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宗。
“掌门马上回来了!魔修们在撤退了!”
青冥魔尊与五位掌门在苍山之巅上立下誓言的事情, 很快便传遍了修真界。
起初还有人不信,但正魔两道纷纷撤兵的消息,不由得他们不相信。
江渡云看着弟子欣喜的样子, 无奈地笑了笑。
此次正魔大战是她父亲和她夫君共同策划, 只是他们谋划的时候, 怕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吧——
“有太上长老的消息了吗?”
江渡云冷不丁地问道。
“还没有啊, ”长老轻叹了口气,“不过好在危机已经结束,不然时间久了,他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啊。”
江渡云的目光落在了远处, 她的父亲又能去哪呢?
她忽然有些后怕,难道父亲也知道了,她哥哥可能还没死, 也去找他了?
若是那样的话——
江渡云的心中有些不安,不行, 不能只让隐朝阳一人去找她也要找。
夏弄潮站在碧云宗山门下,仰望着这座屹立近万年的宗门。
沈素衣笑了笑:“就这么走了,还怪可惜的。”
“迟早要走的——这里毕竟是正道的地盘。”
“这呀,肯定比不上青冥,但要是能把这也变成青冥的,便好了。”
“沈坛主胃口不小啊。”
“想肯定还是能想想的,我也害怕,咱们现在能够围住, 是因为碧云宗防守空虚。”
“若是他们及时回防, 那时候就轮到咱们被两面夹击了。”
夏弄潮笑了笑, 眉梢微挑, 缓缓道:“想得还挺多的啊。”
“那可不, ”沈素衣得意道:“姐姐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尊主身后哭鼻子呢。”
“你——”
“哼~”
*
“师尊,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就能到碧云宗了。”月寒白兴奋道。
他阴差阳错地进入了魔域,虽然也起过追随魔尊的心思,但怎奈此路不通,另外一条路也是不错的。
隐朝阳在想着事情,听见他说话,微微点了点头。
“明日带你去见你师母和师伯。”
月寒白微微一愣,疑惑道:“师伯?”
隐朝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他吗?”
月寒白缓缓摇了摇头。
隐朝阳闻言面色冷了冷,冷声道:“源青仙尊他便是你师伯,拜入我的门下,你竟是连师伯都不知道。”
月寒白心中有些惊慌,自他见到隐朝阳那一日起,他就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
“师尊弟子知错了,只是第1次一直生活在魔域,实在不清楚仙门之中的事情。”
看着月寒白惊慌失措的样子,隐朝阳刚刚的不悦也因为这张和源青仙尊分外相似的脸消弭了。
他无奈地他了口气,缓缓道:“这也怪不得,你下去吧,师尊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月寒白连忙行礼,恭敬的退了下去。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源青仙尊竟然是师尊的师兄?】
【你很意外吗?】
月寒白想了想,似乎也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情。
【这不就是了,不过不要急,这件事情我去查清楚,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好做你的事情就行。】
【好。】
有了系统的保证,月寒白心中稍安,但仍旧是去打听了一番,只可惜却是无功而返。
系统在他体内自然清楚他做了什么,只不过却是并未提醒他。
隐朝阳的脑海中浮现出师兄的样子,又闪过了月寒白的样子。
最终则是出现了那一身黑衣的青冥魔尊。
他长叹了口气,犹豫片刻,召来了一人。
“我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做,”隐朝阳深吸了口气,目光凝视在远方。
“好好查一查青冥魔尊,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那人微微一惊,恭敬答道:“是。”
隐朝阳笑了笑:“去吧。”
*
江巽雪把七夜魔君带过来的酒掂走,本是想着这酒定是香浓醉人。
他却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酒香则香矣,却不醉人。
江巽雪倒出最后剩下的酒来,笑道:“阿岁,来。”
余岁笑了笑,道:“那最后一碗酒便敬师尊了。”
最后的酒喝完,江巽雪仍旧无比清醒,不禁有些惋惜——
这谁说七夜魔域的酒醉人的?都是骗子。
余岁轻笑了笑,哪怕尊主没有喝醉,但这酒对尊主也是有了影响的。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尊主的身上。
他觉得这样的尊主更加鲜活了,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强大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神。
尊主在外人面前一向戴着面具,是不是你要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留给自己呢?
余岁忽然想道,他忽然有些心酸。
做无所不能的神做久了便会成为自然,就会不断地苛责自己,不断的追求完美。
世人皆敬仰他们,但是从未有一人,站在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过分毫。
“阿岁,想什么呢?”江巽雪笑了笑。
余岁的目光和尊主的目光交织在一处,两人四目相对。
他在尊主的眼中,看见了溢出来的温柔,如罂粟花一般让他沉迷。
“来,为师带你去数星星。”
还没等余岁反应过来,江巽雪便带他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原野上。
星垂平野阔,卓拉有漫天的星星,这里还有一闪一闪地萤火虫。
余岁看看天上的星星,在看看尊主的眼睛,它不仅有仙痴迷,因为尊主的眼睛中仿佛有星子一般。
两人就静静地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江巽雪他没有喝醉,此时的他无比的清醒,他静静地看着自己做着这些出格的事情。
有一道声音一直在劝阻着他,江巽雪却是丝毫不想理会,他想没事儿的就让他沉溺一晚吧,只是一晚而已。
而且沉溺一晚又如何呢?清醒的他是不可能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的。
只是一个夜晚的时间太过短暂,月亮悄然落下,太阳缓缓地从江边升起,宣告着这一夜的结束。
这就是他们留在益阳魔域的最后一晚。
第二日,他们便启程回到了青冥魔域。
搁置了半年,无数魔修翘首以盼的升云宴又再次开启了。
众人纷纷以为,在升云宴第一日和正魔之战中大放异彩的余岁,也就是尊主的小弟子,定会参加这生与宴,并在元婴期这一档中拔得头筹。
能在升云宴中,拔得头筹的无一不是天才中的天才,也是在修真界之中扬名的好机会。
却是没有料到,这再次开启的升云宴,从头到尾,余岁也没有参加一星半点,只是偶尔会在尊主身边出现。
升云宴,最关键的便是这一个宴字,所有有名次之人都可以参加最后的宴席,而这场宴席结束,便意味着升云宴结束了。
持续了一年之久的升云宴,这一在魔域之中无比重要的盛宴,在众人的注视之中终于落下了帷幕。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一晃便过去了二十年。
二十年对于婴儿来说足够让他长成一个青年,也足够让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迈入棺木之中,长久的睡去。
但对于修真界的修士来说,这二十年间只不过是弹指一挥间,有时候甚至连突破一个瓶颈都不够。
当然这对江巽雪和余岁师徒两人并不成立。
一个是已经达到了这世间几乎所能够达到的最高境界,一个是天资异禀,几乎从未遇到过瓶颈,二十年过后,他早已度过了需要巩固修为的原因期,晋升到了分神期,在数不清的修士之中,也能称一句高手。
江巽雪淡淡地笑了笑,不知觉间,他已经成为魔尊二十四个年头了,如今在魔域之中呆着,有时恍惚间他都会忘了自己曾经的仙尊,曾经的仙盟盟主的身份。
“师尊?”
“在——”
余岁看见尊主在这里,眼中闪过惊喜,轻笑了笑,缓缓道:“师尊在这里,可是让徒儿好找啊。”
“哈哈,我记得有一次你在这花丛之中,睡着了,若不是我看见你,你还要继续睡下去。”
余岁微微一愣,想起了那一日的情景,屏住了呼吸。
看向尊主身旁冲空一半的酒壶,便知道尊主是又喝酒了。
尊主似乎喜欢上了喝酒,但是尊主从不多喝,所以他几乎从未喝醉过。
尊主哪怕是刚刚喝过酒,但也几乎闻不到任何的酒气,只能闻到淡淡的梅花香,这梅林中的梅花,似乎和尊主融为了一体。
他想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梅花更衬尊主的花了。
余岁笑了笑道:“尊主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呢?”
江巽雪笑了笑:“梅花正好,配上这梅花酿出来的酒自然是更好的。”
余岁微微点头。
“怎么,阿岁找为师有什么事情吗?”
余岁笑了笑道:“尊主想听我弹琴吗?”
江巽雪眼睛一亮,想了想:“好啊,还是去琴房,还是就在这里?”
“阿岁听师尊的。”
江巽雪看了看四周,想了想道:“那就在此处,如何?”
“好。”
梅花孤芳自赏,傲然屹立于寒冬,尊主半倚在梅花林中,看着有些懒散,但仔细看去身姿却是挺着的,宛如那梅花一般。
余岁看着尊主,一时间心绪有些繁复。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一年来,尊主似乎是在刻意躲着他一般,倒是尊主厌恶他这个弟子了?
但这又好像是错觉。
他依旧是青冥魔尊最喜欢的小弟子,是青冥魔域的右使,青冥宫中没有一个人不尊敬他。
尊主待他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也像以前那般关心他的修炼,不管他想要什么都会满足。
但是他总觉得尊主在刻意的疏远着他一般。
尊主已经好几日没有去琴房听他弹过琴了,所以今日他才会出来,他是抱着找一找尊主的心思,却是没想到一下子就找到了尊主。
“尊主想要听什么?”
“你不必在意我想听什么,凡是你弹的我都喜欢听。”
余岁轻笑了笑,眼中带上了笑意,缓缓抚上了伏羲琴。
这里很近,除了风声江巽雪只能听见余岁的琴声,这里的梅花很美,但是江巽雪的眼中却只有余岁。
他不舍得把目光从阿岁身上移开片刻。
二十四时间过去了,阿岁也已经不是他出现的那个少年了。
他容貌绝丽,一双桃花眼浓丽无比,肌肤胜雪,乌发披肩,身形修长,举止优雅,自信却不外露,气质更是沉稳了些许。
余岁如今的修为已经是分神期,他已经从曾经的那块璞玉,变成了如今光芒四射的美玉——
尽管他从未见过栖梧魔君是什么样子,但只看着如今的余岁,便已经能够想象已经成为魔君的余岁会是怎样的惊艳,怎样的令人倾倒了。
现在的余岁可能还无法彻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是江巽雪相信余岁的命运一定掌握在他自己的手中,有他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按照话本中的内容发生。
只不过他手中的话本只有上卷,下卷却是迟迟找不到下落,读上卷虽然能够有所猜测,但话本中的余岁究竟是如何走向灭亡的,只有看下卷才能真真切切的清楚。
只是这件事情查起来却是艰难无比,这二十四来他几乎没有任何线索。
江巽雪不允许自己对自己的徒弟产生那样不应该产生的想法,他的良知,他所经受的教育,礼法更是如此。
他控制不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只能够尽可能的离阿岁远一些。
可当阿岁主动找到他的时候,他便有了完美的借口。
他想要紧紧地盯着阿岁,一眼也不要挪开。
但是江巽雪却是知道他不能再那样看着阿岁。
此时的阿岁可能还不懂情爱,也不知道他的眼神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他就是这样下去,总会有一日,阿岁会发现他的不对劲。
“阿岁,为师喝些酒,便先饮为敬了,一会儿等你弹琴罢了,再来与为师共饮。”
余岁闻言,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指尖琴声一如流水,不见半分凝滞干涩,笑道:“师尊先饮,徒儿一会儿就来。”
江巽雪轻笑了笑,自斟自酌着梅花酒。
这梅花酒不会醉人,但是喝起来仍旧别有一番风味,似醉非醉。
江巽雪和着余岁的琴声,缓缓敲击着酒盅和酒壶,两者的声音竟是完美地和余岁的曲子融为了一体。
山间无岁月,修士对时间的流逝更加没有感觉。
不知觉间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江巽雪曾经以为自己虽然精通音律,却是无法融进去情感,但和着余岁的琴声,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的乐声中,也多了几分情感。
但他身在这情感之中却是无法说出这琴声传达出的这份情感究竟是喜多还是悲多,又或是夹杂了其他什么。
江巽雪忽然想起一句诗句——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
余岁,玉碎。
江巽雪默念着这两个字,他的心中生出了不安来,尽管他从前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这份不安,究竟如何解释?
余岁这两个字,是给余岁起的名字?他心中的不安仍旧无法减轻。
“师尊,我弹的可还好?”
江巽雪微微一愣回过神来,如今的阿岁没有记忆,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这个名字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轻笑了笑,缓缓把自己心中的不安压了下去,答道:“自然是极好的。”
余岁的唇角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江巽雪的目光落在了余岁身上,笑道:“阿岁你已经弹了很久了,稍微歇息些吧。”
余岁微微颔首听话的坐在了尊主身旁,眼中带上了笑意。
“要喝酒吗?”
余岁微微有些犹豫。
“今日你弹得琴够多了,为师知道你刻苦,但刻苦也不能让自己太累。”
“你一会儿打算做什么?”
江巽雪无奈的问道,余岁太过努力,这也不全是件好事。
在江巽雪的记忆中,他虽从未偷懒,但对修炼大抵是称不上喜欢的,这只是他一件应该做,并且能够做好的事情而已。
尽管这件事他已经做到了最好,也不会有人因此而不对他多一份关注。
但是偷懒这件这件事情,不论是他的师弟,还是他的妹妹都没有少做。不知道为何,在阿岁的字典中,似乎从来没有偷懒两个字。
就连正常且适当的休息都是少有的——江巽雪忽然意识到了这点。
“弟子一般会在睡前打坐。”
江巽雪微微颔首,弟子太乖巧太努力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他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余岁却是峰回路转,又笑道:“但若是师尊想要阿岁陪着饮酒赏月,阿岁自然也想和尊主饮酒赏月的。”
江巽雪有些心动。
但余岁都这么说了,显然余岁也是有些期待的,江巽雪的心中略作犹豫,但若是要问想不想和阿岁饮酒赏月——那自然是想得。
江巽雪在心中道,他不仅仅是想和阿岁喝酒,他是想要阿岁有适当的休息。
江巽雪淡淡地笑了笑,便给余岁斟上了一盅酒。
“如此良辰美景,当浮一大白。”
余岁笑了笑道:“那弟子便却之不恭了。”
江巽雪看着余岁的眼中带笑,宛如桃花盛开,不自觉地心中欢喜,也缓缓给自己斟上了一杯酒。
青冥山上寒冷孤寂,但若是有人相伴,便也不那么孤单了。
“师尊,在我来之前青冥山上只住着你一人,可会孤单?”
江巽雪缓缓喝下这杯酒,他笑了笑,他虽不是真的魔尊,但与魔尊究竟孤不孤单,他大体是知道的。
“孤单啊,怎么可能不孤单呢?”
江巽雪笑了笑,无论是青冥山还是源青山,都好高啊,这么高的山,怎么可能不冷,怎么可能不孤单呢?
那话本的上卷他不知道读了多少遍,他想透过话本来看魔尊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可能正是因为魔尊的孤单,才会那么疯狂地去喜欢一个人,魔尊对余岁是喜欢的,尽管那份喜欢对余岁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余岁的目光落在了尊主的身上,尊主刚刚那一瞬间的脆弱被他捕捉到了,尽管只有那短短的一瞬。
“不过孤独,习惯了便也就没什么了,而且现在,不是有阿岁来陪师尊吗?”
余岁微微一愣,目光落在了尊主身上,眼中不觉得带上了笑意。
*
栖梧魔域。
此次正魔大战之中,若说得利最多的是七夜魔域,那么得利最少的便是栖梧魔域了。
这次大战之后分割利益,按理说栖梧魔域也派了不少人前去助阵。
但他们在分割利益的时候,却是早早退场。
这着实不像是栖梧魔君的作风,魔域之中便起了猜测,纷纷怀疑是不是栖梧魔君实力跌落,行事作风才软弱了起来。
但尊主却是察觉,补偿了栖梧魔域一些,若非如此,他们此次便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了。
柳知同长叹了口气——这的确不是栖梧魔君的作风,因为下令的不是栖梧魔君,而是他。
栖梧魔君已经失踪一百余年,他也隐瞒这个秘密,隐瞒了一百余年。
那一次栖梧魔域内部刚好有了一次不大不小的内乱,所以在分割利益之时,他们才会匆匆回来。
但好在解决得极快,并未闹出去,不然栖梧魔域他是无法在众多魔域之中立足,迟早会成为瓜分的对象。
只不过仍旧有一件事他想不通。
这栖梧魔域内如今的情形,哪怕是瞒过了天下人,也没瞒过一人。
这世上有一人应当是知道的。
若是这个人他能够杀死,那他定会杀死灭口。
只不过这个人却是他做梦,也不可能杀死的人。因为这个人便是尊主——青冥魔尊。
在他帮助栖梧魔域争取到了小部分的利益的时候,柳知同的心中便已经产生了怀疑,在他无意中发现青冥魔尊在调查栖梧魔域的时候,他的怀疑达到了顶峰。
他不明白尊主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也就是他想不通的事情。
栖梧魔域只不过是众多魔域中最普通的一个,尽管他崛起很快,但对于做了千年魔尊的尊主来说,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什么——你是说,在百年前,尊主就调查过魔君?还特意调查了魔君的行踪?”
柳知同听闻这个消息,有些不可置信。
“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撒谎。”
“如果时间没有记错的话,先是传来了尊主沉睡的消息,一年后,咱们宗主也失踪了。”
柳知同缓缓道。
从前从未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但时间和事件的巧合把这两件事情指在了一起。
尽管此时的他还找不到,这两者究竟有何联系。
柳知同的大脑一时间有些混沌,他长舒了口气,挥手让下属退了出去。
他需要好好想想,他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