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长夜将阑>第107章 知心意

  言枫华骇得倒退半步:“王爷……”

  “怎么,”沈知隐讥讽地笑着,“你怕了?”

  “……没有,”言枫华能感觉到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只是王爷,这件事弄不好,可是会引火烧身的。”

  “你就那么怕他们源家人?”沈知隐道,“你真觉得他们就那样不可战胜么?”

  他望向前方,言枫华也随着他的目光望去。

  那是丞相府邸的位置。言枫华不明所以地看着沈知隐:“王爷……”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沈知隐道,“二十年前,当时还是太尉的宗楚宁暗杀了丞相高首文,随后登上高位,十来年后,源素臣领兵入京,让丞相宗楚宁做了阶下囚。言枫华,你真的觉得源家一手遮天的日子,能维持很久吗?说不定那个来日能杀他源素臣的人,已经着手开始布置了。”

  言枫华虽有野心,可尚不敢面对源素臣,每每遇见都会觉得提心吊胆。这个人身上的气度也好,威严也罢,都不是旁人能够轻易比拟的。有好几次言枫华碰见源素臣,小腿就会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甚至于想要提前逃跑。他丝毫不怀疑这个人谈笑之间就能让自己血溅当场。

  所以即便有沈知隐的话语鼓劲,言枫华却依旧不敢轻易下定决心。

  “……王爷,我跟你可不一样,”言枫华道,“我只是言家的旁支子弟,一旦失败,源家想除掉我易如反掌。而你不一样,你是圣上的堂兄,源素臣再怎么说,也不能轻易杀害皇亲国戚。你不论何时何地,都能过全身而退,而我就只能惶惶不可终日。这笔买卖对我来说并不划算。”

  “做与不做,你自己看着办,”沈知隐眉眼一弯,又恢复了方才的笑颜,“反正你说的没错,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能全身而退。所以你的生死、你的前途,我根本没有必要操心。你死了也与我无关。”

  言枫华心里一阵无名火,面上却硬生生笑了出来:“王爷这算什么,激将法吗?”

  “我不是不愿意去做,更不是因为害怕,”言枫华道,“而是因为,时机未到。京城如今是源素臣的地盘,动手太过明显,而且不易成功。我要出手,那就必须是一击必杀,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我决计不会动手。”

  “等着吧,”言枫华又道,“我看过不了多久,源素臣就会把源晚临调出去,咱们到那个时候再出手也不迟。”

  ——————

  “叛军攻占了沃野镇和怀荒镇,并且势力还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宇文瑄对着地图,向源尚安汇报着军情,“呼延赜率领叛军悍然北上,已经包围了怀朔镇和武川镇,两地的情况也不太妙。西北那边据乌洛兰白音的消息,也是蠢蠢欲动,山雨欲来。”

  “府君,”宇文瑄又道,“这样下去的话,六处军镇早晚会落入叛军之手。”

  “叛军要防,柔然也不能掉以轻心,”源尚安道,“他们若是知道中原内乱,趁火打劫也不是没有可能。”

  烽火狼烟撕碎了大魏往日虚伪的太平盛世,把从前藏在暗处的肮脏全部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源尚安按着佩剑荼蘼,面对着地图久久不语。

  沉寂在此刻被打破,源素臣从门外走了进来。宇文瑄张口正要说话提醒,却瞥见源素臣把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宇文瑄点了点头,轻轻退了出去。

  “看什么呢?”源素臣绕到源尚安背后,把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与我说说?”

  “……兄长,”源尚安不用问也知道那日是源素臣向沈静渊举荐的自己,“我只是在想,打击叛军固然重要,可是也要防止柔然趁虚而入。而且倘若不从根本上解决民生民计,叛乱是永远也不可能彻底镇压下去的。”

  “新政才推行两年,对于边疆地区鞭长莫及,而且整顿吏治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任务,”源素臣道,“这一次是沃野镇守将于景没有按期发放粮禀,导致镇民在受灾之后饥寒交迫,忍无可忍之下,他们才揭竿而起。据御史台的消息,六镇因为远在边疆,这些年来当地官吏一直横行无忌,贪赃枉法,这才酿成了如今的民变。”

  源尚安忧心忡忡,他闭了闭眼,长叹道:“秦亡于陈胜吴广,汉亡于黄巾起义,有时候我觉得,命运似乎真的在不停轮回。”

  他转过身来,伸手抱住了源素臣,脸颊紧贴着兄长的心口。

  “……从前我自信料事如神、算无遗策,又有你在,所以从来不觉得这世上有什么难事,”源尚安道,“可是……可是这两年来,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了。”

  “……你别动,也别松手,”源尚安把侧脸埋进了源素臣的胸口,这个角度正好能感受到源素臣的心跳声,“让我抱一会……一会儿就好。”

  源素臣伸手抚着源尚安的脸颊:“要抱去榻上好好抱。”

  源尚安知道他要做什么,脸颊一热:“你又来趁机使坏……”

  源素臣把他轻轻放到床上,故意用手揉了一把源尚安的腰身,贴近耳边低声笑道:“坏吗?有多坏?我不过逗你开心罢了。”

  源尚安被他那一下弄得浑身麻痒,嘶了一声道:“你这是把我当小猫小狗逗呢。”

  源素臣抽了源尚安的腰带,挠了一把他的小腹:“我从前还真替人看过流浪猫。不过,我看你更像只狐狸。”

  源尚安怕痒,被他弄得直笑:“……松手、你松手……”

  源素臣没有直接答应松手,而是拍了拍腿,笑道:“别站着,坐过来。”

  话音未落,不等源尚安回复,源素臣就一把揽过源尚安的腰,让他直接坐到了自己大腿上。

  “你、你别……”源素臣手上力道大,源尚安再怎么反抗也不抵用,他只能认命一般摇摇头:“你要抱就抱,我……我腰疼,你别……”

  “别干什么?”源素臣轻笑,“你刚才以为我要做什么?”

  源尚安被这话问住了:“……我……”

  “你倒是提醒了我,”源素臣的眼中映着灯光,他伸出手摸了摸源尚安的脸颊,而后看了看四周,“在这里也不是不行。”

  源尚安被他摸得痒,别过脸去:“你这个——”

  他张口的瞬间就意识到了冒犯,立即止住没把后面的形容说出口。

  “你要说什么?”源素臣替源尚安轻轻揉了揉发酸的腰肢,“衣冠禽兽?”

  源尚安被他揉得脑内一阵混乱:“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讲的。”

  “当心萧宝夤,他是南朝降臣,难说不会再次叛变,”源素臣左手抱着他,腾出右手去摸源尚安的脸颊,“陛下有意派他做西道行台,我暂时调他去了徐州,路上派人看着,可陛下应该不会轻易打消这个念头。”

  “徐州地临梁国,”源尚安道,“若他是真的投奔大魏,就会和梁国决一死战,但他要是真和梁国开战,那就再也不可能回去了;若他还和故国藕断丝连,就会借机反水,那时候你就能以叛变的名义除去他。这是一个无解的计策。”

  “不错。”

  源尚安叹了一声,道:“无论萧宝夤怎么选,他都逃不开你的布局。你把这个两难的抉择抛给了他,当真阴狠。我现在都要怀疑,当初你是不是就这样一步一步把我套进去的。”

  “你现在想的不应该是这个。”源素臣道。

  随即他站起身,把源尚安按在墙边空地,一手抬起源尚安的下颌,低头在唇边落下一吻,又道:“因为你现在要专心去做的,是另一件事。”

  源尚安仰视着源素臣,喉结有些干涩,那居高临下的体位让他刹那间就领会了源素臣的意图:“你要我给你……”

  源素臣一手按在源尚安肩头:“怎么,做不好吗?”

  灯光之下,源尚安被罩在源素臣的影子里,那光影给了他一种臣服于人的错觉。

  他可不想这么早就朝着源素臣示弱,上手非但没有半分犹豫,还很快地抽掉了源素臣的腰带,那扒开裤子的动作甚至有些蛮不讲理。

  源素臣在他耳边调侃:“你怎么比我还着急啊?”

  原本腰肢就酸软得难受,源尚安蹲了一会儿就觉得下身发麻,不得不换成稍微轻松一点的跪姿。他没心思回应源素臣的激将法,视线和思绪都停在了眼前……眼前那紫红色的肉柱上。

  他用右手将那器官抬至唇边,猛地将之吞吃入喉,甚至还记仇一般咬了咬。

  “尚安你……”源素臣眉头紧锁,声音一滞,捏着肩膀的手也更加用力,“你咬什么……”

  源尚安却没空理会源素臣接下来的话语,即便已经抵到了喉咙,那粗硬的长物仍有一截留在外边。

  这样不行。

  他无可奈何地想。而后伸手扶着源素臣的腰以稳住身形,舌尖混着津液开始缓缓舔舐。

  不知过了多久,源尚安的舌尖已然开始发麻,可那涨大的器物却没有任何喷发的迹象。

  他拽着源素臣衣服的手已然沁出了汗水,源素臣似乎也是意识到了他的困境,随即伸手抬起源尚安的下颌。这个动作迫使源尚安咽的更深,喉结的刺痛感令他开始拒绝地摇头。

  昂首的动作使得口中的液体顺着唇角流了出来,源素臣伸手将那透明液体抹去,摸了摸源尚安酸痛的脸颊。

  “呜、呜……”源尚安说不出话来,双腿也跪得开始打战,只能呜咽着连连摇头。

  源素臣垂首吻上了源尚安的额头,两手牢牢抓住源尚安的双肩,逐渐加快速度,在他的口腔内挺腰抽送。同时微微抬起一只脚,在源尚安身下不停摩挲,试图唤醒沉睡的欲望。

  所有的呻吟声都被堵在了喉间,前端的事物也在上上下下的摩擦中出于天性而向上仰起,源尚安想逃离也不成想松口也不成,只能选择含住性器不停吞咽。

  源素臣垂下眼眸看着面前源尚安的神情,暗自叹了口气决定为了后续,暂且不为难他。他腰上加大插送的力道,在离开口腔的那一瞬,浊液喷在了源尚安的唇边和衣襟上,呛得后者连连重咳。

  “咳咳、咳咳咳……”一片混乱之间,少许液体已经被源尚安无意识地咽了下去。看到这里,源素臣用指腹替他揩去唇角白浊。

  趁着他意识不甚清醒,源素臣就势将源尚安调转过来,跪趴着直面墙壁,自己也顺势俯下身来,让源尚安跪坐在自己两膝之间,随之拽开了源尚安的腰带,伸出两指探向他的深处。

  “唔、嗯……”突如其来的触碰令源尚安不由自主地开始收拢臀部,竭力地想要向上逃开,后部也因为收紧的动作而显得越发窄小,强烈的挤压感令源尚安难以抑制地开始小声呜咽。

  由于背对着源素臣,源尚安看不到他的动作,视觉上的受阻造成剩下来的感官霎时间变得敏锐百倍。他感到源素臣牢牢钳制住自己的双手,而后昂起头的硬物犹如剑刃一般,破开皮肉顶进了深处。

  “呃、嗯……哈、啊……”源尚安艰难地开始调整呼吸,在后穴的没顶快感中被源素臣不容反抗地禁锢,让他一瞬间有些失神。

  熟悉的疼痛加酸软感开始复苏,并且隐隐有加倍趋势,源尚安却知道自己早就无能为力,只能放纵源素臣在自己身后横冲直撞。

  他被完完全全地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胸膛几乎要被压入墙里,能感受到心脏由于抑制不住的兴奋而砰砰直撞,几近跃出胸膛,弄得源尚安心口处一阵紧绷收缩,连带着周身血液开始发热沸腾。

  不知是不是错觉,相较于上一次雨夜里的交合,这一回源素臣抱着源尚安的力度明显收敛了几分,时不时还在顶弄的间隙里用下颌蹭蹭他的肩膀,又酥又痒的刺激感令源尚安下意识地抬起脖颈朝后靠拢。

  他累了,真的累了,三日前腰臀的酸痛感尚未消除,就又被源素臣抵在墙上。源尚安此时此刻只觉得疲乏不堪,他不甚清醒地想,或许这就是纵欲过度的后遗症。他跪坐在源素臣的大腿上,甬道两侧被顶弄得濡湿柔软,源尚安连呻吟都张不开口,仅仅只能在情欲的浪潮里深重地喘息。

  源尚安的疲于应付被源素臣尽收眼底,他垂眸片刻便想到了应对之策。源素臣霎时间放缓了速度,在腺体附近游刃有余地厮磨。

  刻意的撩拨与顾虑让源尚安收回了部分神志,他睁开眼睛朝后直视着源素臣的眼眸。

  “……你、干什么……”他显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要做就做……这算是什么意思……”

  听罢源素臣依旧我行我素,刚刚要顶弄到腺体时便默默撤回,好像是故意拉开距离。得不到满足的后穴难以忍耐地一张一合,源尚安的喉结也伴随着内壁的焦急而不由自主地滚动着。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