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花了一些时间才渗透到她的意识里。她躺在他的床上,没有去想此刻的赤身裸体,或是躺在斯内普卧房里的怪异,也没有去想斯内普自己正将头不可思议地枕在她的腿上。当她的身躯完成了冲动和收缩,脑海便是一片空白。那时,她觉得抓住了那个高点,又或者像是用一种无以伦比的速度在奔跑。现在她躺在余波里,还记得去呼吸。

  然而他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你已经准备好继续了吗,格兰杰小姐?”

  继续。还有更多的?她虽然知道婚姻之礼尚未完成,但似乎这世上再不可能有比他刚才带给自己还要更多的愉悦了。

  她的嗓音听上去就像是长期失语后的生疏,然而她还是尽力挤出回答:“是的。”/是的。

  斯内普从她的双腿间移开,在她的身旁款款躺下。当他俯身吻她时,她嗅到留在斯内普脸上的她自己的味道。那是一种甜蜜的,浓郁的,超乎想象的使人愉悦的气味。当他捕获到她的嘴,用舌尖分开她的唇瓣时,她竟荒谬地想着那气味简直就是壮丽。

  她将手游走在他身上,发现他的衬衫已然不在,她想一定是在刚才自己除了感受到他的手、舌和呼吸之外别无所察的十五分钟里滑落了。他的肌肤比她想象的要光嫩,也更柔软和温暖。她贪婪地用手探索着他的身子:他胸前绒绒的毛,尖瘦的肩膀,和他臀部柔和的曲线。

  “触碰我。”他低声说。

  她僵住了。她完全不知道要怎样触碰。不知道要怎样对他作出刚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也让他臣服在尖锐的颤抖中,回归到赤裸的人性,让一切原始的神经末梢都伴随着热量而拉紧。而且她还不能使用魔法来完成,仅仅靠着她还尚未学到的手或口的技巧。她不忍让他失望,却也不能回绝他。

  她张大眼睛略带畏惧地看着他,而他将脸从她身上抬起。他眼里的神色是……认命?他以为她并不想做,她也不会去试?她将手指深入他的肌肤,尽可能饱满地让自己贴近他。她推起他的头,吻上了他的唇。

  “为我展现吧。”她在他的口中说。

  他的吻变得激烈而饥渴,他的唇卷入她的唇,手顺着她的手臂直达手。一旦抓住了,他便引领着它来到紧紧顶在她腿间的勃起,曲弯她的手指包住他的勃丨起。他用自己的手指包裹着她的手指,轻轻挤压示意压力。慢慢地,他开始拉她的手在他身上上下,挤压着向下,盘旋着向上。当他放开她的手,她已不能控制地要探索他的身躯,勾画着他勃丨起处的轮廓、臀部皮肤和尖端处天鹅绒般柔软的肌肤。她在触碰他的时候注视着他的面容,他紧闭双眼和嘴唇。如果不是感到手中他的手在颤抖,她还以为他在痛苦中。当她再次抚摸他的时候,他沙哑地长释了一口气,她惊讶于自己带给他的如此反应。斯内普教授正在她的掌控之中。想着他现在毫无防备,欣然接受她的爱抚,允许她控制他的感觉。这一切真是令人痴醉的想法。

  她试探性地挪下床来。他敏锐地看着她,而她则用一种畏惧与意志兼具的眼神回望。当她的脸与他的下体齐平时,她抬眼看他,小声说:“你得帮我。”他点点头。

  她双唇吻上那里柔软得无以复加的肌肤,伸舌去品尝他,他开始发出呻吟。她微笑着吻他,感受着那里带着麝香味又咸咸的味道。舌尖再往下,在他的勃丨起周围紧密的褶皱处游走,并再次抚摸着那里。

  “你能……放到嘴里吗……?”他喘息着。

  她的手继续着他刚才教导的动作,把他的勃丨起放入自己唇间。在她正准备试着吸吮的时候,他双腿的肌肉收紧了一下。慢慢地,她开始移动,仅仅依靠着直觉和他无律的呼吸声。她尽可能在不至于窒息的情况下饱满地将他含在口中。那种被他抵住喉底的感觉并不是完全令人愉悦,但是单是他突然平静而严肃的神情就已然成为她继续的鼓励。她退出,又开始吸吮他的肿胀,她旋转着舌尖包裹他的勃丨起。在这期间,她嗅着他的味道,一种美妙的、陌生的、十足的男性味道。这味道余留在他那里周围的黑硬浓厚的毛发,她腾出双手去摩擦它们,将自己完全沉浸在他激情溢出的强烈气味中。

  突然,他半起身,扶着她的肩膀。她直视着他的面庞。

  “停下来。”

  “停下来?”她不确定地问。她还以为自己做得很好。他的呼吸——

  “你做得很好,格兰杰小姐。”他在几次颤抖的呼吸过后说。她放松下来。“现在是时候来进行最后一课了。”

  她顿时震惊。虽然也有害怕,但却被层层的快感所掩埋;当即的她渴望着来自他温暖肌肤的摩擦,感觉他的勃起来填满,凝视他无底的黑眸和其中对自己的欲望。她起身,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一边为如此放荡的裸露而尴尬,一边又享受着他用一种猎食者找到猎物的热烈眼神盯住她的身体。

  “来这。”他说。想起他教导式的嗓音和命令,她无力抗拒。

  她在他身边蜷曲起身子,将头栖在他肩头处。她很适合那个位置,如此荒唐;他正用他夸张的鼻子将她的脸推及一个他可以吻上她双唇的位置,如此不可能;他双唇的挤压似乎要燃起她体内不知餍足的饥渴,如此不可思议。她的手溜到他的颈部直到他的头发,将手指穿入其间,紧紧覆上他的嘴,默默地祈求他继续下一课程。

  他吻着她转身,支在一只腿上,点点向她压近,她有些害怕。但是看到微弱烛光在他的胸前忽隐忽现却是件好事;看着他黑色长发遮掩下的面容,极度地渴求;看着他的勃丨起,正骄傲地向她挺立。她起身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分开双腿以容纳他进入其中。他在上方用双手和膝盖支撑着身子,她注视他的眼睛,尽力去找出这件事的合理性。她在颤抖着,半是畏惧半是期待。

  他一只手撑着,另一手却溜走了。她感到他已将肿胀安放在她的中心,那几乎要尖叫起来的压迫感,就在那。

  “你准备好了吗?”他低语,她点点头。

  当他推进的时候,他的面部扭曲起来,他喘出几个字眼,“哦,对,”,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痛,很剧烈——她感觉就像是他把她撕裂了——但是那些字眼却像是缓解伤痛的药膏,她也在脑海里玩味着,“哦,对,”。在她的回忆里,她还能看到他脸上快乐的扭曲,她知道她最终让他得到了无以计量的快感。这就是力量;这是胜利。如果这还不算快感,那么还有一种精神上的狂喜来自他现在就在她体内慢慢抽动的事实。她弓起大腿让他能够更深入地占有自己。他在进入她的时候深呼吸,她笑得灿烂非常并想着她最终了解了此事的所有。让一个像斯内普一样的男人如此喘息和呻吟,还有什么比这更神奇的魔法呢?

  他的大腿以一种她的每一个神经都可以感受到的节律撞击着她的大腿。慢慢地,摩擦在二人间渐渐升级直到压过了疼痛,她最终屈服,也跟随着到达了两人意念中的那个唯求身体交丨合的疼痛快感的境地。她闭上双眼,抬起膝盖,用小腿肚勾住了他的背,用脚跟将他朝自己推进。他的手臂滑到她身体下,抱住她的肩膀,后拉来对抗她的推挤,他的盆骨摩擦上她的,带来一种让她忘却疼痛的热量。

  他低下头,他们的脸颊碰在一起,汗水在其间光滑地流下,他的皮肤正如此灼热和紧绷地贴上她的皮肤。他的头发不觉已经滑入她的口中;她能尝到其上附着的芳香。她将双手移到他的后背,抚上她能感觉到的却从未得见的伤痕,并记下他脊梁的轮廓。

  当他们的节奏逐渐缓和下来,他再次用手支起身子,而她也睁开眼睛。他的双唇尚且潮湿而微张,双眼紧闭,呼吸也慢慢浅下去。

  “赫敏!”他喊出来,她的心似乎暴热起来。

  不像刚才一样,快感阵阵,但她却感到他感受到了,因为他正在她上方颤抖着,被一种她看不到的东西所震撼。臂下他松开的感觉,她的名字,都带给她别样的满足。她做了,她完成了,而这比魔法还要美好,比胜利更令人兴奋,无与伦比。

  当他又恢复到自己,从她身上下来时,她有些伤感地注视着他。他的面容现在又恢复到空白,不是他们刚才结合在一起时他脸上带着的那种全身心沉浸的空白感,而是严肃的空白,她一直以来所熟悉的那种表情。她再次闭上双眼靠紧他,希望尽可能地延长甜蜜感。他伸出手臂挽住她,她静静地躺在上面,似乎害怕只要她发出声音便会让他想起自己刚开始记起的事,他们怎么会到如此地步,于是将会让她离开。

  她聆听着他呼吸的声音,思虑着他们刚才做过的事。她现在是他的了。没有办法可以挽回。她等待着,期冀紧张感的归来,而始终没有。她唯一能感到只是身心精力耗尽让人失去思考。已经完成了,她想,然后,悄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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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她醒过来时,看见他正像刚才一样躺着,盯着……似乎愤怒地……盯着天花板。她好奇地看着他。他的黑色长发散落在枕头上,他颀长苍白的身躯完全舒展,他的勃起已经平静地栖身在他大腿毛发上。我嫁的这个男人是谁?他要去向何方?他爱着什么?她想着,令她愉快的,也感到四肢再度沸起温暖和热度的欲望。

  “欢迎回来,格兰杰小姐。”他平静地说,她一时手足无措。他们现在要怎么对话?

  “先生。”她说。

  “你还好吧?”

  她还好吗?她不知道。“是的。”

  “你需要一剂愈合剂吗?”

  “先生?”

  “痛吗?有没有感到……擦伤?我可没办法送带着淤痕的你回葛莱芬多塔楼。”//送她回葛莱芬多塔楼。这话不觉地刺痛她,不过有什么别的地方可去呢?她当然要回葛莱芬多塔楼。这并不是真正的婚姻;这是一场计划,谢天谢地,他们刚刚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而彼此还活着。

  “我很好,先生。但是也许我应该带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他点点头起身,她很感激他的离开,这样她可以不必要在他面前穿衣服。她扣上衬衫,穿好短裤,走进客厅,她找到了整洁叠放在长沙发上的短裙和长袍。她正在扣长袍的时候,他走了进来,幸好他已经穿戴好了。他递给她两瓶药剂。

  “先喝这一瓶。这是避孕剂。”他说。“另一瓶是普通的愈合剂。”

  她点点头,打开药瓶,喝下药水,黏黏的,味道不好。她转身将另一瓶放入身旁似乎是上辈子遗留下来的书包里。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她问。

  “十一点。”他简单回答。“我确定波特和韦斯莱现在正在塔楼门口。你不得不用飞路粉回宿舍。一个级长不应该被看到这么晚了还在地下室游荡。”

  他的房间在地下室,她以前一直这么想,可是这里的房间并没有她所想象那么冰冷、阴湿或禁忌。

  “可是我怎么使用飞路粉?”她说,“网络已经不——”

  “我们的誓言,格兰杰小姐。你难道没有注意吗?你已经和我共享了家,你的房间现在不过是我房间的延伸。飞路粉会带你去的。”

  “是的,先生。”她说。他们用一种快得不真实的速度回归到了原来的身份——哦,天啊,哈利和罗恩!她到底要怎么解释她刚才在什么地方?还有上课!明天就是黑魔法防御课。她要怎么坐在哈利旁边看着斯内普而不带任何一点儿……

  “教授?”

  “什么?”

  “我可不可以……就是,可不可以不上明天的防御课?”

  “我不认为级长应该翘课。你也不是那种类型吧。”

  他是故意反应迟钝的吗?她需要时间来沉淀这段记忆,在她返回课堂回复到原来他的学生的身份之前消化它。“我知道,先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

  “在这种情况下,你没有任何一个时候比现在还应该上课。你说过你必须要学会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行走。黑魔王已经崛起而——”

  “哦,别说那个了!”她大叫。“没人比我更清楚了,还有你虽然永远不会承认,但是我确实能够把房里的所有人都打飞到九霄云外。你不会在明天那见鬼的课堂上教给我没有学过的东西,你知道的。”

  “用语不敬,葛莱芬多扣五十分。”斯内普低声说,“我依然是你的教授,格兰杰小姐。”

  真好,真是好极了,就在刚才他们做了那一切之后——

  “对极了,你是。”她说着便抓起他斗篷上的飞路粉瓶扭开瓶盖,“还有,我非常感谢你关于上床的课程,斯内普教授。”

  “你还没有理解你必须要学会隐藏你的感觉吗?我们余下的人生在这场游戏中已经可见,你必须妥善应付。就从明天的黑魔法防御课开始——”

  她将飞路粉洒入火焰中看着它们变绿。她在踏入其中时听到的最后一句是斯内普嘲讽的话,“再扣五十分——我更希望说我给你上了一门关于做爱的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