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长夜将阑>第150章 洞仙歌

  沈容惜抱着他,轻声道:“我以为你很疼。”

  “你……”乔沐苏神志不清地喘着气道,“好歹、好歹也对你自己的功夫自信点……”

  沈容惜没想到乔沐苏完全没有害羞的意思,这下倒轮到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想他高阳王昔日也是久经风月的人,结果到头来反而在这亲密无间的场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那东西在乔沐苏身后猛地捅了几下之后,忽地将个中液体泻了出来。

  乔沐苏那双眼睛被覆盖了太久,已然有些泛红,泪水无声地沿着眸角滚落,喉间喘息不定,良久才轻声同沈容惜道:“怎么……不出来……”

  沈容惜反问他:“你方才不是觉得不够吗?”

  说罢,他松开了一直蒙着乔沐苏双眼的右手,顺着乔沐苏的里衣一路朝下摸去。

  眼前甫一恢复了光明,乔沐苏还有些不大能够适应,等他终于模模糊糊地找回神志的时候,已然被沈容惜制住了身下。沈容惜的手掌上下滑动,配合着身后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抚慰着平日里他羞于启齿的欲望,两人在黑暗里亲密无间地相抵,仿佛从未形同陌路。

  乔沐苏再怎么说也不是不通情事的人,刚开始的紧张和羞赧很快就被持续不断的欢愉取而代之。他都没注意到身下湿了一片,只是随着沈容惜的节奏而轻微摇晃,像一叶欲海中随波逐流的孤舟。

  沈容惜牵起乔沐苏方才被牢牢抱住的右手,带着他寻到自己的下身。两人十指紧扣,握住了昂首的茎体,乔沐苏呆愣地看了身下的粘湿许久,总算搞清楚了状况,开始轻轻扭动起来。

  “你、你松手,”乔沐苏吐着热气,“别摸那儿……做点别的。”

  他知道不少人在情事上喜欢玩些过分的花样,有拿鞭子抽的,有拿一些玩意儿去捅后面的,以各式各样暴风骤雨般的侵占来证明爱意——沈容惜这样谨小慎微,几乎要让他以为两人是在逢场作戏了。

  乔沐苏不需要虚情假意的怜悯,他胸口起伏着,道:“王爷是觉得……是觉得我弱不禁风吗?这么怜香惜玉的……呃、嗯!”

  沈容惜一下子抓住他的前端,同时又快又狠地划过他身后某一点,叫乔沐苏终于体会到了情难自禁的滋味,叫他随着顶动不自然地颤抖起来。

  疼痛与欢愉交织让乔沐苏开始分辨不出来痛楚和爽快的界限究竟在何处,他喘息的声音也随之不停打颤,被次次抛向高潮的顶峰。

  内里残留着两人一番荒唐之后的液体,因而润滑之下,随后的抽插都变得分外畅快起来。

  身后的器具如同一把刀刃,将乔沐苏的身躯硬生生从中分开,他的喘息声也逐渐开始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原本齐整的衣衫凌乱地散开,裸露在外的皮肉滴着汗珠,却仍旧散不去那愈演愈烈的情热。

  沈容惜发觉此人的呻吟声没有矫揉造作的妩媚,反倒在压抑之下满是真情,明显能听出来是被插到了痛快的地方。于是他便也加快速度,送给乔沐苏一阵阵要命的快意。

  乔沐苏算是彻底倚在了沈容惜怀里,身下的器物也在两人的合力抚慰下挺翘起来,顶端愈发嫣红,在后庭的快感中断断续续的淌出白浊来。他听着不断传来的水声,忽地试图转过头去,看清沈容惜的眉眼。

  两人虽然都已经不再年轻,但乔沐苏能看出来高阳王的风采不减当年——只要他不刻意花天酒地,故作油腻猥琐,说是个俊俏良人绝不过分。

  那副模样看得乔沐苏有些晃神,情不自禁地深陷进去,乔沐苏任由身下被沈容惜弄得一塌糊涂,转头念着他的名字:“沈容惜……沈应许……”

  他在这怀抱里恍惚回到了少年,吞吐着热气,带着央求的意味道:“沈应许……你、你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乔沐苏怕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又补上一句:“就……就像方才那样……”

  如他所愿,沈容惜以唇瓣覆上了他的脸颊,这一下弄得乔沐苏简直有些忘乎所以。他暗自庆幸,或许这一晚的风月情事真的不是虚与委蛇,于是又开始得陇望蜀,道:“别、别停……”

  乔沐苏的本意是要沈容惜继续一路亲吻下去,可谁想到沈容惜却会错了意思。他误以为这个人又开始欲求不满,故而这下不再讲究循序渐进,他两手托住乔沐苏的双股,掰开其间缝隙,直出直入,大开大合,次次顶到最底。

  乔沐苏哪想到迎来的会是这等刺激,前端一瞬间将情液喷洒而出,呻吟也不受控制地高昂起来,他躲在沈容惜怀里止不住地哆嗦,气息紊乱,脸也浮上了红色。

  两人在暗处偷欢到了半夜,期间沈容惜把乔沐苏翻转过来,让他躺在床上正对着自己。乔沐苏忍受了放肆的顶撞,纵容他在自己身上荒唐,直到最后终于没了力气,阖眸沉沉睡了过去。

  次日乔沐苏居然醒得比沈容惜还早,睁开眼睛之时那人还紧紧地抱着自己不撒手。乔沐苏不忍心叫醒他 于是便也任由他抱着。

  乔沐苏伸手去拨弄沈容惜的鬓发,趁他入睡之时,悄悄俯身下去吻上了他的唇瓣。

  比起交合,乔沐苏不知为何更迷恋相吻的感觉。他着迷地吻着沈容惜,好似这方天地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其余一切都已然不再重要。

  他知道破镜难圆,即便复合,铜镜上的裂痕也无法消弭。他也清楚地知道两人时至今日也不可能再次回到从前。

  但是这些对他来说,通通都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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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瑄这几日都和源晚临一同待在牢里,好在两人都暂时没有染上疫病,失去自由的日子也因此还算过得下去。

  “咱们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源晚临掸了掸衣服上沾上的稻草,随后扒了一口饭菜,“要是搁在外头,指不定会染上什么病呢。”

  “……倒也是,”宇文瑄照例盘腿坐着,用筷子捡着菜叶,“而且因为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陛下的人严密监视着,所以其他人想要下手也没了可能。”

  牢门外在此刻传来了声音。

  宇文瑄率先认出了来人,放下碗筷惊喜道:“府君!”

  源尚安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二哥,”源晚临也站起身子,“你怎么来了。”

  “很抱歉,我这一次来不是救你们出去的,”源尚安轻声道,“眼下的情况有些复杂,我慢慢跟你们说。”

  “哦,你们先吃你们的,没关系,”源尚安发现两人刚才在吃饭,于是道,“边吃边听也可以嘛。”

  “首先是疫病,”源尚安道,“虽然目前已经有了控制住的苗头,但还是没有完全解决。如今外头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的,搞不好什么时候就沾染上了。所以你们恐怕得稍微在里头待几天,先等疫病过去了再说。”

  源晚临哈哈一笑,道:“这不算什么,我和宇文兄都快把这里头当成家了。”

  说罢用手肘碰了碰宇文瑄,后者挠了挠脸,道:“别胡说。”

  “这第二件事,和叔夜有些关系,”源尚安面露担忧,“叔夜,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你那日是不是闯过法场,为了救慕容姑娘?”

  源晚临无意隐瞒,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

  “……果然,这和我听到的传言是相符的,”源尚安道,“你们关在里头不知道,我可是一进了洛阳就听见外头在传,说是前任廷尉公然劫囚。”

  “眼下陛下病了,所以暂时没有精力来处置你们,但这并不代表他会视而不见,”源尚安又道,“所以我的想法是,让叔夜先去外面避避风头。”

  源晚临问:“怎么个避法?”

  “我想的是,就说你因为深知自己冲撞了法场,乃是大罪,所以自请圣上降罪,贬谪云州,”源尚安耐心地解释道,“不过你放心,云州那里是费潇费大人的老家,他在那里尚有亲眷。我已经同他说过了,你到了那里之后,自有费家人前来接应。”

  “眼下舆论甚嚣尘上,我觉得叫你留在洛阳或许对你弊大于利,”源尚安道,“所以我想你暂时在云州待一会儿,等到这件事的风头过去,我们在叫你回来。”

  “当然了,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总归还要过问你的意见。”

  “我同意二哥的做法,”源晚临道,“即便这一次二哥不主动前来,我也打算出来之后找二哥一趟,让你帮我暂时离开京城,送人离开。”

  源晚临想着慕容楚嫣。

  她这一次是因为和自己待在一起,才遭受了牢狱之灾。源晚临不想再连累她什么,因此想着暂时离开洛阳一趟,先把慕容楚嫣在外面安顿好再说。

  宇文瑄不知道源晚临的心思,源尚安倒是瞧出来了端倪,他道:“是因为慕容姑娘吗?”

  源晚临笑着点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源尚安远去之后,两人又坐回了草团上,宇文瑄拍了拍源晚临的肩膀,开玩笑道:“可以啊,算是放松一下了。听说云州那边风光不错。”

  “那行,”源晚临道,“你跟我一起去?”

  “行啊,”宇文瑄道,“只要府君舍得我,肯把我放出去,我就跟你走,怎么样?”

  “还‘府君舍得我’,”源晚临学宇文瑄的语气,嘲笑他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这人——”宇文瑄上手推了源晚临一把,后者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哎哎哎,别动手动脚,”源晚临道,“你推得我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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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源素臣赶到了宫门外,从内宫走出来的钟涟猛地看见他吓了一跳,缓了一会儿才道:“丞相大人,陛下近日龙体不适,已经歇息了。”

  源素臣道:“陛下怎么会突然患病?查出来源头了没有?”

  钟涟没说话,源素臣知道答案十有八九是没有。他声色低沉,却不减威严:“陛下病倒前,最后在他身边的人是谁?现在就去查清楚。”

  钟涟道:“陛下最后是跟着北海王、安乐王以及汝南王一众去查看京城情况的,回来之后过了几天就……”

  源素臣隐隐有几分动怒:“还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