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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熟悉的灵力涌入,漂浮无力的灵魂被缓缓拉进了沉重的身躯里,眼前变得漆黑无比。
可脑中却像是有绳索在越拧越紧,我的神智清醒无比。
是虞玉仪在.........唤醒我?
勉强掀开眼皮,冰冷的水顿时泼在我的脸上,我被呛到后狼狈的咳出的冷水,身躯却还是被这刺骨的水冷到颤栗。
我费力抬起头,正对上青年冷漠注视的目光,见我醒来才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淡淡的异香,我的全身冷到发抖,可因这异香逐渐回暖,呼吸急促。
我发现自己正跪在一个简陋的房间内,而被那群魔修唤做夜陵的青年则半蹲在我面前,把玩着空茶盏。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何会入梦?”
“我可还未对你做任何事,连你的剑都在你手边呢。”
“我好不容易把你拖回来,倒是生怕你死了。”
不是他做的,那我为何会莫名其妙陷入梦境......
我昏昏沉沉的低头,竟瞥见指尖浮现出来极浅淡的金色花纹。
是梦萝花!可此地与无垢灵宗相隔千里,宴星阑不可能催动梦萝花影响我。
是它已经不受控制,开始引我入梦了!
若不是虞玉仪,我这次可能真要死在梦境之中,我必须要尽快找到杳生,拔除梦萝花。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你如今体内灵力一丝也无,可与我对战之时一会是元婴一会又有分神修为......”
“你这修行之法,倒是闻所未闻,想活命就把你的修炼秘法告诉吧。”
原来他留我一命是想问这个,只怕我的修炼秘法,你无法受用。
这魔修既然想要我的修炼‘秘法’,那我在他手中倒有了一丝存活生机。
我眉头紧锁,装模作样思索一番后仍倔强的摇了摇头。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家传秘籍绝不轻传!我这人也最不怕折磨。”
记得刚从夜昙谷清醒时,我是怕疼得要命,如今受过的伤多到连自己都数不清了,就是遍体鳞伤也不碍逃命。
他若要折磨我便忍着......直到他愿与我谈条件为止。
他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一定不会杀了我。
从书中幻境中,我只学会了一件事,那便是魔的欲望永远不会满足。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魔便越会贪欲成瘾,千方百计想要得到。
“既然如此,送你去死如何......”
灵剑抵住我的脖颈,我忍不住轻颤一下,依旧咬牙闭口不言。
剑锋在颈上游走,夜陵忽然低头凑近,紧紧黏在我身上的目光阴冷无比。
“小仙长,进永夜乘界是寻人,还是寻宝?
“我可助你达成所愿,你要不要与我做一场交易。”
原以为他会折磨我一段时日后,见我受刑也不会吐露半分,才会另想办法,未料这魔修倒出奇的好说话。
“好!我愿在此立下心魔誓,只要夜陵公子替我寻到人,并让我们两个安全无虞离开永夜,我必把家传秘籍倾囊相授!”
可惜我并无家传秘籍,又如何倾囊相授?
我也并不是修士,不会入魔,就算我是修士,也不怕入魔。
是他一厢情愿,以为我如今灵力尽失,是独特的修行之法。
“也不必如此麻烦,你只需给我几张传讯符与一张传送符,我找到人之后,立刻把秘法传授于你如何?”
“小仙长是第一次来此吧,永夜乘界如今无法使用传讯符,你竟不知?”
“这怎么可能?!”
“上境绝界的界印破碎后尚未修复完好,是只能进不能出,只有修为分神以上且与天魔灵宗关系匪浅的魔修才能下界,但这类人屈指可数。”
怪不得......
如今修士们极少谈及上境绝界,反倒是永夜乘界更令人畏惧。
这天魔灵宗既要修复界印,又要设法营救魔尊,哪还有时间下界作乱。
“我们永夜乘界与上境绝界一脉同源,自然受了一些影响,无法传讯。”
“我只知魔尊被封印,可这魔界的界印竟然还会破碎?”
“传闻是百年前魔尊与冰霄灵宗的两位尊者斗法,三位大乘修士动起手来所到之处万物俱灭,尊者随身携带的界印自然也破碎了。”
这褚权煊......也太惨了吧,打群架居然还把自家大门钥匙给打碎了。
“既然如此,那我给你画一副像,你照画替我寻人。”
“不急,我先找人替你疗伤。”
“等一下!”
夜陵收起利刃,起身便要离去,又被我叫住。
我从怀中掏出奄奄一息的魔月雷狸,它偷袭夜陵失败后怕死躲进我衣服里,没想到又阴差阳错的替我受了夜陵一掌半死不活。
“你这......可有兽医?”
夜陵离开后便来了医修替我治伤,还给魔月雷狸喂了一颗血色药丸,第二日它便活蹦乱跳了。
我在屋内又修养了一日,才见夜陵捧着画具推门而入。
“小仙长可要画的像一些。”
“数月前天夜宗命令所有宗门抽调魔修去各界替他们寻人,我如今并无多少人手给你浪费时间。”
说起来我在灵真乘界同宴星阑在一起时,倒真遇到过胡乱抓人的魔修,原来是天夜宗命令魔修去找人......
“所以你们焚月灵宗的修士都去讨好天夜宗去了......永夜乘界第一宗门寻人,竟也遍寻不得?”
“是天夜宗给的那张画像并无全貌,反而只有一双眼睛,特征是无修为。”
“这天夜宗既要找人,为何不画全貌?”
“小仙长若感兴趣,不如你亲自去天夜宗宗问问?”
“你说笑了,我是随口一问,倒也不是太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