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碰头商量了个对策，君陶陶通过手机联系那人，说是照片看不清让他再拍一张，在那个变态又偷拍的时候，抓他一个现行。
留了证据又威吓一番，变态彻底蔫了，保证书上签名盖戳后，点头哈腰说着不敢了，这事就算尘埃落定了。
在君陶陶的帮助下，程森跟方琼树找到了新的房子，房租虽贵了点大，但是地方也大了，最近两人一直在忙搬家的事。
交钥匙那天，程森见到了让方琼树近来郁郁寡欢的文静修，她的状况看起来也不太好，一头整齐的挂耳短发显得些许凌乱，脸上也是从没见过的疲态。
她看向程森，很针对又不满的眼神，再扫到方琼树，锋芒弱了，只剩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方琼树跟她对视上，她像不愿看，不忍看，匆匆移开眼去。
“文阿姨，我们都收拾好了，钥匙给你。”
方琼树把钥匙放到文静修的手心，请她进去检查房间，“浴室里有块砖碎了，您看着扣押金吧。”
文静修检查得很不用心，站在门口那里不往里走，眼睛潦草地掠了一周后，便闷声道：“扣押金就算了，这房子的装修有些年头了。”
那意思是押金就不扣了。
她掏出手机，爽快地把押金全额返给方琼树，避嫌似的，背着手要走。
三人站在房前台阶下，分成两边，就要相背而行。
“文阿姨，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方琼树喊住她，诚挚道谢，言语却含着道不明的歉意，程森反应一秒钟，马上跟着方琼树附和。
“文阿姨，这些日子麻烦你了。”
“文阿姨，我没有搬远，在桥那边。”
方琼树伸手指指他们新房子的方位，收回手来，紧张地掬握在一起，声音期期艾艾，“我有空还会回来看您的。”
文静修回过身掀掀眼皮，方琼树身后有个跟他叠着肩膀的程森，眼睛一直落在方琼树身上，丝毫不掩饰对他的关心。
她鼻子里很轻地哼出一声，扭身迈腿，“没什么事就别来了。”
文静修走得不见了人影，方琼树还望着那空空如也的街巷，痴痴地，看着有几分可怜，程森抓上最后一点行李，环抱着人的肩膀，安慰地摩挲两下，“走吧，晚上回去还得归置归置东西。”
方琼树仰头看他，扯出个牵强的笑容，“好。”
下午分拣快递前，快递员们躲在仓库外那棵大香樟下闲谈，程森吃了饭，啃着方琼树今早上硬塞给他的苹果，找过去。
上次被古鹏他们带着进了那种不正经的场所，他还记着，但是都是同事，不能不交往，该合群时还得往上凑。
三五个快递员围成了一圈，嘻嘻哈哈的笑声从其中传来，程森咔嚓咔嚓咬着苹果靠近，被古鹏瞥到了，喊他一声：“哎，森哥，来了。”
“你们说什么呢，笑成这样？”
苹果很快啃得剩个核，程森扬手扔到墙根上，抹着嘴，插个空，蹲在古鹏边上。
“这个嘛……”古鹏意味深长地说一半藏一半，眼睛把他上下瞄，其他人的视线跟他一齐聚集到程森身上。
“什么意思啊你们？”
程森被盯得发毛，含着下巴问他们。
古鹏笑嘻嘻的，“森哥，今天说的这事，你听不了吧。”
程森被勾起了好奇，“还有我听不了的事？那我更得听听了，快说快说。”
他耸肩撞撞古鹏的肩头，古鹏神神秘秘地举起握拳头的手，五指张开，垂下一块轻薄的红色布料。
程森眯眯眼，看着古鹏拎起两边裤腰，把中间那条近乎透明的裆在他眼前晃，他认出了那是条女人的内裤，嘴上啐一口：“我草，你拿的这什么东西？”
身旁的人哄笑起来，指着程森：“哈哈哈哈，我就说，程森肯定这种反应。”
“森哥，难怪你去按摩店自己跑出来。”
“程森，你不会现在还没碰过女人吧，反应这么大。”
“对了，上次你是点了个男的吧，被吓出来了。”
……
程森被说得面色涨红，挺了挺腰大声起来，“去，说什么屁话，我能不知道这是什么。”他转头问古鹏：“问题是你哪来的，你别拿了别人的快递吧你。”
古鹏道：“不是。”他贱兮兮地挑着嘴角，“从按摩店里顺来的，前几天新发现的一家，里面人都年轻，我挑的那个，床柜里面满满一抽屉，我趁她不备，偷摸拿了条。”
他把内裤团了一团捂在鼻子上，陶醉地闭眼吸气，“操，味真他妈好闻。”
“什么好闻，是骚吧。”
“哎，什么地儿啊，下次带着一起呗。”
“程森，这次你去不去。”
……
他们又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程森却开始晃神，他舔着嘴唇，心里在想方琼树，他也有三角内裤，白色的，没这么窄没这么薄，他都已经觉得够色气了，要是穿上这种的，那……
“森哥，森哥。”声音由远及近，古鹏凑他耳朵边叫他，“嗯，你说什么？”
“你发什么呆啊，去不去，这次你可别半道跑了？”
“我才不去，那种地方，你们也不嫌脏。”程森嗤之以鼻，众人满不在乎，“戴套不就行了。”
“香水味熏鼻子，闻多了想吐。”
程森又提，古鹏他们几个不耐烦了。
“你咋要求那么多呢，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有就不错了。”
“对了，上次那个开豪车来送奶茶的你们怎么样了，最近没见了啊。”
“哎，程森，说说，说说，你们不会是成了吧，那你可赚了啊。”
……
程森心里乱糟糟的，他听不下去了，拄着膝盖站起来，叉着腰活动两下，口气挺不在乎，“我跟那人没戏，你们别叭叭个不停了，行了，该上班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