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冷宫废妃>第80章 疼疼疼

  宫里终于传出好消息,让那些谏议的老臣喜极而泣,呜呼先帝啊,您终于可以瞑目了。

  抹完老泪一群白胡子才想起来有孕的竟然是失心疯的顾公子,顿时又萎了。他们大多都和各个妃子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整天哭谏的目的也是为了给皇帝施压,您要雨露均沾,要为了大齐的社稷江山永继着想,不可耽于男色独宠一枝花。

  然而现实太打脸,独宠的花儿居然有了身孕。

  这就尴尬了,然而这个皇子来的时机太不合适,可是来都来了,他们再想对皇帝施压也不好再开口。

  谏议的老臣终于闭了嘴,皇帝总算把自己从不听谏议的昏君名声里摆脱出来。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一旦顾兰亭生下来的是公主而不是皇子,那些老臣就会卷土重来,甚至还有可能不等这边分娩,又以皇家该多子多孙为由继续让他雨露均沾。

  唉!

  高炀叹了口气。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先把眼前的顾好了吧。

  “阿难,你想吃什么啊?”

  对着一口没动的饭菜,皇上轻轻摇了摇头。太医叮瞩初有孕的人口昧可能会变得很奇怪,而且有可能吃什么吐什么,一定要耐下心来了解他的想法。

  顾兰亭没有吐得特别厉害,只是对什么都没有胃口。金银花饼还是很喜欢的,但也不能整天一直吃点心。膳房的厨子轮番上阵拿出各自的手艺,奈何顾公子每次都动不了一两口。

  对着一个没有耐心的病人,那么皇帝就得拿出比平时多十倍甚至更多的耐心来。他把人搂在怀里,尽量不用力禁锢对方,结果显而易见,对方完全不领情,只想脱离这个带有强制意图但又相对温柔的怀抱。

  “你也没怎么吃东西这可如何是好?我知道你想出去,可是饿没气力怎么办?”

  顾兰亭懵懵的脑袋仿佛听进去了,张了张嘴,其实那样子非常可爱。就像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突然接受了某种他认为还可以采纳的意见。他迟疑着看皇帝,想说又有点不敢,皇帝就鼓励他:“想吃什么?说吧,吃完我陪你出去走走。”

  然后就见他试探着伸出手,指了指离他最近的盐煱河蟹。

  马上有人把盘子端到他面前,皇帝亲自帮忙。

  “愿来你喜欢吃这个。那每天都为你做好不好?”

  顾兰亭正要答应,姚鼐突然道:“陛下,蟹属凉,是不是该让公子少食为好?”

  顾兰亭闻言慌忙呜呜,他嘴里塞着蟹肉没法说话,就眼巴巴看高炀,那意思分明是不要听他的,这个好吃。

  皇帝被他这个眼神取悦了,心也跟着一软。要知道他们针锋相对太久了,顾兰亭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他。上一次还是在答应把他送给大夏王子明令阁的时候,他求自己别把他送出去。可是那一次,自己让他失望了,也伤透了他的心。

  虽然事后发现只是赫连明日做的局,但也正是自己把人送出去,才造成今天无法挽回的后果。

  这次我一定会答应你,不让你再失望。

  他把手里蟹腿递给顾兰亭,小声道:“姚鼐说的有道理。”顾兰亭愤愤看姚鼐,看得大总管如芒在背。

  这时皇帝又道:“那就隔两日吃一次吧。”

  尽管顾兰亭有了身孕,但皇帝的麻烦并没有减多少。

  眼下如何说服让他安胎是当务之急。顾兰亭的脑子里压根就没有怀有身孕的概念,做事简单随心,根本不把旁人的劝诫放在心上。高炀很担心他还上蹿下跳的,有孕初期这是大忌讳。如果让他彻底安静下来,皇帝又不禁后怕,他刚失心疯的时候就是安安静静的,静的简直不像活人。

  这是个非常矛盾的心理,皇帝左右为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两位大夫给皇帝解了围,他们见皇帝一脸愁容,很担心皇帝积劳成疾,要给皇帝把把脉,皇帝把头一摇说不用,你们只要保护公子周全就好啦。

  但医者仁心,大夫还是问了皇帝在愁什么,皇帝这次倒是知无不言,把自己的担心都说了出来。

  还说曾经的顾兰亭原就是一个活泼好动爱玩爱笑的小孩,然后有一天突然沉寂下来,高炀后来分析可能和他母亲过世有关。听说他母亲当年生他的时候就是难产,所以才有了阿难这个乳名。

  又因为他命里带煞的传闻,她母亲在顾家的日子就越发的艰难。顾尚书没办法休妻,于是顾府就三天两头添新人。庶子庶女生了一个又一个,他母亲也只能咬牙认下。这种日子直到他母亲再次有了身孕才稍微改善,但一个个冒尖的妾室都把目光聚焦在他母亲的肚子上。

  至于他母亲再次难产,很多说法是那天顾兰亭爬上了高高的树冠给弟弟们摘鸟蛋,结果发生了意外。他母亲受了惊当场动了胎气,但很可惜到底没保住母子双亡。

  于是顾尚书就骂他:生而克母。

  俩大夫突然就明白了,顾兰亭现在很好动,原来是天性。

  这就有点麻烦了。

  失智的人是很难听进去劝的,俩大夫都在对方眼底读到了“这可如何是好”的感慨。

  “你们听着,不管用什么办法把龙胎保住。来日皇子平安诞下,朕重重有赏。”

  俩大夫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这不是厚赏的问题。首先要想到怎么先把人哄得能稍微配合一下,这才是当务之急。

  于是就有了关于食物上妥协的对话。虽然顾兰亭对两天才能吃一次盐煱河蟹表示很不满,但好在还是满足了他的愿望。他对别的菜实在没有胃口,不管皇帝怎么哄,反正进嘴的不多。只有上了那道盐煱河蟹,才会大快朵颐。

  吃完稍事歇息,皇帝果然带他出去了。睢一不满的是他不能随意走动,那些群体游戏皇帝都叫皇极殿的太监宫女代劳了。

  几次之后,顾公子的嘴终于忍不住撅了起来,不满的情绪完全表现了出来。

  “阿难你怎么啦?”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惹恼祖宗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那天顾兰亭好说歹说就是不听劝,风筝不能放,游戏不能玩,他又厌倦了画画画,那还能干什么?突然升起的火气让他莫名心浮气躁当场暴走,把整整一碗鲜果捞扣在了皇帝头上。

  姚鼐等人吓得腿都软了,就连高炀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顾兰亭干得。那个在后宫里甘心忍受屈辱的家伙,竟然在心里潜藏着这么大的勇气?高炀只觉自己小看顾兰亭了,也许那个家伙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

  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不能你痛快了,把我扔一边不管了。于是他叫人打来水,大声吩咐叫顾公子前来伺候。

  伺候什么,伺候着把头上的果子瓣啊,花瓣啊,滴滴答答甜甜腻腻的果汤啊收拾干净。顾公子当然是不肯的,忍了多日的皇帝终于露出本来面目,恶狠狠凶巴巴,威胁道:“你不弄干净,一会就扒了你的衣服打屁股!”

  顾兰亭:“……”

  虽然顾公子失智,但不是所有事情都没感知,他对扒衣服还是有一定畏惧的,毕竟在他所剩不多的记忆里,每次扒衣服之后的经历绝不是打屁股,那是比打屁股更疼的惩罚。

  “不要!”

  皇帝一愣。然后就看见顾兰亭眼眶说红就红了,眼睛也湿润了,看那架势马上就要哭出来。

  这……

  皇帝要暴走。我堂堂一国之君被人把碗扣脑袋上弄得湿湿嗒嗒威严全无,结果凶手反而先委屈起来,简直岂有此理!然而不等他发作,顾兰亭的状态更糟糕了。

  “不要打!疼,好疼!”

  皇帝:“……”

  看他惊惶无措的模样,皇帝心里一阵泛疼。

  这是给打怕了吧?

  想想自己登基后,他屡屡被以各种罪名惩罚,甚至连房如月都借机一而再再而三施以惩罚甚至欲杀之而后快。那时他大概疼极了,可是我不仅旁观了所有事,还由着她们胡作非为。

  我到底干了些什么啊?

  “别怕,别怕!”

  他把人搂在怀里,一边轻轻的上下捋他的背安抚情绪,一边安慰着:“别怕,不打,真的,以后也不会打你。你要好好的,不仅自己好,再把我们的皇儿好好的生下来,我们以后的日子会是最好的!”

  他抵着对方的额头落下一个个亲密的吻,把能想到的世间最动人的情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也不管顾兰亭能不能听得懂,总之他就固执地觉得只要自己这么做了,就一定能让对方的惊惶不安慢慢平静下来。

  “那......那......”

  顾兰亭冲破亲吻的禁锢,把头探出来,皇帝问他:“怎么了?”

  “要、要……盐燭河蟹......吃......”知道提条件了!

  皇帝愣了愣,忽然哭笑不得。跟着又哈哈大笑,知道他这是没事了,自己也把提了半天的心放回肚子里。

  “好好!你想吃今天就让膳房做。”

  顾兰亭破涕而笑,高炀却道:“还是谨记不能多吃。”

  “哦。”

  回应的声音顿时小了,但那样子可爱极了,皇帝满心欢喜,觉得每一天就这么过也挺好。

  “那贱奴这般挑嘴?”

  房妃一愣。

  今天几个妃子都在清凉殿暍茶,就连房妃也破天荒摒弃嫌隙前来赴约。几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就把新打听来的消息说了。

  卢妃听了就笑着说:“刚有孕之时是挑嘴一些,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们也别整天当做谈资,当心被陛下知道了该说咱们没的传闲话。”

  “那贱奴如今可是金贵得很,妹妹没少往皇极殿送糕点,这富贵喜气没少沾,就算说几句料想陛下也不会往心里去。只是妹妹三天两头过去,陛下就没把做皇长子干娘的福气许你?”

  房妃一通冷嘲热讽,气氛顿时就尴尬了。

  几位妃子赶紧把头一低暍茶,等着看卢妃如何接招。

  卢妃并不恼,又往各位妃子面前添茶水,丝毫不受影响。

  “宫里有喜事是大家的福气,我岂能独占了去。说来这还是陛下的头生子,想来姐妹们和我是一样的心情。”

  房妃哼了一声,不再接茬。

  等人走光了,墨儿就和主子抱怨房妃如今大不如前还敢这么嚣张,卢妃丝毫不受影响:“没事,她又能嚣张到几时。去把房氏刚刚用过的杯子丟了,别没的污了我的清凉殿。”

  一会墨儿回来又问:“那今天还去皇极殿送糕点吗?”

  “送啊!”

  卢妃高深一笑:“要去的。只有我们去的勤,那几位才会按捺不住想争功邀宠。只要她们动了,就一定会出岔子。”

  墨儿高兴了:“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准备。”

  皇帝对卢妃总是最及时体察圣意很高兴,就说顾兰亭刚好吃完了,还好你来的及时。

  “妾身听闻人有孕口味总是很奇怪,幸好兄长还能吃下一些。”

  “还是爱妃有心啊!”

  卢妃甜甜一笑:“其实姐妹们都很关心兄长,只是担心结伴前来不利兄长歇息,这才没有过来。陛下切莫生姐妹们的气,大家都惦记着兄长和小皇子呢。”

  “好好,都有心了。”

  皇帝点头:“其实也不妨事,你们若要来就来吧,平日里就他一个也是寂寞。”

  “那妾身替姐妹们谢陛下了。这下好了,姐妹们都可以沾沾龙子的喜气。”

  皇帝闻言就问身边:“人多会热闹一些,到时传了优伶来表演好不好?”

  顾兰亭愣愣的还听不明白,但看反应也没有抵触。俩位大夫来了听说此事,就说是好事,看来他已经不怎么抵触生人,这样一来,说不定慢慢能认人。

  “真的?”

  皇帝闻言喜上眉梢,赵无忧看了一眼刘信,回道:“有过这种事,虽然只能认身亲亲近的人,但好在是认出来了。只是要想恢复如常,怕是要很久了。”

  高炀双手合十喜极而泣,心说他要是总懵懵的认人,会不会把我当做亲近人认呢?

  和皇帝产生同样疑问的,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赫连明日。

  不过通过阿利罗观察,他主子虽然心情很不爽,不过比起前些天得到顾兰亭有孕的消息已经强了太多。

  至今阿利罗都记得赫连明日在得到那个炸雷似的消息时,拳头攥得紧紧的。等他把手掌松开,阿利罗才发现那薄薄的一页纸已经给攥碎了。

  后来赫连明日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不见人,阿利罗太了解他的主子了,每次只把饭菜悄悄放在门口的地上没敢去敲门。他知道赫连明日的脾气,一旦遇到想不开的事,一定要自己消解了才行。

  赫连明日在房里擦了三天宝剑,阿利罗就在门外守了三天。

  一道门之隔,成就了最忠实的守护......

  今天接到刘信的传书时阿利罗仍有些忐忑,殿下会不会再把自己关上三天呢?

  看过传书已经有一会了,赫连明日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觉得他是应该高兴的,为顾兰亭能见好转而开心。但他又无法说服自己,顾兰亭如今的情形,能认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但他只是认人,却没办法判断这个人和他的关系。万一他认了高炀,到时不认我怎么办?

  阿利罗给他主子出主意:“刘信这家伙看来是办不好这趟差了,要不咱换人吧?”结果被他主子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这种事是大夫能决定的吗?”

  阿利罗蹙眉揉脑袋:“那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嗯?

  赫连明日斜睨他,心说你要说不出个条条道道来,就给我滚回统万城去!

  “说,什么办法!”

  “很简单,在他认人前,咱们先下手为强把人偷出来!”

  噗!

  赫连明日刚暍进嘴的一口茶水一点不剩全喷了出去,被呛得险些把肺咳出来。

  “你你你......”

  你简直气死我!

  阿利罗挂着一脸水珠,愣了愣,把脸一抹。

  “殿下,你觉得可行吧?”

  “滚回去!”

  阿利罗一怔:“今天晚上我要在这里打地铺,寸步不离殿下。”

  赫连明日一呆,捂了半边脸,头疼地用另一手揉起太阳穴。

  这家伙一定是我的克星!

  克星翻翻眼睛,严肃说:“殿下的安危就是我的职责,殿下就算是让我滚,我也只能在房里滚一圈。要不我现在就滚给您看,看完咱们再继续商议。”

  赫连明日深深觉得阿利罗的脑袋坏掉了,可偏偏对方根本没有那个自觉。眼瞧着把人惹急了,阿利罗笑嘻嘻继续不怕死往前凑。

  “殿下,早晚人咱们是要带出来的,就算他认不出你来又如何?然顾公子总有认出你的那一天,那齐皇能耐下心来等,莫非你觉得自己还比不过齐皇吗?”

  这话赫连明日爱听。

  一个男人,最怕被人嫌弃没耐性。

  已然等了那么久,还在乎多等上一等?

  再说了,谁都可以把本王比下去,睢独高炀那竖子不行!

  这回马屁拍对地方,赫连明日用了一串充满赞誉的溢美之词,好好夸了自己的克星一番。克星心满意足,掴打掴打衣服准确回自己的客房。

  赫连明日惊了。

  “你不是今晚要在这里打地铺吗?”

  “那不是今天不闹鬼了吗?”

  “原来你要来我房间打地铺,是因为你房里闹鬼!”

  在赫连明日眼里,大夏国十大勇士之一的阿利罗,天不怕地不怕,百战浴血冲锋陷阵向死而生,竟然是个怕鬼的。

  一脚踹他屁股上,赫连明日骂道:“快滚吧,别在我面前碍眼,赶紧打探消息去!”

  “得令!”

  很快阿利罗去而复返,说京里新的传书到了。

  “这么快?”

  当然不是京城的传书,阿利罗就像变戏法,从身后拿出一只烧鸡。赫连明日都看直眼了,这才发觉从他进了门那股混合汗味的肉香味是怎么来的了。

  “竖子,你竟拿这个搪塞我吗?”

  “殿下要不先吃了它?”

  赫连明日腮帮鼓了鼓。

  “就这只味道怪怪的鸡?”

  阿利罗劝他主子:“殿下什么时辰了,有烧鸡很不错了,别挑了。这还是我跑了三条街,翻了两道院墙,从一富户人家的厨房偷出来的。为了它,我被一只大黑犬追了整整一条街,怕把狗引到这里丟殿下的脸,我又绕了三条街才敢回来。”

  赫连明日:“......”

  堂堂大夏十大勇士之一,居然大半夜跑出去偷人家的烧鸡,丟人呐!

  在心里把阿利罗鄙视了一百遍,大夏的右贤王殿下嫌弃地看了一眼那只散发怪昧的烧鸡,然后麻利地撕下一只大肥腿。他大快朵颐的样子映在阿利罗的眼底,阿利罗就觉得哪怕被刚才那畜牲咬下一块肉来也值了。

  这是他的主子,他的神衹。

  饿了一晚上的右贤王殿下吃得满嘴流油心满意足,决定今天一定要睡个好觉,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从京里就传来好消息呢!

  和他揣着同样心情每天盼着好消息的齐皇,注定今晚没法睡了。

  顾兰亭是半夜疼醒的。

  满头大汗,一直捂着肚子喊疼,皇帝吓得三魂七魄跑了一大半。

  “太医!”

  “传太医!”

  “阿难,你别吓我啊!一定要撑住,太医很快就到了!”

  皇极殿闹出大动静,很快后宫都得到了消息。卢妃带着人匆匆往这边赶,仪仗走到半道发现淑妃等人也在夜色下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

  卢妃摇头:“尚不清楚,先过去看看再说。”

  只有房妃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振振有词:“妾身就知道您听到了我的祷告降下神罚。神明保佑,让那贱人胎死腹中,最好一尸两命!”

  琥珀一旁瑟瑟发抖,她知道自从顾公子有了身孕,她们娘娘就像变了一个人。如果说顾公子是得了失心疯,那她们娘娘如今这样子就是魔怔了。

  福兮祸兮,琥珀深感回不了头。她不清楚顾兰亭今晚出了状况是不是房妃真的打动了神明,但显然阖宫气氛骤然紧张,让所有人都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疼!”

  顾兰亭打着哆嗦,高炀少有的慌了。

  他把人牢牢搂在怀里,一边安抚着,心里一边默念着:不会的,不会有事的!

  作者有话说:

  上次我解释过俳优,今天再说一下优伶。优伶,古代以乐舞谐戏为业的艺人的统称。好了,我继续开着我的比亚迪秦去努力,我在加油站,大家留言炸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