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那朕亲自测试一下。”
褚权煊慵懒的支起下巴,目光落在我身上“你叫什么?”
“白断樹。”
“你说你来自魔界,那魔界是什么模样的?”
“这世上被人称之为魔界的地方,有上境绝界和永夜乘界,陛下想问哪一个?
“你从何处来?”
“我生在永夜乘界,今日就莫名其妙被陛下给唤来了。”
“那便说说永夜乘界吧。”
简直可恶至极!
上境绝界和永夜乘界什么样,你这个魔尊自己不清楚吗?
“我们永夜乘界与其他十一个中乘界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两夜一天。”
“在永夜乘界里,两个夜晚的时间过后才会有白天。”
褚权煊闻言,从主位走到我身边仔细打量着我,露出满意之色。
“你果真是魔界之人。”
我被他强制困在幻境,后面还有宗正无尘在追杀,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可没空陪他玩什么游戏。
“不知陛下唤我来,有什么吩咐。”
“朕要去魔界,需要一个向导。”
“你自己不知道路吗!”
“朕若知晓去魔界的办法,还用得着画血祭?”
褚权煊!不就是上一世杀了你,没满足你想要跟我一起去魔界的心愿吗?
这里是幻境,哪有什么魔界,合着你还玩上瘾了是吧。
“陛下身旁的影使,或许可以帮您。”
“你是说这几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朕身边的傀儡,他们莫非是魔界之物?”
我如今大概知晓了,褚权煊这次捏造的是个什么世界。
应该是所有敌人已死,自己掌权却还未成为魔尊的世界。
可从我上次幻境中见到的那个池底传送阵来推断,褚权煊的真正过往,应该没有这一出。
应该是他被幽圣追杀逃入池底,借着传送阵去了魔界,然后再回来报复吧。
亦或者是他反杀了幽圣,然后发现了传送阵去了魔界。
总之他真实的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一段。
可他如今却已经入魔了,还有影使,这幻境被他改的面目全非,居然还没有重启。
是因为所谓执念,已经不是执念了吗?
总之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他在满足自己的欲望所塑造的。
上次我能杀他,是因为他对我没有防备,如今他有影使保护,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修为,根本无法靠杀他结束幻境。
如今唯一的办法,是我陪他一起去魔界,这样一切就结束了吧。
虽然幽圣已经死了,可那传送阵应该还在池底。
“这些傀儡替我杀人还凑合,怎么能去往魔界?”
“那陛下不如把影使给我?作为交换,我愿意告诉您去往魔界之路。”
褚权煊望向我,眸中流露出浓浓的兴趣,他忽然抬脚踹向了跟随在他身边的影使。
那影使被踹的跪倒在地上,如影雾般消散不见。
我惊愕之时,颈上忽然感受到一股凉意,正是影使冰冷漆黑的魔刃。
“你想要这些傀儡......影使,你知道这些不死的玩意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做的影使,怎么反过来问我,有意思么?
“陛下愿意吗?”
身边忽然暗了下来,是十个影使把我与褚权煊团团围住了。
褚权煊凑近我,眼睛眨了眨,手搭在我的肩上,呼吸间都带着醉意。
“那你想......要几个?”
“那就要看陛下您是否慷慨了。”
褚权煊轻轻推开影使的魔刃,靠着我却像是整个人都像是黏在了我身上。
“朕要是一个也不想给呢?”
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推开他,衣袍却已经染上了一身酒味“那陛下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说。”
“陛下为何想去魔界?”
上次是因为我,褚权煊才会想去魔界,那这次他是给自己找了什么借口?
“当然是......充实后宫。”
我攥紧拳头,努力抑制住想打在他脸上的冲动。
“朕听说魔界盛产美人,魔界的魔修个个魅惑无比,又辣得很。”
我有些不爽的看着他,语气冷淡“陛下是皇帝,你的天下,你的人间也有美人。”
“不过是庸脂俗粉。”
“那陛下想要多美的人?”
“像你这般模样的,后位别妄想了,勉强凑合暖个床吧。”
“照陛下这个标准,怕是永远找不到美人了。”
“朕不心急,慢慢骑驴找马。”
褚权煊你这混蛋,去你的魔界吧!
我攥紧拳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影使,我全都要。”
“哦?魔界之人真是太贪婪了啊……”
“反正朕也不心急,你大可慢慢考虑一下到底要几个。”
“来人,带白公子去休息。”
宗正无尘都快要进来了,这火烧眉毛的情况,你居然跟我说要我慢慢考虑?
我一把拽住要离去的褚权煊“陛下说几个就几个,就是一个也成。”
“只要你把影使给我,我立刻带你去魔界。”
褚权煊却一把甩开我,理了理袖袍“这怎么成,倒像是朕仗着权势欺负你一样,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褚权煊,你站住!”
可他却并未理会我,而是要让侍卫把我给强推出去。
我从失忆到现在,还从未见过如此气人的人,胸中火气一股脑的涌出来,恨不得把他给剁了。
“我想好了!陛下,我想好了!”
褚权煊笑着抬手,让侍卫们停下来“想要几个?”
我还未回应,身后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略过我跪倒在褚权煊脚下。
“陛下,南庆王朝忽然派遣使臣,前来求和。”
褚权煊的眼神冷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酒盏“把人轰走,等朕的将士打到他们的王都再说。”
“可使臣说南庆愿为永宁附属之国,作为诚意还愿献出镇国之宝。”
“朕怎么未曾听闻永宁还有什么镇国之宝?”
“奴才听说,是传说中的剑灵。”
褚权煊眯起眼去,来了一点兴趣“把人叫进来看看。”
随后褚权煊又勾唇含笑看着我“白公子既然来自魔界,想来也是见多识广了,不如也留下来看看真假。”
说罢他又自己回了主位,我冷着脸被太监引着坐到了旁边。
南庆来的使臣,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少年,少年双手恭恭敬敬的捧着剑匣跪于殿下。
褚权煊懒洋洋的道了句“打开来看看。”
少年打开剑匣,我瞥了眼盒子里的灵剑,却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我若无其事的看了眼褚权煊,唯恐他发现异常。
是泽生剑,虞玉仪他总算是过来了。
褚权煊笑着支起下巴,对那少年道“剑灵呢,让他出来给朕看看。”
“剑灵大人,请您出来吧。”
可那柄玉剑却毫无动静,像是一个死物。
少年小心的取出灵剑,面上满是惶恐不安“剑灵大人,我们当初说好的,您怎么......”
少年身后的太监一把夺过少年的灵剑,打断了少年的话。
“请陛下观剑。”
褚权煊却让人把剑递给了我“白公子先看看,这是不是一把普通的玉剑?”
褚权煊现在没有记忆,那在他编造的幻境里,虞玉仪要做幻境中的人,才能不被他发现异常。
我拿起泽生剑,神色自若的走到褚权煊身旁递给他“我不敢妄言,不如陛下您再看看。”
褚权煊没有接剑,而是看向跪着的少年道“把他带下去杀了吧。”
我心底松了一口气,却正对上褚权煊含笑的眼睛“你刚刚说想好了?”
我捏着泽生剑,摇了摇头“还未想好。”
“陛下......这柄剑能送我吗?”
“这剑太秀气,朕看着便不喜欢,既然你想要就拿走吧。”
“你先下去吧,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朕。”
我被人领着到一处宫殿,刚进屋就把剑甩扔在桌上,虞玉仪迫不及待的从灵剑里冒了出来。
“小樹......”
我冷笑着看向他“虞玉仪,你可真是及时啊!”
虞玉仪仗着如今是少年样貌,小心翼翼的靠近我,委屈巴巴的模样让人不忍欺负。
“小樹......不是我不想过来,是他的意识排斥我进入他的记忆,也排斥我靠近皇宫,我根本过不来。”
“我这次能来,还是因为这个幻境在他记忆中根本不存在,我才能借机进入。”
“哼,就算这件事情你能狡辩,我还有其他帐没有跟你算呢。”
“你当初可是说褚权煊在幻境中被封印了很多年,兴许是疯了。”
“你当初还说褚权煊在幻境中拥有大乘修为呢。”
“他有多疯我是看到了,可他的大乘修为在哪呢?”
虞玉仪这骗子,现在我是看得见打不着,我只能气愤的拿起他寄生的泽生剑,当着他的面用这宝剑在地板上搓泥点子。
虞玉仪见我此举,眼皮跳了跳,却也没敢说什么。
我继续数落他的罪状“现在想来,你当初怕不是是故意激我进幻境的吧?”
“你奈何不了我,也怕我真的弃你而去,想把我骗进幻境,等着宗正无尘来瓮中捉鳖吧!”
“只是你没想到,魔尊居然真的有办法,使宗正无尘进不来了。”
少年呆愣的望着我,神情不可置信,不愿承受这样的指控。
那双清澈温润的眸子像是含了水,眼角眉梢都挂着委屈。
“小樹,我当初骗你,只是不想你进入幻境啊。”
我怎么会拿小樹的性命去冒险!”
“我说过要陪你去换灵根,明明是你自己想要得到影使才进来的。”
说到灵根,我才如梦初醒般,慌忙看向他“我的储物袋呢?我的灵根呢?我的剑呢?”
“那些东西都被我带来了。”
“在哪?”
“南庆的暗卫,会把东西送过来。”
我冷冷的看着虞玉仪,想一会若没有人给我送来,那我就把他给扔出去。
结果等到了晚上,居然真的有暗卫潜入,悄悄把东西给我送了过来。
东西到手,我看虞玉仪也顺眼了不少。
“所以下午在殿上,那个少年早知道你不会显身,你们一直在演戏?”
“他也知道他是被你牺牲的?”
“小樹,这里是幻境,一切众生都是假的。”
“你若觉得那些人可怜,岂不是跟魔尊一样把这里当真,魔障了?”
幻境是假的,可你在幻境中所做出的选择,是真的。
我不想跟他辩解什么,只是说“我们先想想如何离开幻境吧,你有办法吗?”
“曾有魔界三位渡劫修士潜入冰霄灵宗进入过幻境,那时魔尊曾趁机破开封印逃跑过半具魂魄。”
“虽然他已经被捉了回来,可幻境被三人破开的洞口,却无法复原了。”
“那他......为什么不再次逃跑?”
“因为他那半具残魄逃出去以后,连影使都弄没了,更是修为大损,如今根本无法挣脱束魔链。”
这位尊者,也太惨了吧......
这影使没了貌似跟我有关,那他修为大损不会也因为我吧?
他都混成这样了,还玩什么游戏,还不如把影使给我!
他若把影使给我,念着他把影使给我的恩,等我逃出去,一定会想办法回来救他。
“小樹,你在想什么?”
我回过神来看着虞玉仪“既然如此,那我们随时可以离开幻境了?”
“怕是不行。”
“什么意思?”
“原本幻境由我掌控,我自然知道洞口在什么地方,可幻境如今的主人不是我......”
“虞玉仪!你说了这么多,到头来耍我玩?”
“小樹别急,我一定能找到洞口的。”
“等你找到出口,宗正无尘都杀过来了,我还不如去满足褚权煊那魔头的心愿。”
虞玉仪忽然靠近,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小樹,魔尊有什么心愿需要你来满足?”
少年的目光盛满好奇,他像是单纯的发问,我心底忽然感到一阵骨寒般的不适。
“只是......玩游戏而已。”
“玩什么游戏?”
我没有回答他,他却自顾自的道“小樹可知我为何要做这个幻境?”
“为何?”
“因为魔的欲望,是永远无法满足的。”
“小樹应该见识到了吧。”
“魔得到了一样东西,就又想要另一样东西。”
“只有让他永远得不到,他才会永远呆在这里,永远不会出去。”
“你看,他如今掌控了幻境,他满足了吗?”
“他没有,他还想要你陪他玩游戏......”
虞玉仪抬眼望着我“小樹,我说的对吗?
“只要是人,都有欲望吧。”
我倒是觉得,虞玉仪要是被人弄进这一模一样的幻境,估计比褚权煊也好不到哪去。
可看虞玉仪如今这副模样,我只觉得恐惧,我不知褚权煊究竟如何得罪了他,才被他这样整。
“可我也曾是魔吧……我在你心目中,也是这样的吗?”
“小樹……你在说什么?”
“你怎么能把自己跟他比?”
虞玉仪惊讶的问我,他分明是少年的面容,眼中却凝着散不去的悲伤。
“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确实曾经入了魔啊。”
我望着他他抬手想触碰我的面容,却又恍然的收回去。
他一动不动的凝望着我,那双温润的眼睛竟缓缓落下泪水。
我无法分辨他如今是什么情绪。
原来魂魄,也会哭啊。
这是悔吗?
悔他曾经对我做过的什么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记忆,我无法分清。
“小樹,等你换完灵根,就跟我回家好不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小樹想做冰霄灵宗的宗主吗?”
冰霄灵宗的宗主!我震惊的看着他,他刚刚在说什么?
“我......可以吗?”
冰霄灵宗的宗主,四大上境界第一宗门的宗主。
我岂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直接站在了世界的顶端。
我被他这话砸昏了头,竟真脱口而出问他“我能服众吗?”
“只要小樹愿意跟我回去,我会说服所有人。”
“不愿意的人,永远不会出现在尘界。”
说服所有人,也包括宗正无尘吗?
“小樹会拥有天灵根,还有一个大乘期的剑灵辅助,谁敢不从。”
“我真的可以吗?”
“我会站你小樹身边,宗正无尘会被我说服,有我们两个在,小樹怕什么。”
这,或许不是不可行?
“小樹不恢复记忆了,把从前的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恢复记忆?!
那这算什么......
他想要我忘掉什么?
我知道他有自己的打算,可他所说的一切太过诱人,令我心动。
若我能轻而易举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为什么还要去做一个散修。
“我......考虑一下。”
他重新回到剑里后,我躺在床上,他的那些话却一直在耳边。
是不是只要我跟他回去,就能重新开始?
他说的一切,是真的吗?
比起褚权煊,他倒更像是蛊惑人心的魔。
......
第二日,我被太监敲门吵醒,说是褚权煊传唤我过去。
我出了院子,却发现外面竟下雪了,分明昨日还不是很冷,可周围的人却感觉不到异常。
我来到褚权煊的寝宫,他靠在榻上打盹儿,见我进来才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瞥了我一眼,问我想得怎么样。
“我要五个,一人一半怎么样?”
“不好......你没有修为,朕怎能让你吃亏呢?”
“我要六个,多拿一个?”
“不好......你昨日都从朕手中讨过一柄灵剑了。”
“我要四个,足够了。”
“不好......”
我被他气得快失了智,直接拿起旁边的茶盏向他砸去。
“褚权煊,你这次根本就没有失忆吧!”
见我被激怒,褚权煊抬起猩红的血眸望着我,露出瘆人的冷笑,缓缓走到我面前。
“你想离开幻境,也不难啊。”
“不如你跟我说说,昨日虞玉仪那狗东西都跟你说了什么?”
“我......”
“你想回冰霄灵宗了?”
“褚权煊,你还有完没完!”
脚下的土地忽然一阵晃动,眼前的幻境竟开始崩塌,等我站稳后,发现幻境已经变成了原来漆黑一片的模样。
不远处的褚权煊依旧被束魔链锁着,看着狼狈至极。
“褚权煊,你不是要我陪你去魔界吗?”
魔头满不在乎的晃了晃灵链“我现在不想玩了。”
“那你......要放我出去吗?”
“小樹,你过来。”
竟是虞玉仪的声音。
我转身发现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泽生灵剑落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灵光。
灵剑与我的距离,使他无法靠近我。
“白断樹,宗正无尘马上就要破境了,我身后就是幻境的出口,我可以送你回到你进来时的地方。”
褚权煊的话,令我不由自主的朝他转身,可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虞玉仪慌忙喊我的名字。
“小樹,你怕什么?”
“不要走,我师兄不会杀你。”
“小樹!你不是要做冰霄灵宗的掌门吗?”
我的脚步顿住,转身看向虞玉仪,身后却又传来笑声。
“哈哈哈哈,冰霄灵宗的掌门?”
“白断樹你不是失忆了,怎么连带着脑子也变蠢了?”
“当初在冰霄灵宗,他可是想要你永远做他手中的傀儡,做永远的冰霄灵宗的‘未来’掌门呢。”
这......我该信谁?
我犹疑不决,望着虞玉仪问道“你又不让我恢复记忆,我怎么知道宗正无尘不会杀我?”
“万一他要杀我怎么办,迟阚现在可都已经被他冻成冰疙瘩了。”
虞玉仪还未回答我,身后就又传来不甘的质问声“迟阚是谁?又是你的相好?你跟他都做了什么?”
“闭嘴!”
没想到虞玉仪居然会吼褚权煊,还让他闭嘴,那神情像是要杀了他一样。
可惜这俩人现在只能在这空这斗嘴,谁也奈何不了谁。
“小樹,魔尊这样给我泼脏水,你也信他吗?”
我看着虞玉仪这副模样,脚又不由自主的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是我信他,是我不敢信你了,从见面到现在,你骗了我不知道多少回了。”
“听说我是你养大的,我来原是存了几分不信的,毕竟我失忆后,在中乘界打听到的,关于你的传闻十有八九是赞美之词。”
“我既然是你养大的,那怎么会堕魔呢?”
“可现在我信了。”
身后又传来一阵狂笑声,这褚权煊怕是真的疯了吧,我这骂的是虞玉仪,他反倒跟过节一样开心。
“白断樹,你怎么能跟虞掌门说这种话呢,太伤人了。”
“虞掌门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差把你小心翼翼供起来了。”
“以前在冰霄灵宗连你不听话,多看旁人看一眼,他要都恨不得把你打成残疾呢。”
我转身看向幸灾乐祸的褚权煊“你这样讥讽他,就不怕他让宗正无尘杀了你?”
“可惜他杀不死我,宗正无尘也不行,只能用幻境来封印我。”
“顺便跟你说一声,宗正无尘马上就要进来了。”
我吓的又后退了几步,仓皇失措的想要跑到褚权煊身边,身后人却执着的一遍遍喊我的名字。
“小樹!”
“小樹!”
我烦躁的转身望向他“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要跟我走吗?”
“你要愿意跟我走,我就带你走。”
“我愿意!小樹!我要跟你走!”
我没有灵力,虞玉仪可以给我灵力,他还有利用价值。
“我可没说虞玉仪可以离开。”
我气愤的瞪着褚权煊“魔尊大人,你又不给我影使,还不让我带人走了?”
“影使可以给你,虞玉仪要留下。”
“那好,你先把影使给我。”
“小樹,不要去!”
我立刻跑到褚权煊身旁,他忍着怒火,还是把指尖轻轻点在了我的眼尾上。
直到他收起指尖,我只能感觉到眼尾还有丝丝凉意。
“影使呢?”
“已经给你了!”
“我还不会用......”
“哼,自己动动脑子!我身后就是幻境出口,你赶快走吧。”
“你给了几个啊?可不要小气......”
“你到底还走不走!”
我迅速起身,跑到泽生灵剑那边,一把揣起灵剑。
“白断樹,你干什么!”
我又跑到褚权煊身旁,却发现他身后那个黑黝黝的洞口不见了。
褚权煊看着我,血眸中含着令人窒息的冷意。
“把虞玉仪给扔了,你才能出去。”
“不行,我全都要!”
“你若不让我走,那我等我师尊来接我走也一样。”
“白断樹!”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能把白断樹这三个字,咬牙切齿,翻来覆去的叫个不停。
“小樹,我师兄真的要来了。”
“白断樹,你把虞玉仪放下来!”
我偏不,你气了我这么多次,我也气你一回。
“哼,我要等着......我师尊来接我。”
原本漆黑无比的幻境,忽然被白得刺眼的剑光劈开,我甚至感觉,天上那道白衣身影近在咫尺。
“你给我滚!白断樹!”
“快滚!”
身后洞口总算打开,我立刻跳了进去。
“褚权煊,你等着我!”
“我一定会回来救你的。”
回来还你的人情。