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古代言情>冷宫废妃>第77章 不会再有人打你

  高炀从宿醉中醒来吓了一跳,眼前一片狼藉,文房四宝上疏奏折散落得到处都是。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保持着和顾兰亭合二为一的姿态。

  显然顾兰亭是抗拒过的,脸上的泪痕虽然干了,但紧锁的眉头预示着他前所未有的不安。至于其它的,连皇帝自己都有些脸红,他用力拍了拍脑门,仔细回忆着宿醉之后的细节,突然一愣。

  仿佛是顾兰亭主动投怀送抱,好像他还说不生自己的气,但是......但是结果赤裸裸的打脸,搞得皇帝又是一脸懵,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揉了好一通太阳穴,因宿醉造成的头疼得以稍微缓解。高炀小心翼翼把顾兰亭手腕上的腰带解开,又把衣襟轻轻拢好,这个过程动作小心而且缓慢,脸红心又跳。

  皇帝本想喊人进来伺候,但转念一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时顾兰亭还沉沉睡着,也不知是吓得够呛还是累的,总之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他把人轻轻放在书房的小榻上,拉上薄被,才又开始回忆夜里的情景,却始终无法将脑中残缺的画面完整拼凑起来。

  此时已近五更,早朝的时刻快到了。他把姚鼐五更等人叫进来,瞩咐他们细心照料,自己则去洗漱更衣。

  大总管悄然看了一眼榻上熟睡的人,拉过五更小声问:“公子怎么跑书房来了?”

  五更也莫名其妙,他昨晚不当值,也是问过当值小太监之后,发现人不见了,赶紧找大总管禀告,结果和师父一同见到人。

  “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跑过来,把后半夜值夜的人送去训诫司好好查一查。切忌不管说了什么,别声张。”

  五更点头表示明白。

  姚鼐又着重瞩咐一番,因为今天有上郡来的名医要为顾兰亭会诊,一会人醒了马上要洗漱准备。毕竟夜里发生了激烈的运动,实在不好让他这副样子出去见人。五更表示明白,姚鼐忧心忡忡往榻上看了一眼,不安地跟着皇帝去早朝了。

  虽然宿醉很不舒服,但身体却享受到了极致的愉悦,高炀看着反而比平时更精神了。那天皇帝神采奕奕的临了朝,与大臣们谈笑风生,丝毫不见宿醉之后的颓势。

  也许是心情太好的缘故,皇帝一扫多日不快,对近期一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也格外宽容。甚至连大将军房星旋都得了特赦,准他次日上朝。至于虎贲营原统领朱悛,则继续在大理寺羁押,但也没有重判的意思,只是无限期的羁押仿佛就是要给他一个教训。姚鼐无声叹口气,到底是还没到动房家的时候。

  不过关于前一晚的事,其实事后皇帝根本回忆不起来太多的细节,但等冷静下来也察觉不妥。到底顾兰亭不同常人,如今留在他身边的人比一般后宫多了十数人,没道理人偷偷跑出来他们竟然瞪着眼睛说不知道。

  毕竟这是一个细思极恐的事情,一则说明顾兰亭的看护存在纰漏,二则就是皇帝的扈从问题。毕竟被有心人利用了去,一旦出点什么事又是一堆麻烦。

  他不能再出事了!

  皇帝想,不能让任何人对他有可趁之机。

  皇帝正为如何确保顾兰亭安危一事而殚精竭虑,五更前来禀告顾兰亭又出了状况。

  高炀一惊,五更道:“今天上郡的大夫给公子诊治,初时还好好的,然后就提出要扎针。奴才们正准备着,公子不知为何突然就发狂起来。”

  这倒是有过几次的状况,皇帝倒也没太担心,反而想起那次他打了大夫一事,就问今天大夫没伤着吧?五更说大夫要伤着倒是好事,可惜大夫没事,有事的是公子。皇帝马上就急了,说了这么多快说他到底怎么了?

  五更无奈摊手:“公子行为怪诞,被大夫制住,这会正不服地闹呢!”

  皇帝:“……”

  皇帝心说那祖宗被朕制住还不服呢,何况一个素未谋面的大夫。但是想想又觉得挺新鲜,就觉得这个大夫胆子挺大。于是加快脚步,想赶紧回去看看那对剑拔弩张的家伙。

  离着还有段距离,就看见赵无忧正在跳脚。

  “这是怎么回事?”

  五更解释:“那大夫说每人检查方法不一,防着赵太医碍他事,就请太医外面稍候。谁知里面一闹太医不放心就闯了进去,正瞧见公子被制住,担心公子受伤,结果被那大夫请了出来。”

  “现在里面谁在伺候?”

  “陛下放心,都是身边的人,程大人刚刚也进去了。”

  如此皇帝放心了,想来那大夫真若是不可靠的,有程婴在料想也不会出事。

  这时候赵无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疾首样,朝着门里狂喷口水。

  “你也敢号称上郡的名医,上郡没人了不成?简直丟我杏林的脸面!”

  皇帝再次:“......”

  等进去一看皇帝乐了,顾兰亭毫发无损,只不过被床单松松裹了两层,虽不碍行动,但明显很不方便。他迈不开大步子,就小碎步有时甚至跳着走,撵着大夫捋着墙追。

  “大夫抢他钱了?”

  高炀第一反应堂堂顾公子被打劫了。瞧着那大夫上蹿下跳火烧屁股那么跑连鞋都跑掉一只,心里不由暗道,这年头当大夫也真是不易,尤其给失智的人看病。虽然不确定他这是什么治疗法,但看顾兰亭一脸焦急的样,心里一动。

  已经很少看到他有这种反应了,原本他对外界的反应很冷淡,几乎完全封闭自己。就算是那些帮他缓解焦虑的布老虎被破坏,他只会发怒但不会表现出焦急。

  这是常人才会有的反应,莫非......

  皇帝一喜。上前想先把人拦住,然后就被黄色的影子撞了一趔趄。

  “给我......给我......”

  “阿难!”

  皇帝莫名其妙,心说他要什么,不会喜欢针灸用的针吧?

  看他脸色微微发红,应该已经跑了有一会了,但顾兰亭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撵着大夫跑,别人又不敢拦,于是大殿里仿佛上演猫捉老鼠的戏码,只有那位上郡来的大夫气喘吁吁,崩溃道:“各位别看热闹了,草民知错,快些帮忙留人吧!”

  暴躁的顾公子总算被成功拦了下来,但这不意味着顾公子在配合治疗,相反他相当不满,就在皇帝给他解开床单之后,出手稳准狠毫无留情赏了当今天子一巴掌。虽然不及往日力气大,但皇帝也觉得半张脸火辣辣的痛。

  这一巴掌打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也打醒了皇帝。顾兰亭是记仇的,也许他没意识到当时的行为,但藏在潜意识里的恨意让他做出了维护自己的判断。

  当所有人都在关注皇帝的脸是不是需要大夫先给处理一下时,高炀眼眶却湿了。

  打得好!

  如果你打我一顿可以让你清醒过来,我愿每日被你打一顿,一顿不解气你想打几次都好。

  “给我!”

  还是这两个字,大夫脸都绿了。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这位上郡名医,但是他们心里也冒出和皇帝同样的疑问一一顾公子到底找他要什么?

  或者,这人手不干净,趁着大家没防备悄悄拿了公子的东西然后被公子发现了。如今公子失智,很可能一件很小的事情在他眼里就被无限放大,导致现在就像黏人的小鬼撵着大夫不肯放。

  “公子啊,草民知错了,不该用银针逗你。”

  他双手合十连连告罪,众人看他虽然略显荒诞不羁,倒也不像手脚不干净的,于是这一篇就翻过去了。只是顾兰亭还不断重复着“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五更用几样平时安抚的小玩意成功吸引走顾兰亭的注意,这边皇帝把大夫叫到一边问情况。

  大夫摇头,表示顾兰亭和一般失心疯的病人还不太一样。他能准确认东西,但对外边事物似乎又没有感知。大夫很委婉,说也不是全无感知,更准确说应该是他自己不想去尝试。久而久之形成症结,他就会觉得其实活在自己的世外桃源也挺好。

  这个说法和赵无忧给出的结论很像,皇帝点了点头。

  “依你的意思,可还能清醒过来?”

  那大夫看了一眼赵无忧,叹口气:“这个说不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得,完全照搬赵无忧平时的口头禅。

  赵无忧眼睛一翻,心说都这样了,可不就是好吃好暍哄着过日子嘛!

  皇帝眼神一暗,身边的人都在他眼底感受到了浓浓的无法化解的悲伤。

  赵无忧心里又是一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只是没敢当众说出来。

  但是上郡名医也给了皇帝一线希望:“草民自幼修习灵枢素问,犹擅《针经》,不敢说可让公子恢复如常,但好歹能让他清明一些,只是不知陛下可愿意让草民一试。”

  皇帝眼睛一亮,愿意,怎么不愿意!

  眼前这位虽说有些荒诞不羁,但至少比那些争论不休最后连失智的顾兰亭都看不下去亲手教训的‘名医’强,至少人家真的给出半个可行的叫人肯服的结论。

  “既如此,那朕就将顾公子交与你和赵太医了。”

  赵无忧一撇嘴:“还真让他蒙着了。”

  因为白天折腾够了,那位叫刘信的上郡名医累了,就和皇帝商量明日再正式治疗,皇帝没意见。

  高炀这么痛快,其实也是看顾兰亭大白天的受制于人,始终怕他有些接受不了刘信的医治。

  等人都走光了,皇帝就一点点挪了过去,他挪一点顾兰亭就躲开一些,还含混不清地念叨:“别过来。”看来是对头天晚上的事情心有余悸。然后就央求道:“别动,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

  结果他才抬手,顾兰亭又说:“别打我!”

  皇帝一愣;“打你?谁打你?”

  跟着就看顾兰亭左右看,仿佛再找什么人,但空旷的大殿只有他二人,顾兰亭找不到人,一阵烦躁。

  “你在找谁?”

  却见顾兰亭突然向后一退,跟着直直跪了下去,姿势标准,但他接下来的话让皇帝泛起一阵心疼。

  “奴才知错,奴才会......做好。”

  “阿难!没有人敢打你,也不会再有人打你。”

  皇帝上前把人牢牢抱住,用力之大仿佛要将这个人嵌进自己的血肉之躯。他用力嗅着熟悉的气息,却不无悲哀地说:“每天都有各地名医来,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看你,可是我心意已决,哪怕有一线期望,也要把你治好。可是你醒了,说不定又要和朕闹起来,也罢,闹也好和也好,总之你好就是。”

  高炀悔不当初。

  其实这是非常讽刺的结果,今日有多宠,曾经就有多痛。

  顾兰亭不停扭动,可挣不脱这个有力又亲密的拥抱。

  “别动,让朕好好抱一抱你。”

  晤。

  “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可能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没有骗你,我暍醉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找过来了。不要生气好不好,我是真的醉了。可能把你弄痛了,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以后我会小心的。”

  怀里的人轻微挣了挣,许是皇帝的怀抱太用力,最后还是放弃了,又或是失智的人本没有耐心。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如果你能记得今日的好,我也很开心。”

  但话出口,皇帝自己差点咬了舌头。他正在为昨夜的事情赔不是,哪里就体现对人家好啦!

  这时姚鼐在殿外候着,很快训诫司有人前来回话,昨夜值夜的几个小太监都问过了,他们亲眼所见顾兰亭睡了的,当时并无异常。因为问不出什么,这事又不能大张旗鼓查,最后只得以伺候不利每人打了二十板子完事。

  姚鼐赞其办事妥帖,又把程婴找来说出心中疑惑,程婴也觉得匪夷所思。按说顾兰亭失智,行为和孩子差不多,平时那么多人伺候着,一个大活人突然跑到皇帝那边去,没人发现实在说不通。

  大总管就说陛下的意思暗中查着,有了发现悄悄回话就是了。侍卫长明白轻重,点头表示明白。

  五这日清凉殿里,众妃恭贺卢妃乔迁之喜,卢妃把亲手做的各式糕点拿出来分给众妃品尝。

  淑妃拿起一块榛子酥并没有吃,反而左看右看,除了玉妃仍在禁足,独独少了房妃。心里猜到几分原因,此时就故意说:“下月端午将至眼瞧着天气越发热起来,陛下就把满宫最是清凉的殿阁赐给姐姐,陛下对姐姐真是关怀备至!往后这天真热起来,姐们们免不得都要到姐姐这里来叨扰,还望姐姐别嫌弃。”

  卢妃笑言不过是自己近来虚火旺盛,所以临时迁到此处。

  淑妃又笑:“即便是临时赐住也是天家恩典圣恩浩荡。不过这地方确实清凉舒爽,只是玉妃妹妹禁足,房姐姐身子又不适过不来,不然姐妹们都到齐了,曲水流觞摆个茶局再是惬意不过,你们说是不是啊?”

  其他妃子纷纷附和,卢妃但笑不语。

  这时就见墨儿端出三个食盒,淑妃又问:“姐姐这是给谁啊?”

  卢妃淡淡一笑:“就是听了你的摆茶局,也不能就咱们快活了不是。这些糕点左右上不了台面,倒是给大家分一分也是好的。一会就叫墨儿给贤妃姐姐和玉妃妹妹,还有顾公子都送一份。他们喜不喜欢不妨事,咱们出的是心意。后宫和睦,陛下看了也会欢喜。”

  几个女人纷纷点头,无不称道卢妃会办事。

  功夫不大,皇帝的赏赐由二总管吴忠亲自给送了过来。其中光各种宝石珠串就有二十串,不外乎珍珠、玛瑙、翡翠、珊瑚、羊脂玉等,但胜在颗颗珠圆玉润,皆是上等。

  其他妃子看直了眼,吴忠又呈上狂草张的一幅字,交代乃是传世真迹。众妃眼睛一亮,卢妃更是喜不自胜,亲自来接。东西在转手之时,卢妃与吴忠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二总管笑阿阿道:“陛下赞娘娘好手艺,已胜过膳房师傅。”

  卢妃含羞带笑,谦虚道:“陛下喜欢便是妾身的福气。”

  “难得顾公子也喜欢,陛下龙颜大悦。”

  顾兰亭?

  众妃齐刷刷看吴忠,二总管就解释:“顾公子本是好奇,待尝过了娘娘做的金银花饼就一直吵着要吃。”

  大家就明白了。

  原来吴忠过来颁赏赐,一来是奉皇命犒赏卢妃,二来是为顾兰亭讨吃的来了。

  “顾公子如今身体抱恙,难得有他想吃的。墨儿,看看还剩多少都打包了,辛苦吴总管给带回去。今日妾身有客不便前去探望,改日再去谢恩。”

  功夫不大墨儿提了足足两整盒金银花饼。

  吴忠一走,清凉殿瞬间炸开锅。有称赞卢妃好手艺的,也有问卢妃从哪采摘的新鲜金银花。

  墨儿就替主子回话:“我们娘娘原本也是无意,那日去西苑摘取新鲜花瓣,瞧着宫墙边有几株长势好的像金银花,过去一看竟然真的是。娘娘说初夏时节易上火,就采摘一些回来,做点心泡水代茶饮润喉都是好的。”

  淑妃闻言心里一动。

  整整两盒金银花饼,顾兰亭吃的嘴角全是渣。皇帝笑阿阿的,拿沾水帕子给他擦干净:“慢点吃,都是你的,没人和你抢。”

  不说还好,说了顾兰亭反而把食盒往自己跟前划拉。皇帝哭笑不得,也不敢再多说,只盼咐五更去把温着的百合汤端来。

  这几天刘信每天都来为他施以针灸,原也没指望顾兰亭配合,反正有赵无忧在边上看着料想不会再出现伤医事件。谁知顾兰亭竟然忍了几天,直到今天才开始不那么配合了。

  正在他暴躁的时候,卢妃的糕点成了救命稻草,他把每样都尝过,喜欢的就吃,不喜欢的直接吐。皇帝一旁观察,发现他往日最喜欢的荷花酥居然没怎么吃进去,倒是那味道并不甜腻的金银花饼叫他吃得一块不剩。

  要知道顾兰亭现在进食都是大问题,他的口昧完全改变了,皇帝根据记忆每日亲自给他点菜谱,然而他能吃进去的少之又少。为此皇帝没少伤脑筋,每天都在为给他吃什么而发愁。

  卢妃的糕点刚好解了皇帝今天的燃眉之急。他这边赏赐刚一下赐,跟着吴忠就把清凉殿的金银花饼包了圆儿。皇帝暗赞果然是聪明的女人,一点暗示就透。

  金银花饼并非甜食,就算晚点吃也不碍事。顾兰亭近来睡眠有所改善,已经不再需要赵无忧的安神药,皇帝归功于刘信施针起了作用。赵无忧虽然保留了自己的意见,但顾兰亭的变化是喜人的,他也跟着松口气。

  睡好了人自然跟着精神,甚至连多日苍白的脸色也偶尔见着些红光,皇帝龙颜大悦。不但把近身伺候的都赏了,就连连日来每天着人送糕点的卢妃也得了赏赐。

  卢妃接连获赏,这让几位妃子掀起一股金银花热。各殿都派了人出去,你三两株,我三两株,几天功夫西苑数株金银花所剩无几。就是留下的,也都是几株长势不好的。

  墨儿匆匆赶回清凉殿,附耳对卢妃低语几句。卢妃一点都不意外,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的笑。

  “娘娘,都在您的算计之中。”

  “嗯。”

  但墨儿还是觉得不安:“娘娘,她们会吗?”

  “飞到眼前的恩典,你说她们会不会博一把。”

  墨儿颔首不语。

  “房氏可还安分?”

  “近来偶有往宫外递消息,不过大将军似乎顾及不暇。”

  卢妃把插瓶里已经枯萎的牡丹拔出,又从墨儿手里接过刚刚剪回的新鲜花朵,意有所指道:“牡丹富贵,但开得太多就没了富贵色。”她留下一只开的饱满的,把其余的都扔回桌上。

  “他房氏本是清河郡的破落户,不过仗着有几分军功罢了,也敢在宫里目中无人!她在宫里作威作福得意的太久了,是时候让她吃些苦头。”墨儿附和道:“那是自然。她一个破落武将门庭的女儿,怎么能和范阳的女诸葛相提并论。”

  卢妃仿佛专注插瓶,墨儿也不多言。

  好一会卢妃幽幽说:“从我当初自请降位分,她就已经输了。”

  作者有话说:

  皇帝后悔了,可是晚了。

  记得当初有人质疑赫连明日准备充足怎么会被人破解,这次答案来了,他对上了女诸葛,被破了局也是正常。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老话:谁说女子不如男!

  好了,我的比亚迪秦加大了马力,留言炸我啊,我在充电粧等着充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