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芝华看到搂抱在一起的两人，皱了皱眉，走过去拉沈乐的手，“乐乐。”
沈乐转头，又惊又羞，“妈？”轻轻推了推郑方霓，小声道：“先放开。”
郑方霓应声放开沈乐，向谭芝华点了点头，“阿姨你好。”
不久前才在电话里聊过，谭芝华对通宵飞过来、焦急找沈乐的郑方霓没什么好脸色，淡淡回了声嗯。
说起来，谭芝华和郑方霓第一次见面，也算不得愉快。除了隐瞒结婚，也因为郑方霓是沈乐喜欢的男人。
她想过沈乐的未来，既希望沈乐一个人也能够活得开心，又难以免俗地希望他将来能拥有伴侣、孩子。
谭芝华看着郑方霓，一股难言的怨气从心中升腾。想着，她勾画的未来，绝对不是将沈乐交给一个男人。
“妈？”沈乐拉起谭芝华的手，“我们走？”
“嗯。”谭芝华看沈乐眼底青黑，气色不怎么好，关心道：“你不如先回家睡一觉，慕慕有我看着。”
沈乐摆摆手，“不用，我有睡的，我看着她就行。”
说话间，三人来到病房，谭芝华还在劝，沈乐被说得打哈欠，谭芝华马上道：“你看你都困了，快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沈乐本来还想摇头，郑方霓却一手搭住他的肩膀，道：“我送你回去，之后我过来帮忙。”
沈乐：“嗯？”
谭芝华见状，也说：“昨晚你怎么睡得着，肯定没睡好的，快回去。”
两人的态度比较强硬，沈乐也没辙，道：“好吧。”他过去沈慕床边，摸了摸她的头，倾身亲了下她的脸。
“走吧。”郑方霓过去，牵起沈乐的手，然后也倾身在沈乐吻的位置亲了沈慕一下。
郑方霓是第一次上沈乐的家。
他打量着四周，将屋内的摆设陈列一一过目。房子比较旧，是几十年前流行的原木风格，原本棕黄色的家居已经被磋磨成深棕色，客厅里一张沙发一张茶几，简单得连电视也没有。
也因此节省空间，足够拼出一个儿童围栏，里面铺了柔软的卡通地垫，还有成堆的娃娃和过家家玩具。
沈乐倒了杯水给郑方霓，见他看着沈慕的玩具出神，“怎么了？”
郑方霓回神接过水，摇摇头，“没什么。”又说：“我等你睡了再走。”
沈乐确实有些困了，没留意到郑方霓微妙的情绪，转身去房间，“那我洗个澡就睡了。”
闻言，郑方霓喝水的动作顿了下。
沈乐抱了套睡衣，眯着眼打开浴室的门，很快，里面的水声响起，所有动作都发生太自然，以至于郑方霓产生了一种不上不下的落差感。
是他存在感太过弱，还是沈乐太过信任他？
郑方霓没再坐着，跨进去儿童围栏里，将所有玩具都摸了一遍。有些娃娃、玩具是他早年寄快递送的，沈乐拒收过两回，之后他就学会把收件人写沈慕，等她长大点了，就托人送去保育园里。
原以为沈乐会把东西丢掉，但没想到都好好保存着。
但郑方霓扪心自问，他对孩子的付出连沈乐的万分之一都没有。
沈乐生完孩子那天，整个人虚弱得像张白纸，轻飘飘的，连说句完整的话都不行。
麻醉退了，刀口整日整夜地疼，郑方霓在外面偷偷观察，沈乐疼得连翻个身都不行，脸都是皱在一起的。他看不过去，提议搬去私人医院的单间好好休养。
沈乐说他怎么都无法弥补他造成的伤害。其实是对的，但郑方霓恳求，让沈乐给他一点宽恕。他答应沈乐，只要孩子满月，就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沈乐终于松口，住进了私人医院，郑方霓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偶尔见见他们父女俩。中间他还报了医院的新手练习班，学习怎么抱新生儿。护士教他让宝宝横躺在前臂上，用手掌托住背部，将宝宝抱在臂弯。
他真的当那个假婴儿是沈慕，学得很认真。因为他觉得样子像极沈乐的女儿，百看不厌。
啪嗒。浴室的门开了，郑方霓应声望去，只见沈乐用毛巾擦着头径直走进房间，似乎真的忘记了郑方霓的存在。
郑方霓有些无奈，但也不敢贸然吓到沈乐。他在围栏里坐了会，听见沈乐吹风机的声音停了，才磨磨蹭蹭，看着时间走近沈乐房间。
房间门没关，郑方霓敲了两下。
沈乐正在打电话，转过头来跟郑方霓指了指手机，然后对那边说：“嗯，嗯，那我跟他说，好。”
两句结束，沈乐挂了电话，对郑方霓说：“慕慕醒了。”
郑方霓自然也松了口气，“好。”
沈乐放下脖子挂着的毛巾，说话慢慢的：“妈妈说医生检查过，再留院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郑方霓：“嗯，那我明天过去接你们。”
沈乐抬眼看了下郑方霓，“她还说，让你不要过去了，昨晚通宵过来，一下飞机就赶去医院，都没怎么休息，她让你也睡一觉。”见郑方霓反常的沉默，沈乐小心问：“你……跟妈妈打过电话？”
片刻，郑方霓才回：“嗯，下飞机打给你，是她接的。”
沈乐预料到了：“你们说了什么？”
郑方霓走去沈乐旁边坐下，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先打了招呼，又问了下她的身体情况，才问你发生了什么，医院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这样。”
过程简单，只是谭芝华似乎不怎么看好他，得要多打几次，多挨几次损，多问几次，才能收获回音。
沈乐知道没那么简单，但郑方霓这样说，加上谭芝华电话里对他的态度，似乎没他想象中的剑张拔弩。
沈乐有意无意地勾唇笑笑：“嗯，那你听话，去休息。”
沈乐就像蜜罐里装着的小甜豆，一点点的喜悦，微微的笑意就能将郑方霓的心甜化。他直直望着沈乐，嘴角也带点笑，“笑什么？”
沈乐眨眨眼，“嗯？”刚吹干、蓬松柔软的发梢落在眼前遮住了视线，拨开点，沈乐刚想说什么，却被郑方霓一手搂腰，一手扶着他后脑亲吻。
依然是温柔缠绵的吻。一点点细吮他的下唇，又慢慢抿开，发出湿黏的声音。郑方霓会看看他，确认后再继续吮吻他的唇部。双方交错接吻上下唇，既贴又黏腻，没有任何死角。
起初是郑方霓搂着沈乐亲，后面沈乐也环住郑方霓的腰，昂起头，两人接了一个又长又绵的吻。
沈乐微微喘着气放开郑方霓，眼波荡漾。他悄悄撩起眼帘看郑方霓的样子，带点小小的烦恼和娇羞。
有着初尝爱恋般的青涩和稚气。郑方霓的心跳逐渐加快，手撑着沈乐的脸颊，声音沙哑地问他：“我能在这里睡吗？”
沈乐手指习惯性地刮了刮，考虑着。
郑方霓感受到，又小啄了下沈乐红润的唇。
沈乐被突如其来的吻弄得小许紧张，他嗔了郑方霓一眼，道：“我好困。”
郑方霓识相回：“嗯，就睡觉，我抱着你睡。”
两人相拥而眠的画面并没有维持多久。沈乐是困，但郑方霓僵硬的身体硌得他睡不着，半个多小时后，沈乐实在忍不住，说：“你要睡觉呀。”
都一晚没睡了，沈乐又倦又懵：“你想干什么呢？”
郑方霓叹了一声，“我总是在你面前出丑。”
沈乐眯着眼补了一句，“还总是控制不住。”想了下，他睁开眼，“去把客厅柜子上的酒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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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地话开个摇摇车（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