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长夜将阑>第20章 将阑

  闻言源素臣倏忽拉高源尚安的双腿,猛然顶向穴内的那处软肉。

  “啊!”源尚安一声惊呼,周身为之一颤,随后脱力一般地倒在了那处地图上。

  画图里柔然、大魏、南齐三者形成鼎立之势,山川河流于烛火微茫中清晰可见。源素臣俯身下去看他,竟生出了些许源尚安醉倒在万里江山之间的错觉:好像这个人在哪里醉卧,山川日月就在哪里为他倾倒。

  亲眼目睹源尚安失控之下的高潮,源素臣的眸光黯了黯,那乳色的液体有不少也溅在了自己的小腹处。源素臣腾出手来抹了抹那片白浊,道:“这么兴奋吗,尚安?”

  那声音唤回了源尚安些许的神志,他睁开眼睛看着源素臣。直到此刻,源素臣的神色依旧如常,只是呼吸有些粗重,源尚安暗自默认,自己的确喜欢兄长这副瑰丽俊美的容貌。因此,他也默默认可了源素臣托着自己腰臀大力揉捏、朝身后迅猛抽送的动作,前端的性器也因为强烈的刺激而再度仰起。

  他其实很想知道源素臣究竟喜欢自己什么,单论容颜,源尚安并非是无可挑剔的上乘之貌,胜在气质上文雅严肃,从容温柔轻声细语,很有一番濯濯如春月柳的风采。身体上他也不如源素臣强健,北地早年的风雪熬坏了他的身子,一到湿寒的天气就只能躺在炕上。源尚安面色也带着不正常的苍白,瞧上去更像是一尊疲惫不堪的雪人。

  但他很快就没有闲心去思索这些问题,源素臣掐着他的臀瓣,把他的腰身折成一个柔软的弧度,几近完全抽出之后又粗暴地没入,撞得源尚安在他身下连连失声惊喘,大腿间湿漉漉一片。

  那在体内侵犯横行的硬物弄得源尚安浑身无力发软,臀部尾椎酸痛不已,大腿内侧出于对情欲的惊惧而颤抖不止,根本挂不住源素臣的肩膀,摇摇晃晃地摔落下来。

  羞耻心夹着极致的欢愉感令他不由自主地面色泛红,浑身随着进进出出的动作就是一个寒噤,紧致的肠道也跟着濡湿柔软下来,欲求不满一般交缠住了侵略的长物,咬死了不肯松口。

  “兄长……你、你听我说、听我说……啊……”源尚安在凌虐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地哀求,仿佛快要咽气一般,整个下半身几乎酸痛到麻木,“到、到此为止吧……萧见尘他、他还在屋子里、万一、万一被看到了……啊——”

  闻言,源素臣顶入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慢慢退出了源尚安的身体,寻求确认般问道:“他还没歇息?”

  源尚安终于得了空,抽噎着喘息道:“嗯……”

  谁料源素臣朝着窗外望了望,道:“我看灯都熄了,他八成是睡下了,你有些杞人忧天了。”

  沉溺在情潮里的源尚安哪里能明白源素臣的言下之意是什么,他只感觉源素臣猛地用力将自己翻身按在桌子上,两条不停打战的腿因此而悬空。下一刻腰身一紧,才空虚了少顷的甬道立刻又被结结实实地填满。

  他失声哀叫道:“不要——”

  承受了许久的蹂躏和顶弄,后穴早就已经学会了应该如何在男人的膝下承欢。尽管源尚安面露惊恐之色,后处却立刻恋恋不舍地吸裹住进犯的凶器,竭力挽留不叫人离开。

  源尚安神情随着大力的抽送而恍惚,他只能趴在桌子上,悬空的两腿止不住地发颤,被源素臣顶得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冷硬的桌面撞得源尚安心口发疼,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源尚安从前也赶过几只闯入后院的野猫,那野猫发情之时交配的动作便是这么个姿势。因而此时此刻被源素臣按在桌上从后方进入,令他愈发羞耻。挺立的前端再也受不了了,昂首又一次射出了一股情液,打湿了原本干净的桌案。

  源尚安自认已经到了极限,他整个上半身被源素臣强行按压于桌面,腰肢被掐得泛红,源素臣强迫地掰开那试图收拢的臀肉,朝着他的弱点不断顶撞,源尚安被弄得语无伦次,眼泪跟着就下来了:“住、住手……嗯、嗯、啊……兄长、左使大人饶命、饶命、啊——”

  这番求饶适得其反,不仅没有换取源素臣的宽容,反而让他身下加倍地发狠,侵犯的频率也逐渐加快。源尚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强烈痉挛起来,肠壁跟着骤缩,仿佛整个人被硬生生地剖成了两半。

  但一切的哀鸣呻吟都不抵用,只能换来凶器更加狂暴的侵入,每一下都像是暴风骤雨般贯进深处,凶狠又残忍。源尚安想挺起脊背,让腰身微微放松片刻,然而源素臣根本不让他得偿所愿,伸手直接猛地将他按了回去,继续承接穴口处激烈的顶撞。

  如此动作致使源尚安上半身贴紧桌面,臀部却高高抬起,跪趴在桌上迎接着粗暴的侵犯,仿佛是刻意抬高了两股,主动地向源素臣身下之物送过去似的。那下流的姿态不仅仅唤醒了他的耻辱感,更加重了某些不可言说的、隐秘的欢愉。

  源素臣盯着在欲海里手足无措的源尚安看了一会儿,忽而撕开了他胸前的衣扣,用力拧了一把他的乳尖。方才的阵阵抽送里,源素臣已然发现,每当自己顶过源尚安体内某一点时,后者都会情不自禁地周身哆嗦,无意识地呜咽着,完完全全不能自已。于是此后的每一次顶入,源素臣都会刻意朝着那一点猛烈顶送。

  源尚安身子骨本就单薄,如今哪里受得住这番粗暴的对待,肠道和私处伴着源素臣捏紧乳尖的动作凶猛地收缩,死死咬住内里的巨物,似乎要彻底铭记那物件的形状。

  接连不断的发狠抽送之下,源尚安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他浑身战栗不止,前头的器物在桌面上磨蹭了好一阵,第三次被源素臣逼出了一大股白液。

  源尚安整个人伴随着射出的液体就是一阵哆嗦,脑中一片空白,他本能地开始慌乱喘息,冷汗沿着额角缓缓滴落。

  待他向下望去,看清了那桌上的粘液之时,源尚安简直要羞愧到无地自容。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脱了源素臣的钳制,试图稳定住颤抖不已的躯体。可惜他此刻双腿悬空,又被按在身下大力进出了这么久,仅剩的力量只能支撑他翻过身来。下处的光景靡乱而又凄惨,被强行分开的两股久久不能闭合,颤颤巍巍地直发抖,私处红肿不堪,满是水渍,仍旧在贪婪地一张一合,似是舍不得那填满自己的巨物就此离去。

  源素臣替他解开了绑在手上的腰带,拎起了倒在一边的酒壶,将残存的烈酒一口闷了下去,而后强硬地抬起源尚安的下颌,吻上他的唇瓣,把口中的酒液渡到了源尚安的嘴里。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再次分开源尚安的臀瓣,性器再次凶狠地贯入深处。

  源尚安被他弄得快要发疯,完全喘不过气来。他拼命地想要推开源素臣,奈何方才的顶撞让他的腰椎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桌沿上,如今除了迎合之外根本做不出别的动作。而后穴在多次的冲撞里也渐渐学会了如何承欢献媚,臀部下意识地扭动抬高朝着源素臣身下迎送。

  终于,在最后几次重击后,源尚安感觉到温凉的液体被灌入内里,唇瓣也被松开,烈酒尽数被送入口腔。好不容易得到解脱的源尚安沉浸在高潮余韵里喘息不已,无意识地抱紧了源素臣不肯撒手。

  源尚安喘着气,艰难地抬头上望,但见窗外夜色如墨,繁星如流萤。不知下一刻是更深的黑夜,还是黎明的前夕。

  “在看什么?”两人维持着交合的姿势,源素臣俯身吻着源尚安的脸颊,把他翻转过来正对自己。

  “……长、长夜,”源尚安回应道,“兄长,你说这夜,何时是尽头?”

  “我不知道,”源素臣道,“或许下一刻就是黎明的曙光,或许下一刻只是更深的黑夜,什么也没有。”

  乱世如长夜。

  少顷之后,源素臣抱着他,又道:“即使一生都是为了黎明的到来而活着,却也未必一定要见到那缕晨光。心有光明,何惧长夜。”

  “哎,怎么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什么看到看不到的,”源尚安伸手轻轻捂住源素臣的唇瓣,“兄长,你要常安乐,免闲愁,百岁无忧。”

  源素臣心下一动,手上抱得越发紧。

  源尚安说自己甘拜下风,而他又何尝不是愿赌服输。

  源素臣将他清理干净,随后抱他上床,两人怀抱着彼此而入眠。

  源尚安向来睡眠浅,没到天亮便已经醒来,见源素臣睡在一边,还攥着自己的手不愿放开。这人即便睡着了也是皱着眉头,心里压着无数沉重的往事。

  源尚安轻轻抚着源素臣那只号令八方、执起刀剑的手。

  谁料他这一动作立即便唤醒了源素臣,后者警觉地睁开眼,见是源尚安,才松了一口气,道:“你醒了?时辰还早着,不再睡一会?”

  源尚安见他面色不佳,问道:“做噩梦了?”

  源素臣凝眉不语。

  源尚安两手握住他的手,叹息道:“你我是何等关系,有什么事,说出来也比闷在心里强。咱们是手足兄弟,不管是什么,都应该一同面对。”

  源素臣骤然看他。

  “兄长,即便你嘴上不说,可我心里知道,你恨世家入骨,”源尚安叹息着,眉宇间是无尽的怅然,“你折磨宗楚宁也好,逼迫温怜玉也罢——可是兄长,我知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那日路千迢有意谄媚,让乐工奏你的诗篇,旁人只当你是没有兴趣,可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只不过是走不出往事罢了,所以不愿旁人再提——”

  “……没有,”源素臣似是对于有人窥探内心这件事有着本能地拒绝,“三年多了,我早就放下了。”

  源素臣闭上眼,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却无法抑制住心潮起伏。

  爹不在了。

  他跟源司繁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源素臣自认不如源尚安讨喜,所以也从没渴求奢望过父亲疼爱自己。

  直到三年前的雨夜,他因为被扣上了“反贼”的帽子,而不得不从洛阳逃离。他昔日的好友慕容贺之不满世家专权,意图举兵,他也被牵连在内。

  他在夜雨里浑身湿透,冷不防听见城墙上传来宗楚宁和宣槐序的声音。

  刀锋横在源司繁的身前,宣槐序道:“源素臣,你要抛下你的生身父亲,做一个不忠不孝之人么?”

  “混蛋,”此时此刻的源素臣根本顾不上礼仪风度,破口大骂道,“你们这帮狗贼,要做什么?!”

  “这话该是我们来问你,”宗楚宁对宣槐序抓源司繁一事不置可否,开口时还带着看客的冷然,“源文君,你勾结贼人,意图不轨,你想要做什么?”

  “要我们放人也简单,”宣槐序俯瞰着被泥水浇透的源素臣,那目光似乎带着天生的鄙夷,“你现在立刻下马,束手就擒。”

  源素臣当即下马,道:“成交!”

  城内一片混乱,慕容家的私兵和禁军杀在一块,世家一时之间调不出更多人手,而源素臣又是必须除去的心腹大患。

  源家在幽界有守备军,今夜绝不能放虎归山!

  但是……

  宣槐序看了宗楚宁一眼,宗楚宁知道源尚安手里还有兵马,因而今夜不能杀人,必须留下活口作为人质。

  可源素臣这般的人,生擒远比杀死困难。

  这等眼中钉肉中刺,杀一个是一个。

  不等宗楚宁下令,宣槐序已然厉声道:“放箭!”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朝着源素臣喉结处飞来,他躲闪不及,后颈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盾牌及时地挡在他身前,舒明安骑马赶到:“文君,你快走,故卿他带着夏州军士,就在前面等着你。”

  “你干什么?!”宗楚宁出声斥责,“我说过几次了?不能杀人!”

  “舒明安,我当你是忠心耿耿,原来你也跟源家勾结在一起!”宣槐序有气撒不出,便冲舒明安怒喝道,“你要造反吗?”

  “造反?”暴雨里,源司繁竟是仰天大笑起来,“你们蚕食国本,横行无忌,陷害忠良,有何面目自称忠义?谁是反贼?你们才是大魏最大的反贼!”

  宗楚宁喝道:“住嘴!信口胡言!”

  源司繁淋着雨,好似一场大醉,他在雨里高声喊道:“源素臣,你听好了,你今夜胆敢束手就擒,我便没有你这个儿子!国家之事糜烂至此,你不思翻天覆地,却要跪地求饶?!”

  “爹!”源素臣声嘶力竭。

  “大哥!”雨珠打在舒明安的面上,让他辨别不清泪和雨。

  源司繁语罢,嘶哑道:“跑!跑啊……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放箭、放箭!”宣槐序杀心顿起。

  “走!文君,走!”羽箭挟着暴雨而落,舒明安顾不得其他,拽着源素臣赶紧上马,马鞭啪地甩响,溅起无数尘泥,“走啊!”

  “源素臣,”源司繁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再度大笑起来,“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这才是我源家的儿郎!文君,爹爹以你为荣!”

  天空中惊雷乍响,源司繁随即义无反顾地扑向刀锋,血溅雨中,瞬间仰倒在地,只剩一双带着遗憾的眼睛望着阴沉的夜幕。

  “焉如、焉如……”弥留之际,源司繁忆起了程焉如的面容,在暴雨里呢喃细语道,“二十多年了,我终于来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