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冷宫废妃>第78章 —只忠犬来助攻

  日上三竿,皇极殿当差的宫女太监各就各位,但谁也不敢进去惊扰了里面那人的好梦。

  “公子醒来!”

  顾兰亭翻个身,丝毫没有要醒的一丝。

  刘信三撇小胡子一翘:“他平日里都是这么嗜睡的吗?”

  当然不是。

  五更就告诉刘信,顾公子本是很难入睡的睡的功夫也短,且不能熄灯就寝。不过近来是爱睡,且睡得也久。

  大夫点点。

  “公子能睡好对恢复是有益处的,不过今天也忒晚了些。还是叫起吧,一会该诊治了。今天赵无忧不来,可是要老夫独自忙乎啦!”

  五更耸耸肩,心说您这才过而立之年也敢称老?

  他们闲话着,事情还是要做的。顾公子平时睡不好是个大&麻烦,现在睡眠好睡不醒也是愁人的,都不知道强行唤醒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大夫就说不碍事,你们笔墨伺候,老夫给公子准备一副小画做见面礼。

  这份见面礼非常简单,其实就是大夫几笔粗粗勾勒而成。他画了一朵花,五更直接用手捂了眼睛一脸惨不忍睹。大夫笑话他没见过世面,还说自己这是家学传下来的,五更心说您就省省吧!

  然后大夫就走到床前。

  “公子,醒一醒,草民今天给你准备礼物了。”

  五更翻翻眼睛,您老这礼物也太寒碜了。

  刘信不管他,仍然在振振有词。

  “公子醒来。这幅画是草民特意为您亲手所作,赏光看一看嘛!”

  顾兰亭咕哝一声又想翻身,大夫这次直接抓了他一只手,轻轻在手心摩挲。那是一种比较柔和的唤醒方法,不会让人在熟睡中突然惊醒。

  “你再不醒过来,草民就把礼物收起来了。”

  终于床上有了反应,顾兰亭迷迷瞪瞪睁了眼。五更看了刘信一样,朝他竖起大手指,那意思还是你有办法。

  那副美其名曰家传所学的画展在顾兰亭眼前,顾兰亭一怔跟着眼睛就直了,就连自己怎么爬起来的都没意识到。这反应看得五更一愣一愣的,心说这也太神奇了,这大夫莫非施了仙法不成?

  “给我......给我......”

  “公子要什么?”

  顾兰亭指着那张纸:“画。”

  其实他发音还是含混不清,五更一时也无法分辨他到底要画还是要花,总之今天这通叫起真是绝了,看来上郡名医也不是看着那般不着调。

  这时刘信又开始逗人:“那公子得了礼物,让草民给你施针好不好。”

  顾兰亭满眼疑惑,大夫趁热打铁:“咱把病治好了,以后公子自己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岂不美哉!”

  “哦。”

  五更一惊,一脸惊喜。

  虽然从顾兰亭嘴里只发出一个单音,却是他自失智之后,第一次正式的回应一件事。

  小太监三步并两步跑到外面,叫人赶快去给皇帝回话。

  他这边刚一转身,刘信左右看看,当即小声道:“公子,你认得上面画的东西对吗?”

  顾兰亭眼里还带有一丝疑惑,但最终犹豫着点了头。

  皇帝推掉了太尉和丞相的求见,又把卢大人的奏请延后,急急忙忙往回赶。

  他听姚鼐说了,顾兰亭能回应人了,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

  一路不停催御撵,紧赶慢赶,赶回来的时候刘信已经施针完毕,正准备告辞出宫。皇帝把人叫住,再三确认,生怕他说出什么相左的结论。刘信告诉皇帝,千真万确,顾公子早间是有了回应。虽然功夫较短,但确实是好现象。

  如此皇帝放心了,心说我求了满天神佛,看来佛祖终于看到了我的诚意。

  “阿难,真是太好了。”

  顾兰亭脑袋一歪,人依旧怔怔的,但皇帝怎么看怎么欢喜。他把人往怀里一搂,也不回避人就往对方额头亲了上去。顾兰亭明显还是抗拒的,但挣不脱这个强有力的桎梏。消息一会传开,卢妃淑妃率先过来道喜,皇帝高兴,一看宫女手里还提着精巧的小食盒,就问又是什么好吃的。

  卢妃掩嘴笑道:“陛下明鉴,今日操劳的可不是妾身。这是淑妃妹妹亲手做的金银花饼,和妾身没有半分关系。”

  皇帝哦,看淑妃似笑非笑。淑妃有些害羞:“妾身的手艺岂能和德妃姐姐比,本是想先让姐姐尝一尝指点一下再拿给顾公子。谁知半道听到好消息,德妃姐姐就说借花献佛,妾身很是惭愧,怕做得不合公子口昧。”

  “罢了,难得你这份心意。来人,把西域新贡来的那对夜光杯赐予淑妃。”

  淑妃眼睛一亮,大喜过望。

  这时皇帝又看卢妃一旁给顾兰亭翻书,忽然道:“最近边境战事平息,阿难有又好转,真是喜事一件接一件。罢了,一会德妃替朕辛苦一趟,替朕看望一下贤妃,同时解了玉妃的禁足。满宫和睦,才是皆大欢喜。”

  等人都走了,皇帝轻刮顾兰亭的鼻子,顾兰亭不耐烦用手拍他,皇帝哈哈哈。但跟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顾公子被他笑得心烦意乱,虽然对着书上的鬼画符不需要动脑筋,但笑声让他莫名烦躁。

  于是皇帝悲剧了。

  他愣愣捂住发烫的脸,一脸泫然欲泣。

  “阿难,你怎么忍心打我?”

  其实失智的人的行为完全没有理智可言,他们根本没有思考的意识,做出的行为也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皇帝当然知道这一点,这时伤心欲绝,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姚鼐五更等人强行憋着笑,但又都松了口气。

  连日来,恐怕没有比今天更让皇帝开心的了。

  如意巷,刘信回到在京城临时落脚的住处。刚一进门,脚步一停。

  “出来吧。”

  一人从阴影里闪出来,刘信把头一扭:“里面说。”

  “怎么样了?近来没有消息传出去,殿下很是着急。”

  “转告殿下,齐皇对顾公子看得极紧,消息实在不易传递。昔日宫里的粧子被除的所剩无几,现在顾公子身边都是齐皇的人。不过有几个侍卫形迹可疑,待我再观察一阵再说。眼下也有个好消息,公子认得那东西。”

  来人一喜:“果然是好消息。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殿下既让我来了,自当尽力医治。他能认出东西,说明早晚可以痊愈,只是需要等上一阵子。”

  “转告殿下,”刘信正色道:“必须要忍,要等。”

  顾兰亭的病见起色,有人欢喜有人愁。

  卢妃是奉命去看望房妃的,这是一个隐晦的暗号:托顾兰亭的福,你形同禁足的日子结束了。

  但这无疑是点炸房妃心火的那簇火花,倘若是传旨太监过来还好,最多她把人打发了发发牢骚也就是了。

  但来的是卢妃,这个极有可能取代自己地位的女人,房妃从她一进门就没给好脸色。

  “妹妹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怎么会?姐姐有所不知,最近宫里繁杂事太多,妹妹一个人早就应付不暇,天天盼着姐姐能早日同妹妹分担一二。幸好陛下今天发了话,妹妹迫不及待前来给姐姐道喜。”

  听听,这话说得,把自己择得一干二净,她还成了最无辜的那一个。

  这下房妃更来气,但她的所有想法都表现在脸上,卢妃吃惊道:“姐姐莫非不肯。哎呀姐姐万万使不得,好不容易圣心回转,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和陛下怄气再节外生枝啊!姐姐就听妹妹一句劝,姐妹们和睦何乐而不为?”

  你!

  房妃简直要气炸了,偏一个字她都反驳不得。

  卢妃笑昤昤欣赏房妃吃瘪的样子,心里却无比畅快。欣赏够了对方气急败坏,又坐了一小会才告辞。

  一出门墨儿就说:“贤妃娘娘今天可是气得够呛。只是眼下房大将军也解了禁足,他们兄妹......”

  “无妨。这个时候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乱了阵脚。且房氏就是有再多的气,也不好全撒在咱们身上,她们有要对付的人。”

  “娘娘。”

  墨儿依旧忧心忡忡的。

  “顾兰亭的病真的见好吗?”

  卢妃高深一笑:“好与不好是大夫来定。你看宫里有太医,宫外又有各地的名医前来会诊,你说会不会好?咱们啊,就是要让他好。”

  墨儿摇头,表示不明白。

  卢妃淡淡一笑也没解释。主仆沿着花径穿行,不知不觉逛到西苑。这时突然听到有隐约人声,主仆对视一眼,忙躲到最大那簇木芙蓉后面。扒开花枝,一个宫女正指挥小太监在刨着什么。

  “青禾姐姐是这个吗?”

  青禾?

  玉妃的宫女。这时青禾又说:“动作快点,全挖走,娘娘还指望用这东西重获圣心呢!”

  卢妃勾起嘴角,玉妃刚刚解了禁足,迫不及待来挖金银花,看来这是要步我后尘了。

  “娘娘。”

  墨儿压低声音提醒道:“他们刚刨出来的不是__”

  墨儿一脸惊恐,卢妃以眼神制止墨儿,嘴角那抹冷笑更诡异了。

  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回去之后墨儿不安道:“娘娘用金银花引她们入局刨走钩吻,万一她们认出来怎么办?”

  “那又如何?凡世家大族的公子姑娘多少都会请大夫学习粗浅药里,认得出的不入局于我无损,认不出的为我所用替我充当马前卒,何乐而不为?”

  晚上顾兰亭的金银花饼告罄,皇帝一边哄人一边叫人去各个殿阁问,若是谁那还有先拿回来。

  皇帝的命令就是圣旨,很快有两路小太监从良妃、顺妃处包回不多的残次品。据说两位娘娘自知手艺不精,所以没敢送过来献丑。奈何公子这边不等,只好就拿出来献拙了。

  皇帝莞尔,下赐了宝物又命小太监送过去,并传话一一朕心甚慰。

  其实这两位娘娘的手艺还真不咋样,难怪不肯送来献宝。也就现在顾兰亭就好这一口,似乎也吃不出来口昧的太大差别,皇帝看他一边吃一边护食的样儿,像极了记忆里他们曾经养过的一只小狸奴。

  记得那还是一个深秋的一个早上,他们结伴去太学,走到半道听到有微弱的喵喵叫。往日里他们也不关心这些,但那天不知怎么的顾兰亭就说看一眼吧。二人索性一起找,最后在一堆枯草下面发现了一只还能动的小活物,但它的同伴都没了呼吸。

  两个少年想了想,那天都没有去太学上课,悄然回了高炀的住处。然后逼着吓得丟了一半魂的姚鼐给小家伙弄来了一点米糊糊,虽然不是育幼的食物,但至少保证小东西不会像它的同伴那样被饿死。而那小东西也不负众望顽强地活了下来,大概是知道食物来之不易,每次喂食的时候拼命圈领地保护自己的口粮。

  所以这会看到顾兰亭狼吞虎咽,还不忘护着食盒,高炀就觉得他真的和那种黑花狸太像了。那只黑花狸后来被青龙寺的老僧进宫做法事时看上,高炀尽管有万般不舍还是把那只有佛缘的狸猫叫老僧带走了。

  很多人都说那狸奴遇到贵人了,想到这里高炀就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顾兰亭的贵人,但自己现在可以守着他保护他,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不得而知,但现在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亲自给他倒了水,皇帝小声劝;“慢点吃,别噎着。”

  顾兰亭听懂了,大概也觉得高炀不像和他抢点心的,放心地暍起水来。

  这时皇帝就拿来早就送来的荷花酥,刚刚往前递,顾兰亭马上不暍水了,警惕地盯着皇帝的动作,眼底闪烁着疑惑的光。看那样子仿佛是在思考,琢么皇帝拿荷花酥的意图,试图判断皇帝是不是想用荷花酥换他的金银花饼。

  皇帝哭笑不得,既而哈哈大笑,然后就当着顾兰亭的面把荷花酥塞进自己嘴里。

  顾兰亭:“……”

  顾公子被皇帝突然的举动惊呆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把手里的点心也塞进嘴里,也没怎么咀皭囫囵就咽了下去,结果噎得脸都红了。

  皇帝无比后悔,又是端水又是给他拍背,亲力亲为,姚鼐五更竟然一时没机会上手帮忙。

  “阿难,想每天都吃到这个吗?”

  顾兰亭眼神茫然,想说吃又想我不是吃呢吗,那还吃什么?反正他乱糟糟的脑瓜里也不知都装了什么,功夫不大因为吃的问题开始纠结。皇帝眼瞧着他眼神一变,然后又有要发作的迹象,心说我真是没事找事,好好的我非得让他急什么?

  可怜皇帝其实是好意,但是顾公子理解不了。失智的人脾气说来就来,连个前奏都没了。他都没看清顾兰亭手里抄起什么,呼的一物就飞了过来啪的一声拍到脸上。

  高炀:“……”

  幸好是一本书,皇帝庆幸他俊俏可比潘安的那张脸保住了。

  但他高兴得太早,顾公子发起飙来气场无人能及,虽然五更带着人小心翼翼头顶天雷蹑手蹑脚摸到他身后,把他手边能充作“凶器”的东西,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收走,但架不住顾公子动手的决心。

  他脸色一变,五更立时栗生两股脊背生寒,跟着就反水把刚刚收走的“凶器”一股脑又送了回去,为了能让他拿起来更顺手,东西都是直接放在他面前的。

  今天同样如此,皇帝把牙咬得压根都要酸了,心说这群小崽子到底哪头的?等转头面对顾兰亭,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阿难息怒!”

  “要......吃的。”

  顾兰亭说话仍不连贯,但比最开始时含混不清,往往要从他说出来的有限几个字,去猜他要表达的意思时强了太多。虽然说的也不多甚至几个字几个字往出蹦,但基本能准确表达出他的意思。

  “好!阿难放心吧,你想吃都是你的。”

  顾兰亭的脾气来的莫名其妙,皇帝想多半他以为我拦着不叫吃。在心里叹口气,高炀想我如今还能拦你什么,就算你要吃了整个天下我也得拱手捧到你面前。

  等顾兰亭好不容易睡了,皇帝没有马上就寝。

  他让姚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有了上次前车之鉴,皇帝就算借酒消愁也不敢再贪多。

  没人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当顾兰亭把自己禁锢在那个特殊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身边的一切都在悄然发生变化。

  皇帝甚至想到提前立遗诏,若自己万一遭遇什么不测,他已经找好了可靠的人,由他带着遗诏护送顾兰亭去大夏。

  尽管他觉得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罪魁赫连明日也有一份,然而把人托付给他,应该是可以放心的。只是这个混账家伙如今在哪啊?

  这么多天了,他躲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阿难,当初那混账要带走你,朕狠心把人赶走。可是如今朕又万分希望他没有走,不知他现在站在你面前,能不能把你叫醒?

  阿难,一想到你整日沉浸在自己的梦里脱身不得,我就惶惶不可终日。

  醒过来吧,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你自己也好啊!

  手边摸到一物,细看是一只布老虎,皇帝浅浅一笑,只是笑容有些苦。

  “朕给你缝了那么多布老虎,真要到了明日府上,不知明日那混账会不会亲自给你缝?”

  被齐皇称作混账的家伙此刻也是深夜难眠。

  刚刚京里的消息到了,刘信让他耐下心来等待机会。

  他知道刘信是对的。

  顾兰亭没失智前为了能带走人,他尚且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做准备,上次计划了那么久堪称准备充足,又叫上明令阁从旁打配合,最后都莫名其妙功亏一篑。现在人疯了行动起来将更难,就更不能打没准备的仗。

  “殿下,顾公子近来可好?”

  赫连明日一愣,然后点点头。

  “好,好啊!我那好表兄把他伺候得心火越来越大,往他手里递把刀,我看他就快杀人了。”

  阿利罗克制地翻了一个白眼,心说有这么说人的吗?

  不过赫连明日虽是这么说,却也从侧面反映出皇帝如今对顾兰亭的态度。

  当初有多狠酷,如今就有多纵容。

  可是想想再纵容又有什么用,人家也感受不到了。自古伴君如伴虎,圣心难测,一失足成千古恨......

  “哎呦!”

  赫连明日暍道:“发什么呆呢?”

  阿利罗这次发现自己走神了,而且刚刚,他满脑子都装着什么啊!阿利罗没读过多少中原的书,只觉得中原人那一套弯弯绕绕太麻烦,搞不懂!

  不过自从先王与齐国联姻,襄城县主就献策继续推行中断多年的汉化,倒是让大夏人人有书读,进一步摆脱蛮荒粗鄙的形象。阿利罗赶上了好时候,他是陪着赫连明日长大的,俩人从小打架骑马,就连读书认字都是襄城县主亲自监督的。

  可资质是硬伤,不管他如何背,也没有赫连明日记得多。什么孙子孙膑兵法啊,更是糊涂的分不清老子儿子,就奇怪难道姓孙的一家子都写兵法玩,结果被赫连明日取笑了很多年。

  现在他又和伴君侧等等一堆乱七八糟的磨上了,赫连明日气得直咬牙。

  这人就像膏药,一贴上撵又撵不走,跟在身边帮不上什么,还不够气我呢!

  这么说其实有点冤枉阿利罗。

  他不是撵不走,是不能就自己回去。如果现在赫连明日点头答应回统万城,保证他比脱缰的野马还兴奋。当他再次问了这个问题,赫连明日眼睛一瞪:“刘信不是说要等待时机吗?”

  阿利罗小声提醒:“可是殿下已经出来很久了。”

  赫连明日托下巴,疑惑道:“很久了吗?”

  嗯嗯嗯,很久了。

  阿利罗连连点头,又给赫连明日分享了一则来自国内的八卦:说咱们出门是久了一些,久到若言居次都没耐心再等你,已于上个月许嫁白羊大王啦!

  赫连明日先是一怔,既而大喜:“她可嫁出去了!”

  阿利罗:“……”

  想到那个等不来情郎另嫁他人的若言居次,阿利罗突然有点沾沾自喜。

  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也会莫名的开心呢?

  作者有话说:

  大家不好小看这只忠犬,绝对扮猪吃老虎的。

  注:居次,匈奴对公主和小王王母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