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陈唯璞捏了捏我的脸才收回手。
我抬头瞪了他一眼,眼镜片都挡不住他眼里的笑意,妈的,斯文败类你到底是不是近视?哪个四眼田鸡的眼睛跟你一样贼亮贼亮的?我动了动脖子发现真的不疼了,惊讶地说:“咦?好了!”
他又冲我笑了笑转身往前走了,我赶紧跟了上去,他问:“你是不是该谢谢我?”
我嘟哝着说:“哦,谢谢你了。”
他说:“周智新,你还真是可爱。”
我可爱你妈啊!我系好围巾龇牙咧嘴地问他:“你的手咋这么冷?”
他说:“风度和温度只能选一样。”
“这里的冬天你就别讲究风度了,只会遭罪。”
“的确,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在吉林长春,也没现在这么冷。”
“南方的冬天是法术攻击,不是衣服穿得多就能扛得住的。”我看他的样子绝逼不会穿秋裤。
他没搭话,顿了顿说:“周智新。”
我说:“干嘛?”
“刚才……你在想什么?”
我随口胡诌说:“3号楼悍妻捉女干事件。”
他问:“哦?那你有什么高见?”
我说:“没什么,我只是不认同那种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有熊荒火打的好啊!妈的,哪个龟孙儿敢抢我男人,我肯定也打得他妈不识爹不认!
他说:“你觉得插足的那个是为了钱还是为了爱?”
我说:“肯定是为了钱。”
他说:“为什么?”
我说:“脑子正常的年纪漂亮的姑娘谁会看上一个秃顶中年阿叔啊,哎?对哦,是他逼良为娼都说不定。”
他噗的笑了,说:“还真是你会说的话。”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笑个毛啊,我跟你很熟吗?我说:“反正这种事我是干不出来的,再爱也不会。”
“我单身。”
“关我什么事……”我撇过头去小声道,心里却抑制不住地窃喜。
他接着说:“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我不动声色地离他远了一点,警惕地看着他:“你跟我扯这些干…干嘛?”
他回过头与我对视,问:“你说呢?”
我干笑着避开他的眼神说:“呵呵,不知道。”得了吧,你们这群土豪,换伴侣的速度比我换内裤的速度还快。
“你迟早会知道的。”
因为知道我才更害怕,就在十分钟前我误会他是出轨渣男的时候,我的反应实在太过激烈了,我从来都没尝试过那种被无法描述的绝望笼罩着的感觉,它压制得我几乎窒息。才短短几天陈唯璞什么都还没做就已经让我一反常态患得患失,我不敢想象再任由他肆意踏足我的世界……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一离开天崩地裂,而我粉身碎骨。
我必须,必须要和他保持距离。
我说:“工作时间,不谈私事。”
他点点头:“好,那么我们先谈公事,去6号楼吧。”
眼瞅着他往7号楼的方向去了,我叹了口气说:“哎哟,错了!那是7号楼,6号楼在这边!”
他回头疑惑地看我,然后指着7号楼说:“从西面数过来第6幢,有问题吗?”
我说:“没有4号楼,所以你以为的6号楼其实是7号楼,我说的6号楼其实是5号楼,我日!我都晕了,我跟着我走就对了!”
他跟上来问:“为什么没有4号楼?”
我说:“4这个数字不吉利,通常情况下都会跳过去,这里不光没有4号楼,每幢楼的4楼都是配电间跟保安值班室,连房间号都没有几04室,我说你干这行多久了,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啊。”
他说:“我知道。”
我说:“那你还问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