谷瞥了眼,上面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不该存在的痕迹。他面无表情收回视线,直接抬腿跨过,进入房间。
他走向茶几,拿起上面的手机检查后盖:
“是你故意把手机掉在地上,引我过来的。”
琴酒嗤了声,把门反锁,慢吞吞走过来,抢回自己的手机:
“就算我‘不小心’把手机掉在地上,也不是你装追踪器的理由。”
“是吗?那我们还真是没有默契。”降谷边说边看了眼脚旁的垃圾桶,在里面找到被粉碎的追踪器残骸。
他摆弄下手机,递给琴酒:“我收到消息,百田突发中风进医院了。”
“哪家?”
“米中心。”
琴酒绕过降谷,盘起一条腿坐在沙发上。他接过手机,微暗的屏幕里是一段油.管视频,没有画面,恶毒的咒骂却伴随风声传进耳朵:
“用纳税人的钱养着,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
“这么关键的时候派不上用处,跟条狗有什么区别?”
视频上方的标题,用硕大的黑字写着—
【揭露!当红议员的真面目!】
琴酒看了眼播放量,距离地震过去仅三个小时,点击已经好几十万,如果说没有幕后推手,他是不信的。
但问题,音频的出处在哪儿?
“你觉得会是高明哥吗?”
当时77楼,最靠近窗的统共没几个人。
琴酒正在给自己的玻璃杯倒酒,闻言不屑地嗤笑一声:“你是说,诸伏高明?”
那家伙只会靠法律伸张正义,怎么可能想到打舆论战?
琴酒举起玻璃杯尝了口,少了冰块的威士忌口感也差太多了。
他皱了皱眉站起来。
降谷见状,乖乖地侧身避让,琴酒没系好的浴袍带子耷拉着,轻拂过他的膝盖。
“……”
等琴酒拎了装满冰块的铁桶回来,玻璃杯里的威士忌早没了踪影,他盯着降谷脸色骤沉:
“你手断了?不会自己拿个杯子?”
降谷仰头看他,波澜不惊地说:“反正都亲过好几次了。”
“有几次?”
“四次。”
时光机的教官办公室里一次,米中心的厕所外一次,外面世界的车上一次,还有就是地震前,琴酒化妆的时候。
琴酒仿佛看穿降谷在心里如数家珍,愉悦地勾了下唇,嘴里却说:“记这么清楚,真不愧是跟.踪.狂。”
他想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降谷没让,他又懒得弯腰推茶几,索性长腿一迈跨过去。
谁知降谷原本并拢的双腿突然cheng开,膝盖重重撞在他的后腿弯上。琴酒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时,手指还带了下茶几边缘的冰桶把手。
“扑通!”
沉重的铁桶瞬间倾倒,里面的冰块撒出来,一些砸在猩红的羊毛地毯上,另一些则落到被压进沙发的琴酒身上。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出现在头顶上方的降谷零。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降谷没回答,遥控关窗帘,那似有若无的摩.擦声仿佛在宣告什么即将开始。
琴酒的浴袍领口微敞,降谷从里面捡了块冰,贴近琴酒的嘴唇笑说:“教官,你走之后,拿到‘最优秀毕业生’的人是我。”
他笑容自然,完全没有炫耀,仿佛百来号人抢破头的东西从来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所以呢?”琴酒事不关己问,虽然很快合拢了牙齿,降谷还是顺着唇缝把冰块推进来。
“我来拿我的奖励。”
琴酒注意到,降谷说的是“我来拿”而不是“我想要”,这种势在必得的口吻或许就是他能成为唯一优秀毕业生的原因。
但冰块很冷,琴酒根本叼不住,于是又原封不动掉回身上,甚至顺着越来越敞的领口,滑进更深的地方。
降谷欣赏着,眼神不禁变得晦暗,起身灌了口威士忌,又捧着琴酒的脸跟他接吻。
琴酒口腔里还残存冰块的寒冷,流入喉管的威士忌却是滚烫。降谷哺得太急,他有些被呛到,咳嗽时,苍白的皮肤泛起微红。
他喜欢这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琴酒变得热了,身上的冰融化更快,在粉红的皮肤上留下一连串水痕。
降谷的吻顺着水痕蔓延,一边含糊地问:
“你为什么想死?”
“活着又有什么很重要的意义吗?”
【……】
“……”
琴酒没想到降谷会这么做,伸手推推他的肩膀警告:“我是、组织的人。”
降谷很不满意,不轻不重咬了下他。
“你是你自己的人。”
琴酒的喉咙溢出如野猫满足时的咕噜声,很快,最后的一层障碍也没了,降谷又故技重施。
平心而论,对方的技术不是很好,不够连贯,牙齿也经常会磕到。
但琴酒向来主张因材施教,对第一次做的人没什么太大的要求。
他目光迷.离,看向墙上的钟。
那指针不理会他们的火热,自顾自走着。
降谷一边帮琴酒,一边用手指攻略另一个地方,
【……】
至于那里是想把他排出去,还是想要更多,从琴酒不自觉抬起的腰,降谷有理由相信是后者。
渐渐地,他的手指数量增加,可深处还是干。降谷见状,把手撤出,捡起掉在沙发上的冰块对琴酒说:“会有点冷。”
琴酒此刻哪儿听得见降谷在说什么?
他的前面快爆掉,后面又很空。等被塞了冰,冻得一哆嗦,眼神才勉强聚焦。
“你在找死吗?”
话虽这么说,琴酒攥着降谷胳膊的手却很紧,甚至在上面留下浅浅的五指印。
降谷纵容地笑笑,又重新俯身下去。
过了会儿,他的嘴被灌满,琴酒也用体温融化了那块冰,橘红色的真皮沙发上多出条涓涓细流,如果不及时堵住源头,恐怕会泛滥成灾。
两人如愿抱在一起,降谷伏在琴酒耳边,急切地叫他“教官”。那金黄色的短发缀了汗珠出现在琴酒的视野,恍惚间,让他想起时光机里的日子—
如果没有阴差阳错进入组织,他会不会和他们一样成为警察?
琴酒不知道答案,因为人生没有“如果”。
他越过降谷肩膀,定定注视墙上的时钟,看指针逐渐合二为一,突然狠揉一把降谷耀眼的金发,贴近耳朵说:
“忘了告诉你,我准备了一份惊喜。”
他嘶哑的声音凝结y望,像一剂c药打在降谷腰上。正当对方想要发狠地c骋,总统套房的门忽然被敲响。
“黑泽,你在里面吗?我们来了!”
降谷认出外面说话的,正是他逝世许久的好友松田阵平。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瞬间心里涌上许多情感。
琴酒见状,爱怜地亲吻降谷的嘴唇,眼里却透出明晃晃的恶意:
“真是别出心裁的重逢,不是吗?”
说着,他把降谷从身上推下,一边重新裹好浴袍,一边赤脚踩着猩红的地毯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